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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安便是。”
庞山民说罢,见门口处已备好车架,对鲁肃笑道:“庞某此去伯符府上,子敬莫非也想同去?”
“某去回报仲谋!”鲁肃说罢,气哼哼的瞪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切勿忘记,先前所言孙绍之事!”
NO。181 孙绍顽劣,尚香发愁
孙策府邸与孙尚香府相距不远,马车仅行过两条街道便至,于府门下车,便有侍从迎上前来,见了孙尚香后,态度甚为恭谨。
孙尚香此寻大乔,并未叫人通报,三人进了院中,庞山民见院落空旷,家仆甚少,对孙尚香道:“此处虽是宁静,却总少了一丝人气。”
“偌大家中,如今孤儿寡母,何来人气。”孙尚香闻言亦叹,对庞山民道:“二哥虽于嫂嫂府上,吃穿用度尽皆不缺,只是怕坊间民议,不欲与嫂嫂相见,且先前城中,亦有流言,言二哥窥觑嫂嫂美色,自那之后,二哥更是连来此请安之事,都予免除。”
“君子当坦荡一些才是。”董衡轻哼,显然对孙权所为,不以为然,庞山民却是苦笑,这坊间民谚,多为其荆南之时,顺口诌之,不曾想却扰了大乔生活,如今孤儿寡母,众人多因孙权脾性,与之避嫌,此二人如今生活,怕是更为不易,想到此处,庞山民暗叹,对孙尚香道:“庞某听闻伯符昔日,对大乔夫人甚为喜爱,不想其故去之后,留这孤儿寡母在世生活艰辛,却是令人嗟叹不已。”
“公子若与董将军肯教导绍儿,想必嫂嫂那里,亦会宽心一些。”孙尚香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少年之声于远处响起,那少年身高七尺,相貌英武,见孙尚香后,连忙飞奔而来,边跑边喊道:“娘亲,姑姑来了!”
庞山民见少年虎步龙行,心中暗赞,身侧董衡亦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些伯符风采,只是如今,却稚嫩了些。”
董衡本为武者,声音嘹亮,尽管低声,却也被那孙绍听了过去,孙绍闻言皱眉,未与孙尚香见礼,而是凑近一拳直奔董衡面门,董衡见状,微微一笑,手似鹰爪一般探出,握在孙绍拳上,对孙绍笑道:“这性子也极似伯符,只是这脑袋却蠢了些,伯符昔日,亦不敢双战某与子义,你这小子,倒是张狂……”
董衡说罢,手一扬,那孙绍蹬蹬倒退数步,坐倒于地,心中惊怒,对董衡道:“你是何人?”
“绍儿休要无礼,此是你董叔叔。”孙尚香说罢,见董衡欲拒,孙尚香笑道:“将军乃伯符兄长故交,这绍儿称将军叔叔,理所当然。”
庞山民自知孙尚香想法,出言相帮道:“董兄弟,应下便是,就算是伯符尚在,知这孙绍认你为叔,亦会赞同。”
董衡闻言,眉头微皱,对孙绍道:“念在汝父面上,今日饶你一回,你须记住,日后随董某勤练武艺,才可不坠伯符名声!”
孙绍闻言,对孙尚香道:“姑姑,此是何人,如此张狂?”
“绍儿!”孙尚香闻言怒道:“董将军昔日之威,江东皆知,如今肯教你武艺,乃是绍儿造化!”
“昔日威风,今日未必威风!”孙绍说罢,对董衡道:“可敢与孙某比斗?孙某必使家传铁枪胜你!”
“此子倒是顽劣的紧。”董衡冷眼瞪了孙绍一眼,道:“你去取兵刃来,董某陪你玩玩。”
董衡说罢,孙绍便去后院演武场,寻铁枪去了,孙尚香见这孙绍无礼,对董衡道:“将军莫怪,兄长早丧,嫂嫂又是柔弱性子,这绍儿才会如今这般。”
“某若怪他,先前就将他擒下了。”董衡见孙尚香出言恳求,对孙尚香笑道:“只是想看看此子有伯符几分能耐,届时便可因材施教。”
孙尚香见董衡并未怪罪,心中稍安,目视庞山民,又欲开口,庞山民不禁笑道:“尚香是想让庞某,亦不追究吧?”
孙尚香被道破心事,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庞山民却笑道:“此子虽顽劣一些,性情却是直率,庞某既然已经答应出手教之,便不会反悔,只是今日一见,庞某以为,这孙绍性如烈火,日后怕是与仲谋少不得一番争执,此叔侄相争之事,庞某亦当看在夫人面上,将之化解。”
“一切全凭公子做主。”孙尚香说罢,那孙绍已持了两把铁枪奔了回来,此时那大乔亦闻府前噪杂,出了厅堂,见孙绍手握兵刃,出口喝道:“绍儿,你做什么?”
“母亲稍待,绍儿收拾了眼前狂徒,再作解释!”孙绍将手中一杆铁枪掷予董衡,对董衡道:“若不趁手,我再去取,休要败了之后,再找借口。”
董衡抄过铁枪,不禁笑骂:“某便是空手,汝易难胜!”
“休要聒噪,拿枪,孙某不欲胜之不武!”孙绍说罢,那董衡将手中铁枪一抖,捥了个枪花,对孙绍道:“来吧!”
待孙尚香与庞山民避开之后,孙绍挺枪而进,手中铁枪一往无前,直刺董衡前胸,董衡轻哼一声,单臂持枪,一记横扫千军,击在孙绍枪上,孙绍双臂一疼,手中铁枪竟脱手飞出老远,坠在地上,且双手虎口,鲜血淋漓,尽皆裂开。
孙绍呆呆的看着地上铁枪,一时间竟忘记呼痛,直到回过神儿来,孙绍咬牙忍痛道:“你只是力大,非我孙家枪法不济!”
董衡闻言,道:“董某从未说过你孙家枪法不济,只是你这小子,太过不济!”
孙绍闻言,默然不语,只是死死盯着董衡,庞山民见孙绍心中,仍然愤懑,不禁对孙尚香笑道:“尚香,此子武艺,怕是连玲儿,祝融这两个丫头,都比之不过吧?”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叹道:“兄长早丧,绍儿并未得其枪法传承,那玲儿却是不然,昔日温侯武艺,此女已有其三成火候,绍儿自然敌之不过。”
孙绍闻言,目光颇为不忿,对孙尚香道:“姑姑,这世间还有女子武艺,可与姑姑比肩?”
“你这小子,整日于家中瞎练,能有甚成就?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这世间武艺高绝者,不知凡几!姑姑此来,本欲为你引荐两位师傅,教导于你,可是你这顽劣小子,却如此待客!”孙尚香说罢,那孙绍目视董衡,点了点头,道:“这位将军武艺不凡,我愿以师事之,只是那个白面书生,又有什么,可教我的?”
NO。182 姑父发怒,众人相劝
“绍儿,休得乱言,还不给客人道歉!”大乔如今已回过神来,见孙尚香携客至此,却遭孙绍所阻,忙行至孙尚香面前,对庞山民,董衡二人行了一礼道:“家中久未待客,这绍儿不通礼节,还望二位见谅。”
董衡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庞山民还了一礼,见大乔面带悲戚之色,心中一叹,对大乔道:“夫人勿忧,这绍公子,还是让庞某来会会他吧!”
大乔未及答话,那孙绍却闻言惊道:“书生亦会武艺?”
“不会……”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绍道:“却要与你理论一番。”
“理论就不必了,绍只敬重武艺高强者,昔日家父曾言,这天下已乱,拳头大者,便是道理,众人皆敬重之!”孙绍说罢,大乔又欲呵斥,庞山民却面不改色道:“伯符所言不差,只是庞某有一事要问公子,那江东周郎,武艺亦稀松平常,为何却被众人所敬?”
孙绍闻言一愣,冷笑道:“你有何能,敢与公瑾叔叔比肩。”
“论身份,他周公瑾是你叔叔,我庞山民是你姑父……不分伯仲。”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白了庞山民一眼,凑到大乔近前,对大乔道:“嫂嫂,这位庞公子便是尚香未来夫君。”
大乔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昔日伯符常言,担心尚香小妹嫁不出去,如今却已有了归宿,若让伯符得知,其九泉之下,亦可瞑目。”
孙尚香闻言轻叹一声,显然也是想起了兄长的好处,可那孙绍回过神来,却对庞山民道:“只凭你是尚香姑姑的男人,就让孙某服你?”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绍笑道:“便是孙仲谋以不敢与庞某这般说话,你这小子,倒有些胆气。”
“仲谋叔叔性子懦弱的紧!”孙绍说罢,那大乔忙欲掩其口,董衡却与庞山民相视一笑,对大乔道:“夫人莫要责怪,这小子倒也是实话实说。”
董衡说罢,孙尚香却出言埋怨道:“董将军为何总对我孙家之人,看之不上?”
“某只看不上孙权而已。”董衡面不改色,孙尚香亦拿他没辙,庞山民却白了孙绍一眼,道:“仲谋虽不似伯符刚烈,却打理江东多年,于为政一道,颇有建树,你若为江东之主,可做到这般水准?于庞某眼中,你无非一个眼高手低的毛头小子而已。”
“孙某如今双手已伤,不欲占你便宜,有本事你也来与孙某较量一番?”孙绍说罢,庞山民却大笑道:“外人常言,你孙绍有伯符遗风,如今庞某观之,却知其言谬也!孙伯符岂是不听人言之辈?你这竖子,拳头虽大,却可保你一家平安乎?自伯符故去,你母亲以泪洗面,你却如此狂悖,仗着会些武艺,四处招惹是非!岂不知此便是取死之道?”
庞山民一席话令孙绍愣在当下,那大乔亦默然不语,如今这孙权孙绍叔侄不和,江东皆知,且孙权大权在握,若不是顾念昔日伯符托孤之情,这孙绍性子叛逆,早被孙权治罪了。
“你这书生,岂敢如此辱我?”孙绍回过神来,心中大怒,嘶吼着便向庞山民直冲而来,孙尚香忧心董衡出手太重,忙抢在董衡之前,拦住孙绍,对孙绍道:“大哥如你这般年纪,早已深明事理,姑姑之前亦没想到,绍儿你居然如此不长进!”
孙绍自知敌不过孙尚香,对庞山民喝道:“有种别躲在姑姑身后!”
“庞某现在也有些理解仲谋难处了……”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孙绍道:“好歹庞某也是你姑父,你居然要以武力相挟,也太目无尊长了些!庞某此来,本见伯符府上,孤儿寡母,欲帮你家一帮,如此看来,还真是遇上了不识好心之人,你这小子,须知仲谋那里,请了庞某数次,庞某却未去一遭!”
庞山民说罢,转身欲去,孙尚香急道:“公子,念在尚香面上,莫要与绍儿一般见识!”
“姑姑,何须你来求情?”
孙绍梗着脖子,怒视庞山民,却听啪的一声,大乔一把抽在孙绍面上,孙绍捂着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大乔,道:“娘?连你也偏帮外人?”
“他是你姑父!”大乔双目泛红,对庞山民道:“公子勿走,孙绍不通礼数,皆妾身之过。”
庞山民轻叹一声,回过身来,对大乔道:“夫人何必如此?这年轻人,总要吃些亏,才会知道,何为忠言逆耳。”
“便是吃亏,又何须你来聒噪?”孙绍双目冒火,瞪着庞山民道:“孙绍只一武人,不欲学那些文士之间虚情假意,又有何错?为何非要让你来教?”
“可你如今,分得清何为真情?何为假意?”庞山民冷笑一声,对孙绍道:“你欲做武人,你仲谋叔叔会给你些许兵权?你莫非不知你乃伯符之子,如今于这江东之中,身份尴尬?”
见孙绍无言已对,庞山民又道:“伯符至孝,可你又是如何对待你母亲的?难道你不知道,伯符故去这几年了,你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江东皆知你家孤儿寡母,可你这孤儿,只知自己随心所欲,又何知你母亲心中之苦?”
庞山民说罢,长叹一声,对孙尚香道:“尚香,且归去吧,庞某不欲教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孙家这场劫难,庞某如今,已不想再从中化解了,一切皆随命数便是……”
“公子!”孙尚香闻言急道:“若公子不出手相帮,江东再无他人,能做得此事!”
董衡见状,亦苦笑道:“董某知道,山民心中对伯符素来敬重,这小子虽顽劣了些,但还可教,看在尚香和大乔夫人面上,你就饶他一回。”
庞山民闻言,回过身来,见那孙绍眼中,已有忏悔之色,且眼中含泪,看着轻声而泣的大乔,叹道:“夫人莫哭,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从荆南大老远赶来,是来欺负你家孤儿寡母的呢……”
孙绍闻言,扭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面上虽有不忿之色,口中却道:“你欲教我什么本领?”
“如何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身家性命。”庞山民淡淡道:“你若先学会这些,再教其他,也是不迟!”
NO。183 山民定计,孙绍拜师
孙绍闻言,冷哼一声,若只是保全性命,又有何人不会,正欲出言相讥,只是想起先前反驳庞山民时,母亲伤心难过,才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不置可否。
庞山民并未理会孙绍态度,自顾自道:“古为君者,父子相弑,兄弟相残者,比比皆是,你伯符之子的身份,继承江东基业,乃情理之中,只是伯符当年,见你年幼,为江东稳定,不得不将基业交由仲谋打点,其未尝没有以江东大位,约束仲谋,保全你与大乔夫人之念。”
“庞某知你,愿为军中先锋,斩将夺旗,于沙场建功立业,可是仲谋何敢予你统兵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