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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与黄月英说过话后,吕布却是有些沉闷,看着这美景,离得冀州越是近,他越是急躁,大概是想起了那曾经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任红昌。
增记得当初,吕布答应过任红昌,若是霸业即成,就带着他如他这般光景也是沉舟侧伴,无尤无怨的度过余生,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那不安的战乱,有的只是亲人之间的温柔,可惜如今吕布他之间是做到了,但佳人却是离他而去,一去不返回。
“哎…”吕布长长一叹,也不顾身边那些亲卫在,就是表现出他软弱的一面,他觉得累了…
时值半夜,点点星海。
“刺客有刺客”喧扰的打斗声惊醒了黄月英,才刚入眠就听见吵闹。
“刺客?”打地铺的巧儿闻言跳了起来,挡在黄月英跟前。
“小怜,你这是做什么?”黄月英试图推开身前的女子,“春宫”无窗,但从门缝隐约可见火光,利器交接的响声清楚可闻。
“黄月英在二楼”忽地,有人喊了起来,随即门板不堪一击,直接飞跃一抹黑影,火光透了进来,映射黑衣人暴戾的体型。
“巧儿姑娘请见谅。”那黑衣人沉声说完,上前抓住巧儿往后一扔,露出黄月英的身子,银刀一闪。
“等等”,黄月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以她为目标,因而不解叫道:“我没仇家,你找错人了。”
“会说话?更该杀,没有你,温侯爷必然安恙。”来人话音未落,这刀却是一落。
黄月英翻躲下床,巧儿从墙角又爬起来欲扑上前,门前又是迅捷一闪,黑貌典韦只手托住巧儿的腰际,移至他身后,他的剑鞘已出,再落下之际,已是一只臂膀。
“严峰,爷的命令你敢不从?”典韦淡淡说道。
那黑衣人虽痛得咬牙,但诧然抬首。“你认出我?”
“你是主公的亲卫,为杀月英姑娘不惜露出破绽,看来你是抱定必死决心了么?”
“是”严峰喘息,外头已无打斗之声,想是全军覆没了。仓促之中只能聚起十来名汉子上船杀黄月英女,对这结果只有预料,但如果能侥幸杀了黄月英女,就算死无全尸也心甘情愿。
“春宫”门外,出现了温侯的身躯,虽然背光,但也瞧出温侯爷的脸上已非单单不悦二字可言了。
“你跟了我几年?”
“除去那半年,足有三年光阴。”严峰敛声道,汗如泉流。但右臂挥刀不放,他垂首,读不出他的杀机。
“你为何背叛我?”
“奴才不敢但若要确保主公基业,她非死不可…”严峰聚气凝神,一股作气提起身子,旋身就要朝黄月英砍去,却觉背脊一阵酥麻。他尚未砍下,瞪著黄月英的眼逐渐涣散,而后滑下。
典韦静静地上前,托住他的身形。
“带他上岸,差人送回老家。”
典韦默不作声,同巧儿退出“春宫”。
“吓著你了吗?”吕布关切问道。
“不…”黄月英疑惧的开口,大眼有些无措,但却是问着那人的生死:“他…死了吗?”
“没有,但他的下半生会比死更难受。”
“你…会折磨他?”
吕布扬眉,却不复平日懒洋洋的笑意:“我不会折磨任何一个对我忠心的人,但他的族人则否。”
“我不懂…”黄月英喃喃道。以往的世界只有文学知识,不料遇上这种事情。她跟严峰…有仇吗?她不敢再瞧地上那血淋淋的手臂。
“你不必懂。”吕布伸出手,牵上黄月英已经冰凉的手,笑道:“跟我来。”
“去哪儿?”
“你要在这里睡?睡得著吗?”吕布指着那地上的鲜血与残臂,问道。
黄月英迟疑了会,才上前执住他的手,看着他那不再带笑的脸庞有些落寞,原本以为他是游山玩水的纨裤子弟,如今却觉他的背后像有许多秘密。见他神态略嫌哀伤,她冲口改变话题:“不问我这哑巴怎会说话吗?”
吕布闻言去世扬眉,目光从血淋手臂调回,若有似无的微笑浮现,反问道:“我需要问吗?”
“你的女侍忠心于我。”
黄月英睁圆了眼,心头略为不快。早在第二天她就发现小喜子陆续将哑药混在人参汤里要她喝,她没理由喝,但仍然隐瞒了她会说话的事实。少说少错,不愿让人发现她是黄月英,在襄阳之外黄月英无人识得,但他的父亲却是不同,他父亲是荆州名家,而且还与刘表等人关系慎密,她虽不在意是否完璧之身,但不愿闲话传出,让亲人蒙羞,毕竟作为女儿,自己的一举一动怕也是逃不出黄家的名声。这段时间内,都是巧儿与她一起,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加上两人都是女子,故而黄月英视巧儿为妹,也因为巧儿随侍在侧,所以让她知道她能够说话的秘密,却不料…
“你多久以前知道的?”顺着吕布走进他的房,黄月英问。
“你何时告诉怜儿的,我便何时知道。”吕布意味深长的微笑:“不必在乎这些,将来,她也会对你忠心的。”
“你以为我当真会嫁你?”黄月英的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有些向往,不敢确定的时候,她喜欢提问。
“你不吗?”斥退了小喜子,合上房门。窗外火光依旧,但人声渐微,未久,船上平静如昔。
“我…已过婚嫁之龄。”黄月英的心思被这话题盘据。
坦白说,对他的提亲,仍然不太习惯。以往来提亲之人,皆是荆州世家子弟,但他不是。他甚至不知她另一种身份,那为何甘愿娶她?他若愿意,还是可以将她视为青楼女子,不必负任何责任,如果只单单为了她腹中可能的孩子而娶她,那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我今年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照理来说,也稍嫌老了些。”吕布倒是毫不在意,直言道。
“你…家中未有等你的妻子吗?”也许,他是要纳她为妾。
“不,我已经没有了…”想起任红昌,吕布不由闪过心神,却是温吞吞地说。房内只有一个椅凳,是搁在书桌后头,黄月英心思有些纷乱的坐在床沿,而吕布理所当然的挤上了那张床。
“你不打算听一听我的故事吗?我相信此时此刻你一定对我很迷惑…”
“啊?你这是在做什么?”黄月英突然斥喝,还来不及退开,就发现自己被埋进他温暖的胸壑,向床铺倒去。他要动手了吗?天,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猜我想做些什么?”吕布叹息,瞧出她的紧张。“我受惊了,而我一个人不愿独眠,既然春宫今晚不便住人,那么你就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黄月英僵硬的身子不敢乱动,此时是晚上,那下午时侯他尚…无法克制对她的欲望,谁知道眼下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时会起兽心。她蹙起眉头,会想过倘若她真怀有孩子,势必要有个爹,嫁给他或许真是个可行的方案,但她讨厌跳进另一个牢笼…
“或者可以打个商量”,黄月英喃道,却被他一字不漏的听见。“我可以当他的挂名妻子,随他在谁身上**或另纳房妾都行,不必理会我,只须给我地方住,谁也不必管谁,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身份上跃为吕氏,照样可以发挥她的长才,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黄月英是曾有打算等亲爹百年之后,踏遍中原各地追寻文化历史的念头,她没想过回襄阳,因为祖宅必会让家中的哥哥嫂子给瓜分,再者那时她已年逾五十以上,怕也时日无多了。就算真有需要夫婿之处,也可买下落魄男子的妻妾名号,顶个名在外也较为方便。
“你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吕布忽然张眼扬眉,让她错愕无措,惊呼来不及溢出口,就觉他的手探进她的亵衣之中爱抚。
“我会叫非礼的”黄月英胀红了脸,她还不习惯这样的举动。
“我可以考虑当你挂名丈夫。”吕布却是无视她的抗拒,只是微笑,俊沉的眼不掩其激情:“你知道的。所谓的挂名丈夫就是在外你爱到哪儿就去哪儿,可以顶著我的姓而无人敢碰你。而我另纳房妾,不必理会你。”将她方才的话照本宣科。
黄月英睁圆了眼,暂时任他在她身上放肆。“你愿意?”他的身家条件似乎不错,她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这么好条件的男子。不过,她较为偏向…
“典恩公可曾娶了妻?”黄月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了他,那个黑汉虽沉默但较无威胁之感。
“他没有夫人了,但他不是好人选。”吕布的食指滑下她的**,奇异地,在她身上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些燥热,她的身子不安地略拱向他。她皱起眉头,好怪,这就是那夜他占有她的感觉吗?
“会痛吗?”黄月英忽然转移了话题。对那夜残存的记忆是像生了场大病,当时无法理解为何有人喜欢做这种事,如今很想…冲凉。双掌抵住他的身前,他身著外衣。可是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探进他赤裸的胸壑。让她很舒服,能够暂时安抚那种燥热感。
吕布对她的大胆感到惊讶。“不,不会了。”在她看似传统的外貌下,有颗大感新鲜有趣的心,她舔了舔乾燥的唇。
“真的不会吗?”她真的不太能控制自己,他在她身上下了一簇火苗,单单只是手指碰触他的胸还不够,她完全的拱上来,口乾舌燥地。“你对我下了什么咒语吗?”
他微笑,双手滑至她的臀。“倒不如说,你单纯到不掩其热情。”
她皱眉。“只要是做这种事都会有这种感觉吗?刺激而兴奋?”她认真问道。
她本就还算有求知欲,而截至目前为止,有些无法克制,但很…兴奋,也很新奇,她一向喜欢新奇的事物。
他含糊道:“可以这么说吧。”
“那…若跟别的男子呢?”黄月英的双腿蠢蠢欲动,不知该摆在哪儿,忽然发觉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吕布的目光灼进她的,让她自个儿发觉她问错了话。
“我能当你的挂名丈夫,”吕布的声音沙嘎:“随你爱怎么做。你可以顶著龙姓到处惹事生非,但,你的身子只属于一个男人的。”
那人是你吗?黄月英很想问。却住了口。她的思考逻辑一向有些异于常人。但基本的贞操观念还是有的,反正她也不喜欢人碰她,吕布是例外。也许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吧。
很奇怪地,她对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真的不讨厌,她睁大眼睛地学习反应。
很新奇的一夜,真的。
如果吕布愿意当她的挂名丈夫,黄月英甚至不反对与他相好,毕竟她并没打算论及真正的婚姻,不必为某个男人守身。
想着想着,黄月英却是不由小喘了口气,因为在上位的吕布慢慢的停止了动作,热气还有那些舒服的感觉需要找个缺口出去…
刺激的一夜啊…大概是这一生仅有的刺激与新奇了,而地想,将来等到日子归于平淡之后,她会想念这一夜的。
第十二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五)
她的梦想已达一半。
在踏上冀州的土地时,黄月英的黑眼显得有些湿润。原以为她必须过半生才能来到冀州,却巧逢奇缘在二十岁这一年到了这里。
“我的未婚娘子神游何方?”
黄月英从感动中抬首,吕布含笑瞅她。他伸出手招唤她过去。
“冀州到了,但不急于感动。等你到了你所想去的地方,你再感动也不迟。”
“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她讶问,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情的?
吕布耸肩。“你从未出过远门,会来冀州必有目的,过来,你要去的地方可以找时间,现在上马车。”
黄月英这才发觉岸旁有辆极尽豪华的变辔马车。“这…是属于你的?”她问。
那种奢华的方式挺像船上摆设,而他本人依旧锦衣华服,她似乎忘了问他家居何方?家持何业?
“可以说是。”从一下船,他使心不在焉地敷衍她,典韦、高勇虽随侍在旁,却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冀州是你故乡?”她试探地询问。
“不,只是别业。”吕布托起她的身子上了车,便让年轻车夫驶离岸旁。
她又皱眉,从车窗外见小喜子等人上了另一辆马车。
“船呢?”她问:“那木刻版画不带走吗?”
他扬眉。“不,那原本就是搁在船上的。”
她张嘴。“你就这样摆在那里?不怕盗贼偷走?”他不怕,但她怕死了吕布微笑道:“船上若真潜进偷儿,也不至于舍珠宝而择它。”相处下来,发现她有版画狂热。事实上,她对版画热衷过头了。
话虽如此。黄月英仍然有些患得患失的,生怕自个跳下车跑回去,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
一路从岸海驶来,已进城县。因为属沿岸地带。所以显得热闹。道路二排是市集,家家挂上红布,是有喜事吗?
年轻车夫虽坐在前方,但嘴里忧心道:“爷,昨儿个是当今天子大婚,皇后是当今太傅韩琼的侄女。”
“哦?”吕布微笑,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调回,出了市集,是近郊,略嫌偏僻。未久,马车停在一扇富丽堂皇的后门。
吕布抱她下车,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啊”她骇叫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她胀红了脸。
吕布却是坏坏的一笑,以往内现在她开始懂得正视他的存在。
“爷”小喜子下了马车,直叫:“不得了啦当今圣驾迎娶国母…”老天啊,这天子开始在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