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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可靠的,都是银子堆上去的罢了。咱们家原来靠着那陈大人,不也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吗。那些读书人,只要用银子堆上去,应该都会接受。”
“爹爹,这话可不尽然,我觉得李先生也是读书人,他却不像你说的那样。”
“好了,我也不和你说那李先生的事了,这种事情,虽说不尽然,但是也是八九成吧。若是都清廉一些,那这天下便不会出现这般局面了。”
“爹爹,那你这身子现下可是觉得还好?”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这都是年轻的时候种的病,放心,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见到自己老爹真是没什么事,这缘由也弄清楚了,陈政这心便也放了下来。便又和老陈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包括从北边收人的事情。期间说到了山东那边屯田的事情,老陈又跟陈政多讲了一些。
这讲完之后陈政才知道,原来不光自己在海外开地,自己这老爹在这山东地界也是收了不少地。前些年他隐约知道这些地是挂在沈家的名下的,现下听说后,才知道,那些地可是很大一片的,比自己在松江这边开的可是要多得多了。松江这边也就两三万亩的地,且一半都是旱地。虽说松江这里河网密布,可是要把那些地弄成上好的水田,那也是需要时日整治的。陈政自己压根就没把这精力放到这土地上,所以也就没让下边的人去整治自家开的那些地。其实江南这边河网密布,要是想把在海边开的地变成水田,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成本高了些。再说陈政一心一意的要推行那些高产耐旱作物,诸如红薯、土豆什么的,所以对这水田的要求便也不那么高。现下一对比才知道,闹了半天还是这山东地界自家的地多啊。光旱田就有好几十万亩了,水田也是不少。这好到两年的时间,自家屯田粮食产量也是不错的,这才支撑住那么多的流民来投靠。
为了管理那些流民,山东那边自己老爹已经成立了一个和自己那保安队类似的保卫的队伍,这样也使得从河南河北那边运过去的人能够乖乖听话。那负责管理的队伍便赫然是这地界上陈家的执法队了。每日里,那些保安队员(暂且也叫保安队)都是按时操练,按时上岗,没有人有半点的懈怠。
阿水看到自家老爷没什么大碍,便也挥手告辞。他还有事情要做,运人便是其中的一件主要事情了。
见到自己老爹没问题,陈政便又跑到工厂那边住。而老陈则是在那里静心等待阿利,看他那事情办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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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一处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家的宅院,类似书房的屋子里,此时坐着两个人,但其中一人看起来还是没有坐到实处,屁股只有一半在那椅子上,另一半却是悬着的。
“老江,你这边现下可是准备好了,刚刚我已经接到京师来的信了,那陈家倒是不傻,知道兵部尚书陈新甲要倒台了,竟然要转投到周大人名下。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周大人早就把他们家恨上了。说起来,若是没有那档子事,这陈家这次还说不定就真的化解了这次的劫难。哎,可惜啊,他们得罪了那周阁老。周阁老那边已经确定消息了,不出旬日,那陈新甲必定被打入天牢,那时候便是我们行事之日。”
“嗯,七爷,您说的这行事是如何行事啊,难道就指望着我那几号人?再说这陈家虽说失去了朝里头陈大人的庇佑,但是明面上怎么说也是松江地界一大商户啊,我这些日子让下边的人打探,听说那陈家前些年还帮着松江府修治河工,这名声可是出来了啊,要是咱们就这样没来由的把那陈家吞了,那些松江府的缙绅怕是要出来说三到四了。”江奎下面的话没说出来,那意思是你七爷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却还是在这江南地界,让那些缙绅知道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老江啊,我就知道你会想这些。这个简单,由头肯定是有的,不然咱们也不好行那事情啊。你啊,在这江湖上呆的时日长了,却是不知道朝里头那些大人们是如何行事的。这其实太简单了,周阁老已经下了文书了,给南京这边的锦衣卫,还有松江那边的,由头就是这陈家暗自勾结反贼,试图谋反。然后松江府和苏州府的锦衣卫合力破除此贼。至于你呢,便要做这带路人。前些日子让你打探这陈家的底细,不知道你打探的如何了。”那田七此时却是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这事真就是像他说的那样。
“哦,原来如此啊,倒是老江我眼界小了。”嘴里边这样说着,心里边却在暗自感叹,难怪老人说民不与官斗啊,这些个读书人,有了权势后,若想整治人,竟然随便就是一个手段。自己在这江湖上打生打死的,才混出来这样的名堂,大概在那些朝中大佬眼中,不过是形同蝼蚁一样的存在罢了。
想到这里,连忙说起那从陈家打探来的事情“嗯,我找的那人,原来并不是那陈家的下人,而是后来被陈家兼并生意兼并过来的。便是那松江府里一个草药堂子的掌柜。这家伙对于这陈家了解的还是很多的,又对这陈家不怎么衷心,这才能为我们所用。据那家伙说,这陈家现下在这松江府里有生意,那陈家老头子一般都是呆在这松江府的老宅里的,下边有许多管事,帮着他忙乎这里里外外。不过最开始他记得那老管事后来却是长久的没见到了,取代的是一个新手。那新手叫阿利,不过最近也是不常见。他经营的那草药堂子只是按时把帐理顺清楚,把盈利拿走,至于他自己怎么经营,那陈家却是不怎么管的。那陈家的小子,回到这松江住的时日却是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上海县他们家开的那工厂里待着。另外他们家好像还有几条海船,在外海做生意。”
“哦,那这老陈周边的防卫怎么样?”这田七也不是十足的混人,知道像这样的缙绅身边都是有家丁护卫的。
“先前也是和七爷说过这陈家暗中还是漕帮上的一个堂口。那老陈便是那漕帮的香木堂堂主。不怕七爷笑话,若是没有七爷领着做这事,小的我是绝不敢做的。毕竟小的我也就是这苏州地界和南京地界有些生意,靠的还是南京城里的几位大人。和那陈家比起来,还真是不成气候。七爷也知道这陈家这几年靠着那些紧俏的货物,可是私下里交接了不少权贵,而且他们家的实力也是放在那里的,漕河上混饭吃的汉子,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可是我这手底下才几个人啊。”
“哈哈,老江你这人要说也是心思够多的,竟能想的这样多,嗯,看来这陈家却是有些根基。不过这都是以你江湖中人的眼光来看的,得罪了周阁老,那边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白费。漕河上就算有再多的人,在朝廷的官兵打压下,还不是一样的溃散。何况,咱们这次直接对的就是这陈家的主人,只要把这树根给刨了,其他的枝叶什么的都好说,那些汉子还不是因为有这老陈给他们饭吃,没了老陈,他们便会再找出一个头子。你说的那陈家结交的那些贵人,不也是看在这陈家有钱有势的份上才和他们家亲厚的吗。若是失去了朝中的庇佑,又失去了这生钱的根子,他们哪里还会有继续交好的心思。树倒猢狲散的事情我看的多了。这些年在朝中,这样的事情我可是没少看。咱们这皇上,走马灯似的还阁老,换辅臣,那些倒了的,还不是一样落得个灰溜溜的结局,哪里还会有人在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朝中的大人们结局尚且如此,他一个做生意的商人,能强到哪里去。所以你放心,绝不会让你跟着倒霉,只有占便宜的份。”
这田七倒是一下子指出了这问题的所在,其实他说的也对,这大明的商人,想把这生意做大,哪一个不是要靠着那些举人进士的,抑或是在朝中有权有势的。而且更多的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派下人或是亲戚出来做这生意,寻常百姓,要想把自己这生意做大,没有点特殊的手段,那便是给人家做嫁衣。这田七跟着自家的主子待在京师,别的东西许是看的不太明白,可是这样的事情,那可是看的多了,再笨的人,也是应该明白的了。所以他很是不屑的跟那老江说起这事来。
“嗯,听七爷这么一说,倒是我老江见识少了。原想着是不是先用些手段,把那老陈给制住,不管下药还是暗中找人埋伏什么的,现下看来倒是不用了,咱们有了那理由倒是真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抄那陈家了。”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行了,你既然知道了,那便下去准备吧,等着我的消息,到时候找好你的人,带好路,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
“谢谢七爷,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小的这就下去准备,七爷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让那两个女人跑了的。”
“嘿嘿,倒是没想到老江你还有这心思,还真是个伶俐人儿,知道七爷我想要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忧虑
“阿飞,现下这事情我都给你说的清楚了,先前你的探查也是有些功绩的,上边的人说了,你可以有一个选择,但是要看你选什么,这也算是对你的奖赏。”
“真的?老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除了要这草药堂子,还要陈家那茶庄,嗯,还有那首饰铺子。这些都是这松江城内的,不知老大你能不能做下这个主。”
“哼,你这泼才,胃口倒是大,你就不怕撑死?这样多的产业,你都想占了,还真是给了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你就不想一想,就你那点能耐,我把这些产业给了你,你能占的住吗?别的先不说,松江城里的那些大家族们,可是你能比的过的。你这没有依靠,拿了这样多的铺子,早晚要叫别人给吞了。真是不说你就不自量力了。”
“老大,那你说给我什么。”
“除了你那草药堂子,顶多在给你个茶庄。这还要看你还有没有更好的手段。若是到时候真有了好手段,那这两处铺子便全是你的了,且没有人和你占份子,如何?”
“老大你若说了算数,那这买卖我阿飞便做了,倒时候保准叫老大你有惊喜。”
“好,我看着,你到底私下里使了什么手段。”
此时在松江府的一处宅院中,江奎正和那叫楚燕飞的在合计这分赃的事情,毕竟,这楚燕飞并不属于这江奎的手下,江奎也不能像对自己手下那样随意使唤。
这样的一番讨价还价后,那楚燕飞满脸兴奋之色的离开了这宅子。待到他走后,那江奎却是给了自己手下一个眼色,那手下也是明白,紧跟着悄悄的出了宅子。
“老大,这厮便是个赖皮狗,为何还要给他那么多好处,一处草药堂子,便是顶天的了。”一旁看着这楚燕飞不顺眼的老魏跟着说道。
“嘿嘿,你啊,不是我说你,老魏,你这心里边,容不下人啊。这用人吗,就要什么样的人都能用,可不能总捡着和自己脾气的用,那样的话,许多事就办不好了。阿飞这人贪小利,那便可以为我们所用,没有好处,你道他会真心办事。现下别的都是次要的,把这陈家连根拔起却是主要的。七爷已经约诺了这松江府中陈家的产业都归我们,分出一点给这阿飞也不算什么。再说,便是苏州那边的铺子,也是算在咱们名下的。话说回来,这阿飞以后是不是真有那能耐把这两处产业攥稳了还是个问题呢,做事可是要看的远一些的。”
“哦,倒是我老魏眼界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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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待在家里的老陈却是想不到已经有人在分自己的产业了,自从这阿利走了之后,他这心就一直不踏实。这种不踏实渐渐的变成里一种焦虑,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从北岛回来了,也不能冲淡内心的这种焦虑。且随着时日的延长,这种焦虑却是每日渐长。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子,在这种焦虑下,开始变坏起来,每日里咳嗦已经加剧,即便有汤药跟着,也不见改观。从六月初至七月十日,一个多月的时间,老陈已经瘦了很多。陈政六月末回来的时候,还没看出来老陈怎么样,可是仅仅过了十天的时间,老陈的面容便已经明显的憔悴多了。
对于这种状态,老陈没有让下人去上海县那边告诉陈政,他知道告诉了也没有用,只要等到阿利那边传来确定的消息后,他这病便会有所改观。
其实按照他的原本想法,是不会在乎这挂靠之事的。毕竟,自己那小子已经在海外有了产业,有了一定的根基。但是老陈心里边却是有着另一个更大的目标的,这目标从年轻那时候开始便一直萦绕在他心里,从他带着陈禄从祖宅里拼命逃出来那一刻开始就始终记挂在他心里。后来随着自己有了儿子,上了岁数,产业大了,这心思便暗淡许多。特别是自己辛苦培养了那么多人,但看到天下这样的纷乱,自己的那点力量和那些贼寇比起来还差很多的状态下,他已经有了一丝退缩。
但是那渐渐有些冷却了的心却被自己那小子带来的一系列神奇的变化给重新激活了,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