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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庞山民对周瑜此番进驻庐江,心中亦颇为郁愤,庞山民心中定计,若是周瑜打定心思,要与荆襄分个高下,那么就算是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与江东一分高下。
诸侯霸者的尊严,不是靠别人施舍,而是要靠名正言顺征伐出来!
庞山民与诸将盘算一番,帐中诸将,或欲死战,或欲待重夺江夏之后,与江东握手言和,庞山民亦知,诸将心中各有想法,不过其皆为荆襄日后打算,见诸人意见不一,庞山民闻庞统催促之声,思索许久,庞山民将地图铺开,对诸人道:“诸君试言,这庐江得与不得,其中优劣。”
庞统目视地图,对庞山民道:“其好处显而易见,若得庐江,我等只需遣一上将,便可扼住江东北进咽喉要地,日后江东偏安一隅,难以拓土,四面皆被我荆襄围困,除非其可交好山越,袭我后方,只是如今山越之民,多依附荆襄,庞某以为,江东一旦失了庐江,便会处处受兄长而治。”
“只是得庐江后,我等须与江东边境之处,屯重兵把守,此事虽是不难,可颇为牵扯我荆襄军力,且江东水军只靠兴霸一旅,难以制衡,也就是说,若使那孙权失了土地,恐其狗急跳墙,若其举江东之力,与兄长大战一场,其胜负难料……”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之前谁又能想到,关羽一走,荆襄与江东之间,两家诸侯居然会争斗的如此剧烈?
“身为军中之人,文某虽欲临战而斗,广积功勋,可是以我荆襄而言,如今却不是与那江东不死不休的时候,昔日江东强而荆襄弱,军中大半士卒,对江东军马有些畏惧,如今携大胜之威,这士卒颓势并无显现,但是若征伐日久,一旦我大军对那庐江久攻不下,怕是会让周瑜有机可乘。”文聘对周瑜颇为忌惮,黯然叹道:“上将军掌荆襄之前,我荆襄军马屡败屡战,这江东周郎名声,多半是建立在我荆襄士卒的尸骨之上……”
“那就当战!”庞统闻言,颇为不忿道:“一战而定,我士卒心中再无疑虑,之后面对江东,不再心怯,大战一场,也是划算!”
NO。283 尚香入军营
庞山民也觉得庞统所言,有些道理,正欲定计,却闻帐外杂乱之音,不多时,便有士卒入帐来报,言江东鲁肃与尚香夫人,并骑冲入营中,士卒皆不敢阻拦。
庞统闻言,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想必小嫂欲劝兄长罢兵。”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念及与孙尚香夫妻之情,庞山民或可听其劝说,就此罢兵,只是这数万荆襄士卒,又如何安抚,且如今江东,荆襄情势紧张,其罪过皆在孙权贪婪,庞山民实在想不出,向来有大家之气的孙尚香,为何会如此糊涂,竟敢与鲁肃同至江夏,干预战事。
念及此处,庞山民面色阴沉,待二人入帐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尚香何故至此?”
孙尚香闻庞山民语气不善,心中惴惴,对庞山民道:“欲劝夫君,留德谋叔叔一命。”
见庞山民未置可否,孙尚香急道:“妾身虽是妇人,却也知道此番江东兴兵,乃我家兄长之过,可是这军中将士,若因我家兄长一时糊涂,却枉送性命,何其无辜?”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庞山民见孙尚香急切,口气放缓道:“尚香当知,自你我成婚之后,江东已接二连三,扰我边境,先前公瑾之事,庞某尚未与仲谋清算,此番程普又至,尚香依然想要庞某将其放过?之前公瑾与庞某,还有些交情,庞某这边,也好说话,可是程老将军,与庞某并无纠葛……”
“山民稍安勿躁,若肯罢兵,鲁某愿出钱赎人,便是江夏一郡,我江东亦让予荆襄!”鲁肃见庞山民似有赶尽杀绝之念,惶急道:“如此一来,山民并无损失!”
“子敬……你将庞某,看得太轻。”庞山民闻言不禁冷笑数声,对鲁肃道:“先前看在子敬面上,庞某已饶你江东一回,如今我水路两军,五万余军马,待强夺江夏之后,便要再去找公瑾讨教一二,此等时候,正是我荆襄声威壮大之际,你却欲让庞某罢兵,何其天真?”
鲁肃至此之前,已料到庞山民这边不好相劝,可是却没想到庞山民如今似是已打定主意,一举掠下孙权于江北所有土地,闻庞山民之言,鲁肃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切勿冲动行事!”
“你江东可冲动行事,强占我荆襄土地,为何庞某冲动一回,却是罪过?”庞山民嗤笑道:“庞某素闻子敬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乃诚实君子,可是如今看来,这传言有误,子敬之前常言,庞某睚眦必报,如今正是我荆襄报仇之时,你江东屡教不改,庞某以为,若不打的仲谋痛彻心扉,仲谋难以吸取教训!”
“夫君!妾身知你与我家兄长不睦,可是如今,非因兄长之事,之前尚香便闻夫君欲鼓励荆襄百姓休养生息,可是若两家大战,夫君愿望,毁于一旦……”孙尚香面色急迫,对庞山民道:“就当妾身求你一回!”
“尚香所求,若是平常,庞某向来应允,可是尚香当知,当断不断,必为其害,你家兄长何许人也,无须庞某赘言了吧?”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于孙尚香面前,庞山民难以硬下心肠,看到往日英姿飒爽的媳妇如今风尘仆仆的样子,庞山民心中苦闷不已,看来与江东联姻,这等事情也是避无可避。
只是庞山民自认为对孙权已足够克制,对待江东,庞山民之前定计,乃是钝刀割肉,慢慢的输出荆襄货物,赚取江东财富,以江东世家之财,养荆襄广大百姓,可是孙权数次挑衅,已经让庞山民丧失耐心了,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鲁肃道:“子敬,你羞也不羞?你江东之事,却拜托庞某之妻,前来说项,你江东男人,莫非死绝?”
鲁肃闻言气急,面色通红,却也不敢在庞山民面前发作,长叹一声,鲁肃对庞山民道:“如今公瑾还朝,仲谋言行,必然克制,山民当知,德谋乃我江东柱国之臣,若其有失,江东必乱!”
“你江东乱或不乱,与庞某有何关系?”庞山民眉头微皱,对鲁肃道:“子敬,非是庞某责备于你,一月之前,庞某才与子敬商议我两家商贾贸易之事,可只过数日,你江东便出尔反尔,如今就算子敬巧舌如簧,庞某亦尽皆不信,庞某也未打算引军大举入侵江东土地,但是江北庐江一郡,庞某必取!”
“可否允德谋,退兵庐江?”鲁肃说罢,庞山民怒极反笑道:“如今我已将程普重重围困,岂会放过?”
“那便请山民允鲁某进城!既然山民欲与程老将军不死不休,鲁某也当于这城头之前,与我江东将校同生共死!”鲁肃见庞山民毫无转圜意,对庞山民道:“至于庐江,有公瑾在,鲁某再无顾虑,若公瑾不敌,便是天亡我江东,鲁某想救,也救不成了!”
“子敬,你为何如此固执?”庞山民对于鲁肃,倒是不恨,如今荆襄与江东数次交兵,皆与鲁肃无关,先后受周瑜,孙权二人连累,庞山民也觉得,这鲁肃实在是有些可怜。
见鲁肃意志坚决,庞山民轻叹一声,对文聘道:“仲业,还请将子敬先行缚住,待占下江夏之后,庞某再与子敬把酒言欢!”
鲁肃闻言,惊怒异常,对庞山民喝道:“若山民不允鲁某入城,鲁某便自决于山民面前!”
“子敬何必这般痴傻?你对仲谋,已仁至义尽!庞某与子敬为友,不忍伤害,子敬当知,若你入了江夏,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子敬被伤及性命,庞某心中,亦是难安!”庞山民闻言,颇为纠结道:“子敬当知,我大军此番于江夏集结,财帛粮秣消耗无数,且与那程普,亦交战数次,互有损伤,如今我与程普,已不死不休,子敬又何必使庞某为难呢?庞某以为,若除了程普,这江夏朝堂再无人可与公瑾抗衡,对你江东,也不是什么坏事……”
NO。284 以死相胁
与鲁肃话不投机,庞山民心中恼怒,这鲁肃莫非以为如今的江东还会与两年前的江东一般,与荆襄想战便战,想和便和?如今围困江夏,威慑庐江,江东北地郡县,皆在荆襄大军的兵锋之下,战争的主动权,也完全落在了庞山民的手中。
或许周瑜镇守庐江,攻伐此地之事,还须商榷,可江夏呢?程普大军被围,粮草匮乏,士气全无,这犹如砧板之肉一般的境遇,庞山民岂可错过?庞山民与鲁肃为友,倒是不假,可是时值诸侯争霸,怎可为了二人交情,致数万荆襄军马,无功而返?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意已决,对鲁肃道:“我军中器械,早已打造完毕,子敬便与庞某一道,坐看我大军攻城如何?”
“山民!”鲁肃情急,对庞山民道:“便是城中军马遁走,亦无损你荆襄威严,山民怎可赶尽杀绝?”
“要打的是你们,要和的也是你们!”庞山民不欲与鲁肃多说,于帅位之上,对堂下诸将道:“文仲业何在?”
“文某在此!”文聘说罢,见鲁肃大吵大闹,目视左右,二裨将连忙上前,欲将鲁肃制下,孙尚香见庞山民不听劝说,亦是恼怒,对庞山民道:“夫君何必要置数万江东儿郎死地?”
“尚香勿要再劝,庞某心意已决……”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长途跋涉至此,尚香想必也是累了,如今大战当前,尚香还是回营歇息的好。”
孙尚香也知道庞山民性情倔强,说一不二,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江夏城破,程普败亡,想到此处,孙尚香一把拔出腰上佩剑,悬于颈边,对庞山民道:“若夫君执意如此,尚香亦愿与子敬哥哥一道,自刎于夫君面前!”
“夫人不可!”文聘情急,连忙去抢孙尚香手上佩剑,还未及孙尚香身侧,便被其一脚踢了个跟头,见孙尚香眼眸之中,已有赴死之意,庞山民怒道:“莫要逼我!”
孙尚香闻言,并不答话,庞山民却心有顾忌,颇感为难,与孙尚香成婚以来,庞山民对此女性情,颇为喜爱,虽然孙尚香平时行事,风风火火,无拘无束,可是庞山民却没有想到,为了保这万余江东士卒性命,孙尚香居然以死相胁。
“非是妾身逼迫夫君,而是尚香不忍见江夏城生灵涂炭,我家兄长是有罪过,可是程老将军与这城中将士,皆听命行事,若于此殒身,何其无辜?”
看着孙尚香颈上血痕,庞山民左右为难,鲁肃见庞山民心中踌躇,忙见缝插针道:“山民,若你肯放人,鲁某便留下为质,日后仲谋也必给你一个说法,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说法?庞某还需要你江东的说法么?”庞山民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鲁肃,双目冒火的瞪着孙尚香,咬牙切齿道:“庞某可以放过程普,既然尚香心向江东,庞某无话可说!”
庞山民说罢,心中郁气难平,看也不看帐中诸人,离了营帐,诸人从未见庞山民如此恼怒,皆不敢出言相劝,直到庞山民离去许久,庞统长叹一声道:“尚香嫂嫂,出嫁从夫,你可知晓?如今我荆襄五万军马,被你一女子逼退,庞某以为,便是千百年后,嫂嫂亦会青史留名了!”
说罢,庞统见已无人对这荆襄大军令行禁止,对诸将道:“既然上将军已有决断,我等便再放这江东一马,仲业将军,可命营中各部,给那江夏城,放开一道口子。”
“上将军不曾有放人之言。”文聘说罢,庞统却摇头苦笑,对文聘道:“兄长为难,庞某便代其号令,日后若有罪责,庞某一力应下,待那江东退避,将军便接管城池,安抚百姓吧。”
营中诸将闻言,尽皆嗟叹不已,纷纷领命而去,鲁肃也急忙出营,快马往江夏而去,不多时候,帐中只余庞统,孙尚香二人,庞统见孙尚香面上悲戚,对孙尚香寒声道:“嫂嫂心愿达成,如今可以把剑放下了么?”
庞统话音刚落,便闻利剑坠地之音,孙尚香双目含泪,对庞统道:“小叔,我已无颜再见山民了,此番城中军马离去,我还是再返江东吧……”
“此乃嫂嫂家事,嫂嫂当与兄长商议。”庞统说罢,离营而去,偌大帅帐,只余孙尚香一人。
庞山民自出了营帐,心中郁愤难平,跨上快马,离营奔驰,一路长驱,战马于江边驻足,庞山民翻身下马,看着滔滔江水,心中恍惚。
虽说江夏郡城,已唾手可得,可是庞山民心中却无丝毫喜悦,放过这万余江东军马,对庞山民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孙尚香于帅帐时的抉择,令庞山民郁愤难安。
“或许她总会心向江东吧,成婚之时,就该想到才是……”庞山民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回想着与孙尚香一同生活的点点滴滴,许久之后,庞山民心中才有了决断。
江山美人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前庞山民成婚之时,便已想过与孙尚香如何相处,二人心有灵犀,都刻意回避着江东,荆襄两家诸侯不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