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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过头来后,蔡琰贝齿轻轻咬着淡薄的下唇,轻声道:“请郭公子赋诗一首。”
“是在求我吗?”郭嘉头一歪,眼睛微眯,笑容收敛些许却显出几分邪气。
蔡琰雾气聚拢眼眶,忍着泪水点头道:“是,求郭公子赋诗。”
满座皆震,怒声四起。
哈哈哈
郭嘉仰头狂笑,即刻提笔,一手狂草大气磅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将笔一扔,郭嘉起身就往外走。
“郭嘉!”
这时,一直闭目不语的蔡邕忽然张口喝道,声如洪钟,震人心田。
郭嘉转过身望向主位上的蔡邕,玩味道:“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了,蔡大人,想为你那佳婿报仇吗?我郭嘉便在这里,听凭处置。”
蔡邕面无表情站起身,来到坐在前列的一位青年公子面前,拱手道:“袁将军,此人是朝廷钦犯,请袁将军秉公处置。”
郭嘉歪着脑袋笑意不减地望着那袁将军,只见他器宇轩昂,英伟不凡,当下便开口道:“袁将军?莫非是袁家袁本初?”
这个时候能被称为袁将军的,应该只有袁绍。
果如郭嘉所料,袁绍站起身对蔡邕拱手一礼后朝郭嘉走来,面露轻蔑之色道:“汝即是朝廷钦犯,还不束手就擒!”
郭嘉瞧见这一刻,不光是蔡邕脸上浮现快意,就连蔡琰也对他眼含恨意。
果然宴无好宴。
袁绍距离郭嘉还有五步时,郭嘉淡淡道:“袁本初,你要抓我,先去问问蹇硕,别逞英雄失了算,还惹了自己大难临头。”
如今袁绍位居司隶校尉,隶属西园军,而西园军的总指挥正是蹇硕,是汉灵帝亲自下令让蹇硕执掌的。
听到蹇硕的大名,袁绍脚步停了下来,面色惊疑不定。
今日为蔡邕出头?抓钦犯也不是西园军的分内事啊!师出无名!
更何况倘若真得罪了蹇硕,那阉党的报复,如今袁家还承受不起。
本来也只是凑热闹罢了,何必惹祸上身。
袁绍迟疑之后便转身朝蔡邕说道:“蔡大人,在下回去请示一下,若蹇大人下令,在下必定诛杀此子。”
郭嘉再次仰天大笑!
袁绍袁本初!不足挂齿!
众人望着郭嘉狂傲之中翩然离去,实在恨得咬牙切齿。
而蔡琰也咬着牙龈握紧了拳头,目光一转,却看到郭嘉所留诗赋,当下拿起蔡侯纸,吟道:“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众人愕然!
郭嘉在骂谁?
是骂天下士族压迫百姓难以苟活,简直丧尽天良!
这只是第一首诗,蔡琰继续往下念:“
小官事大官,曲意逢其喜。
事亲能若此,岂不成孝子。”
众人皆怒!
郭嘉又骂士族尸位素餐,只会曲意逢迎!
蔡琰看到群情激奋的众人,却还是将最后一首念了出来:“
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
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黾。”
最后一首已是民间流传的童谣了,只不过众人听过也都心照不宣,最后一层遮羞布始终要挂着留些脸面的。
可是郭嘉却还是直言不讳地讥嘲奚落他们这些举孝廉的才子。
众人怒不可遏,却都无可奈何。
第四十九章 诸侯争霸
也许众多参加蔡府诗会的世家子弟都是败兴而归,但是郭嘉却分外高兴。//
与荀彧一同坐在马车之内的郭嘉面带微笑,荀彧见了苦笑道:“奉孝,早知如此,我便推了蔡府之邀了。”
可是郭嘉却不这么觉得,反而说:“为何不来?今天诗会多热闹?我郭嘉也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挺好挺好。”
指着郭嘉摇了摇头,荀彧叹道:“蔡府与你有私怨,我能理解,可你有何当众与袁绍针锋相对?落了他的面子,非智者所为啊。”
对于那位未来的北方枭雄,郭嘉撇嘴道:“袁家四世三公了不起么?袁本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值一提。”
尽管荀彧也认为袁绍威名言过其实,但还是严肃道:“不瞒奉孝,家中长辈多次提醒我要结好袁本初,话外之意,倘若有一天袁本初自立门户,荀家子弟可尽力投效。这些年,袁本初确实为了士族在朝堂上能够重新振作而四处奔波,借大将军之力不但几度翻案,更是接回了不少避难隐居的旧臣故吏。”
荀家长辈?在洛阳有分量的荀家长辈只有荀爽了。
对此,郭嘉无可奈何,他与荀彧立场不同,不好替人擅出主意,只好实事求是地说道:“荀家有这般打算也无可厚非,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如今又为解除党锢而聚拢士族之心,也因此,士族拥戴袁家,隐隐有推举袁家成为士族领袖的想法,所以,荀家慈明才让你结好袁绍,袁家这一代,除了袁绍便是袁术,说起来二人年少时都是飞鹰走狗,惹是生非之徒,后来渐渐收敛才开始走上正途,为家族奔波效力。”
知道郭嘉不愿多谈士族之事,荀彧也觉得这里面的门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于是转移了话题,他微微皱眉说:“近日幽州牧刘焉亲自来洛阳上表天子,多方活动,意欲调去益州担任州牧,此事,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咧嘴一笑,装出受宠若惊地样子诧异道:“文若心知肚明,为何还来问我?”
“奉孝啊,你就别嬉皮笑脸的了,快说吧,我虽有些想法,但是怕思虑不周,因此想听听奉孝的高论。”
数年不见,郭嘉一如既往地没个正行,荀彧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郭嘉双手拍怕自己的脸,收起嬉笑表情,正色道:“幽州嘛,北面有异族南侵之虑,此是外患。辽西太守公孙瓒桀骜难驯,又御外有功,刘焉难以驾驭便有了内敌,再者幽州苦寒,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又有崇山峻岭可拒中原,唯南部蛮夷偶有骚乱,倒不值一提,我要是刘焉,我也上表天子调往益州享福,嘿嘿。”
荀彧听罢若有所思,乍听之下合情合理,不过怎么都觉得郭嘉话中有话。
崇山峻岭可拒中原!
就是这句话,荀彧猛然盯着郭嘉,笑骂道:“奉孝啊!你这是考我吗?若不细想,还真被你骗了。我亦猜到刘焉千方百计想要调往益州定有内情,按照奉孝所说,难道刘焉别有所图?”
郭嘉摊开双手无奈道:“幽州的确待着难受,他想去益州情有可原,加上益州牧郄检胡作非为授柄于人,刘焉入益州,已是眼前事实,不过嘛,刘焉入益州之后,倘若暗中派人在汉中作乱,截断往来帝都通道,益州就好比国中之国,刘焉嘛,天高皇帝远,这天下最大的益州就成了他的后花园了。”
荀彧听得心惊胆战,却又想到一件事,脱口骂道:“刘焉国贼,枉为臣子,图谋神器已久!”
郭嘉这才又恢复了几分笑意,看到荀彧终于明白过来,于是拍拍他的后背,让他顺口气,别火气太大伤了身。
理顺了气儿的荀彧指着郭嘉又劈头盖脸骂了起来:“奉孝,你恐怕早知刘焉心怀不轨,为何不早说?他刘焉当年上表天子改刺史为州牧时,你肯定就料到了今日局面,为何不出言警示?”
郭嘉无辜地翻翻白眼,撇嘴道:“我跟谁说?跟你说?你知道又怎样?你以为刘焉当年上表朝廷的用意,朝中百官就没有一个看出来?为何他们不说?一来向天子陈明利弊无济于事,天子不听忠言只认钱财。二来,朝中士族根基皆在地方,他们难道就没有私心?你跟我吹胡子瞪眼没用啊,咱们人微言轻,大势所趋,逆行而上只是自讨苦吃,还是省点儿心长命百岁吧。”
刚才荀彧也是气急上火,稍微冷静下来后也明白郭嘉所说句句属实。
当年刘焉上表天子改刺史为州牧,刺史算什么玩意?归根结底还不如两千石的一郡太守,可改了州牧就不一样了,总揽军政大权,一州之地大权独揽,时日一久,扎下根基,养兵自重,那就是割据一方的土皇帝。
可笑朝中百官还在争权夺利,等他们互相算计落下帷幕时掌权上位又如何?地方已不听号令,集权早已失去效力,哪怕是天子又怎样?能使唤得动地方州牧吗?
至于刘焉入益州占地为王,也算野心勃勃的乱世先驱了,要不是死得早外加儿子不争气,别说日后的孙权想打益州的主意,恐怕认刘焉做叔父的刘备也不敢造次。
可惜天命就是自有定数,刘焉开创益州基业,传给儿子就只能坐吃山空坐等败亡。
神色变幻不定的荀彧忽然闭目长叹一声道:“奉孝,今日我想听你一句肺腑之言,如你所看,乱世,还有多远?”
这回是真的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郭嘉神色肃然,闭目沉声道:“天子殡天日,诸侯争霸时。”
心脏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荀彧浑身一震,好似已经看到那时各地州牧不听号令,皇城之中外戚阉党绝地厮杀,血流成河,而皇城之外,万里江山,战火连天,狼子野心之辈,挥戈问鼎,逐鹿中原。
心中明悟,荀彧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家中长辈让他辅佐袁绍,因为许多长辈大智若愚,早已预见未来局势,而后,乱世降临,需有英雄挺身而出,荡平四海,廓清环宇,终结乱世,扶社稷于即倒,救汉室于累卵。
袁绍,是能够终结乱世的英雄吗?
可是荀彧心中却犹疑不定,倘若真到了那一天,他真的要去投效袁绍吗?
迷茫地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个让他从初次见面便佩服不已的至交好友,问:“奉孝,你既已看出天下即将大乱,那时,你又何去何从?”
郭嘉眨眨眼,好似思虑一般沉吟片刻,轻松笑道:“寻一雄主,尽力辅佐吧。”
看到郭嘉的轻松之态,荀彧起疑,问:“莫非奉孝心中已有人选?”
郭嘉也不隐瞒,点点头说道:“文若久居洛阳,可曾听过曹孟德的大名?”
曹操?
荀彧在脑中快速回忆自己所知关于此人的点点滴滴,迟疑地说道:“此人出身阉宦之后,与袁本初少时便结为玩友,袁绍那一箩筐的荒唐事,都有此人身影,黄巾之乱,此人屡立战功,被大将军何进赏识,如今担任西园军典军校尉,虽然此人做过些许令人拍手称快的义举,可论名望,始终不及袁绍,奉孝为何对此人另眼相看?”
这个问题郭嘉也不好回答,在关东军伐董之前,曹操的确可是说是名不见经传,也就是首倡义兵时才闻名天下,现在嘛,要说比曹操名气大的人,如过江之鲫。
郭嘉洒然一笑道:“我要夸此人雄才伟略,文若你定然不信,我也无任何佐证,不过平黄巾之乱能够战功赫赫,可见其兵法韬略还是高人一筹的,至于此人究竟是否能够平定乱世,你我也只能拭目以待,日后自见分晓。况且,天下大乱时,枭雄并起,文治武略才华横溢者,数不胜数,谁能最终扶正乾坤,呵呵,难说。”
荀彧认可地说道:“确实如此,以奉孝之才,无论辅佐谁都将受到重用,乱世之中,奉孝可一展才学,建不世功勋,为社稷江山立定鼎之功。”
对于荀彧的溢美之词,郭嘉只是一笑置之,乱世枭雄虽多,明主却难求,不是有才华的人就一定会受到重用,郭嘉可以肯定,如果他去投靠袁绍,多半会被以礼相待却不受重用,因为袁绍此人用人看重门第出身,郭嘉寒门子弟,他会礼遇而博取名望,却不会委以重任。
第五十章 闭月貂蝉
傍晚回到荀彧府上,郭嘉径直回了客居的别院。
在闲庭之中看到了小乔略含忧愁的面孔,青衫白裙的小乔站在院中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展的忧郁之色。
蹑手蹑脚走到小乔身后,郭嘉悄然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乔在想什么?”
呀
小乔受到惊吓尖叫一声,扭头之时却嘴唇吻在了郭嘉脸上,脸色由白转红,撤后一步,羞涩润红浮于俏脸之上。
摸摸被小乔略微冰凉的唇吻过的脸颊,郭嘉有点儿尴尬,好像故意来占便宜一样,不过他倒是放浪惯了,张口道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别放心上。”
小乔又羞又气,莲足轻跺,娇嗔道:“公子。”
挠挠头,郭嘉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有烦心事吗?刚才见你好像闷闷不乐。”
小乔垂下脑袋,微微摇了摇,郭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道:“是不是有女儿家心事,不方便告诉我?如此,那我便不问了。”
翘起嘴巴有些不悦的小乔抬眼盯着郭嘉,有些委屈地说道:“公子,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再理会我和姐姐?”
郭嘉诧异地看着小乔,见她煞有其事的模样,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正色道:“为何会这么说?哦,近日我与旧识好友相聚,的确忽略了你姐妹二人,如果是这样,我给你道歉,若是府中有何处怠慢,你尽管开口,你姐妹二人我视若亲人,绝不会不理不顾。”
小乔轻轻挪步来到郭嘉面前,与他面对面,然后向前一倾,投入怀中,埋首在他胸前,自怨自艾道:“公子,你身边美女如云,比如甄家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