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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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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是来了,但是要怎么去争取呢?
是向袁隗表明心迹,还是向汉灵帝随便上个万言书?感觉都有点不靠谱。朝廷资历超过他的大有人在,能力超过他的也是不少,若他出战西凉,还真是一个难题。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眷顾,正在武馆中苦思的吕布居然接到了天子的旨意,宣其进宫面圣。
而且吕布万万没想到这始作俑者居然是痛恨着他的张让。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极为简单的。
在汉灵帝原本以为问题已经解决的情况下,西凉传来的消息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与讽刺。
这次,汉灵帝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愤怒,还夹杂了几分恐惧。
“这帮反贼,难道就不能让朕过个安稳年吗?张温,你说该怎么办?”
司空张温心中暗叹,怎么麻烦事凑一起了,不过既然灵帝点名,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臣以为应该下旨令西凉各郡严加防守,只要等时间一长,贼人必退。”
汉灵帝冷冷问道:“要是守不住呢?”
“北地太守皇甫嵩有才略,可先往平乱”,张温又想道:“之后,朝廷可派一员大将前往西凉,协作皇甫嵩平叛乱军。”
“那依你之见,该派谁去?”
“庐江太守卢植熟读兵法,且德高望重,可堪重任。”
一边的张让听了,大急,悄悄上前对汉灵帝道:“陛下,天下共知这卢植因为顶撞陛下才被贬去庐江,到现在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又要招回来委以重任,恐怕长了卢植的气焰。老奴听说那卢植因为对陛下不满,在离去的时候曾对他的好友说天下少了他卢植,恐怕就要不稳,真是胡言乱语,欺君枉上。”
汉灵帝大怒,心中已经决定排除卢植,但是贼人作乱,却也得却需要一员战将,只好再让张温选一位。
这会张温傻了,怎么这样,明明有了还要选,不是为难我吗?
一时之间,张温只得又说:“荡寇将军周慎有勇力,可为人选。”
边上的张让也向其什么,笑着对刘宏道:“陛下,奴才倒也有一个人选。”
“快说是谁?”
“中郎将董卓。奴才听说这董卓不仅体魄健壮,力气过人,还通晓武艺,骑上骏马,能带着两鞋弓箭,左右驰射。野蛮凶狠的性格和粗壮强悍的体魄,使得周边的羌族都畏他三分,若是有他相助,当事半功倍。”
刘宏大喜,笑道:“阿父真是为寡人着想,好,寡人即刻下旨,令中郎将董卓出兵协助皇甫嵩作战,荡寇将军周慎整顿三万人马,一个月后也开往西凉。”
那张让见刘宏心情大好,打了个念头,却又是说道:“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父,有什么就说。”
“谢陛下。奴才以为,现在外族凶残,边地不稳,虽然有皇甫嵩,董卓这样的大将在,但是朝廷也应该要多培养几个少年将军才好。想我汉武大帝有少年霍骠骑为其开疆扩土,以陛下的功绩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倚重的少年英雄吗?”
开疆扩土,是每一朝每一代皇帝都想在青史留名的最好办法,虽然刘宏足够昏庸,但是并不妨碍他对扩展国土的热情。
“阿父可又什么好的人选。”
“奴才以为,此人应当文武双全,且是真才实学,不是那些徒有虚名之辈,纵观洛阳,唯有一人可当此重任。”
刘宏急问道:“是谁?”
“吕布。”
汉灵帝一楞疑问道:“吕布?”
张让肯定道:“这吕布本是并州人氏,师从豪侠王越,习得一身武艺,不久前传闻他只身杀虎,救下袁太傅之子袁绍,而且奴才早就听闻这吕布深得卢植喜爱,尽得真传,著有《水调歌头》一曲,一时间风头无二,传为美话。此人为人豪爽,武艺出众,有‘小李广’之称,能文能武,是将帅之才。”
堂下众百官一时不解,这张让今日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为政敌说起话来。
党人一系已经大受打击,剩下的基本依附在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手下。
袁隗把自己当成吕布的伯乐,见张让主动推荐吕布,自然是高兴的,他越众附议道:“陛下,吕布确实是英雄少年,臣以为这次正好是一个锻炼他的机会。”
大将军何进素来没什么主见,因为出身是为屠夫,所以总是羡慕士族,当然要讨好袁隗一派,也是同意。
至于中立势力都与卢植交好,其中几人也是认识吕布的,自然希望吕布能有一番作为,也好增加影响力。
于是各个势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居然都是同意了一个年不过十六岁的白衣少年被引为平贼大军中的一员战将。
连番的大起大落,汉灵帝嬴弱的身体颇有些疲劳,只得先散朝会了。
待百官离开后,却忍不住问道:“阿父,这吕布不过是个没到双十年纪的少年,能担此重任吗,再说了他不是卢植的人吗?”
这会张让倒是跪着了,居然还是哭着道:“陛下,老奴知道自己是天家的奴才,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天家,决不敢有其他的意图,还请陛下明察。”
汉灵帝亲自扶起张让,亲切道:“阿父说的什么话,朕可重来没怀疑过阿父,那些文人党徒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朕从不当真。”
张让这才止住泪水,叩了三个响头后,轻声道:“陛下,这吕布倒却是有些本领,而且他是卢植的得意门生,陛下请细想,若是这吕布对军事一窍不通,误了国家大事,世人会怎么看?”
“怎么看?”
张让道:“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吕布作为卢植的门生若是惨败而归,天下谁人不知他吕布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角色,而卢植呢?世人也会认为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那以后还有什么人敢再来管教陛下?”
汉灵帝闻言大喜道:“对,对,阿父说的对,欺世盗名,哈哈,阿父,寡人已经忍不住想看那卢植一脸的败像了。对了,你快令人去传旨,就说明日早朝令其上殿议事。”
“老奴尊旨。”
为了打击卢植,汉灵帝居然听从了张让的奸计,视西凉百姓如草芥,真是昏君本色。
而张让此时却是大为得意,“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吕布啊,你的死期不远了。
想到得意处,张让闪过一丝冷笑,却是冷峻非常。

第二十九章:刘宏显宠共用膳

到了第二日,百官上朝,圣上到殿。
吕布接到旨意后,自然不知道是张让“帮”了他的忙,要不然真不晓得是应该感谢呢,还是咒骂,来到宫殿前面,还只能先在外面候旨。
“宣吕布上殿…”
“宣吕布上殿…”
“……”
几道小黄门报下来,总算是传到吕布这里。
有个黄门领着,到是不一会儿就到了。
“快上去吧。”那黄门尖着嗓子说道。
吕布整了整衣裳,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跪下高呼万岁,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别人倒是没什么感觉,那张让却是不满。
原来那个个一吕布带路的黄门,是张让特意安排,故意不告戒吕布一些进宫面圣时的规矩,想好好折辱一番,不想这吕布做的是有模有样。
“站起身,让寡人好好看看。”汉灵帝倒是高兴。
吕布“谢”过天子后,站起身来,就那么直直的也看着汉灵帝。
面色苍白,身行虚胖,看来是酒色过度了。
吕布恶恶的想。
张让抓住这点,历声道:“大胆的奴才,敢这么看陛下,想摘了你那双招子吗?”
汉灵帝倒是大方,笑道:“无妨。”
“倒是生的高大,听说今年你还不满双十?”
“回陛下的话,已经十七了。”
“哈哈哈,知道今日寡人宣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吕布连忙跪下,大声道:“草民知道。”
“哦?”,汉灵帝有一丝不满,口中却道:“说说。”
“为了大汉,为了陛下,上阵杀敌尔。”
汉灵帝满意道:“还有呢?”
“没有了”,吕布补充一句道:“草民的心里就只有这点想法。”
汉灵帝笑了起来,道:“快起来,别老跪着。”
吕布谢了一声,便起身站起,十分恭敬。
汉灵帝道:“跟你师傅学了多少?”
“不多,但足以杀贼。”
“可有把握?”
“为大汉,为陛下,唯死尔。”
“好,说的好,看看,都好好看看,这才是寡人的臣子,这才是我大汉子弟啊。”
百官高呼万岁。
张让也是不情愿的喊了三声,心中郁闷之极:怎么这吕布拍起马屁来,比咱家还厉害,幸亏这次早早得把他打发出去,要不然以后还真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张让又是暗暗高兴,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
说了一段闲话,汉灵帝进入正题:“金城告急,吕布啊,寡人决定让你加入平乱大军,先做一员副将,可有异议?”
“单凭陛下做主”
嘿嘿,这吕布真会说话,汉灵帝想到。
司空张温倒不像那张让有那么深得心机,看这吕布稚气尚在,怜其性命,担忧道:“吕布,那贼北宫伯玉兵有五万之多,又得新安令边允、从事韩约相助,这二人都是汉人,熟悉汉家战法,你切不可轻敌啊。”
吕布谢过张温道:“多谢。”
张让讥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军事,可别丢了性命。”
汉灵帝也面露少许担忧。
吕布大声道:“陛下,眼下西凉的北宫伯玉犯上作乱,幽,冀,并三州多有天灾,每一样都是要钱要粮,此次对敌用兵,又加重国家的负担,吕布虽只是一人,但也知道要为国为民,岂能怜惜性命,但求上阵杀敌,叫贼人知道什么叫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汉灵帝立起身来,亲自下楼扶起吕布,大笑道:“不错,不错,当是如此,我大汉正需要你这样的少年后辈。”
吕布只是谢恩。
汉灵帝拉着吕布对百官道:“今日的朝会就这样吧,寡人要与吕布一起长谈,就此退朝。”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汉灵帝与张让,吕布一同在御书房谈事情。不久到了午膳的时候,心情十分好的刘宏居然要吕布陪他一起用膳。张让只是说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刘宏与吕布用膳,自己则是在旁伺候着。
本以为皇家的饭菜一定不错,但要是再给吕布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来参加这样的饭食了。
每道菜上来,必须先让太监尝试,然后还要先让灵帝刘宏吃过以后,吕布才能动手。
简简单单的一顿饭,不过上了二十道菜居然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还只能少吃,浅吃,真是麻烦。
总算是把一顿饭给吃完,却让吕布吃得十分不顺。
“吕布,听闻你交游天下,连袁家那俩个小子也很是推崇,就连你的师傅卢植也是夸奖你的见闻新异独到,令人回味。”
吕布谦虚道:“陛下,过奖了。小子在年幼时候曾经读过几本逸闻书籍,所以才有些见解。”
刘宏笑道:“少年能知天下周边事,这很好。”
二人又断断续续的说上一些话,总算把这顿饭结束了,刘宏大手一挥就让吕布回去。
而张让则是服侍着刘宏去休息。
刘宏见张让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道:“阿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让陪笑道:“陛下,这吕布不过区区白身,却能一步登天当个副将,这已经是陛下对他吕布莫大的恩宠,为何还要特示恩宠与其用膳?”
刘宏道:“不妥?”
张让知道刘宏把他当作心腹,第一是因为他身有残疾,只能忠心于天子;第二点却是因为张让在一些小事上能够狡驳刘宏,这是其他人不敢做,却也是张让宠信到此的最大原因。
张让道:“赎奴才斗胆,确实觉得这不妥当。”
刘宏笑道:“你以为寡人恩重吕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做给那些百官看的。阿父啊,掌握在寡人手中的势力还是太少了,像吕布这样的少年刚刚出师,寡人就委以重任,他岂能不效死命,区区一个虚职,一顿饭又有何足惜。”
张让急忙恭维道:“陛下英明,奴才明白了。”
刘宏再道:“天下各州,离洛阳越远的,这些年所提供的年赋一年不比一年,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地方上的官员吞吃了本该属于寡人的钱财。但是寡人能怎么办?寡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寡人手中只有这些奏章,却没有他们的精兵良将。”
说到激动处,刘宏浑然不顾帝皇风范,抓起案上的奏章愤怒的砸向各处。
一边的张让急忙劝慰,更是痛哭流涕,只是叩头道:“陛下啊,请保重龙体,都是奴才们没有用,不能为陛下解忧啊,是老奴没有啊…”
张让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额头上已经见血,红肿一片。
刘宏这才冷静下来,扶起张让道:“阿父,自从寡人登基以来,一直陪伴在寡人身边的只有你们几个,寡人所为信任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外人说寡人昏庸,说寡人蔽塞,其实他们不过就是想争个名声,又有几人是真心愿意帮寡人的?”
张让泣道:“陛下…”
“寡人都知道的,都知道的。阿父,买官卖官是寡人授意的,收敛钱财也是寡人的意思,可天下人骂的却只是你们,寡人他们不敢骂,苦了你们了。”
张让哭道:“奴才不苦,奴才一点也不苦。”
刘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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