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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将走出,齐声禀告:“多谢大将军!”
从翟哲要娶高慧君那一刻,忠贞营诸位统领就明白大将军不会因为他们的过去而歧视他们。忠贞营终于找打一个家,不像在闯王麾下那么光鲜亮丽,但经历了几年如狗一般的日子后,他们对能拥有此刻很满足。因为肥沃的荆州要比贫瘠的夔东不知要好多少倍。
“取下荆州城,湖广的战事还有最后一步!”翟哲的语调变得很严肃,“攻取襄阳!”
“我们会在这里休整七天,七天后出兵!”
“遵命!”诸将声若滚雷。
七天能发生很多事情,忠贞营需要休整,翟哲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第493 喜事(上)
荆州城内的鲜血才被洗干净,斩首的头颅挂着城头,渐渐被风吹干。
城中的几处宅子张灯结彩,府衙门口挂着一排八个大红灯笼。
每日正午的时分,天气还是很热。荆州城内的气氛比天气更加热烈。
大将军空闲的时间不多。在短短的七日里,明军需要安定荆州的民心,清算部分投靠清虏的乡绅。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举办大将军与忠贞营高慧君的婚事。
按照大明的习俗,纳妾很少会隆重举办。
但此次不一样,翟哲可能无心,李过和高一功等人绝对不愿意悄无声息的把高慧君送入大将军的帷帐中。
这是一场不纯粹婚事,这也不是翟哲经历的第一桩不纯粹的婚事。十几年前,他和范伊也是一场联姻。
翟哲已经向朝廷请封高慧君为诰命夫人,但圣旨没这么快到达荆州。
大将军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紧紧盯着,也不知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大将军府治下的几个商号竟然都及时的送来了贺礼。范永斗人没能赶到,让柳随风带来了一份重礼。
忠贞营中。
高慧君穿上大红绣鸳鸯的绸缎布衫,让原本就红润的脸庞更加红艳,如朝霞般美艳。
她有些粗糙的手指来回摩擦着光滑的布面,发出“刺刺”的细微的摩擦声,听上去令她的心里有些发痒痒。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跟在高夫人身边,从未穿过如此昂贵布料的衣服。闯王所得,多数赏赐给部将,高夫人生活简朴,就是现在也常常做一些女红。
这些装饰和礼物都在展示江南富商的实力。婚事所需皆由柳全指派商盟张罗,大将军的家事就是商盟的事。
高夫人掀开门帘走进来,脸上故作惊讶的神情,笑嘻嘻的说:“果然是人靠衣装,慧君穿上这一身真漂亮,大将军看见了怕连腿也迈不动了。”
“姑姑,你说什么呢!”高慧君站起来,在高夫人面前转了个圈,“真的合适吗?”
眼前的这个姑娘,就像是雾气腾绕的深山中生长的一颗灵芝。
高夫人扳着她的肩膀坐下,说:“我高家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
门外锣鼓喧天,吵吵闹闹,她这才显露出一丝担心的申请,嘱咐道:“到了大将军府上,有闲暇时要常回来看看姑姑,莫要忘了姑姑!”
两双同样粗糙的手紧握在一起。
“我会常回来的!”
“嫁给大将军后,哪会这般自由!”高夫人把这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一入侯门深似海,这是嫁给大将军必然要承受的结果。
李来亨在大帐外招呼:“轿子来了!”他今日的身份是娘家人。从高迎祥到李自成,高家和李家早已密不可分。
“出来了!”
高夫人牵着高慧君的手走出来。
高慧君低着头,那一抹出水芙蓉般娇羞把李来亨看呆住了。
“走了,走了!”袁宗第招呼柳随风从远处走过来。
听见袁宗第的说话声,李来亨缓过神来,招呼道:“走吧,轿子就在大营门口,大将军在荆州城已经摆好了宴席!”
五百骑兵分前后护送,一顶花轿颤颤悠悠。
李来亨和袁宗第这两位已经从忠贞营中脱颖而出的统领分别在轿子两侧护卫。
柳随风骑在一批老马上,跟在队伍的最后,高一功在陪他说话。忠贞营投归大将军府后,柳随风与忠贞营各位统领的关系变得如胶如漆。
从忠贞营到荆州城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元科在荆州东门外迎接。
花轿随方元科进入深宅,忠贞营的护送骑兵到江南的军营中,每人领了三两银子的红包,李来亨和袁宗第自有人招待。
真正重视这件事的其实只是忠贞营,翟哲和往日一般无二,还是穿着昨日的战袍。他只在宴席开始时露了一次脸,又消失在府衙中。
这几日是大将军府最忙碌时候。山西和江淮的战事全面铺展开,各地信使接踵来到荆州城。堵胤锡从回到长沙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在翟哲收复荆州时送来了一封贺信。他在离开荆州之前,还要把这个人请回来。忠贞营是流贼出身,识字的统领不足一只手,要想尽快安定湖广收复的土地,堵胤锡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一直在府衙呆到申时,翟哲想起宅子中的新娘子,决定今日早点回到家中,毕竟是迎亲的第一个夜晚。
这桩婚事是柳随风的主意,他对高慧君的印象只是高夫人身边站立的那个个头高挑的小姑娘。被柳随风说服后,他没有再去看高慧君长的什么模样,至少那不是一个难看的小姑娘。
他在改变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也在改变他。娶一个妾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听说孟康在宁波都娶了十几个妾了。
“这是我第三个妻子呢!”想起这一点,翟哲的步伐变得更轻松,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大明有妻妾之分,在他心里这其中的区别并不大。
新设的宅子中的侍女和仆妇都是荆州城幸存的缙绅进献出的,这种事情无须大将军操心。
“大将军!”方进领着最亲忠诚的亲兵卫守卫在宅子门口。
翟哲微微点头走进去,他曾经想把方进外放,但他知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走进院子门,他看见新房的窗户上贴着红彤彤的双喜字,这里是他的卧室。
翟哲放轻脚步走近,推开房门走进去。他看见一个纤弱的背影朝着自己,正半伏在桌子上,显露出后背诱人的曲线,手中捧着一本书。
听见木门吱呀的声音,高慧君回头,见翟哲正在看着自己,手中一抖,厚重的书本落在桌子上。
书页自动合上,封页上有四个篆体字《吕氏春秋》。
“大将军!”高慧君站起来,她的个头至少与翟哲的鼻子齐平,比范伊和乌兰都要高。
“你认识字?”翟哲声音温和,示意她坐下。
“夫人曾教过我!”高慧君的声音变得极小。她说的夫人当然是指高夫人。
翟哲看高慧君有些紧张,笑着问:“你怕我吗?”
高慧君先点头,后又摇头,脸色赤红,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怕你!”
☆、第494章 喜事(下)
小姑娘说话的模样有些娇憨,翟哲莞尔一笑。
他只是看高慧君刚才那瞬间脸色变得有些惶恐,多余问了一句。
高慧君起身服侍翟哲脱下外袍,又给他脱去靴子,她常年服侍高夫人,这还是首次如此贴近一个男人。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心慌意乱,原本简单的动作变得无处着手。
“我这是怎么了?”她心中越责怪自己,越显得笨手笨脚。出嫁前高夫人对她的谈话,虽然听上去全是是关切,但她能明白其中隐藏着对她嫁到大将军府命运的担心。不仅是担心她的命运,忠贞营的命运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这件事一旦开始了,会比原本想象的复杂的多,一切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靴子落在地上倒在一边,翟哲伸手把弯腰的高慧君拉起来。
相比较翟哲常年握刀的手,高慧君不那么光滑的手指也显得很滑腻。
“坐到我身边来!”
幽香扑鼻,两个身躯逐渐贴近,手指触及的肌肤饱满而富有弹性,男人的心中在赞叹,年轻真好!
夕阳洒在印花的窗户纸上,红彤彤的一片,屋子中喜气更浓。不一会功夫,屋内响起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吟。床边的《吕氏春秋》被两条白皙的长腿蹬开落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
两具躯体缠绕在一起,这时候没有人留意这个声音。
从反剃发令后,翟哲从未像今日这般畅快过,积攒许久的激情蓬勃而出。
江南和湖广大局已定,一直悬在头顶的利剑已被摘除,他终于能得到喘一口气的机会,所以也该学会看看身边的风景了。
半个时辰后,屋中恢复平静。
翟哲靠在床头。
“我该感谢柳随风!”
这是另一种快乐,与征服战场不同的快乐。
大将军纳妾的典礼隆重而又简单,荆州城内的喜气只持续了一天,随后被即将出兵的紧张气息代替。
各营兵马只有短暂的歇息期。
斥候一路往北,探明清虏大军的动向。传令兵往汉阳府,命左若把整个武昌府的事务交给姚启圣,率大军即刻北上,继续猛攻孝感,向襄阳方向进军。
岳州府,把孙女嫁给左若为妾的杨宗新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被翟哲任命为岳州知府。翟哲重用他,与他把孙女嫁给左若为妾无关,他只是在奖赏杨宗新在明军兵进岳州府时做出的协助之举。每一个投入大将军麾下的人都会得到奖赏,他现在手中他大把的资源。
一队队整齐的明军队列在荆州城外来回走动。方元科和鲍广率军接受从九江运送来的粮草。士卒把前几日砍卷的刀刃重新磨锋利,准备越充分,他们才会有更大的机会在战场存活下来。
繁忙的荆州城。
长江中船只川流不息,柳随风在翟哲娶亲当日即登上战船往长沙城而去。
他怀中揣着翟哲的亲笔信,翟哲命他把堵胤锡请回来。
湖广不是江南,这里的乡绅有不少人在明廷和清廷之间摇摆不定。忠贞营在这片土地上的名声很不好,翟哲需要堵胤锡出面安抚岳州和荆州两府的乡绅。
战船顺水而下,经过洞庭湖不久便到长沙地界。柳随风一路坐在船头看长江两边的稻田,现在大明最富庶的地方都属于大将军府了。他这两年时间全在湖广,这里比江南多了一种草莽气息,他喜欢这里胜过江南。
长沙地界比柳随风前次来的时候要安定,至少在路边再见不得随意闲逛的兵丁。湖广总督府七成大军折损在荆州城下,对长沙百姓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他们不用再勒紧裤腰带给大军积攒粮饷。堵胤锡知道何腾蛟再也没有出笼子的机会,已经废除了他当初加征的各种杂税。
长沙东城和北城外有兵马驻扎,回到长沙后,堵胤锡命城内兵马全出城立营,使城内的治安不像何腾蛟时代那么混乱。
柳随风直接入城,城内秩序井然。
总督府大门紧闭,大门的夹缝里已经生出了蜘蛛网,巡抚衙门一扫从前的冷清。
得知柳随风入城,堵胤锡搁置下所有的事情,早在府中等候。
柳随风此行只带了二十个骑兵护卫,到了巡抚衙门口,堵胤锡没有出来出来迎接他,只让管家在府衙门口等候。
一路走进巡抚府衙,直到走到会客厅门口,堵胤锡才露脸。他在用这种方式表示他对大将军在湖广的举措不满意。
“堵大人!别来无恙”柳随风拱手挥袖,如闲云野鹤。
“柳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堵胤锡不像在忠贞营中那般对柳随风亲切。此一时也,彼一时。那个时候,他占主导,是在赏柳随风一个面子。如今时过境迁,他所做一切全给眼前这个人做了嫁衣。
“一句两句只怕说不完,堵大人,不请我坐下吗?”
堵胤锡这才缓过来,知道自己有些无礼了。
两人入厅坐定,喝上一口茶水后,柳随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堵胤锡,说:“这是大将军命我送给堵大人的!”
堵胤锡接过来,撕开封口,认真看完,随后仔细叠好又收回信封中。
柳随风留意他的每一个动作,见堵胤锡的举止后,嘴角显出一丝笑意。堵胤锡对大将军的手信如此尊重,说明他对大将军的不满只是表面现象。
“大将军让我来,正是要请堵大人北上荆州!”
“忠贞营都已归附了大将军,还要我去干什么?”
“忠贞营统领都是粗人,又有流贼习气,大将军不放心把荆州交给他们,再说……”柳随风哈哈一笑,“再说荆州本就是湖广治下,大将军在向朝廷请功时,堵大人可是记了首功。”
堵胤锡面露惊色,这件事他可是闻所未闻。其实身处翟哲的位置,根本没有必要为自己请功,所以湖广各处胜利的功劳都记在别人的头上。
“我听说大将军已经推举大人为湖广总督。”
堵胤锡恢复冷静,湖广没有总督,他这个巡抚独揽大权。翟哲请功把他升为湖广总督,意味着会给他派一个湖广巡抚过来。
“多谢大将军好意!”
“堵大人,您何日北上?”
堵胤锡摇头,道:“我愿留在长沙!”他心中非常矛盾,不知是否应该要与翟哲走近。大将军气势如虹,他期待与翟哲合作,但又有畏惧,只畏惧那一件事情。
柳随风似笑非笑,问:“大人舍得丢下忠贞营?”
“忠贞营不是我的忠贞营了!”堵胤锡隐隐有些心痛,他在哪只军队中倾注了不少心血。
“大人不该抛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