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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活祭
藏民也都是游牧部落,骑射能力虽不及蒙古骑兵,却也不差,这一见后头清军紧追不放,自是不肯坐以待毙,纷纷张弓引箭地回射不已,试图以此来吓阻住清军的追杀,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清军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巴贡嘎等人短兵相接,就这么策马吊在溃兵之后六十余步的距离上,正好处在了骑弓的射程之外,任凭一众藏军将士如何弯弓乱射,也难奈清军何,反倒是清军手中的骑枪不时地开火着,就跟打靶训练一般,将前头鼠窜的藏军将士一一射落了马下。
“好了,别玩了,将那老小子的马给老子毙了!”
一番追逐战下来,疯狂逃窜的藏军将士已是全被射杀当场,就只剩下巴贡嘎一人还在拼命地打马狂逃不已,一见及此,和荣显然不打算再将这么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进行下去了,狞笑了一声,一扬手,高声下了令。
“呯、呯、呯”
众清军将士们其实早就可以将巴贡嘎射落马下了,之所以没急着动手,不过是在逗着其玩罢了,就是要好生欣赏一下巴贡嘎的狼狈样儿,而今,和荣既是已下了令,一众骑兵们自也就没再哄闹,纷纷举起了骑枪,瞄着巴贡嘎胯下的战马便是一通子乱射,瞬间便将那匹倒霉的战马打成了筛子。
“我投降,我投降”
狂奔的战马哀嚎着便倒在了地上,措不及防的巴贡嘎当即便被惯性甩了出去,在草地上连翻了几个跟斗,直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都是,可兀自还不死心,跳将起来,又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行着,奈何两条腿的速度哪能跟清军胯下的战马相比,这才跑出没几步,便已被清军将士们团团围在了当中,面对着凶神恶煞般的清军将士们,巴贡嘎是半点抵抗之心都没了,腿脚一软,人已是跪倒在地,扯着嗓子便高呼了起来。
“将这混球给老子押回去!”
和荣轻蔑地瞥了眼巴贡嘎,厌恶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不屑至极地喝令了一嗓子,自有数名清军士兵翻身下了马,一拥而上,将巴贡嘎生生捆成了个大粽子,提溜着上了马背,一行人等呼啸着便往自家大营而去了
“报,大将军,王爷来了,离我大营已不到两里了。”
顺利拿下了西宁城之后,岳钟琪并未急着再向其余各叛乱藏民部落发起攻势,而是先行在西宁城驻扎了下来,此无他,连续的强行军以及连番作战之下,清军尽管因着连战连捷而士气大振,可人马都已是疲了的,自不适宜再急战,再者,岳钟琪还有个顾虑,那便是外谢尔苏部的处置问题,尽管弘晴那头已是有了密令,可毕竟是牵涉到数千人生死的大事,岳钟琪自不免顾忌重重,并不敢轻易便下这么个狠手,而是以飞鹰发出了密信,向就在循化附近的弘晴请示行止,却不曾想才仅仅隔了一日,就有游哨前来禀报,说是弘晴已到了,当真令岳钟琪大吃了一惊,连细问都顾不上,紧赶着便下令全军营以上的将领齐齐到营门处候驾。
“末将等叩见王爷!”
两里之地虽不算短,可对于奔驰的战马来说,却不过就是片刻功夫罢了,就在岳钟琪等人刚在大营外集结好不多会,弘晴便已率着千余亲卫策马到了近前,一见及此,岳钟琪等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地全都迎上了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
短短十天的时间而已,几路大军皆进展顺利无比,青海西、南两方的叛乱部族皆已被荡平,而骑一师与第二军第一师组成的追击大军也已杀进了柴达木盆地,接连击败了罗卜藏丹津几番拼死反扑,逼得罗卜藏丹津无法稳住阵脚,不得不率领千余残军径直投奔准噶尔汗国去了,最多再有个三两天的功夫,清军便可稳定住柴达木之局势,从而实现迅速平定青海之战略目标,正因为此,弘晴的心情自是相当的不错,叫起的声音自也就格外的和煦。
“谢王爷隆恩!”
听得弘晴叫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诸将们自是不敢稍有失礼。
“抬上来!”
诸将们方才刚起身,弘晴便已是一扬手,高呼了一声,立马便有两名侍卫抬着口大箱子,从后头行了出来,搁置在地上,一掀盖子,露出了内里的事物,赫然是半箱子的银票以及半箱子的银锭,看样子,少说也有十数万两之巨,当即便令诸将们全都看傻了眼。
“尔等北路一战打得好,当赏,朝廷向不会亏了有功之臣,东美,此处十八万两银子便是尔之所部应得之物,且就按功分将下去,今儿个本王当与三军将士好生畅饮上一番。”
这一见诸将们全都呆愣当场,弘晴不由地便笑了起来,豪气十足地便下了犒赏之令,顿时便令诸军将士们全都为之欢声雷动不已。
“王爷如此重赏,末将等惶恐。”
岳钟琪是一早便知弘晴之豪迈,可也没想到一赏便是如此之多,既兴奋,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已,没旁的,仗虽是打得很是顺手,可屁股却是没擦干净——弘晴那头都已是下了密令了的,可岳钟琪还是没敢行灭族之事,自不免担心弘晴心中会有所不满。
“此尔等用命换来的,有甚好惶恐的,不说这个了,本王今儿个来,除了要与弟兄们好生聚饮一场之外,另有一大事要办,那些被擒之外谢尔苏部叛逆权贵如今何在?”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自是一看便知岳钟琪到底在担心些甚,不过么,也没甚在意,一摆手,示意岳钟琪不必多礼,而后直截了当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王爷的话,所有叛逆权贵连同其家眷两千四百余众尽皆关押在西宁城中,末将,末将”
这一听弘晴果然问起了密令一事,岳钟琪的心当即便是一沉,可又不敢不答,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地解释了几句,只是越说心越是虚,后头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的。
“嗯,尔战报中提及的赵秦山等慷慨就义之三壮士如今可都下了葬?”
弘晴并未在意岳钟琪的支支吾吾之表现,也没追究其不遵密令之行为,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便即就此转开了话题。
“王爷明鉴,时日仓促,赵老等人虽已入了殓,却是来不及营造坟茔,故而尚停柩在城中关帝庙,以供城中百姓祭祀。”
待得见弘晴似乎没追究自个儿过失之意思,岳钟琪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算是稍松了一些,可兀自不敢掉以轻心,赶忙谨慎地出言解释了一句道。
“那好,传本王之令,三军齐聚关帝庙,将所有叛逆权贵连同其家眷押到庙前一体处斩,本王要亲自活祭三壮士!”
弘晴此来西宁,犒赏三军不过是顺带之事罢了,真正要办的就是活祭之事,要的便是凭此立下规矩,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警示后来者,震慑其余反叛藏民部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为后世之处置可能的恐怖事件立下个永不妥协的先例,哪怕此举可能招来无数的骂声,甚或也极可能会被朝中人等所诟病,弘晴也在所不惜。
“啊这,喳!”
一听弘晴这般下令,岳钟琪不由地便是一惊,嘴角抽搐了几下,待要进言上一番,可一见到弘晴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却是不敢再多言,赶忙躬身应了诺。
“进城!”
事既定,弘晴也就不再多啰唣,也没打算进营休息,一翻身,就此上了马背,豪气十足地一挥手,就此下了令,而后也没管岳钟琪等人究竟是怎个反应,领着手下近千侍卫便往不远处的西宁城驰骋了去。
“师长,两千多人啊,真就这么杀了?”
“是啊,师长,一口气杀如此多人,会不会”
“师长,王爷他”
弘晴倒是走得潇洒,可第一师的将领们却是都傻愣在了当场,待得弘晴都已是率部去得远了,这才醒过了神来,围着岳钟琪便是一通子乱问,很显然,诸将们对弘晴这么道命令都颇为的不解,这也不奇怪,岳钟琪接到了密令之后,除了跟骑一师的师长和敏有过交流之外,并不曾向下头的诸将们透露过,大家伙心里头都没半点准备,乍然遇此,自不免为之震撼莫名的。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都给老子各归各部,点齐了人马,赶紧进城!”
岳钟琪倒是猜到了弘晴如此行事背后的用心之所在,只是这当口上,他却是不想解释太多,左右这等事关国策的大事,还真轮不到诸将们去掺和的,便是他岳钟琪本人,也没那个资格言事,既如此,装糊涂也就成了岳钟琪的不二之选择,自不会在此际跟诸将们解释缘由,而是板起了脸,没好气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喳!”
这一见岳钟琪声色不对,诸将们自是不敢再多啰唣,紧赶着便应了诺,各归本部,整顿好兵马之后,急匆匆地便也向西宁城中赶了去
第916章 战前部署(一)
诚德二年六月十五日,仁亲王弘晴率率诸军在西宁城关帝庙祭祀殉难之赵秦山等三人,当场斩杀巴贡嘎等外谢尔苏部权贵一千余人,并下令将该部以及附逆之哈萨克、回纥等诸小部落之民众两万余皆贬为奴,押解入内地,以为修筑道路水利之用,苦役十年,方可得免,更传檄青海诸部,明定条例,但凡再有敢拿百姓为胁迫者,一律按此例处置。
活祭的消息一经传开,青海、**诸部皆大慌,平郭罗克部部巴噶里葛夏以及麋严等一并起事之五部藏民纷纷请降,岳钟琪所部趁势收复庄浪卫等各处失地;六月十七日,塔尔寺主持达喇嘛察罕诺门汗自尽身亡,其部溃散,寺院僧侣抬其尸至塔山军前请降;六月十九日,骑二师陆有胜以及第二军第一师李明亮部荡平柴达木盆地,生擒罗卜藏丹津母、妻妾以及诸子,唯其本人率千余骑逃去了准噶尔汗国,至此,仅仅历时十三天,青海战役结束,共计阵斩八万七千余,俘虏四万众。
诚德二年六月二十六日,捷报抵京,朝野为之震动不已,诚德帝急召诸军机大臣商议弘晴所奏诸事——一是弘晴请封赵秦山等三人为殉国三烈士,并荫其后人;其二,青海改土归流,不再任由游牧部落自治,并移四川、山西等人口大省之民实边,无偿给予土地、牲口,以巩固青海,所需之费用可由工部红利以及“八旗商号”之发展基金拨出,由朝廷派出官吏对青海进行精耕治理;其三,将青海一战所俘获之战俘尽皆发送内地,着修筑道路水利,以赎其罪;其四,提请各部有司即刻加运粮秣辎重,以为军需之用;其五,奏请伐准噶尔汗国一事,言明今全军士气正旺,正是讨逆之时;其六,奏请将四川提督李敏行所部改编为新军,并为前线大军之后备补充;其七,就灭外谢尔苏部族一事立法,明定将来之例,再有敢以百姓之性命胁迫朝廷者,一律灭族。
弘晴所奏之事多且纷杂,涉及到军、政、立法等方方面面,影响甚巨,一众军机大臣们自是都不敢掉以轻心,逐条议之,分歧颇多,尤其是对移民实边以及明定律法二事持不同意见者不少,李敏铨与新晋军机大臣的郎尔衡更是明确表示反对,认为前者有劳民伤财之嫌,后者则是立法过苛,于宽恕之道不符,对此二事,十三爷与张廷玉、方苞皆保持沉默,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倒是马齐以为移民实边可行,只是强制行之,恐激起民乱,建议当以自愿为原则,至于立法一事么,马齐也表示有所不妥,但并未强烈反对,诚德帝思虑再三,最终决定采纳马齐的建议,准了弘晴所请之诸事宜,唯立法一事搁置再议,准了改土归流之提议,至于移民实边么,则由川、晋两省自行处置,诸事遂做定论。
诚德二年七月初三,诏书抵达西线军中,弘晴并未对诏书中所言诸事再行动本,仅仅只是上了个请安折子了事,随后便在西宁召开军事会议,商定了出征准噶尔汗国之事宜,决定等辎重补给到位后,即行分兵进剿准噶尔汗国,一路以岳钟琪为主将,统率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军第二师以及骑一师走玉门关,弘晴自率主力大军九万余并四川提督李敏行部一万余人走昆仑山口,先行平定南疆,两军约定在高昌故城会师。
“东美对本王的安排可有甚看法么?”
军事会议过后,弘晴专程将岳钟琪唤到了中军大帐中,见礼一毕,也无甚多的寒暄,直截了当地便问出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末将自当谨遵王爷之令行事,断不敢稍有懈怠。”
岳钟琪是个谨慎之人,尽管这一向以来屡受弘晴之提携,也很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却断然不敢在弘晴面前有甚孟浪之表现,除了是敬重弘晴之能外,其实也不乏尚未彻底归心之缘故,此无他,站队问题始终是为官者生死攸关的大事,岳钟琪尚未做好彻底投效弘晴的心理准备,也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