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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各族王公权贵、百姓黔首,任人唯才,实行民族和解政策。汉人王猛、鲜卑慕容垂、羌族姚苌皆为当世英雄,都被他拢入怀中。氐、汉、鲜卑、匈奴、羌各族百姓云集长安,使长安成为人烟阜胜,街市繁华的大都市。苻坚为人宽仁沉毅,从不杀降,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直追秦皇汉武。
但是毕竟,淝水之战却也是根本难以抹掉的耻辱,百万大军居然被八万北府军击溃,已经只差最后一里路得统一大业,却就此失败。之前苻坚的成就越耀眼,就只能显得之后的失败越惨烈。
而他不一样,他面临的条件可是比父亲的要差太多了。自己做到了今日,苻宏敢说,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中间也对得起列祖列宗,现在连段业都来见自己了,自己离最后的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
更何况,连这个人都回来帮自己了,天命看起来又回来了!苻宏有些欣喜的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而这个时候,在苻宏身边坐着一个僧人,披一件金色袈裟,七十多岁,黝黑的一张脸,相貌奇丑,厚重的双唇,白眉低垂,双目微闭。别看他形貌丑陋,却是名动天下的高僧释道安。段业仔细回想了下,结合自己的情报,终于确定这个人是道安无误。
只是这个时候段业却是有些震撼,自己当然早就注意到了道安,可是昔日淝水之战之前,由于苻坚一意孤行,非要南下灭晋,道安反对无效后,一度遁走阴山,并且表示尘缘已断,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又会出现在苻宏身边呢?
释道安本姓魏,常山扶柳人,神性聪敏,十二岁出家,破除俗姓,以释为姓。
可惜这位道安先生的运气实在是很差,因为他长得实在太丑了,大部分人看来,男人的长相不是最重要的,可是如果太丑,那么大部分也是会很烦的。可惜,道安那时候拜的师傅,修为根本不够,见道安很丑也就着相了,非常讨厌他。道安想求些佛经师傅都不愿意。
架不住道安苦苦哀求,师傅只好拿出一本辩意经一卷,约五千字。但是师傅却也不让道安研读,因为道安那时候还得种田。即便这样,师傅也说你晚上就必须还回来。那意思很明白,就是不想给你看。
可是没想到,道安带佛经入田,休息的时候读经。晚上回来,把佛经交还给师父,还要后面的。
道安的师傅就不爽了,说你这本都没读懂还要下面的?没想到道安却直接就把这本经给背下来了。
这下子,道安的师傅有些震撼了,但是为了防止这是巧合,师傅又给了篇幅更长的光明经一卷,道安又带佛经入田干活,晚上再还给师父,这次背诵,还是不差一字。
从此道安名声大噪,也因此有机会拜佛图澄为师,首创寺塔传教,门下弟子无数,中分河北,有一半的河北人受过他的教化。
后来为避中原之乱,道安至襄阳讲经布道,整理佛典,为晋朝皇室、士庶所重。在襄阳的15年中,道安每年讲两遍《放光般若经》,未尝废缺。
大秦破襄阳智慧,苻坚得道安大喜过望,愿意以国师相待,而道安见苻坚宽厚宏博,人中龙凤,比起晋国司马家的皇帝来,实在是天上地下,也因此来到长安,居五重寺,苻坚每有军国大事,经常就咨询道安的意见。而道安虽然得宠,却谨守分际,从来不主动干预政务,也约束弟子门徒,因为这样,道安在长安士大夫和王公贵族之中中也享有崇高的威信。只是那个时候,道安看出来晋国气数未尽,居住在长安的其他胡人,表面归附,心里还是不服气,因此反对苻坚南下,结果默契了这么多年的君臣俩却心生龃龉。
不出所料,道安离开长安之后,就传来了淝水之战战败的消息,这一度让长安上下,都有些怀有丧志。
但是这一次,道安坐在苻宏身边,就等于像天下人传出了一个再明白不过的消息!我道安回来了!我回来辅佐天王了!
这些羽林军们,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新近招募的,但是核心的军官,却还是老羽林的骨干,他们可是认得道安的!
只是大部分人,其实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他们都揉了眼,掐了屁股,都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那真的是道安呐!
顾不得君前失仪,大家居然都欢呼了起来!
段业心中不由得暗叹,自己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道安居然会这个时候回来!看起来此去的吉凶,就要另算了。
而这个时候,苻宏也看见了跪在那里的段业。
虽然这个时候,段业像自己其他的臣民一样,都跪在那里,不太敢抬头,神色恭敬。
但是苻宏也是见惯风雨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段业的跪姿很不习惯,很别扭,虽然他在竭力的放松肌肉。
而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很少给人下跪,也很讨厌下跪!
这就意味着,他愿意为了不下跪而做很多很多。
第二十四章 觐见(3)
对于苻宏这样的上位者来说,很多事情,都是要反过来想的。段业这样的人,平素肯定是人家给他跪,而且他毕竟不是官宦子弟,习惯了面对上位者要能屈能伸,可也不算常年居于市井的庶民,对权力有本能的恐惧。
他这样的人却还是能够毫不迟疑的跪了下去,只能说明,他是所谋者大。
只是,按照规矩,段业是要入宫觐见的,在现在这个时候,两人虽然已经见面,却是不能讲话的,只能隔空对视。
可是两人目光只是一错,就仿佛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无数的东西。二人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却仿佛早就已经相识多年一般!
而段业这个时候,也是心绪复杂。他知道,苻宏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了解自己。很明显,呆一会自己要碰见的挑战可能要远远大于预期。
而就在这个时候,道安突然回头,含笑的看了段业一眼,让段业大为吃惊!
因为道安的眼神里,分明是肯定和鼓励!段业几乎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那是没错,完全是这样的肯定的情绪,段业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搞错!
难道这道安也站在了自己的一边了吗?
……
建康。
在攻打蜀中失败之后,桓玄多少还是要和建康方面有个交代,因此就派了桓伊前往建康。
一路奔波,昼夜兼程,终于紧赶慢赶,按照规定日期来到了建康。
不过桓伊来了建康,却是最先去见司马道子了。
早有人报知琅琊王司马道子,而在桓伊到了门口的时候,却恰好是司马道子也从外面回来,桓伊远远看见司马道子,只见他神采飞扬,看起来志得意满,而他身边也跟着一个文士,看起来气度不凡。
桓伊再细细一看,结合情报力的资料一分析,顿时就明悟了,那人生得眉目清秀,隆鼻大眼,正是王国宝。
桓伊拱手见礼,司马道子笑道:“叔夏,几时回的京城,你看侬的府第建得怎样?”
桓伊看了下王国宝,却没有说话。
王国宝忙道:“桓使君见过皇上吗?”
桓伊道:“昨夜抵京尚未进宫,已见过谢太保。”
司马道子面露不悦之色淡淡道:“他说些什么?”
桓伊不妨他有此一问,便实话实说道:“谢太保嘱咐属下转告我家都督,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意。”
司马道子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那漫天的白云,良久道:“没什么事,你下去吧,呆会侬要进宫,将你回京的事禀明皇上,你要知道皇上对你恩宠有加,恩是皇上的,宠也是皇上的。”
说完,丢下桓伊站在那里发愣,自己却与王国宝向府内而去。
桓伊有些傻眼,没想到司马道子居然是这幅态度。可是仔细一想,就觉得不对头了。
桓玄早就给司马道子写过信,按道理,他绝对不该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啊!
不过桓玄早就告诉过自己,如果司马道子对自己冷淡,就回馆驿住着,司马道子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想到了这一点,桓伊倒是一点也不慌了。
话说那头,王国宝边走边道:“桓伊国之名将,又放了藩镇,这些边将现在只知道有太保,哪里将皇上放在心上。”
王国宝见司马道子面色不善,继续说道:“淝水战后,谢太保声威中天,虽然北伐败绩,北府遭裁,却依然大树不倒,怕是又出一个桓温。”
司马道子猛的停住脚步,盯住王国宝道:“谢安可是你的岳父老泰山!”
王国宝冷峻的一笑:“王爷难道这么久了,还怀疑某的忠诚吗?为国家为皇上,我王宝国难道就不能大义灭亲。”
司马道子欣赏地点点头,“你的忠心侬知道,谢安辅政多年,亲朋故吏遍布朝野,况且江左望族互为姻亲。最近又新建大功,扳倒他可不易。”
王国宝冷漠的眼神中透出杀机,单手用力一劈,狠毒地道:“茹千秋认识许多江洋大盗,其中不乏身手敏捷之人,不如”
司马道子脸色一白,说道:“谢安,国家辅臣,岂可如此草率处置,等我见过皇上再说。”
……
司马道子在斋阁处等候少许,宦官请他入内,斋阁是天子的的书房,正中一排书架上整齐罗列着古今书籍,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历代和当今的名人字画墨宝,幽香宁静。
大晋皇帝司马昌明盘膝坐在雕龙案几后面,神色安详,面容和煦,看起来,真的颇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司马道子脱掉丝履,足踩油光可鉴的地板跪拜行礼,司马昌明招招手,“三弟,来,坐,入宫何事?”
司马道子跪坐一旁,道:“陛下,桓伊回京了,见了臣弟一面,说刚从乌衣巷那边来。”
“嗯!”司马昌明未置可否,手指轻轻地敲着几案。
司马道子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桓玄先斩后奏,率军西征,此举已经颇为跋扈,不过那个时候,蜀中的确有乱,兵贵神速,他先行出兵,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桓玄却是骄横狂妄,率军入川之后,胡作非为,肆意扰民,大大的有损吾皇的清誉,终究因为刚愎自用,大败而归,损兵折将,这些日子,各地弹劾的表章,可是如雪片一般飞来。“司马昌明眯着眼睛,淡淡说道,”朕听说,之前还一度打到了成都附近?“”是。“司马道子道,”这么好的局面,居然被他丧失,实在可气!“”早干嘛去了?“司马昌明说道。”陛下?您是说?“”朕说,要弹劾,早干嘛去了?朕记得出兵时候,大部分人可是上表支持的吧。“”这……“司马道子额头顿时渗出了冷汗来。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被人称为昏庸之极的皇帝,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太多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司马道子又说道:”陛下,这段时间,朝中文武、藩镇大员云集谢府,乌衣巷那边着实热闹得很。”见司马昌明面色略微一变,司马道子紧着说道:“谢安把持朝政多年,政令多出自乌衣巷,官员任免,兵马调动,臣弟虽录尚书六条事却不知情。赵牙,臣弟多年的家臣;茹千秋,钱塘能吏,谢安以其二人出自庶族,拒不升迁。以为有淮肥之捷,总摄之功,便骄纵不羁”
司马道子还要往下说,司马道子阴沉着脸,手指轻敲案几三下,“谢太保,江东望族,于国有大功,与外,此时要重建北府军,整饬军备,对内,要筛选人才,准备大比。这些事情么,征集钱粮、用人调兵是免不了的,你还要多帮衬。”
司马道子张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司马昌明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这些事情,自己可是心知肚明,赵牙是什么东西,王府的一个优倡嬖人,这个好弟弟愣要他去当魏郡太守,谢安能干吗?茹千秋他不了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一尊邪神,这个好弟弟却以为至宝。
仔细思索一下,司马道子徐徐道:“三弟,你也知道,朕自从即位以来,就崇尚儒学,是为一改江左数十年清谈之风,最终让天下士绅能够知道礼义廉耻,能够尽忠竭力,报效国家。“司马道子虽然嘴上连连称是,可是心里也不恚的说道,你无非是想加强皇权罢了,干嘛讲的这么冠冕堂皇?只是都现在了,你难道还想改变之前历代先皇当傀儡的命运吗?
司马道子又说道,”如今这天底下,和过去已经不太一样了,前些日子,那段业在凉州大搞科举,你听说了吗?“”回陛下,臣弟听说了。“”恩,朕是听说,这个段业一下子筛选出来了几十号人才,听说都是考了诗文,策论,不少人都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啊。“”呃……“司马道子犹豫了下,道:”陛下,我江左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人才却是不缺的!“”糊涂!“司马昌明却突然变色,道:”三弟啊,朕告诉你,咱们的确是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人才!朕问你,现在朕让你找几个能够处理文牍,能够处理祭祀,同时还能管钱粮刑名,上马还能带兵打仗的人,你能找出来几个?“司马道子有些沉默。他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