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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没有等到数百颗人头同时落地,却等来了幽燕军的正式组建。
因为此前发生了截杀事件,所以原本只打算小规模举行的幽燕军授旗仪式被张郃和徐邈等人大操大办,声势搞得十分浩大。
身在蓟城的刘虞不知从哪个渠道获悉了儿子遇险的事情,竟然破天荒地离开蓟城,带着幽州牧韩馥一起莅临涿县!随行保护刘虞的是即将担任幽燕军副将的牵招,他这次将龙虎卫近卫营剩余的一千五百人全部带了出来。
刘虞自四年之前从马城返回蓟城之后,即使在两次面对敌军围攻蓟城的时候,都不曾离开过蓟城,这一次却因为刘和遇险而兴师动众,特意赶到涿县来给儿子撑腰壮胆。
五阮关守将张瓒得知主公刘虞亲来涿郡,火速派人前来涿县,要求刘和赶紧派人前去接替他,以便他能亲自面见刘虞。刘和征求了张郃的意见,遂派牵招率领四千步兵前去替换张瓒,让张瓒带着关内老兵前来观礼和赴任。
刘虞父子与张瓒在涿县相见,气氛相当融洽。张瓒得知大公子前来涿县的路途中竟然遭遇了截杀,当即表态他担任了涿郡太守之后。一定要狠狠整治郡内豪强,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刘和笑而不语,没有告诉张瓒这件事情早就有人布置妥当,到时候他只管坐在涿郡太守的座位上看大戏就行。
授旗仪式当天,整个涿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请到了涿县,只见开阔雄壮的大校场上旌旗招展,身穿崭新军服的士兵鲜衣怒马排列整齐,当中高高飘扬的劉字大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场中所有人,今日出阵的近万虎狼之兵皆属于某个刘姓之人,而这个姓刘的身后还有这样的士兵不下十万……
此刘非彼刘。幽州刘世仁跟犯了大罪的涿县刘德然相比,犹如皓月跟萤火相比,早就不在一个层面。
一身金甲的刘和精神抖擞地走上高台,当众宣读了在幽州涿郡组建幽燕军的命令,然后宣布擢升张郃为三品平南将军,接着将手中绣有“幽燕”两个金丝大字的旗帜交给了张郃。
台下的士兵顿时山呼海啸地高声齐喊:“大公子威武,幽燕军万胜!”
授旗完毕之后,张郃指挥大军排成整齐的队形,沿着涿县的城墙环绕而行。一路上继续高呼口号,声势极为浩大。张郃的年龄比徐荣小,却比赵云和鲜于银大,而且此前曾经被朝廷封为四品的振武将军。如今得封三品靠后的平南将军,与徐荣级别相同。
当日事毕,刘和随老爹刘虞一起返回蓟城,龙虎卫副将慕容平、孙礼。军师郭嘉与他同行,两千近卫营士兵刀枪锋利,紧紧守在刘氏父子的前后左右。
幽州牧韩馥和文宣司司长徐邈没有随刘和同行。他们要继续留在涿县见证张郃与张瓒联手主导的一场大罚没。
刘和走后不久,涿县城内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万人公审大会,幽州牧韩馥、幽燕军主将张郃亲自到场监督,涿郡太守张瓒主审,所有曾经参与了圣水河截杀之事的人犯被五花大绑地押到公审台前,幕后的主使人也被带到了现场。
按照审判流程,先从一般的小喽啰开始审起,这些人在公审之前便已认罪,此时不过是按照审讯官员的问话再将当日之事复述一遍,却也引来了场外围观的上万百姓阵阵惊呼。
等审问到刘德然时,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张瓒喝问刘德然:“方才一干人犯皆对所做大逆不道之事供认不讳,刘德然,你作为此次截杀的主谋,有何话说?”
刘德然傲然而立,大声回答:“刘世仁假仁假义,刻意欺压我涿县名门望族,不除掉他,我们就没有活路!”
陪审的徐邈一直不曾开口,等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当众驳斥刘德然,他起身来到高台中央,手持一个喇叭状的铜制物件,然后高声对场外听审的百姓说道:“方才,刘德然说大公子刘世仁假仁假义,刻意欺压涿县的名门望族,如果不除掉大公子,涿县的名门望族便没有活路!”
利用铜制大喇叭的扩音效果,徐邈的话语传出去很远,场外听审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引来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徐邈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今日到场的涿县乡亲,且听一听我讲述大公子是如何欺压涿县的名门望族!”
“初平二年冬,鲜卑贼酋轲比能率领两万大军侵犯幽州,大公子为了支援前线兵马,派兵前往各县征粮,涿县张氏一族明明谷粟满仓,却抗粮不交,结果与征粮官兵发生流血冲突。事后,张翼德率兵进犯涿县,杀死包括县令在内的官吏十数人,张氏一族则迁出涿县。发生此事之后,大公子为了防止今后再有抗粮不交的情形,于当年惩罚涿县大户将县内普通农户应交之粮代为交纳。”
“兴平元年,逆贼公孙瓒率军再次进犯幽州,途径涿郡境内,不少大户暗中向其提供军需粮草,其中又以涿县为最。大公子诛灭公孙瓒之后,为了对这些助纣为虐的大户表示惩戒,要求即将开馆的幽燕书院三年之内不得招收涿郡大族子弟入学,但分给涿郡的名额并不比其他各郡少,全部由出身寒门的子弟接替。”
徐邈讲到这里,大声问台下的百姓:“诸位乡亲,你们说大公子该不该如此惩罚涿县的豪族大户?”
“应该!”
“太应该了!”
“大公子的处罚太轻!”
“杀了这帮黑心肝的!”
台下和场外的百姓群情汹汹,一边倒地支持刘和。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刘德然,此时看着不远处那几千双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睛,心里有些发冷,忽然觉得自己的道理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站得住脚。
张瓒再问刘德然:“截杀天子侍中和朝廷命官乃是诛灭全族的大罪,你可要当众承认自己是本案主谋?”
刘德然面不改色地回答:“好汉做事好汉当,此事便是我为主谋,还请大人速速发落!”
张瓒于是拿起一张早已写好的判书,大声念道:“兹有罪犯涿县人氏刘德然,私自勾联本县人氏崔季、张丰、赵峪……于本月二十四日,在圣水河渡口埋伏数百凶徒袭击虎贲中郎将、绣衣御史刘世仁大人……,经过细致调查取证,并于今日召开万人公审大会,众囚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按照大汉律,谋杀朝廷命官者,当诛全族;谋杀天子钦差者,罪同谋逆,当夷九族;数罪并罚,取最重者惩之,因此所有参与此次截杀之事的囚犯当判诛灭九族之刑!”
涿县令念道这里时,台下响起一片惊呼之声,显然前来听审的百姓被这样严厉的判处吓坏了。
如果真按这个标准判罚,那就不是几百颗人头落地的事情,而是成千上万颗人头同时落地!
恐吓的效果已经达到,张瓒于是接着念道:“然而,苍天有好生之德,所幸刘世仁大人未曾遭难,本着惩前毖后之目的,刘大人离开涿县之前特意交待本官网开一面,只惩首恶,不涉无辜。经过反复商议,本官今日代表涿县衙署对圣水河案宣判如下:所有直接参与此事之人,判处绞刑;所涉家族罚没本族九成财产,全部充公;所涉家族年纪超过十五岁、低于五十岁的男丁全部发配至狄平屯田……”
张瓒宣读完毕,审判大会于是结束。
百姓们有些失望地纷纷离开,因为最终的惩处在他们看来还是有些轻了。只有几十个直接参与之人被处死,而且还是体面的绞刑,也就意味着大家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人头落地的那种血腥场面了……
在中国的古代,绞刑并非最低级的死刑。相反的是,高官皇族为了保留全尸,通常会要求自缢赐死或绞刑处死,而不是可能导致身首异处的斩首。比如白门楼外被曹操处死的吕布,便是被绳索吊死的。如果不是因为吕布的身份尊贵,曹操很可能会让人直接将他推出去斩首,也就是身首异处。
然而,当所有参与到其中的豪族大户接到官府的这纸宣判文书时,却如同跌入了冰窟之中。杀人不过头点地,刘和偏偏没有给他们一个痛快,而是轻松便将他们世代积累下来的九成财富据为己有。
这还不算,心思歹毒的大公子还要让这些世家大族的男丁全都去苦寒凶险的狄平屯田,这等于是剥夺了这些豪族子弟今后读书出仕的资格,简直比挖人祖坟还要可恶!
不杀人,留着你一家人慢慢地折磨,让你们亲眼看着我越来越强大,看着你的家族越来越衰败,这么歹毒的惩罚是刘和想出来的么?
第二七八章 有些事,做都做了
涿县举行万人公审大会的时候,从蓟城忽然冲出两千骑兵,由监察署长官李儒亲自带队,直扑七十里外的广阳城,将广阳第一豪门阎家围了起来。
李儒来时,阎家正在操办丧事,去世的正是阎柔的父亲,阎氏族长阎嶙。据说阎老家主是在前几日夜里忽然心绞痛发作,咳血三升,不治而亡。
满身缟素的阎家二子阎志看到官兵围庄,面露激愤之色,质问李儒此时率军前来安得是何居心。李儒冷笑不语,直接下令士兵动手,不仅抓了阎志和阎家所有成年男子,而且连躺在棺材里面的阎嶙也未放过,让人将其掏出来拿破席卷了,一并带走。
阎家正在办丧事,官府的兵马竟然前来抄家抓人,甚至还将躺在棺材内的逝者也掏了出来,这样的行为自然激起广阳百姓的强烈的不满和谴责。
李儒不顾群情汹汹,将审讯的大堂设在广阳县衙,动用各种酷刑将所有抓来的嫌犯审问一遍,其手段之残酷无情,令人发指。
公堂之上,阎志打死不肯承认阎家参与了圣水河截杀大公子之事,还痛骂李儒是心如蛇蝎的祸国奸贼,人人得而诛之,又威胁李儒如此对待阎家必将遭到报应。李儒唾面自干,根本不被阎志的言语激怒,继续按照自己的手段审讯问案。
大刑之下,总有懦夫。以李儒的手段和心机,没用多久,便将阎家暗中派出私兵在圣水河北岸袭击大公子卫队的事情查了一个清楚。据阎家人交待,当日跳入河中逃脱的几十名凶徒夜里返回阎家之后,已经被阎家全部秘密处决,尸体便埋藏在广阳城北十里之外。李儒于是派兵前去将这些死去的“人证”全部挖出来,一并摆到县衙之外供人认领。
经过审讯,李儒弄清了阎嶙突然死亡的原因。这个老家伙其实并非真的心绞痛致死,而是服毒自尽。那么,阎嶙为何要在李儒前来调查此事之前服毒自尽呢?他这是希望以自己的死来为阎家换条生路,因为他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刘和肯定会派人调查阎家,而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无法完全掩盖,总有蛛丝马迹可以追寻。
然而,阎嶙这次却是低估了刘和的决心,高估了阎家在幽州的位置,同时也高估了大儿子阎柔的实力。
李儒兴师动众地前来广阳进行调查。自然是奉了刘和的命令,否则他根本无法调动龙虎卫骑兵营内的精锐骑兵。彻查阎家只是第一步,目的是为了剥去阎家的画皮,让幽州百姓看清阎家的本质,占领舆论和道义的制高点,为消灭阎柔做准备。
很快,被阎家秘密处决掉的几十人的家属站了出来,她们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些家属来到阎家庄园哭闹着要让阎家给一个说法。结果惹得附近百姓纷纷前来围观。
接着,李儒将审讯的结果公布于众,这一下全广阳的百姓都知道了阎家意图谋害大公子的事情。为了增加说服力,李儒派人前往涿县大牢一趟。将前些时日已经接受了万人公审只待秋后行刑的囚犯提出来押至广阳,这其中就包括十几个在圣水河北岸被慕容平抓获的活口,也就是阎家派出来的杀手。
各种证据已经足够充分,阎家这次不仅参与到了截杀大公子的行动中来。而且还是与涿县的豪族大户合谋,这样的结果足以令广阳轰动,同时也令普通百姓愤慨。
广阳不是涿县。刘和在这里的威望很高,甚至直追太傅刘虞,如今有人意图谋害于他,受了刘和许多恩惠的广阳百姓自然不能答应,所以阎家的声望经此一事彻底被颠覆,再无半分反弹的可能。
事情已经查证清楚,剩下的就是对阎家的惩处,这已经不在监察署的职权范围,李儒将阎家所有男丁押进广阳城的大牢之中,又留下数百士兵看守阎家的庄园,然后返回蓟城。
监察署第一次办案,便挖出了如此惊人的大案要案,李儒的凶名于是更加增添几分。
当李儒在广阳挖地三尺时,远在马城的刘惠和驻守高柳的赵云同时接到密报,一场针对白山以北阎柔势力的作战行动于是立即开始运筹。
赵云让传令兵将副将夏侯兰喊来,告诉他说:“公子在前往涿县南渡圣水河时遭遇了一场有预谋的截杀。”
夏侯兰闻言大惊,立即问道:“公子可曾受伤?下手的是什么人?”
赵云回答:“公子随行带的五百名近卫营士兵十分勇敢,加之孙礼当时正好率军赶至南岸,所以只是一场虚惊,公子毫发无损。已经查明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