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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说,一直说着这些话的人,当然是现在还醋意冲天的刘亿如,而旁边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当然就是段业。当时刘亿如心情不好,段业拖着她出来散步,本来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已经差不多把刘亿如哄好了,可是俩人来酒肆歇歇脚,本来想好好吃一顿,却听见老林那些人一阵胡说,搞得刘亿如又开始不爽起来。
刘亿如一阵连珠炮一般的抢白,段业没敢接腔,因为他晓得,这话他一接腔,刘亿如的火气只会越来越大,那样的话可就完全的说不清楚了,因此段业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但刘亿如现在还鼓着腮撅着嘴,虽然她出门的时候,有简单的易容,遮住了那原本绝代风华的姿容,可是还是算数得上的美女,过往的路人,看着这么一个美女一直在生气,心里都有些讶异。不少人便暗暗恨起周围的段业来:你身边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让她生气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闪转腾挪求新局(9)
“够了!”段业在连番劝解无效的时候,突然低声喝了一句,却把刘亿如吓了一跳。
刘亿如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段业。
从小到大,虽然刘亿如受了不少磨难,也遭过不少白眼,但是还真的没被人这么吼过。
段业却没完,还是大声吼道:“你说说?你自己说说,我哪点对不住你了?哪儿对你不忠了?你心情不好,我就像受气小媳妇似的,哪儿没顺着你?嗯?你倒好,有机会就摆脸子给我,有你这样的么?”
段业声音很大,怒气冲冲,倒是真把刘亿如吓到了,可是由于这样,渐渐地有路人开始围观起来。
刘亿如顿时就觉得囧了,虽然这个年代,女权并没有像宋明那样受到很大的压制,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男尊女卑的,如今段业当街发飙,自然很容易让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怎么?没话了?”段业眉毛一皱,接着问道。
“大人,我求您了,咱们回去说吧。”刘亿如低声道,说完还扫视了周遭一下,果然人都渐渐地围了上来。
“别,就在这说!啊,今天就一次说个清楚。”段业大刺刺说道。
其实,段业这次,是摆明了挑事,女人么,其实也是需要偶尔发威的,段业长期以来,很尊重女性,这一点当然是好事,也因此,段业让自己的女人们对自己那是爱的发慌。
可长期怀柔,总会把他们惯坏,这一点不想也知道。段业过去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是也没有机会改变。
这一次,趁着刘亿如拿性子,总算可以一抒胸臆了。段业还就不信,自己两世为人,多种经验,还治不了这个女人?
“大人。”刘亿如先是低下头,让段业觉得她有心服软。本来,段业也觉得差不多就行了,所谓见好就收么,真个玩大了,其实也难收场。
没想到刘亿如突然狠狠瞪了段业一眼,然后拽着段业就走。
刘亿如本来力气就大,何况段业还是猝不及防,一时不小心,居然被身材比自己小一号的女人提溜着走了。
如果在充分准备下,一对一的单挑,段业自信,要比刘亿如强一点点,大概苦战之下,还是可以获胜。
可是既然现在落了下风,要害又被人控制住,当然就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还不时有巡弋的士兵,段业如果大喊大叫,当然他们会来救自己,可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只是稍微一犹豫,段业就被刘亿如裹挟的回到了住处,不过,看刘亿如只是朝着段业自己的房间走,而不是别处,段业刚才稍微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毕竟,刘亿如岁数比自己大,脾气也有,而且呢有一点点女王潜质,她想对自己做些身什么,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男人的尊严很重要,可是如果有些什么欢欣鼓舞的事情发生,似乎也不奇怪,不是么。
只是刘亿如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兰心和秃发灵正好坐在屋里说着什么,她们俩人一听见门响,就齐刷刷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可是这个时候,刘亿如却一只手拖着段业,就像拖死狗一样,而她自己,一脸煞气,几乎看不见平素的温婉,二女顿时就傻了眼。
“如姐,您这是……这是……”兰心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秃发灵年纪小,又古灵精怪的,看着刘亿如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
段业当然没事,这个她俩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而如姐和段业之间的感情,那也是不必怀疑的,而现在,刘亿如一脸杀人的表情,几乎是提着段业,而方向却是奔着卧室去的,这是要干嘛?
刘亿如和段业俩人,早就同床共枕过,这也是俩小丫头知道的,那么自然她们很容易就朝着那方面想了起来,兰心还只是微微脸红,而秃发灵看着刘亿如的眼神,就很玩味了。
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刘亿如,一下子就底气不足了,她讷讷的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话一出,更是坐实,这下子,连兰心看着刘亿如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刘亿如被看得发毛,她当然晓得,二女心里想的是啥,而看了看身边的段业,还在装死,刘亿如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算了!我不解释了!”刘亿如毕竟是刘亿如,知道如果和这俩小妮子再搅下去,恐怕自己以后在她们面前就抬不起头了,而辩解的话,这种事情也是辩解不清楚的,干脆就不纠缠了。
接着,刘亿如大刺刺质问道:“倒是你们俩,大人临走前交待了,你们不好好在敦煌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呃……”秃发灵和兰心被这么一抢白,顿时气势也就弱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段业,也趁着刘亿如不注意,挣脱了刘亿如的控制。
而刘亿如现在的注意力也没在段业身上,因此倒也没管。段业趁机说道:“对啊,你们过来干嘛?”
虽然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可是是段业问,还是刘亿如问,区别可见差很大了,秃发灵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一路小跑到段业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摇起来。
“好了好了,都要被你摇散架了!”段业忙道,“你摇也没有用啊,到底来这干嘛了?”
“想你啦!”秃发灵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可是这句话,却说得段业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刘裕的北伐军一路势如破竹,晋军红旗报捷连连。自从淝水之战后,被寄予厚望的三路北伐军,却落得个三路全部功亏一篑,一度让江南百姓们都很失望。
如果那样有利的局面,都不能光复国土,那还有什么希望?
虽然刘裕听说很厉害,上次北伐他表现也很出色,可是前些天,朝廷上激烈斗争的事情,还犹在记忆,这次他出兵北伐,其实避祸的成分很大,百姓们,对刘裕印象固然很好,可是却更多是为他担忧。
但是没想到刘裕如此的争气,居然是连战皆捷,连山东门户广固都打下来了。之前牛到打败了慕容垂的慕容冲,也被刘裕打败了!消息传来,自然举国欢庆。
想想看,过去不可一世的桓温被慕容垂打败,大军从枋头灰溜溜的回来。淝水之战,秦军兵败如山倒,可是慕容垂部,晋军愣是拿他没有办法。这样的人,被他的侄子打败,大家一度认为他的侄子会是最出色的年轻人。
而慕容冲这个最出色的年轻人,被处境其实很不利的刘裕打败,那不是说明,刘裕已经取代了慕容冲的地位么?
但凡危难时刻,民间就有英雄情结,他们希望,有个不世出的英雄,来拯救江山,保护他们。而官场则有救世情结,他们认为,他们就是那个民间期盼的英雄,他们就能力挽狂澜,所谓斯人不出,天下奈何,说的就是他们。
刘裕现在,恰好就迎合了这两种情结,也因此,随着军功的累积,刘裕的声望已经高涨到难以企及了。
如今建康城欢庆的人里,除了那些百姓,当然也包括官宦们。谢安等人高兴,那是很正常的。但是意味深长的是,司马道子那边,现在也是高兴的很。
此刻,琅琊王司马道子府中宾客云集,歌舞正酣。司马道子作为当今天子的一母兄弟,刘裕北伐有功,收复故土,论起功劳他司马道子居然也有份,而且还不等刘裕军队班师,请功诏至,就已经等不及的进号骠骑将军,新近录尚书六条事,开府,领司徒,与谢安并掌机权。
这已经做得太明显不过了,当今天子司马曜,就是要透过不断擢拔弟弟,扶植帝胤势力,来对抗已经统治很久的士族集团。也正因为司马道子行情看涨,是多年来少见的皇族子弟快速爬升还没有被门阀们很快搞下去,不少察言观色的人,都觉得这下子行情和格局可能要变,因此纷纷趁机前来投效,如今司马道子府门外日日车骑鼎沸,王公贵戚,士家子弟,聚于府内,日夜宴饮。
话说那琅琊王府,也是建康城一大景观,司马道子身为皇族,可是一点不知道低调。相反,高调还成了他的保护色。因为他低调也没有用,权力到了这个份上,低调反而是矫情,让人看不起。他的这座府邸,几乎有皇宫的规制,占地数十倾,房屋皆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在林水之间掩映。
府邸当中中有一湖,虽然现在时节紧紧是春末夏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建康的天气非常反常,初春时节,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冷,但是刚刚一过了春分,天气就变得炎热起来,也因此,现在那湖中,是荷叶青青,荷花满塘,万枝千朵,竟相怒放。曲轩流水,绕过中庭,注入荷塘,一副盛夏的景象。
这一幕,让建康人都啧啧称奇,司马道子自己也是自鸣得意,而很多人,则把这个现象,当成是司马道子得了天命的征兆。因为天气固然炎热,可是别的地方,也只是鲜花提前怒放而已,怎么也不至于到了荷花盛开的地步。
第二百二十六章 闪转腾挪求新局(10)
但旁人是怎么想的,如今春风得意的司马道子,对此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正好荷花盛开的地方,就是大宴宾客的好地方啊。
园林之内,遍地铺着锦铟芙蓉簟,随溪水隔一箭之地设雕漆矮几。几上盘案交错,果馔堆集,宾客据几而坐,喧哗嘻闹,丝竹阵阵,箫管悠悠。
中庭之上,吴越美女,长袖飘飘,翩翩而舞,轻展歌喉,艳歌楚声:
“今有人,山之阿,被服薜荔布女萝。既含睇,又宜笑,子恋慕予善窈窕。乘赤豹,从文?,辛夷车驾结桂旗。被石兰,带杜衡,折芳拔荃遗所思。处幽室,终不见,天路险艰独后来。表独立,山之上,云何容容而在下。杳冥冥,羌昼晦,东风飘?神灵雨。风瑟瑟,木萧萧,思念公子徒以忧。”
王府侍婢云髻高耸,长裙拖地,足踩丝履,往来穿梭,上菜劝酒。而宾客们,也都纷纷举杯,偶尔还和那些姿色过人侍女们调笑一番,人生最乐,不过如此了吧。
司马道子虽然看起来老成持重,但是其实,他年仅二十岁,也正因为年龄的优势,让很多人其实很看好他。不要忘了,谢安74岁,桓冲66岁,他们固然很辉煌,但是他们属于过去,或许也属于现在,但是绝对不属于未来。
二十年后,司马道子不过不惑之年,正是精力智慧处于巅峰的日子,谢安桓冲将安在?
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些,司马道子今天是开环畅饮,圆圆的一张脸,已涨得通红。现在的司马道子,双眼乜斜,衣衫不整,领口敞开,露出一段白皙的胫项,看起来,就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哪儿像如今江南前几号的人物呢?
中午的宴席吃到红日欲坠,饶是司马道子酒量大,也有浓浓的醉意。曲水流觞的喝法也是让人受不了,羽觞放在荷叶上,浮水而下,宾客围溪水依次列坐,羽觞停在谁面前或在谁面前打转,谁即取来饮之,以此饮酒相乐。
好在,司马道子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因为他在上游,羽觞顺流而下,虽然荷叶可以减速,但是终究还是让司马道子占尽便宜。在座的宾客们,冠冕倾斜,酩酊大醉的不在少数。
琅琊王府日日饮宴,夜夜笙歌,自是平常。但是今日不同,表面的原因么,自然是北伐捷报传来,广固光复,等于整个山东已经重新成为大晋国的领土,但是,真正深层次的原因,却不是军队的事情。
光靠着宾客,想要把尚书令谢石、中书令王献之、天子宠臣中书舍人徐邈、以及王恭、王谧、王珉、车武子、江绩、王忱、王国宝等等权臣贵戚全部请来,那恐怕也是办不到的。毕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派系的,就是这些人里,既有亲戚,又有仇敌,就是现在打架,估计都能轮着打几圈还有富余。
司马道子以琅琊王的名义,宣布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这才让这些人济济一堂,而司马道子的消息,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因为就在这次宴会上,司马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