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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春县位于南阳、江夏和汝南交界的地方,那种地方俗称为三不管,境内最是混乱,甚至还听说有黄巾余孽活动。屈大壮当初跟着刘大公子杀过人,所以练出了一身胆,他不怕危险,就怕魏延不在平春。
族长也知道平春危险,所以特意给屈大壮多配了一个人,让他这个小组长身后可以跟着三个壮小伙,也算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屈大壮当头领的愿望。
屈大壮当初曾经接受过刘大公子的几次教导,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做一个计划出来,用幽州那位大公子的话说,叫做“谋定而后动”。屈大壮还听刘大公子说过一句俚语,叫做“搂草打兔子”,这句话的意思很浅显,当时他一听就明白了。
这次屈大壮做的计划便充分吸收了“搂草打兔子”的经验。他先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横穿八个县的线路,然后满怀信心地带着自己的小队伍上路了。
按照屈大壮的想法,反正从丹水前往平春的路途上要经过别的小队负责的地盘,如果能够既不耽误赶路,又顺路打听寻人,可不就是搂草打兔子么?谁也不知道那个叫魏延的家伙到底是在南阳郡的哪个县里面,又或者压根就不再南阳郡内。这一路上穿过八个县,在每个县城内转悠一圈。或许就被他碰上了呢?
不得不说,老实憨厚的大壮兄弟现在学精了,已经将朴素的概率学知识运用到了实际的工作生活中来。
屈大壮带着兄弟几个一路上穿县过乡,没到一处人烟密集的地方,就会四散开来打探一番,可惜整整半个月过去了,地图上被他做了标记的七个县已经走过了七个,依然没有发现魏延的影子。
小伙伴们都有些泄气,懒洋洋地跟在大壮哥的后面。蔫头耷脑,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
“唉,大壮哥,我身上带的五贯钱都快花完了,咱们在外面还要呆多久啊?俺想媳妇了。”
“山狗,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想媳妇!我给你说。这次只要咱们完成了任务,你就能挣到上等的水田十亩,等你回去之后,你那媳妇还不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唉,大壮哥,就你说的好听。这就剩下杏聚和平春两个地方了,谁知道能不能被咱们遇上呢?”
几个家伙一路拌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县,终于到了他们主要负责的平春县。
平春县城坐落在淮水上游,本来是一块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世道还没有乱起来之前,因为这里沟通着南阳、江夏和汝南三郡。所以货物充足,商贾云集。如今因为汝南那边黄巾闹的太凶,这里便成了荆州官兵重点驻守巡视的地方,城内的景象大不如前。
屈大壮老老实实地向守城门的士兵交了二十个铜钱,带着三个兄弟进了平春城,然后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落了脚。
“山狗,你主要负责城西这一片。二蛋,你去城东。熊包子,你去城南。我去城北那边。记住了,一家一户地问过去,不要放过任何线索。”屈大壮麻利地给兄弟们分好工,然后出了客栈。
平春城北有一片地方是附近乡民进城来售卖各种山货的集市,桐柏山就在平春城西南二十里外,常常有山中的猎户将扑捉到的山鸡、麂子、野兔拿到城里卖,偶尔也有厉害的猎户打到过老虎和黑熊,然后将整张的虎皮、熊皮,处理过的虎骨,还有熊掌等拿到集市上贩卖。能猎杀老虎和黑熊的猎户,绝对是身手高超的好汉,就算城内的兵丁也不会轻易去招惹他们,免得哪天夜里被人摸黑射出的冷箭要了性命。
这天一早,一个身形壮硕的年轻汉子便背着一张虎皮和一包虎骨来到了集市上,只见他长的浓眉大眼、嘴阔鼻挺,露在衣衫外的胳膊青筋凸起,腱子肉挤成一块一块,搭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这汉子寻到一处树桩,然后将卷起来的虎皮垂挂下来,接着又将清理干净的虎骨一根根摆放在虎皮下面,便盘膝坐在了虎皮旁边,也不出声叫卖,只待识货之人主动上前询价。
旁边的商贩看了虎皮之后,不由得倒抽凉气。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说道:“天啦,居然是没有半分破损的完整虎皮!”
“难道是一只病死的大虫,恰好被这汉子捡到了便宜?”
“唉,要真是病死的大虫,那这虎骨就不值钱了。”
“是呀,买虎骨回去的有钱人都是用来泡酒或者入药的,病死的老虎骨头不干净,晦气,没有几个人要。”
盘膝而坐的汉子,对于人们这些议论置若罔闻,似乎毫不担心他的虎骨卖不出去。
正在这时,却听一个粗壮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你们这帮没眼力的家伙,难道看不见虎皮头部眼眶那处隐约有血迹么?这只大虫生前是被箭只射进眼眶然后贯入头部毙命的,根本不可能是病死的!”
出声说话的正是屈大壮。他刚刚从这边经过,见围了一圈人,也就凑上来看个热闹,然后听到众人议论,忍不住替卖虎皮虎骨的大汉分辨几句。屈家堡的位置紧靠山区,屈大壮在农闲时节每年都要随队伍进山训练几个月,所以听丰乡城那边的教头吹牛时说过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可以将箭矢射进野兽的眼眶里面,这样取到的兽皮就能卖到好价钱。
盘膝而坐的大汉见来了识货的人。于是起身冲屈大壮抱拳行了一礼,招呼说道:“这位大哥,看你也是识货之人,不如买了我这张虎皮和这些虎骨吧,我急等钱用,可以便宜卖给你。”
屈大壮心想自己这次来可不是替堡里面来采购的,寻人才是正事,便要推辞,可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堡内专门给人看外伤的那位老医者曾说过,虎骨可是治跌打损伤的上好药材,这次出来就算寻不到魏延,可要是将这些虎骨买回去,也算是为堡内做了点贡献吧?至于那张虎皮,不如替堡内买下来,等下次大公子莅临三户亭时。正好铺在榻上给他当坐垫!
想到这些,屈大壮开口问道:“这位好汉子,不知你这虎皮和虎骨卖价几何?”
“一口价,虎皮两百贯,虎骨八十贯!”
“啊,竟然需要这么多钱?”屈大壮被吓了一跳。
“嗨。你这汉子到底懂不懂啊?这可是上等的完整虎皮,要是放到宛城或者襄阳去卖,少说也得五百贯,人家要的可是一点也不贵!”
“就是,兜里没钱就别在这里装财主,赶紧走人,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人群中刚才挨了屈大壮训斥的此时纷纷发出呛声。
屈大壮咧嘴冲着卖虎皮的汉子憨憨一笑。然后解释说道:“俺叫屈大壮,是丹水那边的庄户,这次出门走的急,身上没有带这么多盘缠,不知好汉可否带着虎皮和虎骨随我走一趟,到时候再给你加二十贯,一起算作三百贯?”
“呀,这厮竟然是三户亭那边的,咱们不要招惹他!”
“丹水那边出刁民啊,这卖虎皮的可不敢跟着去,小心被人坑了!”
正在人们众说纷纭的时候,卖虎皮的汉子把头一点,冲屈大壮说道:“好,这虎皮和虎骨便卖于你了!不过我现在着急用钱,你身上有多少钱,都先给我,剩下的等我忙完之后自会去三户亭向你讨要!”
“呃,你先随我去客栈,我还有三个兄弟在城内,我们把身上的钱凑一凑,能有个十几二十贯。”屈大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我这就随你过去!”那卖虎皮的汉子也不含糊,马上卷起虎皮,收拢虎骨,随屈大壮直奔客栈而去。
在返回客栈的路上,屈大壮便与卖虎皮的年轻汉子拉起了家常。
“俺叫屈大壮,是三户亭屈家堡的庄户,还不知道兄弟你的名姓?”
“鄙人魏文长,家住平春城郊外,家有双亲在堂,平时耕作为生,偶尔进山打猎贴补家用……”
走在前面的屈大壮,刚刚听到“魏文长”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什么,可他忽然想起了族长屈永的那句话。“你们要去寻的这人,名为魏延,如果已经成年的话,表字叫做文长,不管你们遇到了魏延,还是魏文长,立即派人通知于我!”
屈大壮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直勾勾地看着背着虎皮的汉子。“文长可是你的表字?”
“对啊。”
“你的本名可是叫做魏延?”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下轮到魏延吃惊了。
第四零八章 当黄巾遇上山匪
当屈大壮确定了魏延的身份之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他,不想竟然在平春城内的集市上面遇到了魏延,有了这样一份功劳,回到三户亭之后,家族怎么也要提拔他进入议事会里面吧?
屈大壮已经问清楚了,魏延今年刚满二十,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的父亲前些年去世,家中贫寒,他的母亲近日生了病,因此魏延着急在城内给母亲抓药回去医治,所以冒险入桐柏山射杀了一只猛虎,剥下虎皮,剔出虎骨,进城来卖。
屈大壮跟魏延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我是故意报了一个假名假地方,然后拿了你的虎皮虎骨之后昧了下来?”
魏延摇头,一脸肯定的说:“我会看人,屈大哥你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那你听说过三户亭么?很多外县人都不敢去我们那里呢!”
“三户亭自春秋时便已出名,那可是屈子后人聚集的地方,我读书时便听先生提起过。外县人不敢去你们那里,或许是因为前几年张勋被你们打跑的缘故。不过我可不会被吓到,到时候肯定是要去找你拿钱的!”
“魏家兄弟放心,我屈大壮绝对不会短了你半枚钱,我这就让手下兄弟返回三户亭去拿钱,我本人随你回家,就住在你家!”屈大壮拍着胸脯向魏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跑路。
“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屈大哥为何来平春城呢?”
“呃,我是族内派出来专门收购各种药材的,你也知道,我们那边不太平,堡内有不少青壮都要拿起武器自卫,所以平日里要多备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屈大壮打蛇随棍上,没有告诉魏延来平春的真正目的。
两人回到客栈等了一会之后,屈大壮的同伙山狗、二蛋、熊包子陆续返回。魏延只有一个,已经被屈大壮寻到了。其余哥仨自然是无功而返。
屈大壮将三人拽进自己屋内,背着魏延一阵小声嘀咕,几个原本垂头丧气的家伙顿时眼冒绿光,比吃多了羊蛋还要兴奋。除了山狗,另外两人将身上还未用的钱全都拿了出来,屈大壮也将自己身上的钱取了出来,凑在一起总共是十七贯。其中有两贯是屈大壮从自己家里拿的,不然三个人最多有十五贯。
屈大壮将十五贯钱给了魏延。自己和二蛋留了一贯,给了山狗和熊包子一贯,让他们赶紧回三户亭向族长屈永报告,请屈永派人送钱过来。随后,屈大壮和二蛋便陪着魏延在城内抓药,然后一起出城去了魏延家中。
两个家伙倒也不讨魏家人嫌弃,因为他们住进魏家之后不是白吃白住,他俩将进山打柴,下河摸鱼。挑水做饭的事情全都包了,搞得魏延倒是很不好意思。魏延忙着侍奉照顾病中的母亲,正好缺人料理家务,而屈大壮和二蛋又属于那种自来熟,这欠账的和债主一家人竟然就这么愉快和谐地共处了下来。
从平春来回三户亭一趟,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当山狗和熊包子背着虎骨发力朝家赶路的时候。刘辟已经领着手下数千兄弟逼近了南乡一带。
刘辟实在是不想往西跑的,沿路所见的几座县城,随便哪一座都比当初他占据的濯阳城要繁华许多,只要带着兄弟们呼啦一下冲进去占了,那就是大鱼大肉的好生活。可惜沿路都有荆州的大军南北护送着他们,刘辟如果不想死得快。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西走。
郦国城头,副将黄射对主将邓济说道:“邓将军,这伙黄巾贼兵已经渡过了均水,他们再向西去,就要到丹水那伙强人盘踞的地方了。”这黄射便是江夏太守,刘表麾下大将黄祖的儿子,而邓济则是刘表麾下位次比黄祖稍微靠后一些的另外一位主将。刘表手下带兵的将领如今有蔡瑁、张允、黄祖、文聘、邓济、吴巨、黄忠、霍笃、王威、刘磐、苏飞、韩晞、张虎、陈生、甘宁等人。这邓济能排在吴巨和黄忠等人前面,身份自然不低。
邓济对黄射说道:“黄副将,我给你留下五千兵马留在郦国,负责监视这货贼兵,万万不可让其回头!”
“邓将军且放心,末将定然不让汝南来的这群恶徒复渡均水!”
酂县城头,霍笃对自己的兄弟霍峻说道:“仲邈(霍峻字),这次我将你从南郡带到这里,是想让你学习统兵作战的本领,接下来肯定还有不少零散的汝南黄巾会陆续抵达南乡那边,到时候你便带着族内的青壮前去与那些贼兵作战。”
霍峻今年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重重地点头,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霍笃是刘表来了荆州之后,在南郡招揽的部将,他曾在乡里召集家族武装数百人,响应刘表的号召,攻打盘踞在南郡泽乡附近的水贼。霍笃的弟弟霍峻少年时便有大志,熟读兵法战册,平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