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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老者用双目扫视了下在场的众人,有意咳了两声,使众人的谈话声停了下来。老者向众人拱手行礼,“今日能有这么多朋友赏光,老朽非常感激。”
台下已有不少人催促他快将画展出。老者慢慢转过身去,双手拉开了铁架上的红布,一幅绝美的国画便展现在众人眼前。这幅画所描绘的是江南水乡夜景图,新月初升,星光点点,小桥流水,鹊鸟在林间飞舞,田里稻谷金黄,小河边芦苇随风轻飘,竹林前的茅屋精巧洁净,茅屋前的院子里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绝色少女在弹琴,近处小桥上站着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从背影看是在凝望那名弹琴的少女。画的右边空白处用隶书写有“水乡夜游图”几个大字,画的左边用行书写了一首诗:
夜临人静闻琴声,行至郊外去踏春。
江南水乡夜更美,西下夕阳见黄昏。
上桥过社村边歇,饶游一日未销魂。
道中遥望弹琴女,中情碧玉似昭君。
在末端还有几行小字:
江南小家碧玉瑞英,生于腊月,单日双庆,其乐无穷。今二八年华,貌似王嫱,琴艺超凡。鄙人遨游之时见之,顿生爱慕,幸能结为知己,得此红颜,此生足矣。今命人写诗作画以记之。
沐涧颖看了一会儿,对石川清子道:“这幅画的确画得太美了,不仅让人感到如临画中游,好似还能听到画中女子所弹奏的琴音一般。只是那首诗写得太差了,实在是画蛇添足,而且那‘中情’的‘中’字还写错了。”石川清子问道:“那你可看出了这画中之谜没有?”沐涧颖摇了摇头,道:“古今中外有许多画家有意在画中留谜。像我国的国画《清明上河图》、意国达·芬奇的名作《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等,要想破解并让人信服,并非易事。”
这时又听得那位老者道:“这幅画乃前朝皇宫里所藏之物。据先祖所讲,这画中隐藏着两组六位数的密码。老朽花了毕生心血,可才能有限,只能破解出一组密码,这组密码就是122916,可另一组密码却怎么也破解不出。若是第二组密码也能被破解,那就能解开一段复杂的清宫秘密。今日将画展出,就是希望能借众人之才,破解出第二组密码,一解老朽多年来的心愿。谁能破解此中之谜,老朽就将此画相赠。”
大厅里的众人,有的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幅画,有的反复读着那首诗和几行字,有的在相互讨论。
沐涧颖笑了笑,对石川清子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呢,原来就只是两组六位数的密码,这么简单的画谜,一看便知,何须这般兴师动众?”石川清子听了,不由得心中一惊,怔怔地看着她,心想:“我一点头绪也没有看出来,她竟一看便知,就算是我们的密码专家,即便能破解,也绝非一时半刻就能做得到的。如此才华的女子,若不能为我所用,非杀不可。”她对中国文化也是十分了解的,比较熟悉中国的藏头诗、隐语诗之类,但是对于这首诗确实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来,口中却问道:“你真的破解出了两组六位数的密码?那第一组122916怎么解?”沐涧颖道:“这很简单,根本不用伤脑筋。那画中所题的‘生于腊月’,腊月为12月;单日双庆就是29日,因为在十二月所庆之日乃春节,春节不是29日就是30日,既是单日,当然是29。这一日又是画中弹琴女子瑞英出生之日,所以为双庆,二八年华就是指16岁了,连起来就是122916。”
石川清子又问道:“那另一组密码怎么破解?”沐涧颖道:“另一组就得把那首诗和画的内容连起来才能破解了。现在看来,那首诗写得差劲还情有可原,而且那个‘中’字还是作者有意写错的。”石川清子道:“那你赶快说出画中之谜,这幅画可就归你了。”沐涧颖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行,在场的人鱼龙混杂,我若说了出来,就走不了啦,何况我又不喜欢这幅画,我们走吧。”说完拉上石川清子往外挤。
在人群中,沐涧颖忽然看见了家里的男佣刘炳德也在注视着那幅画,不由得心中好笑:“德叔哪会懂什么画,分明是不放心我,跟来照看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便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德叔,我们该走了吧。”刘炳德回过神来道:“我说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小姐了,原来已经到了我跟前。”说着三人一同出了美术馆。
第四回 军统破译出密电
在英租界宫本太郎府邸的密室里,宫本太郎和颜悦色地对一名身穿唐装的人说道:“张先生,非常感谢你派那么多人到火车站去行刺沐涧泉,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站在宫本太郎对面的这人正是青帮三大头目之一张啸林,他露出一脸的惊讶,好奇地问:“宫本先生可能误会了,我和沐家是多年的世交,算起来沐涧泉还是我的世侄,他的父亲已去世,我这个做长辈的理应照看他,岂会派人暗杀他?如果他因为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宫本先生,还请你看在老朽的薄面上,不要和年轻人一般见识,老朽感激不尽。”
宫本太郎眼见没能试探出想要的结果,便双目如电地打量着他,实在看不出他的心思,便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给你面子的,如果他愿意,顺便也让他能为我皇军效力,只要你忠于我们帝国,少不了你的好处。等我们皇军占领上海后,我推荐你当上海市长。”
张啸林喜道:“我对帝国的忠心天日可鉴,我一直都盼望着皇军早日进城,我也好为皇军效犬马之劳,以报宫本先生知遇之恩。”宫本太郎道:“我绝对相信张先生对帝国的忠心,历史会证明你与我们合作是最明智的选择。张先生在上海身份显赫,认识各界的名流贤达非常多,不知能否劝劝他们投奔明主?”
张啸林道:“张某一定尽力去办此事。”又淫笑道,“这其中是不是包括圣玛丽孤儿院新来的教员罗显紫小姐?中佐如果对她感兴趣,我派人把她弄来。”宫本太郎笑道:“知我者,啸林兄也,那女子可是个人间尤物。自从那次一见,我就再也忘不了她。不过也用不着那么心急嘛,很多事都得慢慢地来。”张啸林道:“宫本先生高论,那我就先告辞了。”宫本太郎道:“啸林兄慢走,我就不送了。”
张啸林走出密室后,宫本太郎身边的泽田樱子道:“中佐,这个张啸林老奸巨滑,可不大靠得住。”宫本太郎道:“泽田中尉言之有理,中国人,通通的靠不住。对于他们,我们只能利用,不能相信。”
站在宫本太郎身后的今村秀子忽然问道:“‘飞雪行动’的内容送来了吗?”宫本太郎道:“已经送来了。”从身上取出一张纸条,打开后摆在桌上,上面写了几行日文。泽田樱子和今村秀子都一同凑上前去仔细看。宫本太郎问道:“都看明白了吗?”泽田樱子道:“明白了,原来只是这样。”
今村秀子有些不解地道:“这项任务虽然困难,但由我们来做是最合适不过了,何需川岛芳子亲自参与其中。哪怕她才华再怎么出众,也与成败不会有多大关系。难不成她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吗?”宫本太郎也有些怨言:“既然这项计划是她亲自制订的,她当然会非常关注的,将来会论功行赏嘛,哼。”
今村秀子又问道:“那她到了上海没有?”宫本太郎道:“据侦察,最近来到上海的女子中都没有发现她。去年我曾与她有一面之缘,真希望能再次见到这位神秘的女人。”泽田樱子提醒道:“听说她外出都是女扮男装,会不会已化装成男人来到上海?”宫本太郎道:“我上次见到的她就是个‘美男子’,我岂会疏忽这一细节?她的照片早已发下去了,无论她怎样化装,都逃不过我们特工的眼睛。对她防着点也是应该的,可别让她寻到我们的差错,到上面去参我们一本。她在情报部的每一句话都是很有分量的。”二人都点头赞同。
宫本太郎又道:“把‘飞雪行动’的内容传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开始行动。不过千万别让他们知道‘飞雪行动’这一代号。”取出打火机打燃了火,将那张纸点燃。泽田、今村齐道:“哈依!”
泽田、今村刚一出去,石川清子又走了进来,行礼道:“中佐,清子回来复命。”宫本太郎道:“石川大尉不必多礼,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石川清子笑道:“非常顺利。”宫本太郎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沐涧泉不但不是什么英雄,还是个痴情种。”石川清子道:“在火车站暗中救他的人还不少,看来,和我们一样想要接近他的人也不少。”宫本太郎道:“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那你就得用尽一切办法,争取在那些人之前找到那批药品,利用这批药品,把各路情报人员一网打尽,你顺便看能不能让沐涧泉归顺我们。”
石川清子道:“对付那小子倒容易,只是他的妹妹沐涧颖可……”宫本太郎道:“怎么,你也认为她不好对付?”石川清子叹道:“以前我对她的事也有所耳闻,但我一向孤傲自负,除了川岛芳子外,我从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可是我今天见识到了她的智慧,我不得不佩服她,看来得先除掉她才行。那样出色的女子我还真不忍心……”宫本太郎道:“是要除掉她才行,不过可要计划周密,不能出半点漏洞,否则会引来很多麻烦。”石川清子道:“我明白。”
南京路“万卷书店”内地下室里,中共上海地下党第七分队第二组的几名同志正聚集在一起开会。
陈婧喝了口水,道:“没想到在火车站居然有那么多的杀手。”诉说起经过来,她的表情还显得有些紧张。余劭昀关切地道:“还好你和沐涧泉都脱险了。”
王玲转身盯着陈婧,严肃地问道:“见到你的老同学了?”陈婧见她虽然一副认真样,但黑黑的眼珠狡猾地转动着,显然是不怀好意,便道:“关你什么事?小孩子家心眼就这般坏。密码破译出来了吗?”王玲伸伸舌头,道:“哎哟!‘家里’可是聚集了一大批这方面的专家,他们都没能破译,难道我比他们还厉害?”余劭昀愁道:“难道对这密码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王玲道:“这些密码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不过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时黄逸夫书记从上面匆匆下来,道:“又有了新情况。”李大虎、李小虎齐道:“什么情况?”黄逸夫道:“根据朝鲜情报人员提供的可靠情报,‘飞雪行动’是日本特务川岛芳子亲自策划的,她在这次行动中代号‘飘雪’,另外还有两名重要成员分别代号‘小雪’和‘冰雪’。”
陈婧疑惑地叹道:“想不到越有新的线索,事情反而越复杂。”余劭昀叹道:“是啊,除了已知道川岛芳子就是‘飘雪’,另外两名‘小雪’和‘冰雪’是谁我们都不知道。”黄逸夫道:“起码我们可以根据川岛芳子这一线索查下去,只要寻找到川岛芳子,一切都真相大白。我这就去把她的照片多印一些,让外面的同志去查,只要她在上海,就一定能把她找出来。”
王玲听了几人的谈话后却摇头道:“你们就别去查这个假少爷了,朝鲜特工也真够厉害的,居然能搞到这一情报。但愿他们别再查到川岛芳子的新情况。”几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好生奇怪,陈婧道:“喂,你这是什么话,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王玲道:“我告诉你吧,这一情况我们特科早就知道了。”黄逸夫更觉奇怪,以责备的口气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王玲慎重地道:“这次‘家里’算好了时间,在只有我一个人值班的时候发来详细电文,给我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让我对你们也要保密。当然,这并不是组织上不信任你们当中任何人,而是这个任务太重要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来以我的年龄和经验去完成这一任务没有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合适,但由于我是报务员,所以上面就直接把这重任交给了我。”
余劭昀惊奇地问道:“有这样的事,那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问了之后才觉得触犯了纪律。王玲道:“这种事我敢乱说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叫其他小组发报问家里。我们与其他小组之间没有横的联系,你是特委派来的特派员,虽然此行目的是领导我们这一小组工作,但我肯定你还可以与其他小组的同志进行纵的联系。而且‘家里’还让我转告你,华中情报部的‘01’号首长要亲自来趟上海,让你到两年前和他见面的地方与他接头,有另外的任务要交给你。至于我的任务是什么,我真的不能说,因为这是纪律。我只能告诉你们,必须停止追查川岛芳子这一线索。”余劭昀点了点头。
几人虽然觉得十分奇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