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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孙观二人越打下去,心中越是惊惧,皆暗道莫非要重蹈覆辙,再败于此人手中?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便传来救援之声,原来是郭嘉于阵前见臧霸,孙观二人难挡太史慈威势,便命军中河北降将吕旷,吕翔兄弟二人前来驰援。
太史慈又见敌方阵中,两骑奔来,心中丝毫不惧,不退反进,一枪逼退孙观之后,飞马跃出战团,竟直奔吕旷,吕翔袭来方向,片刻之间,太史慈便与四将战至一处,四人枪来刀往,太史慈以一敌四,竟不显丝毫败相!
城上士卒见军中主将如此风采,尽皆呼喝,一时间鲁县城下,江东士气震天,竟杀的曹操军马,节节败退,而围住太史慈相斗的四员曹将,与太史慈交战之后,便知此人尚有余力,想要速速拿下,绝非易事。
那吕旷虚晃一枪,拔马退出战团,口中喊道:“此人棘手,如今军中已无士气,当先暂避锋锐!”
吕旷话音刚落,便闻吕翔一声惨呼,肩头中枪,臧霸,孙观见太史慈越战越勇,又怎敢再与之相争,二人合力,逼得太史慈退却几步,孙观忙对吕翔喊道:“先退!”
吕翔闻言怎敢停留,拔马便走,臧霸,孙观二人觅得空隙,亦舍了太史慈,引败军遁逃,太史慈见四人退却,却从背后取下长弓,刹那之间,只听“嗡——”的一声,那孙观已被太史慈一箭射入后心,翻身落马!
“仲台!”
臧霸见孙观中箭坠马,忙策马奔至孙观近前,只见那太史慈劲箭已将孙观射了个对穿,孙观伏于地上,大口喷血,眼见活不成了……如此情形已不容臧霸多想,臧霸忙将孙观拽起,置于马背,往营中奔逃,引败军回营之时,臧霸见先锋军马,折损大半,心中更是悲戚,于郭嘉面前,跪伏于地,双目泛红道:“请军师大人再予臧某一支军马,为兄弟报仇!”
郭嘉见臧霸引败军而归,又见孙观尸首,心中亦悲戚不已,对臧霸道:“此番仓促攻城,乃郭某之失,没想到这太史慈武艺如此厉害,以一敌四,还可杀我上将!如今郭某已将鲁县围困,日后自有为孙将军报仇机会!”
不多时候,吕旷,吕翔二人亦归,二人见孙观尸首,心中亦悲,吕旷于臧霸面前,伏身拜倒道:“若不是吕某之失,怎会连累孙将军陨落?吕某愿为孙将军偿命!”
“那太史子义本就难以抵挡,我四人联手,亦非此人对手……”臧霸见吕旷诚心请罪,并未出言埋怨,只是眼眸之中皆是戾气,咬牙切齿道:“臧某便是报仇,也但寻那太史慈晦气!”
江东军马逐退曹军,亦不追赶,太史慈引军马入城之后,城中士卒,尽皆喝彩。
以一敌四,刺伤一将,杀灭一人,太史慈身先士卒,其风采令江东士卒,尽皆心折,如今鲁县城外,虽遭数万曹军围困,可城中士卒皆以为有太史慈在,这曹操大军,便难以建功!
太史慈倒对这般情形,不骄不躁,在太史慈看来,郭嘉所遣四人,只二流武将,皆非曹营上将,此番虽胜,也只是赢得运气,全赖那郭嘉初战轻敌,如今郭嘉已知鲁县战力,若再沙场相逢,想要速胜,便是极难。
如今已折曹军士气,还当一切求稳,严守城池,便是城下再来人搦战,亦当不作理会,还应等待凌统,朱桓军马,前来驰援,只要保鲁县不失,届时便可里应外合,将郭嘉军马,悉数围困。
想到此处,太史慈冷笑一声,口中喃喃:“今日且先宰他一人,寿春之仇,这郭嘉早晚也当给我江东,一个交待才是!”
NO。415 郭奉孝破釜沉舟
鲁县初战,江东守城军马士气旺盛,郭嘉早早收兵,并未接连攻城,初入青州,曹操大军便受挫折,一众将校面上,尽皆阴霾,如今还未遇周瑜,便遭如此强烈抵抗,诸将心中皆清楚意识到这青州一役,怕是一场硬仗。
自曹操陈留起兵之后,郭嘉屡屡设谋,其所挟军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前周瑜亦于郭嘉手中,吃亏一回,所以便是遇到挫折,各部将领也只以为是郭嘉此来青州匆忙,并未准备妥当,些许小败,尚可承受,待军师大人用计之时,自可力挽狂澜。
帅帐之中,郭嘉也在思索,如何于太史慈手中,夺这鲁县。
若是强攻城池,鲁县可得,只是郭嘉不想承受如此损失,如今江东军马于青州散落各郡县之中,天知道江东已借水道,往青州运兵几何,便是夺回鲁县,斩杀太史慈,在郭嘉眼中,意义不大,此番远来青州,若不将周瑜逼退,便不全功!
且攻城试探,郭嘉亦发现这太史慈麾下军马,比之先前所遇江东士卒,更为悍勇,郭嘉心中暗暗奇怪,莫非是先前寿春一役,这周瑜手中,还有底牌未用不成?
想到此处,郭嘉心中不禁凛然,这周瑜智计本就不俗,如今又有劲旅相助,或许这长久以来,的确是有些小觑江东实力了。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郭嘉从未小觑过周瑜,实际上尽管周瑜近些年来,无论是征讨荆襄,抑或交锋中原,逢战必败,可是郭嘉却知道,并非是周瑜无谋,而是这厮运道已经悲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莫非公瑾要在郭某这里,时来运转?”
郭嘉思索半晌,口中呢喃,再看地图之时,神情更为谨慎,这太史慈坚守城池,死战不退,本就让郭嘉心生疑惑,鲁县虽于青州,也算富庶,却绝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这太史慈死守鲁县,怕是另有所图!
郭嘉凛冽一笑,先前攻城,虽折了孙观,倒也摸清了这太史慈打算,既然江东军马欲死守鲁县,索性将这县城,让予江东便是,这青州如今,各地皆江东军马,遇其强者,暂避锋锐,遇其弱者,一举全歼!
郭嘉很快便心有定计,同样也料定如今这鲁县被围的消息,应当已传入那周瑜耳中,五万大军行军之时,虽浩浩荡荡,可于这偌大青州,却也是沧海一粟,如若寻熟识地理的本地向导,直取北海郡城,这样一来,便可破周瑜先前,化整为零的计谋。
反正这江东军马,便是再多,能过十万?
如今江东军马皆于青州各地,强占土地,那周瑜坐守的北海城中,又可屯多少军马?
再说若转道北海,过鲁县而不攻,破太史慈计策之后,这厮也当心急如焚才是,这为将者最忌行军之时,心浮气躁,郭嘉也不介意让太史慈焦躁一番。
已有算计,郭嘉当下便将大军各部统率,召至中军帅帐之中,于诸人面前,道明心中算计,一众将校闻郭嘉之言,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皆以为郭嘉如此用计,颇为行险。
若过鲁县而不争,这太史慈所率的城中军马又可随意出城而战,一旦与其他几路江东军马接战,遭逢败绩,这离青州的后路,可被太史慈轻易拦截,郭嘉此举,除非逢站必克,否则便是自掘坟墓。
郭嘉闻一众将校言语,面上一如往昔,恬淡从容。
“诸君以为,我大军此来青州,所为何事?”郭嘉一语说罢,掷地有声,诸将闻言默然半晌,其中一小校见郭嘉目光投来,硬着头皮答道:“军师大军乃平乱军马,欲逐周瑜离青州,远遁江东!”
郭嘉微微点头,对一众将校笑道:“正是如此!所以郭某才有如此算计,即便是强攻城池,这鲁县一城,早晚亦被我大军所破,如若那太史慈以为鲁县易守,也不会径自出城,与我一战了!避过鲁县,直取北海,于郭某眼中,亦是我大军,破釜沉舟!”
郭嘉此言,倒是让军中诸将,深以为然。
鲁县城池与曹营诸将眼中,平淡无奇,远远谈不上“险峻”二字,这太史慈首战告捷,诸将只是多赞其勇猛无俦,以郭嘉先前所言,若强攻三日,破鲁县城,绝非妄言。
只是虽可破城,战损亦大,太史慈麾下劲旅,已足以令曹营诸将心中忌惮,若可避过鲁县,挥军北海,此避重就轻之举,也算巧妙。
诸将商议半晌,又有一将于郭嘉面前道:“军师计策,甚是巧妙,只是若避过鲁县,径往北海,这鲁县军马弃城而出,袭我后军,我大军又当如何?”
“弃城而出,那便更好!”郭嘉闻言,冷峻一笑道:“若论野战,我中原大军还怕过何人?那太史慈但敢出城,郭某自有办法,让其不得归去,待我大军离去,欲知太史慈如何应对,只需五十斥候,绰绰有余,一旦其出城追袭,我大军便将后军,变作前军,迎头痛击便是!”
郭嘉说罢,诸将皆眼前一亮,那臧霸闻言,忙于诸将之前抢道:“还请奉孝先生,允臧某殿后!”
“宣高一人,非那太史慈对手,郭某欲使文谦与宣高一道,镇我后军,一旦那太史慈出城追袭,便叫其不得平安归去!”郭嘉说罢,臧霸连连点头,对乐进拱手一拜道:“文谦将军,还望帮扶臧某一二,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乐进闻臧霸之言,点头应道:“宣高将军不必多礼,乐某自当尽力!”
于帅帐之中,商议一阵,帐中各将,皆有部署,正午一过,太史慈于城头之上,便见城外曹营拔寨而去,心中不禁疑惑不已。
若说那郭嘉知难而退,太史慈无论如何也不肯轻信,可若是那郭嘉用计,欲引城中军马出城攻伐,这般行事,又过于明目张胆,太史慈闻身旁将校,皆奚落曹军胆小如鼠,不禁皱眉,对诸将道:“勿要小觑曹军,之前我大军虽小胜一场,却未伤城外大军筋骨,这郭嘉军马此番退去,必有阴谋!”
“定然是惧怕将军威风!”
“之前一战,将军已杀的郭嘉,闻风丧胆!”
诸将只道太史慈自谦,太史慈见状,亦不多言,眉头紧皱,看着城外军马,悉数离去之后,便命斥候出城,探郭嘉军马动向,不多时候,斥候便回,言郭嘉军马并未离青州退去,而是转道往东北方向而行。
东北方向?
郭嘉军马的动向令城中将校,尽皆失语,太史慈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避实就虚,这郭嘉是欲往北海,直取公瑾!”
太史慈说罢,堂上将校尽皆惊愕,纷纷道这郭嘉不要命了不成?如今青州各地,皆江东军马,这郭嘉怎敢视沿途江东军马于无物,直取中宫?
“将军可趁势掩杀!”
又有将校于太史慈面前提出建议,太史慈闻言却不置可否,实际上得斥候消息之后,太史慈便想过,趁郭嘉离去不久,挟城中百余骑军,速速追赶,袭其后军,可是这个念头于太史慈脑海之中,转瞬即逝。
寿春一役,郭嘉可挡数万江东精锐,太史慈深知此人谋略,不逊周瑜,太史慈平时便对周瑜敬服,对郭嘉则颇为忌惮,若说郭嘉五万大军毫无准备,敢往北海一行,太史慈无论如何,不肯轻信。
且郭嘉此举,看似行险,却恰好破了太史慈先前之计。
太史慈本以为据城死守,待凌统,朱桓两路军马驰援,将郭嘉困于鲁县,可如今郭嘉说走就走,待凌统,朱桓军马至时,必然扑空,如此一来,江东军马虽可汇聚一处,追击郭嘉,可到那时候,郭嘉军马怕是已经兵临北海,若北海有失,周瑜危矣。
难道这郭嘉早有打算,擒杀江东主帅不成?
想到此处,太史慈冷汗淋漓,对左右道:“无论如何,我等也要拖住江东军马往北海的行程,北海守军只有万余,若那郭嘉奋力攻城,都督难挡!”
诸将闻言,尽皆大惊,皆骂郭嘉诡诈,太史慈不与诸将多言,点城中半数军马,一道出城,沿曹操军马离去方向,匆忙追赶。
太史慈挟军马一路前行,却许久不见斥候回报,心中更是疑虑不已,眼前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太史慈命士卒于山道之下,安营扎寨,又遣斥候趁夜再探,务必要摸清敌军动向。
夜已深沉,太史慈未曾入眠,那郭嘉五万军马销声匿迹,更是让太史慈心中烦闷不已,直至如今,太史慈不禁暗道这郭嘉手段,果然匪夷所思,只先行半日,却可让他连番打探,却难觅踪迹!
营帐之内,灯火昏暗,正当太史慈于帐中嗟叹不已之时,忽闻帐外异动之声,只见一斥候浑身浴血,被营中士卒,搀入帐中,太史慈见斥候惨状,急忙问道:“曹操军马,所在何处?”
“之前只探得其后军距我大军,五十里外……”斥候说罢,口中咳血道:“且曹军有人熟知道路,若连夜行军,我等再难探得,其大军动向!”
NO。416 奉孝诡计,子义中伏
郭嘉挟大军离鲁县之时,便有数策应对太史慈军马异动,若太史慈安分守己,大军可不再理会鲁县军马,径往北海而去,击破周瑜之时,这青州军马可不攻自溃,若太史慈引军相随,想要劫其后军,亦可调转大军,迎面击之,给其当头棒喝。
臧霸久驻青州,其麾下多通晓地理之人,半日疾行,大军已离鲁县百里之遥,且沿途多命斥候于必经之道劫杀敌军探马,入夜之时,郭嘉得斥候来报,太史慈军马已于半道安营扎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