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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彭济准备回去睡个午觉时,忠心耿耿的大管家彭昌低声道:“老爷,有客来了。”
“有客?是谁?老爷我要睡觉,你出去应付一下。”彭济已经解开了腰带,准备好好睡一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觉得精神头不如过去了,一到中午就犯困。
“老爷。”彭昌面露难色,“那人……您恐怕得见一见。”
“嗯?”彭济已经躺下去了本来,闻言坐直了,“谁?”
彭昌没有说话,却伸手朝西边指了指,彭济明白了,沉吟了下,道:“那好,请他们到内堂一叙,我说话就到。”
“是。”
“等一等。”彭济沉吟了下,“你马上派二管家带人出去一趟,去对面拐角处得药铺找老王,就说让他盯着些。”
“老爷,老奴这就去办。”彭昌匆匆出去了,毕竟今天刺史大人刚刚来过,而且看起来太守府也不一定安全,说不得就有人盯梢,还是小心些好。
内堂是这些官员们招待贵客的地方,可是谨慎小心的彭济却让段业他们绕了很大的圈子从街头的一家粮油铺子进来,然后穿门过巷,七绕八绕居然就绕进了内宅,不过,这彭济的宅子虽然从外面看就已经很气派了,但段业进来才发现,越朝里走越是别有洞天,外面的墙是普通的灰墙,里面的却带着雕饰。外面的门看起来都有岁月留下的斑驳,可是里面的门油漆的闪亮门钉也齐全。看来彭济倒是颇为知道内秀外简的道理。
入了内室,彭昌和张猛是见过的,因此很快对了下切口,彭昌便确认了他们的身份,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来太守府,动静不能太大,因此段业只带了衍生来保护自己,还有就是张猛和他们接触。
“张先生远道而来啊,还请稍坐,我家老爷正在送客,稍后就到,稍后就到啊”,彭昌满脸笑成了褶子,忙不迭的招呼三人入座,自然很快就有侍女端上茶来,不过段业看了眼,这侍女身材倒算曼妙,长相实在不行,因此也就没多注视。
三人很快落座,彭昌又告了个罪,才问道:“张先生,这二位是?”
“喔。”张猛刚把茶呷了口,放下茶盏,道:“这位是段先生和他的表弟,嗯,和张某做同一桩买卖的,这次恰好凑个对子。”
“这样啊。”彭昌友好的冲着段业拱拱手,道:“彭昌给段先生问好了。”
段业微笑还礼,却总觉得这个彭昌一直在上下打量自己,就像看货物一样,因此略微有些不悦。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长笑声,一个面相清俊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他虽然一身家居的常服,连束腰的带子都微微垂下,可是看起来依然风度翩翩,看他一双眉毛斜飞入鬓,不论用哪个年代的标准,都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俊男呐。
“张先生来了?呵呵呵,彭某方才才送走一位客人,因此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呐,咳,彭昌,给续茶。”彭济人还没走近,话就讲了一堆,段业暗自观察,这果然是个很会来事,很有亲和力的人物啊。
三人一起站起来,和彭济寒暄了两句,张猛也简单介绍了下段平和衍生,彭济倒也没说什么别的,于是分主宾坐下,而彭昌也亲自给段业等人真差,显然,这待遇有提高了一个层次。
彭昌是很有经验的管家,上完茶知道他们要密谈,因此自觉到旁边的小屋里蹲着了,而小屋里有个铃铛,彭济只要一拉外面的绳子,他就会出去伺候,而小屋墙厚,还贴着棉花,基本听不见外室的谈话。彭昌很识趣,知道大人物们的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呵呵呵,张先生这一次来姑臧,怕是又有笔大买卖吧?”试探完了,也该入正题了,彭济率先说道。不过他们的事情用大买卖形如倒也没有错,一方面彭凤已经在吕光那儿当着官了,自己已经有了个保险,而且上一次张猛来,专门代表段业那边和彭济谈了一笔生意,把一批姑臧的特产趁凉军败退的当口运到了酒泉,然后出关到了危须国,由绛玉接手。不消说,彭济和绛玉都狠狠赚了一笔,也算是双赢了。
张猛笑了笑,轻轻放下茶杯,身子朝前一探,道:“府君大人,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如今这时局……呵呵,您也知道了,你我之间本来就有沟通的管道,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儿,我也不会亲自来姑臧,这件事,实在很重大,恐怕需要您出手了。”
第九十九章 直接摊牌
“哦?”彭济呷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张先生势力遍布河西,远近消息朝发夕小,就是我姑臧城内,也是有诸多人手,什么事情,还有你张先生做不成的?”
“杀人。”张猛淡淡说道。
“杀人?”彭济抬起头来,“杀人你们可是行家里手啊,呵呵呵,姑臧城最近无疾而终死的几个人,怕就是张先生您的手笔吧。这个您来找本官,岂不是舍本逐末?”
张猛嘿嘿笑了两声,对于梁熙有些幕僚之死的事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段业这个时候接过话茬,道:“我们杀人,只是要取他性命,这一次的人,杀他或许没问题,但是却不是我们想要他死的死法,而要他按照我们的希望死,便非得府君大人相助了。”
彭济眉毛一轩,看着段业,没有接茬,却是好奇问道:“不知道在贵商号里,段先生和张先生是如何相处的呢?”
也难怪彭济有此一问,之前介绍的时候,张猛只说了段业的姓,说他和段业是一起做生意的,却没把话说透,而待客之道也不容彭济当时就追问。可是看张猛渐渐把话题给朝深处引,一向精明的彭济就不能不问个清楚了。
“情同兄弟。”段业看了看彭济,笃定说道。
“名分呢?”彭济却毫不放过。
“呵呵呵呵。”段业也笑了,“名分很重要么?”
“很重要。”彭济一本正经说道,“咱们就讲究个论资排辈,先来后到,总得把名分理顺了才好办事,不然的话,这事儿就一定办不成!”
“府君大人说的有理,段业受教了。”段业轻轻一拱手,笑嘻嘻说道。
“唔,嗯?”彭济瞬间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是段……”
“不错!”张猛接过话,“府君大人,你心里有数就好。”
“是,是啊,呵呵呵。”彭济笑了两声,伸手去抓茶杯,却差点把茶杯扫到了地上,虽然他反应很快,及时把茶杯抓住,可是还是被溅出的茶水给烫了下。
“不好意思,本官失态了。”彭济告了个罪,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而段业自然微笑示意无妨。
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彭济显然是对段业的身份和意义有所了解,而他的举动更说明,他内心极度不平静,段业心中不由一凛。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彭济确实很震惊!段业的身份他自然知道,事实上张猛一直和他接头并且和他达成诸多条件,还策反他的儿子,这一切大面儿上当然是打着吕光的旗号。可是富于政治经验的彭济哪里看不出,张猛完全只听段业的号令。而且如今,彭济也知道,之前派去援救高昌的援军,那支杂牌部队,如今已经被段业彻底收服,改变成了酒泉军,而眼前这个青年人就是那支军队的统帅。
算起实力来,他已经不比自己差了,如今他居然冒着偌大风险,亲自跑到自己家里来,他想干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有个念头开始催生:要不要抓了他,用他作为投名状来献给新主?
新主自然是张天锡。张天锡重返凉州的消息,虽然民间只是谣传,可是作为高级官员的彭济哪里不知?在他心中,吕光有兵甲之利,可是张天锡却有人和,无论如何人家也是在这当过十年凉王的人,至今还有无数人怀念他。
而且,虽然凉州西半部分已经被吕光拿下,可是彭济知道,凉州东西也是极端不平衡,西半部分四郡面积比东边大,可是富庶程度远远不如,辽阔的土地有很多地方不过是没什么用的沙漠,真要是较量起来,胜负尚在未定呢。
至于儿子嘛,彭凤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手上又有兵马,吕光一时半会是不会为难他的,况且乱世,父子分头押宝,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在张猛来之前,彭济其实想过要不要投奔张天锡去。
可是没想到段业居然亲自出现,这一下子让彭济有些慌了。
段业和张猛何等人也?自然看出彭济脸色阴晴不定,而这样的人一般都在打坏主意呢。段业也不说破,而是突然说道:“府君大人呐,这张天锡从淮南一路向北,再绕了个大圈子跑回凉州的事情,府君大人听说了吗?”
没想到段业居然主动挑明,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彭济“啊”了一声,小心说道:“此事……此事民间倒是有传闻,不过多有矛盾之处,怕是不可信吧。”
段业笑了笑,道:“此事已经证实,如今张天锡屯兵与阳坞,有兵已两万八千人,且每日都有军民前往投效。”
“呃。”彭济愣了愣,“段先生果然消息灵通,此事就连刺史府,都还没有准确消息呢。”
段业心里暗骂一声,这个老狐狸,到现在了还在装糊涂。可是面上还是笑吟吟说道:“段某也是刚刚知道,这张天锡毕竟是凉州故主,虽然理政的时候只能说一般,可是如今,却还有不少人怀念他呀,是不是啊,府君大人?”
“这个倒是。”彭济已经回过神来,正色道:“凉州总体民风剽悍,但是姑臧周围的人,由于常年生活富足,渴望安定,因此对张天锡确实有所怀恋,不过……凉州归于我大秦版图已经十年了,那么一点点怀念,倒是不足为虑。”
“张天锡的使者也来找过府君吧?”段业决定不跟他绕圈子,而是单刀直入,反正他有把握,彭济就算有所动摇,最终还是会站在他这一边。
“啊?没有没有。”彭济迭声否认道,“这怎么可能,本官可是我大秦的地方官,那张天锡乃是凉州故王,天王陛下待他不薄,他私自跑回,图谋不轨,便是谋反,可谓人得而诛之,本官怎么会和他来往。”
段业笑了笑,只是不说话,而沉默了一阵子的张猛则说道:“府君大人,三天前在‘楼外楼’,您和张天锡的使者庆韵见面,密谈了整整两个时辰。只可惜这个庆韵运气实在不好,出城的时候雇的马车居然是我们车马行的,所以……”
“你们太过分了!”彭济“砰”地一拍桌子,“你们怎么……你们怎么可以监视本官?本官虽然和你们多有生意上的往来,可是你们……”
第一百章 方生方死
“彭大人何出此言呐?”段业笑眯眯说道,“姑臧城嘛,人多嘴杂,什么人都有,我们的人听到了一些话,也不意外嘛,对不对啊?”
“强词夺理!”彭济愤愤一拍桌子,气呼呼喘着粗气,“你们明明是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什么狡辩的?你们……你们坏了规矩!真是岂有此理!”
“好了好了,彭大人稍安勿躁,啊。”张猛开始出来和稀泥了,“有些事儿呢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府君大人要相信……要相信我们的诚意嘛!我们之前合作,不是很愉快吗?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呢?”
彭济听了,脸色稍缓,而张猛趁机又加了一味药,“再说……彭大人的几个管家,似乎在姑臧城也很活跃吧?”
“嗯?”彭济霍然抬头,却迎上了张猛意味深长的眼光。
张猛说的自然不是虚言,事实上彭济这种级别的人,当然必须及时掌握各方情报,而这种事情也只能是那些管家们可以信任,毕竟彭济的管家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比那些幕府里的人可靠太多了。
而干情报工作,不可避免的要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比如杀人,比如放火,比如投毒,彭济也觉得没什么。可是这些事儿,当官的都做,却不能宣之于口,谁要是被人抓住了鞭子,可就麻烦了。
彭济一看张猛的眼神,就晓得自己有些事肯定被他们发现了!顿时有些心虚。可是这种时候却也不能示弱的,因此还是硬着头皮道:“张先生说什么呢?本官可听不懂,至于府上的官事仆役,无非是为本官家眷服务而已,在外面偶尔仗势欺人可能有的,非法的事情是一定没有的,不过就算这样,本官也会加以管束,这个就不必张先生操心了。”
“好了。”段业把话头收回来,“这个问题,就不必纠缠了吧,反正我们和府君大人毕竟是合作关系,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即可,您说呢?”
“如此最好!”彭济哼了一声,算是了结。
“我们这次冒险来姑臧,其实就是拜托大人一件事,而做成了这件事,节下大人应该就可以在姑臧城与各位庆祝新年了!所以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段业亲自来一趟。”段业决定直入主题,不再兜圈子了。
“喔?”彭济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
“我们希望府君大人帮我们杀掉苻洛!”段业压低声音道。
“苻洛?”彭济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