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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赵尔撰对张作霖更加刮目相看,没想到忠心耿耿的张作霖,除鲁莽、粗野之外,还有这样的头脑和魄力。
眼下吉黑两省风平浪静,表面上一切照旧,大小官吏面对如此变局,皆认为仕途渺茫,已无心理政,实际大权已悄悄落在以卢一鸣为首的众人手里。原有的历史被改得面目全非,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姜春波接到卢一鸣电报,携带大批武器弹药动身南下。
奉天城张作霖大营,踌躇满志的他,心情愉悦。真是一顺百顺,对前途充满了希望。部下报告:卢会长派人拜会大帅。
一身戎装的春波向张作霖敬礼道:“报告副部长,卢会长委托在下前来道贺,”张作霖热情招呼道:“我兄弟的人,就是我的朋友,来,坐、坐,不要拘谨。”
接着问道:“兄弟暂居何职?”春波答道:“兄弟是哈尔滨保安师师长,帐下有5千人马,是卢会长的私人武装。这次专程找大帅,希望通过大帅说服总督大人,给我们一个名分。”
张作霖闻听大吃一惊,心道:难怪兄弟在哈尔滨风生水起,原来有这么大的势力,不过也好,将来争取把这只人马也抓在手里,随即说道:“卢兄弟乃大手笔,可敬可贺。兄弟放心,这件事包在俺老张身上了。”
春波接着说:“大帅,受卢会长所托,有机密事情向你禀报,”说完左右看了看。张作霖会意喝退左右,疑惑问道:“有何机密之事?”
春波道:“卢会长秘密从德国专门给你进来一批枪械:共有1万支新式步枪,手枪5百支,马克沁重机枪20挺,各类子弹2百万发,”这回张作霖不是吃惊而是震惊忙问:“枪械在何处?”
春波答:“两日之内到货,不过我带来了样品。”不一会儿,枪械被抬上来。春波拿出07式步枪说:“这是德国生产的一款最新式步枪,刺刀是折叠的。”
张作霖拿着乌黑铮亮的步枪,爱不释手,啧啧称赞。接着春波又拿出手枪道:“这是美国今年生产的一款最新式的手枪,目前外界还不知道。”
张作霖心道:乖乖连当年新生产的手枪都能搞到,这也太列害了,他有些不明白了急问:“卢兄弟真乃当代奇才,何以有这大的能量?”春波答:“卢会长与德国武器制造商,私人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所有购进武器全是出厂价。”春波的谎言说的滴水不漏,张作霖蒙了。
春波接着道:“卢会长还说,你部所有杂牌武器全部淘汰掉,统一换装制式武器,减少后勤压力,能节省一大笔银子。另外,卢会长还说,明年为你组建一支炮兵营,制式武器是德产75毫米山炮。”这功夫,张作霖完全傻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用语言简直无法描素。
在这之前,巡抚陈寄曾密报刘云龙所为,总督大人虽有疑惑,但是,所为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一支忠于自己的武装,和乐而不为。随即,命云龙为中路巡防营统领,驻扎长春城。
而当赵尔撰经张作霖游说闻知,哈尔滨还有一支人马,效忠自己,大喜之余,便毫不犹豫同意,东三省被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不同意那才是傻子呢。姜春波堂而皇之担任北路巡防营统领,实际上他以担起整个黑龙江以北地区的防务。
第二部华夏风云 第44章阎老西所想
阎锡山从北京回来后,几个月内即升任山西新军43协第86标教练官与标统{团长},心里美滋滋的。同时,抓紧秘密进行革命党活动,经过反复串联、策反,最后,基本上把山西新军的领导权掌握在同盟会员和同情革命者手中。
此时,阎锡山的野心极度膨胀,虽然前途未卜,但是,年轻的阎锡山凭着一腔热血,大有扭转乾坤之势。不能说他的革命意志不坚定,对于腐败、无能的满清政府,骨子里是憎恨的,一心一意TF满清王朝,是他神圣的使命。
可是,有一件事情始终让他放不下,就是与卢一鸣签署的合同,至今让他闹心。从北京回来后,随着职位的升迁,踌躇满志的阎锡山开始后悔了。
卢一鸣回东北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此人为何看中自己,日后必能成大器,难道此人能掐会算。每当想起这茬,后脖颈不竟冷风嗖嗖。他担心卢一鸣还会回来,为此,派人在山西明察暗访,丝毫没有蛛丝马迹,根本没有卢一鸣的踪影。
时间一长,阎锡山反而心安了,不就是一个商人吗?与众不同,的确与众不同,说不定是和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一场骗局而已。
年初,他在山西内部过期刊物上,看到一篇不起眼的告文。来自东北的消息,东三省成立商会,由卢一鸣担任第一任商会会长。
此商业信息在大清国,随处可见,根本不起眼,没人关心此类事情。然而,小小的告文,确把阎锡山吓了一跳,卢一鸣此等人物,在他的心目中上升了数个等级,浑身冒出了冷汗。
由此他得出结论,此人肯定是个商业大鳄,能坐上商会会长的位置,足以说明问题,颇有头脑的阎锡山想到这,把那年前前后后的过程梳理一遍,不竟大吃一惊,此人绝对是思谋而后动,一丝恐惧感在心头升起。
熬过一段忐忑的日子,由于幸亥年风起云涌的反清浪潮,阎锡山把大部分精力投身进去,心中的压力减轻不少。忽然有一天,他豁然开朗,思忖,眼下卢一鸣任东三省商会会长,以经是公众人物。东北与山西相隔数千里,他有了显赫的地位,日理万机,也许根本没有精力、或者说压根没有心思再搭理山西这块贫瘠的土地。
即使退一步讲,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闹革命,说不上那一天就玩完了,假如革命成功,梦想成真,到那时你一个无萍无根的商会会长,又能把我怎么样。阎锡山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轻装起来。
这天,山西巡抚陆钟琪坐在巡抚衙门里,烦闷无比。此刻,他的心口比外面的三伏天还要热烈。陆钟琪并不是一个坚定的保皇分子,其实他是一个天真的改良主义者,幻想着通过变革、维新达到其目的。
同时,他又坚决反对采用暴力革命TF满清王朝。然而,熊熊燃烧的革命烈火,已形成辽源之势,不可阻挡。眼下新军不稳,是他最大的心病。而且,新军里的革命党异常活跃,同情革命的异己分子更是数不胜数。新军一旦有变,必将出现滔天巨变。
陆钟琪望着手下,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气恼道:“一群废物,平时谈天斗地,趾高气扬,陷入危境,个个黔驴技穷。目前,新军不稳,你们说说,如何化解?”
众人哑然,大眼瞪小眼,故作冥思苦想状,巡抚大人更来气了,大声咆哮道:“见你们就烦,养你们何用,都给我滚。”斯文人也有骂人的时候。大小官吏狼狈的往外走,别说,总督大人一通逼骂,倒真让一个幕僚想出了注意。
只见他战战兢兢道:“总督大人,在下有一个办法,”陆钟琪迫不及待问:“快说,什么办法?”幕僚道:“收缴新军的子弹,没有弹药,看他们反天不成。”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附和,七嘴八舌道:“没有子弹,枪不就成了烧火棍吗?”“这个注意好,可行。”“此计甚妙。”陆钟琪喜上眉梢,赞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办法好,传令下去,收缴新军子弹。”
突然收缴新军子弹,让革命党人措手不及,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这一招阎锡山没有预料到,随着起义脚步声的临近,阎锡山只好派其党羽,作通中下级军官的思想工作,等待消息。
武昌终于传来起义的消息,革命党人欢欣鼓舞。原定计划是,遵照“南响北应”的策略,即起义军打到河南时,方能起事。因此,阎锡山密切观察局势的变化。
巡抚陆钟琪得到消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一时处于左右摇摆之中。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忠君思想占了上风。他知道阎锡山是同盟会成员,鉴于他没有跟随造反,作为正人君子的巡抚大人,并不想采用暴力手段让他就范,面对当前形势也不可那样做,一旦抓捕说不定真把新军逼反了。忽然,陆钟琪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陆光熙火速来晋,受父亲所托,急忙找阎锡山磋商。陆光熙与阎锡山是日本士官学校同学,虽然是泛泛之交,但关系还算不错。陆钟琪此举无疑是让儿子先稳住阎锡山,缓和革命之计。
实际上陆光熙早就知道阎锡山加入同盟会的身份,他佩服阎锡山是铁血男儿,并且同情革命。此刻,他劝阻道:“我此次来,就是针对武昌事件与兄探讨一番,当如何应对?兄如果有意见,不妨开诚布公,让家父解惑,弟好在其中斡旋。”
阎锡山道:“武昌事件真像,说法不一,黎元洪是真为革命而起义,或者有其它别的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至于现在商谈应对武昌事件的话,是否为时过早?”
陆光熙坦诚道:“我们可以再观察几天,不过实话对你说,最后时刻要家父离开,你要坦诚相告,我设法说服家父配合,”阎锡山笑着说:“这话说到哪儿去了,你我兄弟一场,莫非我撒谎不成?”
陆光熙信以为真,临行时又说:“百川,过两天,你我是否和兰荪{姚鸿发字}一起谈谈?”阎锡山道:“可以,你通知他,还是我通知他?”陆光熙道:“我通知罢。”望着他的背影,阎锡山内心隐隐作疼,毕竟是两个阵营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姚鸿发曾任山西新军43协协统{旅长},旗下有两标,85、86标。现在荣升督练公所督办。说起姚鸿发和阎锡山的渊源,不得不提姚鸿发的父亲姚锡光。
1909年,阎锡山与同学黄国梁在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回国,途经北京时,阎锡山自称学生归国代表,专门拜访时任清廷陆军部侍郎{次长}姚锡光。阎锡山在姚锡光面前谈吐谦恭,口口声声称姚为老师。说到救民救国,则慷慨激昂。阎锡山相貌厚道,仪表庄重,甚得姚侍郎好感。
姚侍郎于是给儿子写信,要儿子格外照顾此人。回山西后,经过陆军部考核、鉴定,黄国梁、阎锡山分别担任一、二标教练官。接到父亲的信,姚鸿发自然对青年教官阎锡山另眼相看。阎锡山也在姚面前毕恭毕敬,事事周到、殷勤。
到任不久,阎锡山常在姚左右出谋划策。深得姚的器重。后来,阎锡山利用姚对他的信任,用计挤走原有新军标统,黄国梁、阎锡山如愿以偿登上一、二标标统的宝座。经过阎锡山的游说,姚鸿发也变成发动起义的积极分子。眼下阎锡山已成为山西革命党的领军人物。
等待的阎锡山,被一次突发事件打乱了阵脚。当时山西太原军械库有德产毛瑟步枪5千支,突然接到调令,运往河南3千支,包括大量弹药。并且先起运了一部分,这些武器是阎锡山将来在山西立足的利器。
紧接着,朝廷谕令,命陆钟琪火速派新军南下平叛,一标先行,二标随之。危机时刻,阎锡山大急,立即找一标标统黄国梁磋商,一拍即合,决定提前发动起义。
并且约定,假意执行命令,否则领不到子弹。两人分头回到部队,召开会议安排起义事宜。黄国梁以计而行,率领部分士兵和骑兵队先行出发,前往祁县,等待太原的消息。
后续部队领到子弹后,迟留城外拖延时间。阎锡山在城内连夜召开本标中同盟会员会议,此时,阎锡山商人的本性暴露无遗,如此危机时刻也不忘打自己的小算盘说道:“起义行动开始后,由一标率先发动起义,攻打抚台衙门。二标紧随其后,一营迅速占领军械库,二营配合一标攻打抚台后门。”
并且特别嘱咐前去联络一标的同志,尽量保全陆钟琪父子的性命。这期间出了一件小插曲,开完会后,其中一位排长一出门,碰见二营管带,此人不是自己人,问他开什么会,并且凶巴巴的把他骂了一顿。这名排长惊恐万状,以为事情败露,慌不则已竟投井自杀。阎锡山闻讯吓出一身冷汗,立即拘捕这名管带。
翌日凌晨,太原城打响起义的枪声,里应外合,新南门被迅速攻下,一标士兵凶猛的扑向抚台衙门。协统谭振德出现在抚台门前,大声呵斥道:“你们造反啦?赶快回去,既往不咎。”
士兵群中一名同盟会员道:“协统也知革命的大义吗?如知,指挥我们向前,否则,后退。”谭力挺不退,被击毙在门前,士兵潮水般的攻进抚台院内。
此时,陆巡抚衣冠整齐,镇定自若立于三堂楼前,陆公子道:“你们不要动枪,我们可以商量,”陆巡抚接道:“不要,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照我开枪吧。”陆公子见事不好,趁机把银钱洒向空中,士兵捡钱之际,陆巡抚侍卫突然开枪,对射当中,陆家父子被乱枪打死,巡抚衙门被占领。
战斗打响后,阎锡山怀着忐忑的心情率领少量亲随,躲在本标小树林里窥视,不断派士兵前去打探,随时掌握战斗进展情况。他曾嘱咐前去攻打抚台后门的将领,不可莽撞,一定要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