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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领旨……遵命。”小喜子忠心耿耿一路爬行到墙旁,推开雕著龙形图的窗子,因为位于楼船的二楼,所以从窗外望去显得有点居高临下。
吕布懒懒地注视窗外,又是叫道:“小喜子?”
“奴才在。”小喜子唯唯诺诺的,心里却是想着伴君如伴虎这句老话是一点也不假,虽然吕布还只是个侯爷。
“想不想上小船去玩玩?”
“咦?”小喜子呆了呆,眼角又瞟到温侯那抹无害的笑,背脊忽然一阵凉。
“起来吧你年纪轻轻,又没有经历过,想必不曾见过外头花花世界,这可叫本侯心疼了,去,去弄张兽面过来,我带你这心肝宝贝好好一游元夜市集。”
小喜子哑然失声,心道温侯爷是不是又无聊了,怎么成天就想玩他啊?是玩笑话或是真话,他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但是背后却是不由自主的流出汗来,凉飕飕的…
夜景也有另一番滋味,只是今夜比起撩人的夜色,却另有一出戏码在。
“黄月英妹子,这儿龙蛇混杂,没个人跟在身旁保护你,我可不安啊…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黄月英妹子啊…”摧人心肝的呼唤点点滴滴打进了船上正在听曲的老百姓们。
只见挂著蝴蝶灯笼蓝色小船上的众人,眼光抛弃了那正拉著二胡挣小钱的盲目老头儿,有致一同的转首改看从他们面前匆匆跑过的年轻姑娘,虽然这姑娘戴著兽面,但凭著她的身形,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那可不是黄家的月英小姐吗?”小船上一名刚从乡下进城当学徒的小伙子开了口,话还没说完,那被黄月英在白日狠狠修理过的刘琦却又是出现,还紧随而至,急急忙忙地踏上连接二艘小船的跳板,直追黄月英而去。
“那…那不是刘州牧刘大人的大公子刘琦吗?”小伙子是赵家雕版小分店的学徒,打他靠人引荐进城学雕版后,每夜必捶胸顿足的后悔自个儿当初怎么没进黄月英门下黄派雕印技巧虽冠于襄阳城,但教他倾心的可不是技巧高下,而是黄月英。黄月英貌虽不美,可待人亲切又有礼,他只是个别派小小的学徒,但曾有幸同黄月英谈过一、二句话,没法形容当时他的兴奋之情,由于黄月英的温柔谈吐在年少的心里烙下了倾慕之心。
他的浓眉皱了起来,忽然听见身旁的师傅铁口直断:“紧跟著啊,一定是刘琦公子的侍卫不徐不缓的尾随而来。”
咦?小伙子睁圆了眼,果真瞧见刘琦身后出现了十余人,只是如同大腹便便的貌美妇人,闲跺脚步似地从他们眼前晃过。
“再下来,就是蔡家公子在前头拦堵啦。”那小伙子又听见船上人发表先知的能力。
“老套戏码天天都在上演,重复重复再重复,他们玩不腻,咱们可看烦了。”有人又插了嘴。
话虽如此,那小伙子却发现小船上的众人个个引颈翘盼,他顺眼望去,看见黄月英才逃到卖布的小船上,忽然冒出个穿金戴银的轻佻男子,双臂一环,就要将她抱个满怀。
小伙子瞪眼,正要冲上前救人,却发现黄月英像是早训练有素似的,偏了身子一闪,跃上画舫,撩起裙角奔进笙歌酒舞的群众里。
“可惜”众人大为惋惜。
“可惜什么?”小伙子松了口气,问道。
“呵,小甲刚进城自然不懂,这码戏起码上演了五、六年,打月英姑娘及笄之后,有两个人就是极想将月英姑娘收为妾侍。”
“哪两个?”
“一个就是那州牧大人的长公子刘琦,另一个则是我们水师大都督蔡瑁将军的独子蔡蒙。”
那年轻小伙子是刚刚到这襄阳来求生,因而不是狠清楚这些,便就疑问。
那人笑道:“你是有所有不知啊…”
汉末,蔡氏诸家最为鼎盛。瑁父蔡讽之妹嫁与东汉太尉张温;讽长女为黄承彦之妻;小女为刘表后妻,皆蔡瑁之妹。蔡瓒,字茂珪,为郿相,蔡琰,字文珪,为巴郡太守,皆蔡瑁之同堂。
蔡瑁被刘表任命为南郡竟陵太守、镇南大将军军师,在他和蒯良、蒯越辅佐刘表收回了零陵、桂阳诸郡之后,声势更大。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这身后可是家大业大。本来说这刺史乃是朝廷任命,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大家也都是可以看出,朝廷早就没有了这份力量,这刺史怕是要世袭了,故而对于荆州之主,荆州才俊们都是有所选择。
刘表有两子,长子刘琦长得很像刘表,表开初爱刘琦。少子刘琮娶刘表后妻蔡氏侄女为妻。蔡瑁及外甥张允得到刘表的宠信,对刘琮之小善必加宣扬,虽有大过必加遮掩。蔡氏称刘琮之美于内,蔡瑁赞刘琮之德于外。这样一来,刘表逐渐地爱刘琮而厌恶刘琦。
刘琦无奈,只得听从幕僚的意见,欲要与荆州世家结姻。
那黄承彦说起来与刘表甚有关系,与蔡瑁也是关系匪浅,若是能做的黄承彦的女婿,就是可以得到蔡氏家族部分人脉,更为重要的是黄承彦与水镜先生司马徽,以及诸葛家族也是多有来往,这一大帮的背景若是能够协作,便是蔡瑁也不敢轻易动之,故而对于刘琦来说,那黄月英便是他是否能够得到荆州主位的关键所在。
而那蔡蒙就简单多了,第一是其父蔡瑁为了破坏刘琦的如意算盘所下的招数,第二却是私心。虽说他的妹妹对他言听计从,他那小外甥刘琮也是没有多少能耐,但到底是姓刘不姓蔡,故而蔡瑁想要结交荆州大族,与他们联合后,一旦刘表百年之后,蔡瑁掌握的兵权,加上蔡蒙,黄月英的家族,这荆州还不是他蔡瑁的。
“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年轻小伙子的眼里喷出火焰,怒道:“那姓刘的想霸王硬上弓?呸,他还不配得到月英姑娘,那淫虫!”
“小甲,你火气旺啊?”,站在他身旁的师傅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只是刘琦公子,只要城里的有些野心,有些背景的哪个不想得到她啊?坦白说,黄月英已近双十,若不是凭著她的父亲,她身后的背景,只怕还没人会要她呢又不是什么天仙国色的,真是…”
“啪”的一声,那师傅得眼大大地瞪著,看看众人惊诧的神色,再迟疑地望向小甲怒火狂飙的年轻脸庞。
“你……打我?”震惊过后,是愤怒,师傅放下手边的东西,就要发怒动手:“他祖母的,你这小小学徒也敢揍老子是不想活了吗?你有种明儿…不不,从现下起,你给我滚出我的店,瞧瞧谁敢收你…”
话还没说完,那师傅却是看见小甲子又飞来一拳。
“我可不在乎谁收不收我为徒,但谁要敢说月英姑娘的不是,就是跟我小甲过不去”小甲大声叫着,口气上却不似一个小孩子了。
在那师傅飞上天时,心头还犹自纳闷:奇了他只是说了说黄月英的闲话,干小甲屁事啊?啊,鼻子真够酸的…
夜过三更,船上市集尚未有收摊的迹象。如果有人问今晚最热闹的话题是啥?大概众人会异口同声的答道是那二柱香前忽然出现停锚在小船旁的楼船主人。
说起那楼船,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华丽,即便只是映著蒙陇烛光,也能隐约瞧出楼船的尊贵,船身以上等木材所制,漆以金红,船头是蛟龙像,加以双层楼,在众人的殷殷注目下,船主子不负众望的出现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睨著小船上混杂的市集。
身约八尺的船主子戴著半张兽面,看不见容貌,但嘴角若有若无的扬起,分不清是讽笑或是轻笑。
他一身绸缎,上头以青绿、黄、棕、白等颜色织成花纹,并以白色联珠及黄色授环节于其间;他的左手掌心里玩弄著硕大的白色圆珠,色泽光润而温暖,颇似珍珠,在他的右手上起码戴了三只指环,一只是罕见的玉石所制,一只是嵌著红宝石,另一只则奇异的像是骨头制品,身后立著一男一女…应是一男一女吧,男的高魁冷淡,细细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这肤色近乎全黑,而且好丑…而女的,却是穿著一身的男装,像是书懂打扮,但她眉目如画,个儿娇小,如画中美人一般,不是女子难道是男人吗?
总之,那船主子混身上下摆明了就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金主,让小贩们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把握这一辈子都不见得撞得上的这一号人物,不好好捞上一笔,简直太对不起自个儿祖宗三代了。
“小喜子,你想先上哪儿啊?”船主子懒洋洋地询问。
“爷,”书僮尽职的开了口,声音细尖:“这船上市集多是廉价之物。搬不上台面的,配不上爷的身份。我倒听说城里每家青楼红牌歌伎皆在元夜游湖,爷不妨上花舫一看。”
吕布的黑眸似笑非笑地,停了一会儿,却是笑道:“小喜子,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没出过大门也能教你挖出这些消息来。”
“这是奴才该做的。”小喜子的脸垂下,无骨身子微微发颤。笑话如果再不找一个女人给温侯爷解欲,很有可能今晚他就是那个伺寝的可怜人了他怕?真的很怕温侯爷喜好男色,综合这半年来服侍温侯的点点滴滴,包括温侯爷不碰婢女,不找花娘,却老是调戏于他,他真的怀疑总有一天,他的处男贞操会送进龙嘴里。
坦白说,他一向倾慕那几个呼风唤雨,爬到皇帝头上的太监公公,而他的目标就是成为大汉皇朝最出色的公公,比如那张让等人。
虽然知道如今天下的主子在明面上还是那个在邺城的天子,但明眼人都是清楚的很,这天下怕是就要易主了,而这个新主子应该就是吕布,作为吕布贴身的小太监,小喜子可是打着好多的主意,当然首先就是让主公满意,而让一个男人满意,那就需要一个女人,或者好多的女人,所以今儿个夜里必定要温侯爷懂得女人的好处吕布始终挂著笑意,瞧不出他的喜怒,开口说道:“那你就带路吧,小喜子,我倒想瞧瞧你能为本爷安排什么样的节目?”
众人眼巴巴地看著银两远离他们而去,却是没有心思去想,只因为今夜居然听到一个女书僮建议主子喝花酒?
从没没见过,今夜算是开了眼界,日后与人说话吹牛的时候,这也算是自己的资本,呵呵,怕是说出来,要让许多人乱想纷纷了…
而吕布却是领着小喜子,典韦二人一同前往那画舫,留下部从十余人看守船只,显得十分畅意,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也足够让他沉闷了。
第四章:刘琦暗中害娇娘,却被他人护左右
未久,三更已过,原先独立的花舫全搭上了小船,市集依旧,然而放浪形骸的气氛正随著深夜而逐渐扩散,王老五或是有心寻花的男子逐渐移向了湖上花舫。
黄月英眯起眼,扫望四周。她的眼力在黑夜里不太好,本来打算找分散的蔡琰,一时却教小船上的肖形印给停留下脚步。小船上的肖形印以龙凤虎为主图,是外地的雕法,不常见,所以产生兴趣,这肖形即是富有浓厚图案风味的刻画,从小她最先接触的就是肖形印,她擅刻兽类,因为肖形印相当的小,较损她的眼力,非必要已不再雕刻。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月英妹子…”
刘琦那低低柔柔的嗓音从黄月英身后响了起来,来不及反应便叫一双猿臂给狠狠地抱了起来。她倒抽口气,感觉自个儿悬空起来,还来不及呼救,嘴就教身后的男子给坞了起来。
“月英妹子,打下午开始我想你想得紧啦,好不容易又逮到机会同你诉相思,这回不到天明我可不会放人啊”刘琦的喉口不住吞咽。
软玉温香啊
没想到他这么好运,在无人注意之处逮到了她;幸亏早就跟老鸨在舫上订了小房间,空间虽不大,但挤一挤也足够让她落红。啧啧想起来就**,他想死了她浑圆有致的娇躯,害他脑袋瓜子里净塞著她柔软的身影,对其他莺燕全失了胃口,今晚再不满足一下自个儿的欲望,肯定会被欲火烧死。
黄月英睁圆了眼,叫不出声,只得用眼神向雕版师傅求救。雕版的小船上仅他一人而已,不向他求救,还能向谁?她的碧玉小刀收到腰际的荷包里头,刘琦已有前车之监,手臂捂住她的嘴,只手紧缠住她的一双柔夷,痛得她几乎以为断了骨头。
而后,她的眼睁得更大,眼巴巴望著姓钱的扔了一袋碎银过去,跟那雕版师傅说道:“明儿个你爱怎么嚼话,随你去嚼,但今儿个夜里不成。”他像笃定那雕版师傅不敢胡乱说话似地,开始扯著黄月英往花舫的跳板走去。再待下去,只怕会心痒难耐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了她。瞧,光只是捉著她一双滑不溜丢的小手,就叫他浑身火热了起来。
黄月英死命踢著脚,仍是站不稳地,一路被他拖著走。她的眼瞪著那雕版师傅收起了钱包,看了看她再默声低头,不发一言。
她,是看错了人吗?她一向从他人的长处看人,因为这雕版师傅雕刻手法温柔细致,所以她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以为是同道中人,却不想…
黄月英不屑地撇开脸,这样的人不配雕版,她将目光移至愈发逼近的花舫,在刘琦踏上二艘船接连的时候,反而将这艘花舫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花舫上有男有女,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