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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三这头摇摇旗子倒是轻松得很,可中俄两军的军官们却是忙乎上了,此无他,第三场比试乃是连队攻防演练,要做的准备工作可是当真不少,双方的军官好一阵子指手画脚的交涉之后,首先确定下来的便是假想目标——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山,各自派出一支精干力量去测绘小山包的各项数据,然后再进行纸上作业,各自绘出了连级阵地的布置,彼此保密,再来便是抽签,看由谁来先攻,以攻击的战术设想与纸上作业相对照,来换算为攻击的成功率,双方各出三名军官为裁判团。
“士兵们,都听好了,我大俄罗斯帝国的军人从来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可今天,却被黄皮猴子接连羞辱,这是我大俄罗斯帝国之耻,如今,已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拿出你们最大的勇气来,为了我大俄罗斯帝国的尊严,给我狠狠地打!”
连输了两场,列夫?托尔斯基少将已是彻底急红了眼,不顾先前被张淼胖揍了一顿的伤痛,先是一瘸一拐地亲自去了趟预定攻击目标的小山包,又与众军官好生谋划了一下己方的守御阵地,而后么,不顾身份地打算亲自指挥连队作战,但见其高昂着头地站在了已然排好了整齐队列的俄军官兵们面前,双拳乱舞地为手下诸般人等打着气。
“乌拉,乌拉”
俄罗斯人一向很是骄横,自打彼得大帝亲政以来,开始了高速的扩张,二十年来,大小战事不断,胜多败少,国土面积日益扩大,每个俄罗斯士兵心中都有着极强的荣誉感,而今,却在素来瞧不上眼的大清帝国面前连遭惨败,众官兵们心中都已是憋足了一把火,再被列夫?托尔斯基少将这么一煽动,立马全都有若饿狼般地咆哮了起来。
“好,出击!”
此番俄罗斯人抽到了先行攻击的签,列夫?托尔斯基少将自是不敢太过耽搁了去,这一见军心士气已起,也就没再多啰唣,一挥手,运足了中气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咚、咚、咚”
列夫?托尔斯基少将的话音刚落,队列两端的数名鼓手立马敲响了挂在胸前的小鼓,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声中,排成四列的俄罗斯连队方阵开始了缓步前移,行进速度虽不甚快,可气势却是相当之惊人,强军之风范毕露无遗。
呵,好一个标准的古典阵型,老毛子的操典训练得不错么,可惜啊,战术太过落后了!
俄罗斯官兵身材高大,步幅自是不小,这一按着鼓点行进,当真有若一道移动的铜墙铁壁一般,围观的数十万军民中倒是不乏喝彩者,然则弘晴却是很不以为然,尽管不曾出言点评,可微摇着的头却是显露出了弘晴心中之所想。
‘仁郡王阁下,您似乎对我军的表现有看法,难道阁下以为我强大的俄罗斯军还会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山头么?“
弘晴摇头的动作虽是轻微得很,可加加林大公还是看在了眼中,当即便不爽到了极点,但见其眉头一扬,已是不悦至极地发问了一句道。
“呵,不知加加林公爵阁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一见加加林大公自我感觉如此之良好,弘晴不由地便是一乐,还真就起了好生戏弄其一番之心,并未直接回答其之问题,而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其一眼,满不在乎地反问道。
“嗯?请指教!”
听得通译转述过来的话语,加加林大公的脸皮立马便抽搐了起来,似有发飙之迹象,可到了底儿还是强忍住了,也就只是面色难看至极地冷哼了一声。
“指教么?不敢当,加加林公爵阁下若是想听假话,那本王可以告诉阁下,贵军操典练得不错,四段击的阵型,可以很好地弥补贵军枪械射击速度慢的劣势,设计此操典者确是将才,至于真话么,或许说来不好听,可却是事实,这么说罢,就贵军这等攻山的架势,我大清新军不用多,一个排便足以全歼贵军。”
既然加加林大公自己要找不痛快,弘晴自是乐得在其伸过来的脸上重重地甩上一巴掌,毫不留情地便给尚未开始正式攻山的俄罗斯军判了死刑。
“荒唐,荒唐,在下却是不信,我们走着瞧好了。”
弘晴这等话语一出,自有侍立在加加林大公身后的通译语速飞快地转译了一番,顿时便令加加林大公的脸色黑得有若锅底一般,再也保持不住所谓的贵族风范了,气急败坏地便嚷了一嗓子。
“嘿,加加林公爵阁下可以不相信,不过么,事实会告诉您真相的。”
弘晴懒得跟加加林大公起争执,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语调轻松地便回应了一句道。
“嗯”
这一听弘晴说得如此之自信,加加林大公可就淡定不下来了,只是又不好接着发火,也就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
“射击,射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加加林大公与弘晴在凉棚里唇枪舌剑,却说俄罗斯军方阵缓步推进到了离山脚还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上之际,始终持指挥刀走着队列前方的列夫?托尔斯基少将突然举刀向前一比,高声下达了第一道作战命令。
第760章 打到你服(四)
“嘭、嘭、嘭”
随着列夫?托尔斯基少将一声令下,排成四列的俄罗斯官兵开始了射击表演,但见整支军队有若转轮般地运转了起来,第一列齐射完毕即刻原地站立不动,手脚麻利地开始装填子弹,接着又是第二列从第一列士兵特意留下来的缝隙插上,开始射击,如此依次反复,整个方阵滚滚向前,排枪始终响个不停,相较于冷兵器的弓箭来说,这等射击的密度乃至射程,都极为的惊人,哪怕是对付同等数量的冷兵器骑兵也不在话下,至于拿着大刀长矛的旧式军队么,要想突破这等密集阵型,少说也得超过俄军十倍的军力方能有一线之可能。
“嗯,老毛子的兵练得不错么。”
俄军发动攻击的山包离着观礼台颇远,目力难及,东面围观的百姓们只能听到枪声阵阵暴响,却难以看得清俄军的战术动作,可对于观礼台上的众人来说,这却不是啥大问题,人手一架望远镜,全都平举在了眼前,便是连老爷子也不例外,还别说,这一看之下,老爷子当即便颔首连连,显然是看出了俄军的战术素质相当之高明。
“皇阿玛圣明,老毛子这等轮转换位如此之熟稔,显非一日之功,确是颇有可观之处。”
“皇阿玛说的是,老毛子这等轮射之战术,足可对付数倍之敌,确是惊人。”
“皇阿玛法眼如炬,儿臣等不如也。”
老爷子既已是有了评价,一众阿哥们自是得赶紧凑趣上一番,不止是八爷等人纷纷出言附和,便是三爷也跟着称颂了一把,唯有老十三却是满脸不以为然地站在了一旁。
“老十三,尔对老毛子这支军怎么看?”
老爷子要听的是有用的看法与见解,自是懒得去理会一众阿哥们的阿谀与马屁,视线一扫,已是落在了缄默不语的老十三身上,饶有兴致地考校了一句道。
“回皇阿玛的话,老毛子这支军确是训练有素之师,用之对付寻常军伍,足可胜任有余,然,校之我大清新军,不过尔尔罢了,实不堪一提。”
老十三自打没了兵部的差使之后,这年余来,可都是泡在了炮兵指挥学院里,研究的便是新式军队的各种战略战术,偶尔还与弘晴就新军发展的前景探讨上一番,眼界早已是高得惊人,自是不会将这一连使用旧式火绳枪的老毛子放在眼中,此际听得老爷子见问,回话里自也就满是不屑之意味了的。
“哦?那朕倒要拭目以待了。”
新军乃是大清帝国最强大的军队,老爷子自不可能会不重视,尽管明面上不曾插手新军的建设,可却是没少在其中安插眼线,更是令狼曋这么名绝对心腹出掌丰台大营提督,对新军的战力自是心中有数,不过么,那都是听汇报罢了,具体如何,老爷子却是许久不曾目睹过了,大体上的印象还停留在东征倭国时的水准,以此对照俄罗斯军来看,水平似乎还略差上一些,可此际听得老十三说得如此自信,老爷子的兴致立马便大起了,也没再多啰唣,再次端起了望远镜,瞄向了已然缓步推进到了离山脚不过六十余步的俄罗斯军方阵。
“全军冲锋,杀啊!”
俄罗斯军方阵严格按照操典一边射击一边缓步前压,密集的弹雨始终不见消停,十数轮的排枪攻击之后,方阵已然压过了离山脚五十米的冲锋距离,一见及此,一直在军阵旁呼喝口令的列夫?托尔斯基少将立马将手中的指挥刀高高地扬了起来,重重地朝前一劈,发出了总攻的战斗号令。
“乌拉,乌拉”
列夫?托尔斯基少将的号令一下,一整连的俄罗斯官兵们全都狂野了起来,纷纷将手中的火绳枪往身上一背,顺势抽出腰间悬挂着的狭长马刀,咆哮着便发动了凶悍至极的冲锋,还别说,老毛子一个个都是身材魁梧之辈,这一冲起来,当真气势如虹,瞬息间便有若潮水般涌上了不甚高的小山包,尽皆欢呼雀跃地在山顶上狂吼不已,就宛若真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无二。
“哈哈哈,干得好!仁郡王阁下,我军的表现还看得过眼罢?”
俄军连败两阵之下,早已是憋足了劲要翻盘的,此番攻山行动自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挥出了最强的水平,严格按照操典行事,方方面面都已做到了其所能达到的极致,对此,加加林大公自是满意到了极点,竟是不顾外交礼仪,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在言语中不甚客气地逼问了弘晴一句道。
“就表演而论,还算看得过眼,至于其它的么,本王先前早有定论,就不再重复了。”
眼瞅着加加林大公兴奋得大失常态,弘晴自不免有些个又好气又好笑,实是懒得跟其一般见识,也就只是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把。
“哦?哈,我们大俄罗斯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仁郡王阁下对此应是别有感慨的罢?哈哈哈”
加加林大公压根儿就不以为自己手下这一连军队的表演有甚瑕疵可言,也不以为己方会再次失败,对于弘晴这等平淡的反应,自也就极其不爽得很,大嘴一咧,已是毫不客气地讥讽了弘晴一番。
“看不出么,加加林大公对《伊索寓言》也有如此研究,不过呢,本王并非狐狸,倒是贵军就像是一串成熟的葡萄,轻轻一摇树藤,也就该掉下来了,吃起来倒是不用费什么事的。”
这一听加加林大公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地将《伊索寓言》说成是俄罗斯所有,弘晴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这便打了个哈哈,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反讽了加加林大公一句道。
“嗯?哼!”
加加林大公显然没想到弘晴居然也知道《伊索寓言》,当即便被噎住了,脸皮子抽搐了几下,到底是没好意思再行辩解,也就只是冷哼了一声了事。
“他奶奶个熊的,瞧那帮老毛子得意的,呸,什么玩意儿嘛,老张,下一场爷上,看那般混球还能得意到哪去!”
姑且不说弘晴与加加林大公在凉棚里耍着嘴皮子功夫,却说昂然立于军阵前的塔山一见到那支俄罗斯军队得意洋洋地在远处山顶上狂呼乱叫,心中的不爽立马便大气了,重重地往地上呸了口痰,骂骂咧咧地便发泄了一番。
“我说老塔,你也未免太看得起那帮老毛子了,这么点小事儿还用得着您亲自上阵,派一名把总去,赢下这一场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罢了,待会的全军演练才是重头戏,您老要是不幸跑瘸了腿,那可别怪小弟抢了您老的生意了。”
张淼与塔山乃是战场里打滚出来的交情,说起话来,自也就随意得很,唧唧歪歪地便调侃了塔山一把。
“你个乌鸦嘴,滚一边凉快去!”
塔山其实也就只是图个嘴快罢了,身为大军主将,他又岂能真的跑下场去统领一哨兵作战,真要是如此做了去,不单不会被自家恩主十三爷欣赏,指不定还得吃挂落,这么个觉悟,塔山还是不缺的,此际被张淼一调侃,自不免有些窝心,没好气地横了张淼一眼,骂了一嗓子之后,便即不再纠缠此话题,而是一扬手,头也不回地便高声点了名:“塔漠河!”
“标下先锋营第一哨把总塔漠河参见大将军!”
塔漠河乃是塔山的堂侄,并未参与过东征之役,而是刚从炮兵指挥学院步兵科毕业出来不到一年的新丁,可头脑灵活不说,又有着极高的军事素质,短短一年间,便成长为先锋营的悍将之一,此际正率部列队于塔山身后,这一听得自家堂叔点了名,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大步从队列里行了出来,一个标准的打千,高声见了礼。
“待会带你的人上场,给老子好生打了去,若是出了半点的岔子,爷扒了你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