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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一笑,正要说话,林烟就一直不转眼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叫她小易啊?不叫易姐么?”
冉红妆玩笑道:“你这个弟弟蛮有趣的,居然嫌你老!”
简易瞪了林烟一眼,就听林烟说道:“不是嫌易姐老,而是你不过才二十来岁,叫人家小易,总是占便宜。”
“你是在说我年轻?”冉红妆仔细打量林烟,观察他的身材服装,见他虽没穿什么名牌,不像有钱少爷,但身上气质平和,有几分宠辱不惊的味道,加上相貌堂堂,富有阳刚之气,也就很难对他产生反感。
“听你语气,好像很惊讶,难不成你认为自己已经老了?”林烟轻笑道。
冉红妆也笑道:“我自然不敢承认我老了。不过你既然是小易的弟弟,也就不是外人,我也不好意思骗你,让你误会我是在装嫩。真实年龄我就不告诉你了,总之要比小易大就是了。”
林烟认认真真打量简易和她,正色道:“真的不是奉承你们,易姐我觉得她看上去二十五岁以下,而你,看上去就二十岁,真的很年轻。”
“诚然,女人对自己年轻与否十分重视,但我却更希望你看我有二十五岁。”冉红妆略微失望道。
“为什么?”
“二十岁的女人,哪有二十五岁的女人有深层次味道?”冉红妆眼皮一挑,红润的嘴唇抿了抿,有光泽泛发出来,十分的性感。
“什么叫深层次的味道?”林烟弱弱地问道。
“成熟的女人味才更迷人。”冉红妆轻轻道,直视林烟眼睛,
“哦。”林烟松了口气,暗道:“害我差点会错意。”同时觉得她眼睛深邃,似对自己想法了若指掌,不由心虚,终于避开她眼神,看向别处。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怎么一认识就纠结年龄问题呢?菜都凉了,都不见你们动筷子。”简易用手指戳了冉红妆腋下一下。
冉红妆夸张地浑身一颤,风情万种地白了简易一眼,擦了擦脸,说道:“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点热,叫服务员把空调开低一点怎么样?”
林烟三人自然没有意见。
接下来边吃边聊,林烟不再主动找话题,只接话茬。陈紫衫极少动筷,只看着他们笑,把陪衬的身份包揽在自己身上。
还是由简易和冉红妆“挑大梁”,你一言我一语,大都围绕绘画和摄影,冉红妆是专业,简易也属内行。林烟听着他们说话,回想起那个爱拍些奇奇怪怪照片的田湖镜,心想也不知道她考上哪所大学,好久好久没联系。
原来简易和冉红妆最初是驴友,在登山的时候认识的。又同是北都市户口,各回各家后再相互联系,几年下来,也算好朋友。
冉红妆设计才是主要赚钱手段,这画家太冷门,不是大师不吃香。
她的老公是摄影师,也懂绘画。两人同在一所艺术大学毕业,算是艺术做媒。
这就是林烟从她们对话中捕捉到的信息。
林烟对简易偶有的暧昧语言都是有目的性的,况且简易这种女人本就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望,林烟对她也存有几分弄上床交流个一两次的想法,虽不切实际,但心里YY,有谁管得着?
这种YY,从第二次与简易交锋时就开始跳出来,就算出家一年,都没有抹去。
至于这个冉红妆,才见第一次面,林烟却只是惊羡,暂时没有色。情的想法。
不过得知她已婚之后,林烟还是和一般男人一样,觉得可惜。
男人就是这样,对于美好的东西怀有强烈的占有欲,在占有不到的时候,就会纯洁地希望这东西能够一直自由的美好下去,不想看着被别的男人占有。
自己占有,是快感,美好只会随着时间消磨,一点一点化为虚无。
别人占有,是可惜。美好只会在那一刹那,飞灰湮灭。
林烟觉得冉红妆的外貌身材气质谈吐都是美好的,不过在听说她已婚后,这种美好就被林烟可耻地减少了许多。
在冉红妆敬佩的目光下,林烟在她们吃完后,将桌上所有菜都吃了个精光。
然后结账走人,大家站在简易车前。
冉红妆向简易致谢,同时抱怨了一下自己等的某人居然爽约。
简易提出送她回家,冉红妆用眼神询问陈紫衫和林烟,然后坐上车,邀请他们三人去她家里喝茶,同时可以观赏一下她家保存的个人艺术作品。
简易本是要送林烟去火车站的,可此时林烟好意思这么说么?
去美女家里看看也好,艺术作品啊,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近半小时后,汽车拐进一栋很有年头的大宅。这大宅所在片区已近郊区,片区并非被高楼大厦占满,有不少低矮豪宅,一栋楼就一户人住。冉红妆的大宅就只三层楼高,占地面积却是不小。
林烟就纳闷了,一个设计师和一个摄影师能在寸土寸金的北都市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明明是大老板才该住的地方啊。
不过他也不好去问,只跟在后面,进入宅内,四处观光。
一直来到三楼,将一扇画了一栋欧式庄园的大门推开,林烟眼前顿时一亮,下意识发出惊叹的声音。
只见整个三楼,原本应该是几间房子,但墙壁被凿空了,是以显得这般空旷。
就跟篮球场似的,还是光滑的木地板——这家打扫卫生的保姆工资一定很高。
“篮球场”内自然不会有球架球框,地面也不会画那些圈圈叉叉。
放眼望去,林烟就看到大小不同的雕像、相框、壁画、画架、工具、半成品……既是展厅,又是工作室,透露着很重的纸张气息。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是和尚?
看似凌乱,实则富有规律,且显得大气,用耀眼的金色作为整间内室的颜色格调,房顶呈拱形,瓦片一层一层地汇聚在一起,挑梁上还挂有不少挂饰和带子。
这么一间工作室。
简易不是第一次来,陈紫衫却和林烟一样,首次造访,都被这种景象所震撼。
陈紫衫喃喃说了几句,快步走到墙壁跟前,抬头欣赏墙上挂着的巨大相框,是一张古庙建筑,坐落在长天秋色的青山之巅的照片。
没有注释的文字,就这么一副干干净净的风景照片,带给人视觉上的绿化享受,其超清度,仿佛可以让欣赏者嗅到景中的自然空气!
林烟与陈紫衫并肩,目光落在风景照片旁边的佛像油画上面。
油画若是画得细,那就十分的逼真。林烟眼前的释迦牟尼佛像看上去就跟照片极为相似,且多了那一种沉淀的庄严,光暗也能随主题更好的调节展现。
整幅油画,充分地将亲眼所见的佛像烙印在白纸上面,虽视觉上的真实性不可能超越照片,但艺术价值却不是后者可以比拟的。
林烟沉迷于这一年多出家岁月的回忆当中,忍不住露出愉悦的微笑。
这种微笑,致使林烟无意识释放自己的念力,也无意识使他吸引力大增。
简易三个女人,也都无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都感觉到了美感。
在她们的想象中,仿佛眼前的佛像一下子显灵,林烟在它的佛光指引下,即将步入画中极乐!
这种奇特的幻觉,眨眼间就没有了。林烟后退一步,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身体,笑容也是很平常的帅气。
三女对望一眼,都没说话。
环视整个“展厅”,大都是照片,以风景作为主导,人物为点睛。也有纯风景和纯人物。还有挂在墙上的厚厚相册,翻开后可以看到人物写真,妩媚清纯,不同脸孔和风格。居然还有柔美的全裸正面人体,看得林烟一阵不解和高兴。
雕像应该不是自己创作的,而是买来的石膏,用来素描。至于绘画,素描的都和相册一样,厚厚的挂起来,有瓶有罐有人物有风景,有很多都和照片类似,应该是冉红妆夫妻一起旅行,一路上分工,一个拍照,一个速写,取景虽然不同,但总是同一个地方。
油画很少,但每一幅都有极美的意境,不花极大心血,是绝对完成不了的。
除了这些,还有两人淘来的各种风格的艺术工艺品,比如苗族美女的银饰全套,蒙古猛男的带鞘弯刀……好像整个华夏,都被他们大体上转了个遍,这种生活,听起来看起来联想起来都好像是那么美好的样子,实际上是怎样,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冉红妆领着他们转了一圈,林烟和陈紫衫同时停在一面墙跟前,脸上带着“不虚此行”的表情。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整个“展厅”,唯独这片区域被布蒙着,不知道挂的什么。
林烟两人游览期间,冉红妆都没有解说哪怕一句,只和简易说话,让他们自己去领略那些所谓的艺术气息。
此时两人已经快走到门口,回头见他们站在那里不动,不由相视一笑。
简易说道:“紫衫,林烟,走吧!”有回音荡漾。
陈紫衫看了看那面墙,稍稍有些可惜,却不好唐突去问,只好点头,对林烟说道:“走?”
林烟却是直言不讳道:“这后面是什么啊?为什么要用布遮挡起来呢?”
简易眉头微皱,说道:“人家愿意遮住,意思就是不适合你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好奇问一下嘛,别介意。”林烟越发好奇,却是能够克制去掀开的念头。
冉红妆将他们带到楼下客厅,搬来茶具,十分讲究地表演了一番自己的茶艺,然后给林烟他们品尝。
林烟喝了一口,果然是唇齿留香,清新自然,爽不溜口,忍不住又讨了一杯,哧溜喝下,赞道:“真是好喝啊。很佩服你们,什么都会。不像我,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生计都成问题。”
“哦?你会打架?”林烟的气质只让人觉得他很温和健康,不像那种一言不合就抡拳头揍人的主。
“其实我目前的职业是个保镖。”林烟羞涩地说道。
“哦?真的看不出来。”冉红妆再一次认真打量林烟,然后向着简易笑道。
“这小子武功很好,十个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简易说道,“就连我那几个保镖,都很可能不是他对手。”
“原来是武林中人,失敬失敬。”冉红妆抱了抱拳。
陈紫衫约么知道林烟性格,知道他不会生气,也就又忍不住爆料:“他还是和尚呢,刚刚还俗。跟唐僧一样话多!”
“你是和尚?”冉红妆惊喜道,起身,好像要去找什么东西。
林烟见她这样,不解道:“和尚怎么了?呃,我其实是业余的,你别找些什么经书之类的给我,我都看不懂的。”
“这样啊。”冉红妆正从柜子里取出一迷你“宝箱”,打开后取出一份经书,闻言失望了一下,将经书放回去。
简易疑惑道:“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是念佛的?”
“我觉得我是有罪的,但又不愿去信上帝这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神灵,于是就信佛了。”冉红妆本想和林烟交流一番的,听他说是“业余”,也就好奇道:“什么叫业余的和尚?”
“因为我是太累,才想出家放松心灵。我出家的这段时间,只念金刚经这一种,平常种种菜砍砍柴,然后站桩练功夫和师父她们切磋招式。不去想人生,不去想未来,不去想心中烦恼的东西。每天也不用刻意去拜佛祖,不用上早课,比正式的和尚自由多了。也自然没有正式的和尚懂得多了,你问我佛教是什么时候传入华夏我都不知道。就连金刚经讲的什么意思,我也没弄清楚。”林烟略为唏嘘地说道。
“为什么会累呢?”简易问道。
“因为心灵不够强大。”林烟想了想,道。
“那现在好了吗?”冉红妆眼波流转,微笑道。
林烟笑道:“现在感觉还不错,有些东西也看开了。人生目标也找到了。”
“人生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冉红妆问道。
“想害我的,都没办法害我。我想保护的,都有能力去保护。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林烟庄重地说道。
“用武功么?”陈紫衫问道。
“能用说的就用嘴说。”林烟笑眯眯地看着她,使她再一次躲开他眼神,“说不通,就只能用拳头了。”接着又道:“至于金钱,能有多的就有多的,我的最低要求是能吃能喝有地方住,我就不会不满足。”
陈紫衫却是摇头,说道:“我才不相信你会满足。打个比方说,你这次急匆匆回去,想挽回一段感情。可那个第三者要是一个很有钱的公子哥,你就能保证你喜欢的那个女孩不选他?就算那女孩觉得爱情至上,可她还有家人父母,大人们的想法跟年轻人可是不一样的。到时候对方设置一道门槛,你的满足,就会立刻成为玩笑。”
“你说的我懂。但你却误解我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我对金钱没感觉,就不会去挣钱是吧?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钱,我会去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