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氏也是长久没有看见苻宝了,母女俩自然抽抽搭搭抱在一起哭了一会。
好一会了,张氏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笑道:”宝儿,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也不知羞!“”人家想母亲了嘛!“苻宝却还是赖在张氏的怀里不起来。”唉,你也该嫁人了。“张氏摸着女儿如云的秀发,若有所思。”女儿不嫁!女儿一辈子陪着娘呢。“苻宝道。”胡说!“张氏嗔道,看着苻宝娇憨的样子,张氏突然问道:”宝儿,听传言,说你很喜欢那个段业?“”啊?“苻宝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忙道:”娘亲,你可不能听人家嚼舌头呀!“”唉,娘又没说不行,你那么急干什么!“”娘啊~~~~“苻宝嗔了一声,却把小脑袋埋在母亲怀里再也不抬头。
张氏心中叹了口气,看起来传言是真的了。
那段业,年纪轻轻就混到了一州之主的位置,本事就不必说,而且这二年来,段业的名声如日中天,张氏就算在深宫之中,也听到了不少传言,总体来说,段业论本事肯定是足够了。至于身份,王族本来就是最高了,找谁人家身份都比你低,况且张氏也不算太讲究门户,所以也就没关系。
关键张氏听说过,段业身边的女人那是极多的,自己的女儿要是跟了他,恐怕难免是要受委屈的。
况且还有一个因素让张氏也是心中顾忌,那就是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段业,那恐怕也是政治婚姻!
虽然说看起来的话,女儿很喜欢段业,看她那小女儿的模样就知道了,而自己的女儿,自己心里有数,段业也应该会喜欢她!
可是,不能改变的事情,是女儿是大秦帝国的公主!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身上还有逃不掉的责任!
如果嫁给了段业,她不仅仅是个妻子,她还是天王的妹妹,她很可能就要面临两难。
更何况,张氏也知道之前,苻坚其实一直是想把苻宝嫁给慕容家的孩子的,后来慕容家造反,也就算了。但是张氏知道,那次事情,对苻宝打击也很大的。苻宝最耿耿于怀就在于,其实他和慕容本来也是有真情的,毕竟是青梅竹马,但是后来两人由于立场的问题,却是被迫分道扬镳,这事情,张氏当娘的也觉得很可惜呢。
母女俩又说了些私房话,苻宝才怯生生问道:”娘,听说馆驿着火了?“”是啊!“张氏道,”不过还好,没死人呢。“”喔,那就好!“苻宝拍了拍胸脯,却看见了张氏若有深意的目光,刚平复下来的脸色又是通红。”娘啊!“苻宝道,”你看,这长安现在的治安,也太差了吧,馆驿都能着火,那还得了?“”就是啊!那还得了!“外面突然传来苻宏的声音。
苻宝忙出去行礼,却被苻宏扶起,道,”宝儿,何必多礼呢?“兄妹寒暄了几句,苻宏就笑道,”你说的很对,馆驿着火,的确不得了,你说为兄把你派去保护段业好不好啊?“”好……好什么啊!“苻宝差点就得意忘形了,只是这一幕早就被张氏和苻宏看的清清楚楚呢,张氏这下子心里更是笃定了。
苻宝镇定了下,道:”王兄,其实那段业这次来,也就是要个凉州的实授嘛,你给他也就好了,现在人早就是凉州之主了么,只要他赋税照旧缴纳,继续为你分忧,你也就给了他这个名分好了。“”哟,现在就给他说话了啊!“苻宏道,”我是想给他,可是那要看他拿什么来孝敬朕,孝敬你啊!“”王兄你想要什么啊?“”这个么。“苻宏笑了笑,”佛云不可说啊不可说!你要是能想到啊,就替我告诉他一下。”
“好!我这就去!“苻宝高兴的说道。
第十八章 长安(18)
张氏和苻宏无奈的对视一眼,看着步伐轻盈的苻宝,都有点无语。
难道这就是女生外向吗?张氏和苻宏这个时候心里都想到了这个词。
这个时候,张氏的心情,其实还是带着一些欢喜的,她毕竟是个母亲,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事情,她都可以暂时不管。
至于苻宏来说,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他需要考虑的,不单是自己的妹妹,更是要考虑这个国家。
……
“你说,我要不要去见他呢?”苻宝坐在段业送的镜子之前,小脸通红的说道。
“公主啊。”秋儿笑了笑,“您看,你之前来之前,不是说您不紧张吗?怎么现在手都在抖呢。”
“你说的轻巧!”苻宝放下木梳,“他连见我都没有见过,我现在就这样跑过去,那……那……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呢?”秋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啊,您看,古代的卓文君都晓得主动去找司马相如,您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秋儿说道,“公主啊,其实都一样的,都是女人去找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苻宝可爱的咬了咬下唇,她抬头看了看秋儿,一咬牙,道:“那我就真去了?”
“去呗!为什么不去?”秋儿说道!
……
清晨,太阳尚未升起,天灰蒙蒙的,气候其实已经微微有些凉了。微微的北风挟着寒潮冻进人的骨子里。
长安城里的商贩总是起得早,尤其是屠户们,一溜肉案参差不齐地排在菜市两侧。
年轻的陈文波从扁筐里拎出半头猪,“噗哧”一声扔到肉案上,牛耳尖刀粘在他满是油腻的大手上,轻灵地滑动,一根根骨头“刷刷”得被剔净,眨眼的功夫,半片猪肉软软地瘫在案子上。
一高一矮,两个身着玄衣的吏卒,揣着手,大摇大摆地晃过来,嚷道:“交钱!交钱!五百钱!”屠户们一阵骚动,一个矮瘦的老人哭丧脸道:“长官,才纳了赋税,怎么又要?”
高个吏卒怒道:“什么叫才?上个月也叫才?”
那人带了哭腔道:“长官,五百钱太多,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挣不来呀!上个月纳了税,一家子天天饿肚子啊。”
矮个子吏卒哼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不吃不喝,你早嗝屁了,还能在这儿忙活!”
高个子又怒道:“你们这些奸商!天王够宽仁了,如今天底下到处都不太平,鲜卑人羌人刚刚被打走,当兵的都还在饿肚子呢,你们交点税怎么了?“”可是天王不是刚刚免了税吗?“”你这个家伙,说你奸商,还真的一点不假,天王免得是天王的税,这是咱们长安城自己的税,一码归一码,好了好了,少废话,天王将士们吃的,喝的,都得你们供,你们敢抗律令,统统杀头!”
那屠户一缩脖,噤若寒蝉,一语不发,哆哆嗦嗦奉上五百钱。
这事情看在其他屠户眼里,都有点噤若寒蝉的感觉,不过,大家也就是心里不爽,大部分人,还是都乖乖的交了钱。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一直冷眼旁观的胖子骂道:“靠!什么世道!我不卖了!不卖肉了,你总收不到我的税了吧?我宁愿这些肉拿回去自己吃行不行?”
这话一出,吏卒骂道:“不卖?不卖你就滚!不过你的猪肉留下!老子帮你卖!赶明你敢来,关你大牢!”
那胖子一愣,没想到这税吏居然有这一手,磨挤半天,显是舍不得那块肉,最后无奈只得咬咬牙认栽,东凑西借,交足了事。
“你!”高个吏卒一指陈文波,喝道:“拿钱来!”
陈文波伸手“夸”的一声,又提溜一半猪肉摔案上,低头自顾剔排骨,根本没理睬他们。
“哟呵!小子,好大的架子,老子跟你说话呢!”
那吏卒见他生得凶恶,黑凛凛的象头蛮牛,倒也不敢太过嚣张,可是等到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心气又上来了,故意扭了扭屁股,佩刀来回地晃动,催促道:“说你呢,赶快交钱!”
刁云怪眼一翻,“要钱?天王说了,免税了。天王要钱,做臣民的没有话说,不然的话,没有!”
“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别说你俩狗日的来,天王老子来,也没有!”陈文波突然大声道!
众屠户们见有人出来创梗梗,都歪着脑袋看光景,虽然不敢大声议论,却也都在窃窃私语,有的人还在捂着嘴偷笑,显然看有硬点子跟他们较劲很高兴。
那高个吏卒下不来台,闹个满脸红,抢上去,一把揪住陈文波的衣服,照他肋下“咣咣”就是两拳头。
陈文波身强体壮,哪里在意这两下,只是他挨了几下后,大声道,”乡亲们你们看好了,是他打人!“说完陈文波道,“是你们逼我的!”说罢,陈文波眼睛一眯,铁锤般大的拳头一拳导过去,正中那人面门,把他打倒在地。
这一拳出去,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吏卒爬起来,已是乌眼青,不禁恼羞成怒,“唰”得拔出佩刀,叫道:“老子剁了你!”话音不落,已经兜头一刀劈下,另一个矮个吏卒也拔出刀,从侧面拦腰也是一刀。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陈文波霍然掀翻肉案,一个箭步跳过去,不知道从哪里一边,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手中的牛耳尖刀对准一人的小腹戳进去,手腕一转,拔出来,血喷射而出。回转身,一手抓住另一人的发髻,反手又是一刀,刺进他的心脏。
这一切说起来很复杂,可是实际上,居然是一呼一吸也就完成了。众人都傻眼了。
只是片刻之后,围观的商贩见杀了官差,一哄散了。陈文波收起尖刀插在腰间,大踏步地走了。
陈文波穿街过巷,一气逃到万家绸缎庄,推推院门,插着门栓,陈文波单手用力一推,“嘎吱”一声弄断门栓,闯进去,叫道:“永哥!永哥!”
院内静静的,屋内有人压低声音道:“是谁!”
陈文波进了里屋,兴奋地道:“永哥,已经做了!”
只见屋内乱糟糟的,衣物鞋帽弄了一地,慕容永正在更衣,深褐色的紧身窄袖短衣外罩一件皮袍,勒一条蹀躞大带,羊皮裤下一双水牛皮长靴泛着莹亮的光泽。
陈文波怪道:“永哥!你干嘛?怎么你还真的把这儿当家了?”
慕容永神采奕奕,打量陈文波道:“为什么不呢?“说完冲着隔壁努努嘴,道:”那衣服多,去把你那身带血的行头扒了,挑件合身的穿上,我领你去见一个人。”
陈文波听了,自然不疑有他,就很听话的去地换了衣裳,跟着慕容永往外走,边走边道:“永哥,我杀了两个氐狗,就刚才!”
慕容永绽出笑意,“杀得好啊,往后就不是一个两个的氐狗让你杀,会是一群又一群的氐狗让你宰,你可别害怕手软呐!”
“放心吧永哥!”
说话间,两人绕了半天,却是来到了万家后院的马房。陈文波有些奇怪,他原本以为是要去书房或者仓库,没想到却是来马房这种地方。
进来之后,里面的气味颇为难闻,可是慕容永却是毫不在意,而这个时候,陈文波却看见一个一身玄衣的女子坐在里面的一个小板凳上,只是她蒙着面纱,看不清楚长相。但是单单看气质,也知道不是个凡人。
慕容永却恭恭敬敬的说道:“柔儿,我把他带来了。”
原来坐在这里的这人,居然是星夜从草原赶回来的慕容柔!
她仔细看了看陈文波,陈文波却还是一脸自信的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慌乱。
“你就是陈文波?”慕容柔道。
“是!”
“你是汉人?”
“是!”
“你刚杀了两个氐人?”
“是!”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杀他吗?”
“氐人都该杀!”陈文波咬着牙道,“不过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缴纳投名状!”
“不错,是投名状!”慕容柔笑道,“不然在长安这种地方,我们实在是不放心。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完全相信你了。我是昔日的大燕国吴王的女儿,这是我堂叔,你们之间,应该很熟悉了,现在我找到你,就是要你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情?”
“杀人!”慕容柔道。
“杀人?”陈文波想了想,道:“虽然我自认有一身蛮力,寻常人我也杀得了,但是你们这样的身份,手上的高手一定很多,何必来找我?”
“我们的高手,杀不了这个人,可是你却是可能杀得了这个人。”
“为什么?我不懂。”陈文波道。
“很简单,因为你是汉人!”慕容柔道。
“你是要我去杀汉人?杀谁?”陈文波虽然震惊,却没有直接拒绝。
慕容柔由于戴着面纱,看不见表情。可是看她的眼神,明显她听到这话很满意,因为陈文波没有直接拒绝。
“我要你杀的人是段业。”
第十九章 长安(19)
陈文波听了,顿时就打了个哆嗦。
其实要说起来,这个陈文波也算是个好勇斗狠的角色了,平素也谁都不怕!可是这一次一听说要他杀的人是段业,他顿时就有些发懵!
开玩笑,这可是段业啊!一个小小的参军,起于微末,瞬间崛起,一时间成为了现在天底下最璀璨的明星!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