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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段业显然不以为意,“真人,既然如您所说,双修之术,能如此精进,那么兰心的话……”
“兰心自然也是上好炉鼎没有错,不过,与她双修,却是另有不同,大人到时候就知道了。”葛渤神秘的一笑,却弄得段业心里痒痒的。
第五十五章 兄弟感情不名文(4)
风月的事情,终究是风月,不能一直放在心上,不然作为上位者,会被人看轻了的,段业当然是晓得这一点的。
事实上,敦煌现在的发展,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事情实在是很多,因为段业的摊子铺的真的有够大,虽然是一郡的太守,却按照起码是刺史的格局来布置,自然是有很多力有不逮的地方。
之前确定的要点,是要选拔大量的人才,段业最看好的,是科举制度,但是很明显,现在阻力实在是太大,在段业通过取得重大进展来建立威望之前,显然是很难压服反对势力的。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等待的,现在既然没有办法通过科举选拔大量人才,总不能就不做事了,科举毕竟是常态化的办法,总归还要考虑一些非常的办法,比如推荐。俗话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如果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出于公心,推荐一些合适的人来,段业当然不会迂腐的加以排斥。
白音等人的教徒们,已经陆续加入了军队里,这样一支力量,段业不能排斥,可是段业也必须防备自己的军队被他们掌握,因此之间分寸的把握,实在很让人头疼。
葛渤这边,自然教派里的人才也不少,对于葛渤,段业当然要放心得多,因此对于葛渤推荐的人,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加以擢拔。
另外,段业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便是敦煌郡毕竟在凉州的西陲,距离西域很近,对于西域这边,段业可是下了大工夫。
除了大力经营工商,拼命赚钱外,段业还不断派出人手,在西域一代打桩脚,布置势力,现在吕光还盯着,段业不敢有大动作,但是迟早,段业是一定要把西域给收入囊中的,一方面这儿是自己的后院,如果不在自己手上,实在是不能放心。
如今一来诸葛玄能力有限,二来绛玉早就在那儿打下了一番基础,段业自信,那西域肥沃之地,迟早会成为自己的粮仓金库,他很有信心。
与此同时,江南的刘裕,也面临着人生里最大的考验,过了这一关,从此就一马平川,过不去,便会黯淡到底。
事实上,刘裕自己的事情,早就不再重要了,关键是刘裕是一个指标,无形之中,谢安一系和敌对的一系,都把打倒刘裕,作为衡量一切的标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刘裕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朝廷的斗争,是从来都有得,但是这一次,却是尤为的激烈,起初自然还是常用的手段,比如上奏章,造舆论,拼人头,但是很快,风向就变了。
当有人公开把山东空虚,石越已经挥军北上的消息摊开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石越离开,正是千载难逢之机,齐鲁之地,东临大海,西通中原,北接幽燕,南有淮北,正是兵家必争之地,加之物产富饶,我国得之,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正是空虚之时,当发大兵全力夺之,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不取,以后恐怕会后悔!”
说这话的,是谢玄,他毕竟是谢家的嫡系子孙,而且这一次他的表现,基本也是无可挑剔,而且谢玄平素为人彪悍,颇有几分痞气,寻常人也不敢招惹他。
可是这个时候,洪都太守孙丰却跳了出来,他看了看谢玄,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幼帅您是不是太过乐观了?石越率军北上就等于山东空虚,他如此善于用兵的人,会不加防备么?就算是空虚,如今我军新败,难道就有能力攻取山东?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无事生非得好。”
谢玄厌恶的看了孙丰一眼,他知道,这个孙丰,虽然也是寒门出身,可是很早就投奔了王家,这么多年基本扮演的是王家狗腿子的角色,办得就没几件人事儿,而且此人能力基本没有,却是最擅长夸夸其谈耍嘴皮子,这种人谢玄最是厌恶。
谢玄忍了又忍,本来不想和这样的垃圾纠缠,但是还是忍不住道:“孙大人或许想多了,山东的事情,自然有细作在打探,消息呢也是极为可靠,此战若开,则必然胜利,断无意外。”
“喔?”孙丰怪叫道,“所谓作战,粮草可足?兵甲可精?上下可齐?将帅可有?不知幼帅何以如此笃定?是轻浮还是狂妄?“这便是孙丰这样的人最擅长的本事,用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压人,用一文不值的鬼话来蛊惑人心,而且随之跟进的,肯定不是理性的讨论,而是一大堆爪牙的七嘴八舌,大家都一张口,很快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果然,王系的人,这个时候基本都站了出来,而他们说得话,更是五花八门。”孙大人所言极是啊。“”兵凶战危,和平不易,不可轻启战端啊。“”幼帅,穷兵黩武不是好事儿啊。“”现在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贸然打仗,于国于民,都是不利,谢相请三思啊。“”臣也附议。“……
对于这些个鬼话,谢玄听了很多年了,可是从来没有一天,让他像今天这么愤怒。
是的,这些话,从大道理来说,一点也没有错,不是圣人之言,就是持平之论,但是共同点,都是一点用都没有。
要是这些话有用的话,嬴政就不会成为秦始皇,刘彻就不会成为汉武帝,真正顶用的,是刀兵,是铁血,是战争,你们要是能在朝堂上吵出个所以然来,淝水之战的时候,你们在哪?”好了!“这个时候,谢安开口了。
虽然很多人,说白了就是冲着谢安来了,可是,既然幕后的大佬还没有出手,彼此双方,也都处于含沙射影的状态,并没有明面的打枪,彼此的面子还是要留的,谢安既然为相,威望当然还是有的,大家也要给面子,于是都安静了下来。
谢安满意的扫视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一仗打不打,当然得好好说道说道,不过我看,得先问问将军们,嗯?将军们,才是打仗的人,不是么?“谢安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掷地有声!
第五十六章 谁堪君前三百问(1)
这番话其实也是有问题的,打仗这种事情,关系到整个国家,当然不能简单说是军人的事儿,谢安这摆明了就是强词夺理。
可是由于他的身份,他摆明了强词夺理,在大家没搞清楚他想干什么的时候,还真没人敢吱声。
谢安趁机说道:“如今山东空虚,正是用兵的时候,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出淮北,据青州,则我国北疆又多了一道屏障,实在与国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谢安亲自说话,无异于发起了进攻的号角,所有谢系的人自然纷纷站出来迎合,朝廷上很快就形成了压倒性的局面。
而反对势力,并没有料到谢安会在这个议题上突然发难,根本就没做好准备,动员和部署,虽然有些人,完全是出于反对而反对,可是这样的话,哪里形的成声势呢?
于是乎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通过,而他们摸不清楚谢安到底想干啥,对于此事也没有极力阻拦,于是乎出兵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再和平了不到三个月后,东晋王朝再一次启动了战争。
而谢安似乎对此已经很满意了,他居然没有趁胜追击,继续扩大成功,而是选择罢手,这一次朝会,就这样结束了!
反对派的人这下子全傻眼了,这是要干什么?本来双方都预期,会就着这次朝会,一次性把事情给摊开,以刘裕为焦点,彻底展开政治斗争。
可是看起来谢安显然没有这意思,而且朝会就这么结束了!给反对派了一股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可是,等他们回去了,才发现上当了,谢安这个老滑头,果然最擅长的就和和稀泥偷渡什么的。这一次趁着大家不注意,又狠狠玩了一票。
原来,既然已经决定继续出兵,而且是一次小型战争,不需要全国动员,那自然是负责淮扬方面的谢玄来负责,在之前的风潮里,谢玄虽然有人攻讦,但是他毕竟是谢安嫡系里的嫡系,而且也没什么错误,一般人还真不敢动他。况且现在打仗能打的,主要也就是他了。
可是谢玄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刘裕担任先锋官,主管北伐事务,这下子大家都傻了眼,这才醒悟到谢安的深意。
原来,之前的一切布置,都是做铺垫,为了这一刻做铺垫。
刘裕真正回到了军中,手上有了军队,有了权力,有了军国大事做掩护,谁还敢把他怎么样?谁又能怎么样?
气急败坏的反对派们想集结势力,再次发动进攻,可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强渡关山的话,并不能占到便宜。
因此,这一次来势汹汹的政争,也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画下了一个顿号。
但是,之所以说是顿号,而不是句号,是因为这一次虽然表面上谢安占了上风,遏制住了对方的咄咄紧逼,但是事实上只是讨巧而已,对方实力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完全是暂时的退却而已。
可是,双方的矛盾,是结构性矛盾,是殊死的权力斗争,是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出来的,在此之前,双方就算和平,也是大战前的暂时宁静,是下一场冲突的前奏而已。
谢安心里有数,想必那位幕后黑手心里也是有数。
至于刘裕,终于是困龙升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从他回到了军营,看见了熟悉的营帐,吃上了熟悉的饭菜,与兄弟们又可以围坐在篝火前,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这种感觉,真好!
但是,军人的天职是打仗,他们这一次并不是玩假的,而是玩真的,谢安集团之所以比起其他士族要高尚的一点,就是他们也搞政治斗争,也互相倾轧,甚至也搞阴谋诡计,但是他们决计不会为了政治斗争和权力斗争,而牺牲国家的利益。
绝不会!
事实上,他们这次,也是的确认为北伐会有利可图,才主张如此的。
道理很简单,之前的气势汹汹的三次北伐,虽然没有竞全功,但是毕竟也给秦帝国很大的打击,而且收复了不少的土地,尤其是一些重要的要塞,那些地方,其实就是很好的前进基地,如今北伐的战略态势,其实更好。
其次,上一次三线虽然都有挫败,但是其实损失并不大,更重要的是,士卒们不但不是士气低落,反而因为那一次的功亏一篑,心里都窝着火,尤其是北府军,那一次的失败,可以说完全是因为有人扯后腿,完全的非战之罪,他们非常渴望能有一个机会能够重新的证明自己,他们的求战欲望比谁都强。
而外部的形势也很有利,一方面,秦帝国靠着动员最后的力量,才勉强击退了晋军,他们是真正的强弩之末了,几乎再没有力量来发动新的攻击了,而且,秦帝国朝野上下,普遍在淝水之战和护国之战结束后,希望休养生息,而且他们也认为,晋军在连续作战后应该也会休养,因此对此的准备一定不会充足。
再者,河北的情报,虽然因为距离的因素,总会有很多延迟,但是谢灵主持的情报机构十分得力,根据他们的情报,谢安,刘裕等人,都一致认为慕容垂和慕容冲都不会短期内分出胜负,彻底战胜彼此更是一件短期内看不见的事情。
而根据可靠情报,青州空虚则是必然的,石越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看起来他也是想孤注一掷,不惜丢掉山东,也一定要稳定河北,这对于晋军极其有利。
有鉴于此,谢安最后下定了决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刘裕回到了京口大营的第二天,就立即点兵出征。
这一次,为了突然性和及时性,连阅兵誓师神马的都省了,一方面怕对方的间谍,另外也是抢时间。
谢安亲自来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给刘裕,给三军将士敬了一杯酒,然后飘然而去。
刘裕也不需要说什么了,这一次出发的,全部是北府军的老兵,全部是最精锐,最有战斗力,最苦大仇深,最渴望光复中原的一群人。
当然,他们也是上一次已经打过黄河,却被迫撤军的人里感到最羞愧,最耻辱的人!他们很多人,根本就是山东人河北人,眼看就能打回老家了,却因为这些个战争以外的因素,导致功败垂成,他们怎么能不愤怒?怎么能不伤心?
现在,终于给了他们一个洗刷耻辱的人,他们还需要动员么?还需要用升官发财美女土地什么的激励么?完全不需要。
刘裕也不说什么,只是穿上甲胄,骑着自己的马,默默朝北走去,接下来,是刘裕的部将,亲兵,以及全军将士。
这是一支沉默的军队,他们没有口号,没有多少旗帜,他们只是北上,全速北上,日夜兼程的北上,他们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