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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客房之中,庞山民与周瑜对坐,孙权见状,亦寻来软榻,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孙某可否做个旁听?”
“仲谋兄长亦有兴趣,了解庞某计策?”庞山民说罢,却见孙权朗声笑道:“凡可让曹丞相焦头烂额的事情,孙某皆有兴趣,山民可勿要藏私,当于我二人面前,畅所欲言。”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周瑜道:“公瑾相询之事,江东不可复制,此为庞某妄言,据庞某所知,江东并没有于曹操治下各郡,开设商铺,而此事庞某于两年之前,便已暗自运筹,如今各家诸侯,治下州郡,凡百姓聚居之处,多有我庞家商铺。”
庞山民说罢,周瑜微微点头,如今天下皆知荆襄豪富,便是江东各地,亦多有商铺,乃荆襄世家所设,而庞,蒯两家,则为其翘楚,且荆襄商铺因其所售物产,物美价廉,广得百姓盛赞。
庞山民只此一语,周瑜心头便蒙上一层阴霾,果不其然,如今江东未乱,只因庞山民并未对江东用计,且正如庞山民所言,此等计策,江东难以复制。
周瑜,孙权二人面上,唏嘘不已,片刻之后,周瑜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还请山民言明其中详细,寻常商铺,如何使曹操治下,乱至如此地步。”
“二位当知,竹纸,印刷乃我荆襄独有,庞某早用此物,令天下士人,趋之若鹜,自汝南归来,庞某心痛张任将军战死一事,欲为其报仇雪恨,虽严冬难以行刀兵之事,可书生杀人,又岂需用刀?庞某用半月时光,渐渐停止与北地的竹纸,典籍交易,于曹操治下的各家商铺,亦惜售此等士子所用之物,一应中原士子由奢入俭,岂会甘心?”
庞山民说至此处,周瑜,孙权恍然大悟,周瑜微微点头,继而又有些疑惑,对庞山民道:“那曹操欲解此危急,只需将庞家商铺,尽数查封即可!”
“我荆襄商铺入北地后,早已改头换面,此事庞某之前焉能不察,至于明面上的庞家商铺,仅是我荆襄于各家诸侯中的沧海一粟罢了!”庞山民傲然一笑,对周瑜道:“如今曹操治下,竹纸,典籍价比黄金,便是荀文若,郭奉孝此等曹营重臣,欲购此物,怕是也要心中滴血,寻常士子,又如何买得起这一应用惯的纸张?”
“那仅是士子暴乱,曹操治下百姓,理应无碍才是,莫非是这各郡百姓,遭士子怂恿,一同作乱?”孙权说罢,却听庞山民笑道:“非也,士卒与百姓作乱,各不相同,我荆襄所售,也不是只有竹纸,典籍。”
见二人一脸莫名,庞山民道:“近些年来,天公作美,我荆襄风调雨顺,各郡府库,尽皆满仓,余粮除应用于大军征伐,亦要由商人售往各家诸侯,且庞某得西川天府之地,虽其道路令庞某依然头疼不已,可如今已占下汉中,西川粮草,亦可外售,所以庞某敢言,这天下粮价,可被庞某,操控手中,若是各家诸侯丰产,倒也罢了,若是遭灾,须购买粮草,必要于庞某面前,连番求救吧!”
庞山民一语落地,周瑜,孙权二人愣神许久,尽皆默然,半晌之后,周瑜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还好我江东亦是丰产之地……”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再说布帛,寻常百姓生活,衣食住行皆为紧要之事,自庞某创织机后,布帛价贱,百姓买布比及织布,划算许多,如此一来,这布价亦被庞某所掌,庞某此番,于曹操治下,略施小计,只是让粮秣与布帛的价格,翻上三倍售之,曹操连年用兵,其所存粮秣又怎敌得过庞某这般冲击?且百姓皆已习惯购买布帛,而不事织造,若庞某提价至此,百姓无怨,那才是怪事一桩!”
待庞山民言明之后,孙权,周瑜尽皆大惊失色,江东虽连年丰产,可织造如今却颇为依赖荆襄,若庞山民使江东乱起,也不算难事,想到此处,孙权一脸惶恐,对庞山民道:“山民,你我乃是姻亲,此计可勿要用在我江东身上啊!”
NO。393 坐而论道,天下精骑
庞山民见孙权惊惧,不禁笑道:“庞某此策虽犀利一些,可对我荆襄商贸,亦影响不小,荆襄商贾行商于各家诸侯之间,公平诚信,庞某此番设计中原,我荆襄世家,的确是有悖信义,且损失数目不小,所以仲谋兄长亦不必担心,江东遭我荆襄侵袭,此计虽狠,却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便是以我庞家富庶,亦难持久。”
孙权见庞山民不似作伪,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我江东近来安分守己,若是之前趁汝南乱局,火中取栗的话,恐怕当下孙某也必如曹操这般,焦头烂额。”
庞山民闻言,未置可否,周瑜亦是笑道:“先前虽江东与荆襄多有纠葛,可如今曹操势大,江东,荆襄应重修旧好,不知山民以为,周某此提议如何?”
庞山民颇为诧异的看了周瑜一眼,笑道:“公瑾倒是打的好算盘,与中原,荆襄两家讨好,只是不知公瑾可否想过,当今天下,除西凉此偏远之地,只余三家诸侯,一家异动,其余两家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孙权,周瑜二人闻言,默然许久,尽皆不语。
三家诸侯,两强一弱,江东于荆襄,中原环绕之下,位置颇为尴尬,若非各家诸侯惧江东水军威慑,江东土地,早已被这两大诸侯所占,如此局面之下,江东示好中原,联结荆襄,只是身不由己,力图自保的手段而已。
然而江东若偏帮中原,共图荆襄,则荆襄力弱,难以久守,即便是庞山民自夸其富家天下,可是诸侯交战所耗钱粮,耸人听闻,便是荆襄世家富庶,也难以持久两线作战。
若江东偏帮荆襄,共图中原,曹操亦会首尾不得相顾,也正因如此,曹操与庞山民皆未同江东交恶,而江东也只得于两家诸侯环绕之下,偏安一隅。
非是孙权,周瑜不思进取,而是江东一旦下定决心,联结其中一家诸侯,一同兴兵,对江东而言,便再没有后悔机会,一旦事败,万劫不复。
所以孙权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欲强健江东军马,一时之间,两家讨好,而孙权亦知,此等举措,难以长久,一旦哪家诸侯下定决心,以雷霆之势,兴兵江东之时,江东危矣。
庞山民见周瑜,孙权二人面上,神情数变,对二人笑道:“不知二位可曾于尚香处问计?”
“尚香告知我等,打造海船,于江北占一飞地,战马可得……”孙权说罢,见庞山民目光玩味,自知失言,神情讪讪道:“原来山民早已知晓,我二人相询尚香……”
“我家媳妇,心系江东,庞某又如何不知?”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此计可解江东陆战疲软的难题,江东素无精骑,若得北地或匈奴马匹,战力大增!”
周瑜闻言心有戚戚,对庞山民道:“还未多谢山民,授计之恩。”
“可借江东之手,让曹操郁闷不已,又对我荆襄无分毫影响,庞某乐得为之!”庞山民朗声笑道:“若庞某土地,毗邻大海,定然藏私,还望公瑾莫要怪庞某有此私心。”
庞山民说罢,周瑜,孙权二人,尽皆失笑,笑过之后,周瑜一脸感慨道:“若我江东借山民计策得巨量战马,再有荆襄由西凉购马无数,我两家诸侯,于陆战之上,亦不会叫那曹操,专美于前!”
“得战马易,训骑兵难,没有三五载时光,便是江东得巨量战马,亦难成军。”庞山民见周瑜有些盲目乐观,不禁劝道:“公瑾于建制骑军,还当谨慎。”
“周某亦知,精骑难求,可山民莫要忘记,太史子义本是东莱人士,于江东之前,便有训练精骑之道,若此人为帅,骑军必成!”周瑜说罢,孙权亦抚掌大笑道:“不知山民麾下,可有人擅骑兵之道?”
见孙权一脸得意之色,庞山民不禁笑道:“说来也巧,对这天下精骑,庞某倒是有些涉猎,以庞某闻之,曹操麾下虎豹骑,唯其魁首,当仁不让,于汝南一役,我城下陷阵营与之相争,十不存一,好在我家玲儿侥幸俘获了那虎豹骑主将曹纯,汝南一役,我荆襄最终才小胜一筹,不然如今汝南怕是早已被那曹操所破”
庞山民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曹操麾下虎豹骑威势,周瑜,孙权二人,面上皆惊,半晌之后,周瑜对庞山民笑道:“山民莫要夸大虎豹骑威风,以周某闻之,这西凉铁骑,才是骑兵魁首!”
“西凉铁骑与早先温侯所率并州铁骑,于庞某眼中,皆不比虎豹骑悍勇,且连第二都难以占据。”庞山民说罢,淡然笑道:“二位岂不闻昔日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这支军马,来去如风,便是生长于马背上的匈奴人,亦对其畏之如虎!公孙瓒于北平时,震慑匈奴,不敢寇边!且其统军大将常山赵子龙,如今却于刘备军中,以庞某观之,若刘备人尽其才,不需多久,这刘备帐下,便有一支劲旅,可与西凉铁骑相争!”
庞山民侃侃而谈,孙权闻庞山民之言,心中难免郁闷不已,如此看来,便是江东广得战马,一时半刻,也难与曹操相争沙场,休养生息虽可使江东安逸,可是孙家声名,如何彰显?
孙策在时,攻城略地,孙权在时,偏安一隅,以孙权心高气傲,如何忍受此般颓势?
半晌之后,待庞山民尽数说罢,孙权笑道:“若如此说来,荆襄欲训精骑,还要去西凉借人不成?”
“并州铁骑于我荆襄,亦有传承……”庞山民说罢,孙权闻之愕然,周瑜却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那山民以为,太史子义可为我江东,训出一支劲旅么?”
“不好说。”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子义才华,庞某亦倾慕不已,只是这骑兵之事,庞某却是纸上谈兵,不过庞某相信,若仲谋多予子义些时日,江东得一支强劲骑兵,理当不难!”
NO。394 将计就计,饮鸠止渴
此番往来荆襄,也是孙权与庞山民相处最久的一段时日,孙权诧异的发现庞山民远远比他之前臆想中更容易打交道,且其行为处事,根本就不似诸侯。
时而似士子般温文尔雅,时而似商贾般精明干练,怪不得之前周瑜于江东曾言,庞山民非是雄主,却是歪才。
孙绍大婚之后,孙权只盘桓一日,便在周瑜的催促之下,欲归返江东,若是江东无事,孙权本不愿归去,长沙繁华,令孙权有些流连忘返,商贾殷富,百姓安居乐业,于长沙城中,这等安定平和的氛围,是吴郡不曾有过的。
只是,孙权也知道,江东现在亟待其还朝理政,如今庞山民已授计江东,可得北地战马,虽孙权与周瑜二人皆以为,当依计行事,可筹备海船,打探航道,本就不可一蹴而就,且若要于北地占一飞地,江东也须新设一军,毕竟跨海一战,且对手为当世枭雄,江东不敢大意。
目送江东大舰驶离港口,庞山民心中暗道,如今荆襄便可坐视二虎相争,但愿孙权与周瑜能够争气一些,将曹操的精力,牵扯在青州,徐州,甚至冀州等沿海州郡,若曹操不胜其烦,引大军入沿海州郡,震慑江东,庞山民便可从容兴兵,兵逼许都,一报先前汝南之仇。
运气好的话,还可将皇族“请”至荆襄,若将当今圣上,引至襄阳,那刘氏宗族在他庞山民手中重聚,若夺曹操天时之利,曹操日后又有何资本“奉召讨贼”……不过如今许都不比往日,曹操连番扩建城池,其城防比之昔日洛阳,长安亦不遑多让,且曹军善战,许都固若金汤,可谓当下天下第一坚城了。
只是庞山民这一应打算,还要看江东手段是否足够犀利,周瑜智计,无须担心,曹营中人,少有人可应对,且海战归根结底,还是要基于水战,于水战一道,便是郭嘉,贾诩等奇谋之士,怕也难为周瑜对手。
且此番庞山民与孙权,周瑜二人交涉时间不短,也旁敲侧击的于二人面前炫耀了一下荆襄的战力与物力,庞山民有理由相信,荆襄与江东从孙绍大婚之后,会进入一段相对平和的蜜月期,毕竟吴侯亲至荆襄道贺,给足了荆襄人士面子,便是二蒯也有意锐意进取,开拓江东商贸,所以也建言庞山民,当与江东既往不咎。
江东那边则更不必提,至今还有许多江东朝臣,感念昔日孙策恩德,如今孙绍于荆南成家立业,这荆襄与江东,如今已有了两段姻亲,昔日孙坚之仇,黄祖已授首江夏,自庞山民执掌荆襄之后,与江东连番交战,如今回想一下,还是孙权不占道理,若可与荆襄重修旧好,也算是合则两利。
新年一过,再观天下局势,除西凉马腾,刘备依然征战不休,中原,荆襄,江东三家诸侯,却出奇的保持一致,按兵不动,庞山民近些时日,也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除了与貂蝉赏赏竹林雪景,便是与孙尚香一道等待庞家小娃娃的降生。
不过老天似乎总不愿让庞山民如意,新年一过,蒯越便径往长沙一行,见庞山民后,言荆襄商会,屡生变故,蒯越命细作暗访之后,得知已有数家荆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