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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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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收揽湖广的民心,在江南实施的新政一直没有在湖广推行。堵胤锡在荆州府和承天府约见有名望的乡绅,解说朝廷的策略,除了曾经在清廷为官的,其余人一律不在追究。
襄阳城下。
翟哲并不常驻这里,偶尔会往复在荆州、武昌和襄阳三城。
大将军在湖广最主要的目的正是协调各部关系,至于攻城的具体部署,翟哲已经全部交由左若处置。
左若的声望不足以压制忠贞营,更不用说让堵胤锡为他合作。但具体到某一场战事,他的战场敏锐性甚至要优于翟哲。
诸将皆归左若节制,他俨然如当初逢勤在杭州城内的地位一般无二。所不同的是,当初逢勤麾下皆是浙东子弟,而他指挥的兵马五花八门。
所以攻城的将领中,弓辰是最卖力的一个,因为只有他才切身体会到山西所处的困境。虽然他知道希望已经很渺茫,但终究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幻想。
金小鼎让他离开潞州是因为他在义军中格格不入,他当初杀那些人情有可原,但多数义军统领不会理解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至亲死在他手里。但弓辰不这么想,从他回到湖广,他觉得自己担负了一种责任,他是求救兵而来。
弓辰在湖广没有班底,他过于激进的压制渐渐引发了士卒的不满,左若不得不减少他上阵的次数。
翟哲明白弓辰的想法,但他的心思已不再放在山西。明军还没有做好北伐的准备,就像清军现在无力南侵。
山西的一切都只是谎言,从开始便是。
两个多月的时间,荆州和襄阳之间,一座简易的城堡依山而建,堡名永定,大将军亲自命名。
十月中旬,山林中的树叶落了一半,天地之间弥漫了一股萧索之气。
翟哲与堵胤锡同来到新修建的永定堡下。
眼前的这座城堡还没有完全完工,但大体轮廓已成,只需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需要精益求精。
“这两个月,辛苦堵大人了!”翟哲语气很真诚。为了修筑这座城堡堵胤锡立下汗马功劳。组织民夫并不比打仗轻松,堵胤锡心中对翟哲有意见,但不妨碍他认真做事。这就是他与何腾蛟的区别,因是他得到翟哲赏识的地方。
堵胤锡脸庞比两个月前消瘦了一圈,拱手道:“比不上将士在襄阳辛苦!”他认为尽心尽力为明军守御湖广是在尽本分。
“有了这座城堡,给我在襄阳城下减轻了不少压力。”翟哲的语气并不轻松,略含隐忧。
堵胤锡宽慰翟哲道:“湖广仅剩下一府尚在清虏之手,大将军无需急躁。”
洪承畴收缩防线之策确实给明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襄阳城内的兵马实力胜过大同城的明军,又有洪承畴在城内收拾民心。从决定修筑城堡,翟哲已在做最坏的打算。
翟哲轻笑,纠正堵胤锡的错误,“呵呵,不是一府,是一角!”湖广江北三角,大明占其二,清廷领其一。
城堡门口有士卒把守,在监视民夫施工。
两人并肩走近堡门,一股阴冷的气息铺面而来。地面是新铺的青石地板。
堵胤锡介绍:“堡内可驻军八千,按大将军吩咐,设立了五十个炮台。”
两人且走且说,一直登上堡顶。因为时间紧张,城堡一小半的墙壁是依靠山峦修建,形状很不规则。堡内分夹壁藏兵洞,储粮所,兵营,地下有火药储备处,还有十几口三丈左右的水井。
这里算不上固若金汤,但已经完全令翟哲满意。两个多月,从选址到设计,到现在完成七八成工事,翟哲不能再有更高的要求。
他认真巡视一周,认真的说:“湖广的事情,还需堵大人多上心。”这句话有很多意思,既然让堵胤锡做事,他会放给他权利。
堵胤锡挺起胸膛,淡漠的说:“我是湖广巡抚,大将军能为大明殚精竭虑,我要是拖后腿,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他不认为自己在为翟哲做事,而是在为朝廷做事。
城堡尚未修建完毕,粮食和火药已经源源不断的运进来。有了这座城堡,明军即使没有攻下襄阳城,清廷轻骑也没胆子侵扰荆州城。
当然,如果清廷调集大军从襄阳攻占湖广,这座城堡起不了多大作用,留守的几千兵马反而会成为清廷的目标。
翟哲回到襄阳城下,左若率诸将前来禀告战事进展。
襄阳城西门和南门的城楼已经完全被明军的炮火摧毁,这几日明军攻城势头稍缓。明军不想重复多铎在杭州城下的败仗。
襄阳城内,洪承畴力排众议,坚决阻止勒克德浑率骑兵出城野战,城内的粮食足矣支撑一年,他不相信多尔衮一年之内还是无法攻下大同城。

☆、第501章 分道行


潞州府。
天气渐渐变得寒冷,露天的水池表面被一层浑浊的冰面覆盖。
前夜朔风飞扬,金小鼎原以为次日能看见白雪盖城,早晨起来时才发现外面没什么变化。
“快要下雪了啊!”他抬头看远处的天空,嘴里小声嘀咕。一阵北方吹来,他那瘦弱的身躯就像空中飘浮的落叶,显得孤独而无助。
潞州城坚守了三四个月,不光是那些士卒,就连他自己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登上城头,七八里外的清兵的火炮还没有响,按照老规矩,就该要响了。
“这座城还要守到什么时候?”从义军被围困在潞安城内,就断绝了城外的消息。不过既然围城的吴三桂部一直没什么大动静,想必大同城和襄阳城还是老样子。
潞州城没有襄阳和大同坚固,潞州城内的义军也比不上姜镶和勒克德浑的部下勇猛。
“我是不是该突围了!”金小鼎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下雪之后,他将不再有抉择的机会。一场雪降下来,义军突围逃离的道路更加艰险,而且一路上都会留下行踪。
“金帅!”郝阳友悄无声息的走到金小鼎身后,花白的胡须随风抖动,“快要下雪了啊!”
“嗯!”金小鼎点头。
“城内的粮食支撑不到春天!”
金小鼎掩饰住心中的惊讶,很勉强的哼了一声:“嗯!”
北方的冬天很长,潞州要到将近三月份才会解冻。金小鼎攻取潞州府后时间紧急,没有时间收取更多的粮食回来。城内的粮食最多还能支撑两个月,而那时该在元宵节左右。
义军中鱼龙混杂,他确实不可能守住秘密,但也只有少数义军统领才能估算出来城内有多少粮食,郝阳友正是其中之一。他可以心中有数,但这个消息绝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一旦让士卒们知道城内粮草的具体数量,他们会像在等候世界末日一样等待粮尽的那一天。
郝阳友显然没有注意到金小鼎的不喜之色,继续质问道:“如果等下雪了,我们是不是只能守在这座城内等死了?”他眼圈通红,看来昨天的晚上他也同样拥有一个不眠之夜。
郝阳友话说的有些越了,他的资格很老。无论是年龄、还是在翟家的地位或者是郝家在义军中的威信,他认为自己有资格说这句话。
城头周边的士卒们看过来,三个月过去,金小鼎攻取潞州城树立的威望已然被消磨掉不少,但他仍然在这座城内有说一不二的威信。
金小鼎脸上浮上一层阴霾,问:“从守城那一刻起,我就立下了必死之心,你不是吗?”
一颗铁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弓背形的弧线砸在脚下的城墙半壁上,突如其来的轰击声掩住了金小鼎后面的半截话。亲兵簇拥过来,同时把二人护送下城头。
“如果等到城破,城内的十几万人都要死在这里。不错,我确实不想死,但我觉得我们不该就这样陪着潞州城消亡,这里是晋地最后的血性汉子!”
郝阳友在金小鼎耳边喊叫,清兵炮声轰鸣,他努力喊出更大的声音让金小鼎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金小鼎脸色铁青,他知道郝阳友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这一定是郝家义军的意思。
有人不愿意再在这座城内坚守下去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金小鼎之所以能够保证对这十几万松散义军的统御力,不是他有多强悍,恰恰相反,正是他善于把握各派义军共同的想法。
无论是哪一家的义军,他们现都更希望自己处在荒芜的太行山上。几个月前他们在太行山中憋的想打仗,几个月后他们又巴不得逃出生天。这就是义军,一直正在成长的义军,如当初的流贼。
“冬天来了,各地的战事都该进入沉寂期了,一旦下雪,攻城战必然会结束。这五六天,吴三桂不再指挥士卒登上潞州城头,大同城和襄阳城必然也会如此。如果我们肯定坚持不到明年春天,也许放弃潞州突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金小鼎在心里说服自己。其实他自己也已经产生了同样的想法,能把山西的义军拖入冬天,已经达到了大将军的要求。
潞州东面是太行山,如果义军逃入山中,他们需要与酷寒斗争一个冬天,清兵不会在寒冬入山追剿。
天黑之前,又有几位义军头目来到元帅府,找金小鼎讲述对前途的担心,看来郝阳友已经说动不少人。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北风在金小鼎的窗外扑打了整整一个夜晚,他开始担心大雪别这么快降下来。
“突围!”
金小鼎只能做出最符合大家想法的决定,因为他不仅仅是大将军的亲兵,还是城内这十几万兵马的顺天倡义大元帅。
阴沉沉的天气中,城内义军磨锋利尖刀,裹好棉衣,每个人分上一袋子粮食。
午时。
“还差五天就到冬月了!”金小鼎站在院落里,说话时嘴巴里吐出一股白气。
他面前站立着三十多个义军头领。这一次他没有再故弄玄虚,突围时每个人都会只顾着自己逃命,他的任何锦囊妙计都不好使。
“我们有三个突围的方向,太行山、京畿南和晋南。京畿南有清虏重兵把守,又都是平原,我们逃到那里无处藏身。所以我们只能兵分两路。”
郝阳友出言反对:“为什么要去晋南,现在只有进入太行山中才安全。”
金小鼎不高兴被人打断说话,加重语气道:“我们是突围,选择两个方向才能迷惑清虏,为了保证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我们不能孤注一掷。你以为吴三桂会乖乖的让我们逃走?”
“我要进太行山!”郝阳友很不客气,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听金小鼎的意思,往晋南突围是义军是为了吸引清兵的注意力,谁也不愿意成为诱敌之军。
金小鼎不为所动,继续追问:“各位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短暂的沉寂,终于有人接二连三的站出来,附和郝阳友的说法:“我们都想退到太行山中去!”
金小鼎仔细估计了一下,约占义军中三成多的人马。这些人都是义军中一直团聚在郝阳友周围的团体。
“还有没有人?”
现场一片安静。
等待片刻,见没有人再出列说话,金小鼎重重的点头,说:“好!我计划往晋南和太行山各去一半人马,既然你们想入太行山,我尊重诸位的意愿。”
他招手命亲兵从后面拿来一面托盘,上面有放着一叠封口的信封。
“我等起兵反清,借顺天倡义之名,虽百死而无一悔。既然生死各归天命,请剩下的人来抽签,抽中往太行山的随郝头领走,抽中往晋南的随我走。”
他话音一落,现场引发一阵骚动,义军诸位统领都没想到金小鼎会选择去晋南。
“金帅,你怎么要去晋南?”有人发出质疑,那是对金小鼎的关心,也是对自己前途的迷茫的疑惑。
金小鼎没有再解释,摆手到:“太行山或者晋南,没有什么区别!”
亲兵端着木盘在诸位统领面前经过,每个人伸手从木盘中拿出一个信封,小心的拆开。
往晋南或者太行山,他们将要在此地分道扬镳,从此之后,他们的命运将各不相同。这种假托上天抓阄的方法最不会引起争议,金小鼎很聪明。
谜底一个个揭晓,在此之前,潞州城内已经有一股稀薄的绝望情绪弥漫,真要到决定突围这一刻,要与并肩作战近一年的朋友分离,诸营统领又有一种前途莫测的迷惘。
金小鼎摆手下令:“今夜亥时,大军突围!”
城外清虏的炮声不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吴三桂不确定城内的粮草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但根据义军攻取潞州城后的举止,他猜到城内坚守的日子不会太长。既然如此,他有何必折损吴家军费老命攻下潞州城。他用脚趾头也能猜想出来,如果他急匆匆攻下了潞州,必然会马不停蹄被派到襄阳城。
这个寒冷的冬天,在潞州城外的大帐里温上一壶竹叶青,看铁炮轰击那些衣衫褴褛的义军,岂不是要比到襄阳城下,与兵精甲厚的江南明军为敌快活上许多。
如果说翟哲在江南的胜利有些偶然,那么今年从三月开始,明军大半年的时间席卷安庆、江西和湖广,如今那里只留下了一座孤城,他绝不想再去碰这样的对手。
“翟哲!”他轻轻念叨那个人,他与他在北京城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翟哲率骑兵才突出清虏包围,向他求粮草补给。随后因卢象升身陨巨鹿,他们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江北,再无交集。他已记不得翟哲的长相,想必也是个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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