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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船队已经渐渐逼近了一座岛子,隐约能看到码头那里开过来一艘快船,船上也有人打着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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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都准备好了。今天中午,沙老大要领着寨子里边的兄弟们祭拜海神爷,咱们就在那个时候动手。”那叫胖头鱼的海沙帮喽啰正在一五一十的和那梭子鱼交待着。
“嗯,沙老大那两个贴身的护卫怎么解决?”
“老大放心,黑头鱼他们会用弓箭在外边解决他们,其他的就要靠弟兄们动刀子了,现下咱们手里头还有十几只手铳,到时候应该是个助力。”
“下边的弟兄们你是怎么安抚的?”
“都说好了,等做了沙老大后,他那两个小妾分别给阿勇和阿仁,银子大家伙平分。”
“那他们怎么看我做老大这件事?”
“他们说了,只要老大你能够给弟兄们找到新的活路,多分银子,那便一切好说。”
“嗯,现下看来,倒还是今天的这场戏最重要啊。这些个墙头草,也是要看看我梭子鱼有没有那个胆量,好,既然他们把筹码摆在桌子上了,那我梭子鱼就敢跟他们赌上一睹。到时候让他们真心真意的跪在我脚下喊我老大。”这叫梭子鱼的海匪此时倒满是狠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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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兄弟,今日我等在此祭拜海神爷爷,保佑我等来年在这海上顺风顺水,大吉大利!”喊这话的是那海沙帮的沙老大,喊完这句,便跟着跪在了那早已摆放好的垫子上,对这面前的香案,开始磕头。而他身后,则是大小一干海盗,也跟着他在那里跪拜着。
“献三牲!”等众人都起来后,那沙老大喊道。
“慢着,沙老大,我看下边的事情就由我来替你做了吧。”一个声音从下边这些人当中传出来。
“谁,谁那么胆大,竟敢做这等事情,先问问我手里的刀!”那沙老大听到这样的声音后显然觉得不怎么舒服,不过他还没有他那两个贴身的护卫那样的莽撞,而是马上想到这是有人想借这个机会拿他来开刀。至于护卫的这种行为,则也是他默许的,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个镇场子的。
“众位兄弟都在这,不知是谁说出这样的话,听的却叫人心寒。怎么说这些年我老鲨对大家也算是亲厚,银子也没少给大家分润,咱们这岛子上也就贰佰来人,大家若是觉得我老鲨做的不公,倒是可以说出来。”这沙老大也算混了很长时间了,他知道刚才这事绝不是偶然,也不是哪个人吃饱了撑的,而是有预谋的,不然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挑衅,且是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挑衅。所以他自然要先拿话稳住,但却不停的给自己旁边的两个护卫使眼色。
“我说的,你还舔着脸说你待大伙儿亲厚,这些年谁不知道银子从来都是你拿大头,下边的弟兄有的连喝口汤都喝不上。我看你倒是应该下来了,该是换人坐坐这老大的位置了。”那梭子鱼此时却是站了出来,而且大踏步的向那沙老大走过去。
整个祭拜的人群立刻分出一条道来,不过此时倒是能看得出谁是和这梭子鱼一伙的,谁是和那沙老大一伙的了。因为和那梭子鱼一伙的都站在了梭子鱼身后,而那沙老大的死党则也是站在他的身后,剩下的一些则是跟整个两派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明显的是不想参与这种事情。
“嗖、嗖、嗖”一支箭直奔着那沙老大而去,另外两支则是奔着站在他身边的两个护卫而去。
“他妈的梭子鱼你有种,早就计算好了是不是!弟兄们,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沙老大不讲情面。既然如此,那就抄家伙,上!”沙老大毕竟有所警觉,所以那射出的冷箭倒是让那躲了过去,不过他旁边的两个护卫有一个却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躲得稍微慢了一些,被一支箭射到了左膀子。
那叫梭子鱼的也是直接,也没有理那沙老大的叫喊,只是喊了一个字“杀”便领着下边的人冲了上去。
一场海盗内部的火并开始了,大家伙都是海上混的,常年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坐下来进行所谓的谈判和讲和什么的,都是直接把刀子开干,谁能打过谁,谁就是老大。
因为他们都是来祭祀的,弓箭和火铳什么的并没有带在身上,但短刀还是都带着的,有的随身还带着匕首等等。这样在混战刚开始的时候,伤亡也随之开始了。不过这场景看着也是稀奇,因为还是有那么二三十个人站在远远的看着他们。
不过终归是那叫梭子鱼的有所准备,双方各自能有个七十多人的群殴,以为这梭子鱼有准备,所以最后还是这梭子鱼一方获得了胜利。那沙老大是被人用火铳一枪轰在当胸的,当场便死的不能再死了。也是因为他的突然死掉,那叫梭子鱼的马上叫喊着停下来,这群殴才停的。这家伙嘴上还是会说话的,安慰了剩下的那些为沙老大拼命的帮众,许了许多好处,才最后把这场早有预谋的窝里反给结束,虽然有几个算是那沙老大的死党的,但也被这边用火铳和弓箭直接给放躺在地上了。这样子场面才静下来。
“好了,既然我刚才和兄弟们说了,那我就不会食言。管保叫大伙以后能拿到银子。”那梭子鱼见到场面控制住了,便又开始了画饼。
“老大,码头上轮值的弟兄说那陈家派来了人,说是来拜访咱们沙老大的。现下就在那码头边上,您看?”
“嗯,他们怎么来了?日,还真是会赶这场子。他们来了多少人,多少船?”
“听海边上的兄弟说,就一艘船,上岸的也就五十来个人。”
“哼,既然来了,那这场戏就不能少了他们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们一锅端。你让下边的弟兄赶快到码头那里,看看能不能连人带船一块给端了。”
“哦,既然你等这样待我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鲨帮主被你们这些窝里反的给害了,那我等就趁此机会帮鲨帮主报了这仇,怎么说鲨帮主也是有恩于我等的。”老管家陈禄在码头上对着那梭子鱼说道。
“少他妈的说的那么好听,哼,大爷我也不和你们废话,弟兄们,上啊,宰了他们。”
“呯”还没等他说完,对面已经响起了一阵排枪声,之间那陈家先前和他对话的人早就躲到了人后边,而现下站在他面前的则是排的很齐整的五排人,头前开枪的十个人,此时却正在蹲下来,他们后边的十个人正在举枪瞄准。
海盗们寻常都是拿刀子跳槽混战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马上就有人开始慌了,那梭子鱼也是运气好,第一次的排枪竟然没有打到他,本来就离着能有十米远的距离,现下一看到对方有这样的家伙事,立刻知道不对劲了,这明显的是有备而来的。于是赶忙向后边跑去,但嘴里却是还喊着“上!”
剩下的海盗见到对方开完了一枪,自家这边也是倒下了六七个人,也都是心里一惊,但旋即听到那声“上”后,便又想起来这火铳也就是能开一枪,离着这样近的距离,十米左右,憋着一口气就冲过去了,冲上去后那些火铳就和烧火棍子差不多了。
哪知道这些人竟然还能开枪,自家那老大刚喊完上,对面就又是一次齐射,自己这边就又是倒下七八个人。这下子众人就都有些害怕了,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冲还是反身往回跑。
但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呢,对面就又是一次齐射,紧接着就又是一次,这下子让这些海盗彻底放弃了刚才想往前冲的念想,赶紧抽身往回跑,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不过他们反身往回跑,犯得错误就比他们原地呆在那里更大了,包括那新上任的老大梭子鱼,他绝没有想到自己这刚刚坐上的第一把交椅的位子,还没把屁股捂热呢,就要交出去。
紧接着就又是一阵排枪的声音,那些人跑的再怎么快,也是赶不上子弹跑的快的。来的时候能有五十多个人,等这边枪声停止之后,留下的是满地的尸体。从第一枪开始到最后一枪完毕,也就能有个五六分钟的时间吧,不过这五六分钟对在场所有的人来说都是震撼性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打仗还可以这样。当然,放排枪的那五十人除外,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这种效果了。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海沙帮彻底被运河上的漕帮跟吞并了,确切的说是漕帮的香木堂。
第九十三章 又是上元节
就在那海沙帮被香木堂吞并的时候,陈政却在为如何应付学堂里那些最开始就跟着他玩的孩子而发愁。
原因很简单,过年了,工厂放了假,学堂也是放了假的,那些北边来的孩子都回到了各自的家,可是最开始的那个班的孩子可都是陈家原来的雇工子弟,虽说家已经迁到这工厂区里头了,但有些人还是有些亲戚在这松江的,便趁着过年的当口回来一次,孩子便自然带了回来,其中就有那叫阿良的。
这家伙仿佛是最能折腾的一个,回来后就跑到陈家来找陈政玩,丝毫没有把陈政当成学堂先生或是自家少爷的意思,只把陈政当成了孩子王。和他一起的那些也都是平日里跟陈政亲厚的,在他的鼓动下也都来找他。奈何从初一到初十,陈政不是被他老爹带出去到这松江府里的大户去见识世面,就是坐在家里等着他家里的不知从哪里来的亲戚或是下人拜见。这样一直快到正月十五的时候,陈政才清闲起来。
陈家那门房这几天可是见惯了那阿良领着一群孩子来找少爷,可是老爷不让,他也没办法。再说他也懒得理这些孩子,但不知听谁说的说是这几个孩子平日里跟少爷都是亲厚,便觉得这事还是和陈政说一下,于是陈政便知道这些小子要在正月十五这天让陈政领着去逛这松江府的灯会。
老陈也是知道这事情的,但没有阻止,那看门房的下人见到自家老爷都没有阻止那些雇工孩子来找少爷玩的念头,自己就更不管这闲事了。
其实老陈也是存了让陈政从小便培养自己亲信的目的,便是那一天到晚跟着陈政的陈祥,也是当初老陈特意安排的,当然这其中陈祥是老管家陈禄的儿子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不知是哪个小子竟说想听陈政去年用二胡拉的那曲子,让陈政一阵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在那阿良和阿祥都是有些脑筋的,便斥责了那小子,说什么少爷是金贵身子,怎么能和那些戏子一样。
不过这样一说,陈政倒是有些不高兴了,他前一世虽说对演戏的那些人不怎么待见,可金贵身子这样的一个说法他还是接受不了的,于是阻止了那阿良和阿祥,答应给这些孩子拉上几段曲子听。他心里想,终归都是一些孩子,心里面还是没有大人们之间那样的隔阂的,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这样的心思一起来,他便想起了自己前世可不光学过那拉二胡的,还会拉小提琴和弹钢琴的。那都是小的时候被自己那妈妈逼着学的。要说起来,反倒是那二胡是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和那台湾来的老头学的了。
虽说是被逼着学的,但陈政的功底还是很深的。心想既然这些孩子想听,那便给他们来一个惊喜,于是让木匠帮着做了一把小提琴,用了三天的时间,虽说有些紧,但好歹做好了。陈政自己校了音,拉起来还算可以。
正月十五这天,这些孩子又被阿良领着来找陈政了。这一天老车也是放了陈政的假,因为明天就要回上海县工厂区那边了。
这十来个小子先是让陈政给他们拉拉那曲子听,结果陈政拿出那小提琴后这些孩子却不知是什么,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待到陈政拉起来的时候,这些小子便静静的听起来,再之后便是说好听,和那些唱戏的拉的曲子不一样。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们是说不清楚的。陈政拉的都是小提琴练习曲目当中的几种,这个时代,估计是没有人能说上来他到底拉的是什么了。
陈政心想,若是他现在给这些孩子唱上一些那一世的流行歌曲,这些孩子又不知会是个什么样。
不过这些孩子没有再纠缠下去,听完后便要陈政带着他们出去玩了,因为今日这松江城里也是要闹花灯,唱堂会的,这样的光景不看,窝在家里头,可不是他们的本意。
于是一行人和去年一样,又三五成群的往街上走去,陈政俨然的是这些人的头了。出门的时候,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老陈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不断的点头,同时手里也是不断的撵着他那胡子的。而在这群孩子的附近,却是跟着五六个大人,只不过是他们的打扮和那些路上的行人差不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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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姐姐,去年就来这松江过十五,今年却为何又要来这松江。去年是为了唱一个堂会,今年可还是要唱什么堂会?”
“去去去,小丫头懂什么。姐姐这次来可是有原因的,对吧姐姐,是不是看上了这松江府里的哪家公子?”
“去去去,没羞没臊的,才多大一点年纪,就想着这些个事情。人家是为了找那拉曲子的人,你们倒好,竟想这些不相干的。亏得姨母平日里教导你们,到头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