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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英不屑地撇开脸,这样的人不配雕版,她将目光移至愈发逼近的花舫,在刘琦踏上二艘船接连的时候,反而将这艘花舫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花舫上有男有女,嬉笑怒骂,坦胸露背。
花厅里坐著一名男子,会注意到他是因先前楼船靠近时,她也曾好奇观望过;那名男子像是穷极无聊的坐在那儿,身旁的莺燕像褪了颜色,同他搭不上边,这是瞬间的想法。而后她忽然见他懒洋洋的撇首,目光刚好对上她,像有半晌时间,他的唇畔浮起诡异的笑意。她眼一眨,才觉得他身后有抹黑影一晃即逝,下一刻她双手得了空,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的扑跌在地上。
“啊”她低呼,发现她的跟前不知何时,伫立一名高大男子,一身黑衣。
那黑衣男子如同他的衣服,神态,他吐出的字言也是冷如冰:“滚。”
“什、什么?”刘琦尚怔怔地,他的脸胀红,混合著未褪的欲望与愤怒:“你是打嘟儿杀来的东西,老子享乐**屁事?”
“滚”,黑衣男子这会儿声音更沉了:“狗东西,还学会强抢民女了…”
“你说什么”刘琦咬牙切齿,心道这混帐东西,都是男人,理当明白男人欲头上升却杀出程咬金的痛苦,只差几步,他便可财色兼得,没理由在花了数两银子后无功而返。刘琦的眼瞟到跌在黑脸漠子身后的黄月英,她面露惊恐而裙撩至小腿,他喉口又不住上下滚动,色欲火辣辣的曝光在他斯文的脸庞上。
呸,今儿个夜里要不到黄月英,他刘琦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你想要女人?行”刘琦还以为这黑汉也是看中了黄月英,所以从腰袋里掏出碎银挂在黑脸男子身上,怒道:“别跟我抢同一个,往后看,你要多少美人都成,去去去,别来打扰我…”
银光一闪,刘琦哑然失声的瞪著自己身上被削落的绶环。
“接下来,就是头。”黑脸男子简洁地说,冷眼望著刘琦茫然的神色。
“你还不快走?”黄月英的声调抽紧。“再不走,这位英雄只怕要摘了你的头颅,吊挂在楼船上。”
刘琦迟缓地眨了眨眼,僵滞的脑袋瓜在如海棉吸收她话下之意后,目光调至不知何时爬起的黄月英身上。她脸戴半张兽面,衫裙沾泥,髻上的发丝凌乱地落了好几撮,紧抿的唇却奇异地流露出性感,他再度咽了咽口水,在生死与欲望之间,选择了前者。
“在这襄阳城里,还没有我刘琦要不到的女人”他撂下狠话“你有种,敢跟老子抢女人现下你有刀有剑,我奈何不了你,下回……啊”他惊叫一声,连狠话也不及说完,便撑著被划成十二条破布的长衫,狼狈而仓惶的逃走了。
这黑脸男子算是她首次瞧见持剑的侠客。她一向难得出门一趟,就算出门,也多流连在书房或是雕版师傅那儿,如果说在她雕刻的技术中有什么遗憾,就是对于人物的表达略嫌死气沈沈,不是没特别视察过人,但总觉得人人皆一模子印出,没有其特殊之处。坦白说,就算见了刘琦二回面,依旧不清晰他的容貌。在她眼里,只有高矮胖瘦之分、男女之别,其他别谈面容是否美丑,就算见过的汉子站在她跟前。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见救命恩人不吭声的走进花舫,黄月英急急撩起裙摆。跑步至他面前想道谢,却在见了他的脸容后,呆住了。好丑——他的肤色近乎黑,唯一称得上是白色只有在眼白部份,他的神态相当木然,看不出喜怒哀乐。这样的长相不好雕,但有型,是个挑战。
“让开。”他的唇几乎没掀起,两个字便就从半空响起。
“小女子还没说过恩公的救命大德。”藏在她身后的手指上瘾似地动了动,她想雕他,真的很想,她从没这么想主动雕刻一个人,所以忍不住又道:“恩公可是襄阳人氏,近日可有空闲…”
话未完,跟前人影已然消失,如疾风扫过。
“月英…”来不及寻救命恩公,黄月英循著人声抬起脸,瞧见脱下兽面的蔡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第五章:阴差阳错睡美人,歪打正着阴阳合
“爷,若您有意,今儿个夜里,奴才安排安排,让月姑娘上楼船服侍您一夜。”小喜子低附在吕布耳畔建议,心里确实想道:就不信爷不动心,瞧瞧舫外甲板上尽是些坦胸露背的男女,就连他这小太监也能感觉外头那股打得火热劲,温侯爷是正常男子没理由不生情欲的。
“哦?”吕布噙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贴近,见他有所犹豫,道:“你当我会吃了你吗?附耳过来。”
小喜子吞了吞口水,依言靠了过去。
“你以为本侯会择中庸之姿而弃你这绝代佳人吗?”他低低笑言,像是不知小喜子浑然起了一身寒意。
“爷…爷…您看,那月姑娘可是襄阳城公认的美人儿,我…我这小奴才哪能比得上她,您饶了我吧,爷。”小喜子哭丧著脸,迟早,他会提前活活被吕布给吓死忽地,黑影一闪,原来是典韦回来了,又是如以往一般,一回便是到吕布身后守著了。
小喜子依旧不死心,强笑道:“爷若不喜欢,小喜子再多跑跑城里其它画舫,总会有一个合您眼的。”
外头依稀传来放浪呻吟,爷会不心痒难耐,他拿头当球踢吕布微笑,目光停在花舫外的一点。先前那受难的女子旁多了一名未戴兽面的女子,娇貌如西施芙蓉,月光映著欺霜癸雪的白皙肌颜,虽然略嫌成熟,但美得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更在依稀间好像见过,有点…有点像是蔡琰…
没错,吕布已经“守身”快两年了,因为对任红昌的愧歉,或是为了逃避,或是了吕绮玲,吕布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动过心思,便是那国色天香的紫凝也是没有,但是不可否认的说在吕布心中最爱的是任红昌,但是最为仰慕的却是那蔡琰。
蔡琰的悲惨身世,她的才学,她的品行,都是让吕布仰慕的地方,若不是在人海中早早就找到了任红昌作为伴侣,说不定与蔡琰也可发生写什么,但是如今他却是倦了,直到方才无意见看到那女子,却是觉得好像蔡琰。
“花舫四周皆是青楼女子?”吕布忽然问道。
“是是是。当然是。奴才都已打听清楚。三更以后,良家女子大多回府。花舫若要生意兴隆,下了花舫拉客也是有的…爷,您看上哪个啦?”
“你同她比起来,是各有千秋。既然今晚有人代了你,你就不必伺寝。”吕布依旧面露笑意,却是起身言道。
“爷,您还没说看上哪个…”虽然吕布说完便是走了,但小喜子还是激动啊,毕竟沉默两年的吕布终于要找女人呢。小喜子暗暗下了决心,保证一柱香之前送到爷面前供他玩用,老天啊,感谢你保佑小喜子安然渡过此夜,感激不尽啊“今儿个夜里如你的意,就要了那舫外?板上那位没戴兽面的姑娘吧。”吕布随意说道,典韦开道,先行离去。
小喜子点头如捣蒜,差点痛哭流涕起来,而随后,当他转头看清是哪位花娘得此恩宠时,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与她各有千秋就凭那其貌不扬的女人?啊难道…温侯爷半年未近女色,连带连审美观也给遗忘了吗?
可小喜子回头一想,管他个鸟啊…
夜色匆匆,在楼船脱离市集择岸而靠时。一名黑衣人立在岸旁静静地候著。
约莫等了一柱半香时间后,眉目如画的小喜子一拐一拐地从雾中现形,急急跑来,在他的肩上还扛著一团毯子。
“典韦将军,还不快来帮我?”小喜子气极败坏叫道。
黑衣人眉头微皱,身形闪至小喜子面前,接过那一团毯子。
“爷要的女人就在里头。差点,我就死在她手里了”小喜子愤怒地低喊,要不是温侯爷千挑万选,终于肯要一个女人,早将她千刀万刮了——痛啊他的脚丫子“她曾动粗?这么说,她不是花娘?”典韦虽然粗莽,可并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
“唔…啊…”,小喜子面露异色,惊讶道:“她怎会不是花娘”
典韦一言不发,掀了毛毯一角,只是看了一样,便就沉声道:“小喜子,你找错人了。”
“不是花娘?”面容端庄而秀丽,虽然平凡,但就是不像青楼女子。她的唇奇异地眼熟。
是吕布要他救的那名女子,虽然当时她虽戴半张兽面,但从她的唇形可以认出的,咋其他本事没有,这记忆可是强的很。
但是典韦将军可是个老实人,他说错了,那必定是错了…
小喜子吱吱唔唔了一会儿,才肯吐实:“她确实不是花娘,但半夜里在花舫附近闲晃,也不见得是良家妇女。典韦将军,你也该知道温侯爷半年末近女色,好不容易他瞧上她了,就算是个良家妇女也该痛哭温侯的宠幸。”事实便是如此,天大地大温侯爷最大,她的贞节不算牺牲,能让温侯爷挑上,是她的幸运。
“不是她。”典韦却是不肯让步,还是如此说。
“对啦,我都承认她不是花娘了,她还敢用刀伤我,待会儿可要记得查看她还有没啥玩意,小心伤了爷…”小喜子攀上绳梯,见典韦依然未有上来之势,只得爬了几梯便停下,道:“你还不快扛她上来,要温侯爷久等,谁来担这罪?”
“不是她。”典韦第三次这么说了。
半晌,小喜子停在那里,嘴巴尚未合上,湖上的冷风飒飒吹遇,吹凉了他的口心:“不是她?”
典韦的声调再度起了头:“主公要的不是她。”
“不…不可能”小喜子叫道:“爷要的是没戴兽面的姑娘,我瞧去时,就是她啊她身旁可没别的人呐”
“温侯爷要的是她身边没戴兽面的美姑娘。”
“你在开玩笑,典韦将军”,小喜子激烈的反应。笑话,要是找错人了,现下要他再去哪里找那美姑娘啊?啊,等等,先前擒这娘们回来时,她身边是有个二十余岁的姑娘,但那时那老姑娘是戴著兽面的呐,该不会温侯爷要的是她吧?”
他就说,温侯爷怎会看上此等货色的女子?
但,若真找错了人,今晚极有可能由他来伺侵…
“不…”,小喜子低语:他这辈子的目标是要当大汉朝最出色的公公呐。再者他也没那癖好,若让他人知道温侯爷对他有意,只怕他一回邺城便就要被暗地赐死。
他不要啊…
“典韦将军,这事你不必管。”小喜子咽了咽口水,计划由他脑袋瓜成形,绝对一举数得。他瞧了瞧典韦忠心耿耿的老实脸。大概不太可能跟他同流合污,不如自己动手还来得快些。他清了清喉咙,再度开口:“温侯爷禁欲太久,说不得会要了这女子,你先将她送进船里,待我禀明爷后,再作处置。”
蒙蒙夜色里,楼船停泊在岸边,在船甲板上几名汉子依旧交替巡著,不同的是被吩咐下来,今晚不准上二楼打扰温侯爷。
在楼船二楼有五间房,中央是吕布独自一间,在他左手边的房间内以腥红与黑为主色,无多余的赘物,只有一张钉死的小桌与大床,床可容二人以上,四角乌木床柱上雕著花样,红纱床幔低垂,看不清楚里头,但隐约像有人躺在内侧。
夜近四更天,吕布方进了春宫,原本已遗忘在花舫上意外的惊喜,若不是小喜子提醒,倒忘了有这一桩事,未至床畔,就闻到了一股异香,香气沁入骨子,能撩起男女情愁。吕布原含笑的脸庞稍稍收敛了起来,目光瞧见桌上的薰炉散起袅袅白烟,那是勾起淫念的迷香。
由于船内的房间向来是密闭式的,窗子不外开,因而迷香薰的愈久,是愈发地浓烈。
吕布唇畔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显然是小喜子想的周全,恐他两年未近女色,忘了如何对女人烧起欲念,因而好心的助他一臂之力。
“这个小喜子…”吕布褪了上衣,露出赤身,撩开红纱床幔,瞧见床上内侧躺著一名女子,丝绸的被子完全凸显了她的曲线,仅剩一头清亮乌丝披于外。吕布依旧微笑,指尖顺著她身子上的丝绸,游移至她的长相。只见那女子的长发相当的柔顺惹怜,拨开他的青丝,露出她的脸蛋…
吕布的笑容暂时停下,近近一看,她的脸蛋是陌生的,是其貌不扬的,算不得丑,但貌相平凡,是谁将她放在床上的?
是小喜子?
“唔…”那女子低低呻吟,脸颊异常的通红,显然在房里躺了一段时间,星眸半闭如半梦半醒,想都不用想又是小喜子的杰作。
这不是他要的女人,小喜子搞些什么玩意?难怪放了起**的迷香,是怕他对这貌凡女子起不了性趣而治罪吗?
吕布再秋了眼这女子的长相,确实在是对她是挺不起什么兴趣,也挺难想像花娘里有这么一株不起眼的白萼。
吕布一身的过人武艺,迷香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可怜她受了迷香之苦。倘若她要多嫌几分钱,倒是可以让手底下的人自个儿选择。
本欲起身叫小喜子进门,后念她一身赤裸,吕布便要拍了拍它的脸颊,唤她起身,不料掌心传来微微抽痛,像麻酥了似地。
她的脸颊滑润而细致,不由得顺著她蜂蜜色的颈子一路滑行,她的肌理极具弹性。娇躯玲珑有致,胸小巧而浑圆,那掌心上的刺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