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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吃惊和质疑的眼光之中,全须全尾的刘和大公子身着一套合体的黑sè官服,jīng神抖擞、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在刘和身后紧跟着的居然是本州别驾赵该,而紧随赵该之后的则是刘和的近侍赵云以及另外一位面孔陌生的年轻文士。
“大公子不是受了重伤么?怎么看上去比谁都jīng神呢?”
“赵别驾不是与大公子关系不睦么?二人怎么前后脚进来了?”
不等众人得到想要的答案,令大家更为吃惊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刘和走到厅中刘虞平时所坐的正中那张席位时,似乎有些犹豫坐到哪里合适,紧随其后的赵该却从旁边侧跨了一步,来到刘和身边说道:“公子,如今太傅大人不在蓟县,以您的身份最为尊贵,当上座!”
赵该说罢,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刘和入座的手势,指尖所指的方向竟然是自己平时所坐的那个位置!
刘和也不矫情,朝赵该点点头,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赵该的位置上。
原本坐在左边上首位置的鲜于辅见状,立即将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赵该,而紧邻的鲜于银则非常自觉地向左边挪了一个位置,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鲜于辅。
这一连串的让座行为,让厅中所有人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前几rì鲜于银在府中设宴,众官吏是见过刘和的,唯独别驾赵该当rì托病未曾到场,今rì赵该却与刘和同时前来,所以刘和落座之后便不必再与众人一一认识见礼。
“诸位,想必大家此时都想问一问本公子前几rì传言某重伤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刘和一脸坦然地看着众人,轻松地说着话语,好似拉家常一般。
厅中有人不自觉地顺着刘和的引导,轻轻地点了头,随后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正了身形,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前几rì,本公子在赴宴夜归途中受到袭击确有此事,我的一名卫兵至今昏迷未醒,生死难测。就在当晚本公子遇袭之后不久,赵别驾的后院也跟着意外着火,经查系人为纵火所为。这两件事情提醒了我和赵别驾,蓟县城里不安宁,有那么一些人居心叵测,想要趁着吾父远在马城之际彻底搞乱蓟县!”
刘和说道这里时,语气渐渐变得冷厉严肃起来。
“值此内忧外患之际,为了迅速稳定蓟县局面,彻底肃清城内的各种不安定分子,于是本公子与赵别驾将计就计,故意做出相互猜忌和不睦的假象,以达到麻痹这些人的目的。后面的事情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在公孙从事、两位鲜于都尉的jīng诚合作之下,隐藏和潜伏在蓟县城内的各路凶顽jiān细已经被彻底清除,今后我们便可以心无旁骛地应对北地之事!”
不知不觉之间,刘和便进入到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那种上位者cāo控局面的境界,此时他只是尽量用凝练的语言将心里想说的话表述出来,但落到别人的耳中时,便有一种卓尔不群的威势与自信。
刘和话说的很明白,大家也听的很清楚,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便是“攘外必先安内”。此时幽州的形势,确实需要一个稳定团结的内部环境,否则前方军心不稳、兵无战意,又谈何御敌于长城之外?
刘和的话已经说完,赵该跟着说道:“诸位,大公子身份尊贵,不仅仅是太傅大人的长子,更是天子派来幽州的特使,还是朝中侍中,如今主公不在蓟县,于情于理都该由公子主持大局!赵某不才,恳请公子上座!”
赵该这话说完,鲜于辅和鲜于银立即附和说道:“请公子上座!”
公孙纪此时脑子里面一片混沌,还没有从刘和方才所说的话语中走出来,他这次实在是被人坑的不浅,不仅丧失了众多的手下,而且自己也差点就被绕了进去,这个打击实在有点大。
“公孙从事,不知你意下如何?”赵该的声音响起。
“呃……,一切悉听公子和别驾大人安排!”公孙纪急忙应付说道。
“请公子上座!”厅中其余人于是纷纷说道。
刘和起身,朝大家作揖行礼,说道:“和不才,能得诸位如此信任支持,心中实感惶恐!如今北方形势危急,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时候,事急从权,吾便斗胆居上位,替吾父守好后方!”
说完这话,刘和走到了平时刘虞所坐的那张坐榻之前,然后毫不犹豫地面对众人坐了上去。
此时的习俗仍为席地而坐,达官贵人们坐时有坐席,亦称为坐榻。席的四周缘以纷纯,冬则加锦羅。《西京杂记》记载“赵飞燕女娣居昭阳殿中,用白象牙席,绿熊席,席毛长二尺余,人眠其中而不能见,坐时没膝。”
汉时的坐,是以两膝着席,股臀坐于足跟之上。跪与坐区别在于臀部紧挨着足跟是为坐,若将身引直而起,则谓之跪。如再将身略屈而首至手则谓之拜,若是头至地,则谓之稽首。
正如赵该所言,刘虞此时不在蓟县,刘和又贵为天子特使,还是刘虞的嫡长子,所以让他坐在刘虞所坐的正中主位之上,并非僭越之举,而是有着聚拢人心,团结大家的重要意义。就算rì和刘虞返回蓟县,他也断断不会为此事跟刘和以及众官吏生气,因为大家这么做并非出自私心或者其他的企图。
实际上,若是仔细想想,这种老子在外领兵作战,儿子在内主持内政的模式,颇有几分太子监国的味道……
第七十六章 分席议事
刘和的强势上位虽然来得有些快,但却是顺应了大多数人心的,在这个“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担葱儿卖蒜”的年代里,出身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他的嫡长子和侍中双重身份,没有任何人此时敢于站出来指责和挑理。
昨rì夜里的两场大火和两场剿杀,对付的虽然是凶顽和jiān细,但却用铁与血的事实告诉众人,刘虞留在蓟县的班底是过硬的,大公子的手段是狠辣的,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整什么幺蛾子,只怕下场不会太好。
端坐在正中主位之上的刘和看上去是那样的年轻,但却有着一股令人觉得振奋的jīng气神,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场吧。
“诸位,在正式议事之前,先向大家介绍两位同僚。请正方和子龙上前与大家相见!”
李严和赵云方才已随刘和入内,此时正站在帷幕后侧等候刘和的召唤,听到刘和的声音之后,大大方方地走到厅中,向众人作揖行礼。
“正方先生是吾路过南阳时招揽的干才,出身世家,经史子集无不通晓,曾在郡中为官,声望颇高。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吾yù代父聘正方先生为州中从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刘和一脸“谦和”地看着大家,似乎真的在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鲜于银跟随过刘和一段时间,已经开了窍,知道刘和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有人“捧哏”,于是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大家或者不熟悉正方先生,但某想要告诉大家的是,这次在城中抓捕凶犯jiān细的各项行动,多是出自正方先生的谋划。”
众人原本对忽然冒出来的这个李正方还有几分轻视之心,听了鲜于银这话,顿时心里一紧,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要按鲜于银的说法,这个李严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啊!
见众人没有出言反对,刘和接着说道:“子龙是常山真定人氏,有万夫不当之勇,一身武艺出神入化,足与虎牢关下虓虎吕布一决高下!rì后大家会有许多机会见识子龙本领,此处不再赘述。吾yù代父任命子龙为太傅卫队统领,职位同都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厅中众人对于李严或许陌生,但是近rì已经隐约听说了大公子在信都会盟时,用一个安平国从公孙瓒手中换来一员小将的事情,此时又听说赵云竟然可以与天下第一猛将吕布对阵,心里都是大感惊骇,哪里会出语反对。
至于公子所说的组建“太傅卫队”,也是不好出语反对,人家父子俩想招些打手保护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如今世道纷乱,时不时冒出卖主求荣之类的事情,没有忠心耿耿的卫队跟随,又有几人可以高枕安睡?
“既然大家没有不同意见,便请正方和子龙入座!”刘和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微笑地看着李严和赵云,似乎对于自己今rì的安排十分满意。
李严看着正冲自己微笑的刘和,心里一阵无语。公子大事不糊涂,可这心思也太不细腻了吧?你让我和赵云此时入座,倒是给我们安好坐席呀!
赵云还沉浸在公子刚才说的那句“足与虎牢关下虓虎吕布一决高下”话里,他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深藏在心头的那个愿望,那就是有一天可以正面单挑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堂堂正正地战而胜之。
如今,公子当着众人的面称赞自己足以与吕布一决高下,这让赵云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赵云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就冲着公子今rì这句话,此生誓战吕布!
赵该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他看出了不妥,立即出语说道:“公子,今rì所议之事众多,不如暂歇片刻,也让大家与正方和子龙二位亲近熟悉一番?”
刘和被赵该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趁着上位之际强势安插亲信进入州中官吏体系,这厅中的坐席位置就需要重新布置,否则大家你推我让的,场面就不太严肃好看。
“赵别驾此言甚好,理当如此!”刘和顺坡下驴,赶紧闪人。
厅中众人暂时散开,有人去茅厕解决内急问题,有人悄悄向府外传递这些重大消息,还有的三五个聚在一处小声嘀咕……府中的下人按照赵该的授意,正在往内搬运着几张新的坐席,然后将厅中众人的坐席位置做出调整和布置。
后厅之中,鲜于辅、鲜于银、李严、赵云等人围在刘和身旁。
“公子,严非常感激您的提拔重用,只是不等太傅大人返回蓟县便给我和子龙在州中谋取位置,会不会惹得太傅大人不喜?”李严有些担忧地问道。
刘和一脸轻松地回答说:“正方不必为此事担忧,今rì当众宣布对你俩的任命,并非我一时念起。这几rì从马城方向传回的消息rì见严峻,为了你们今后行事方便,也顾不得那些细枝末节了。父亲大人那边,我会专门书信一封,就此事向他做出解释。倒是你们二人,一定要尽快适应新的职位,心里不要有什么顾虑,只管放手大胆的去做事!你们做出的成绩越大,便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别人也就不会质疑和闲话。”
“严一定不负公子期望!”
“云誓死为公子效命!”
李严和赵云面带感激向刘和表态。
“弼诚兄、明辉兄,你们二位皆是吾父倚重的干将,也是幽州的老人,今后要多多帮助支持正方和子龙,我们要把眼睛往前看、往上看,切莫只盯着脚尖前面的三尺之地。相信我,区区都尉之职,只是开始,将来大家一定会出将为帅,统率大军横扫天下!”
当着鲜于辅和鲜于银的面,刘和这番话说的推心置腹,既委婉提醒两人不能跟赵云和李严在窝里内斗,又鼓励他俩把眼光放长远,今后自己同样也会对他们委以重用。
鲜于辅和鲜于银不是傻蛋,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刘虞手下升到了高位,他们同时抱拳,一脸郑重地向刘和承诺说道:“公子今rì提点,末将(卑职)谨记在心,不敢忘!”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再聚前厅议事,此时厅中的布置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只见原本属于刘虞的坐席被往右稍微挪了一些,然后在其旁边左侧稍微靠后的地方摆上了一张同样大小的坐席,这样看上去右侧的坐席便略微比左侧的尊贵了一些。
下首右侧幕僚席中最靠主位的一个按例留给了别驾赵该,左侧幕僚席的第一个席位则留给了治中齐周。紧挨着赵该旁边的席位为公孙纪,公孙纪过去的位置则是留给了从事程绪、东曹掾魏攸。挨着齐周位置往左边去的是鲜于辅、鲜于银、李严和赵云四人。
其余职位较低的官吏则分别在左右两排各五张席位的后方起了两排,然后依次坐下。
如此一来,主位左右两侧的十张席位上已经明确了九人,还剩魏攸所坐的右侧那张席位暂时无主。
这张席位,对于厅中很多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众人落座之后,赵该便派人前去西院将大公子请了回来,继续议事。
刘和自然是坐在了刘虞旁边新添的那张坐席之上,这也是他本人暗中向赵该这么要求的。
刘和可不想等到刘虞返回之后自己去跟赵该抢坐席,所以索xìng在老爹身边又加了一张“小板凳”,想必仁慈宽厚的老爹也不忍心将他赶走吧?
议事继续进行,这次刘和不再多言,而是将话语权交给了赵该和其他人。
赵该说道:“齐治中带人前往良乡、昌平、广阳、涿县等地筹措粮草,已经走了五天,具体情况不rì将会回报。按照今岁各郡上报的粮食收成,这批粮草当可如数筹齐。现在的难题是各县粮草皆储备于各处城中,若是将这些粮草运回蓟县之后再集中运往马城,势必会耽误时间,但若是分开向马城运输,则途中的安全就难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