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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的感觉,段业也非常之蛋疼,因为这苻家,似乎也不老实,愣是把自己的祖宗向上攀扯到黄帝周围的某个大臣了,这就太无耻了。
你们氐人是什么底细,这谁不知道?过去还不是边陲放羊的?和黄帝有个毛线关系呢?
可是没有办法,如今这个时代,讲究门第,就是要讲传承,讲历史。你说你祖宗是放羊的人家就看不起你,说是皇帝大家都服气你,就是这么现实。
段业很不满还在于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给放羊的下跪,其实倒是也没什么,主要是这放羊的被包装成黄帝周围的人,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身着玄色礼服的段业,头戴冠,腰佩剑,脚蹬靴,看起来英俊非凡。段业出门前,自己还照了几次镜子,确定自己真的是帅惊天下,才放心的出去。
大殿之内,礼乐低回,苻宏一身的明黄服饰,端坐于上,百官也都列队等待,这大殿之上,也算是装点了一番,这一次段业的婚礼,既是家事,更是国事。
“送贽礼!”这一次,主持的是尚书仆射权翼!让一个丞相级别的人,来给段业主婚,段业的面子可是真大!
权翼又摇头晃脑的念完了亲笔写的贺辞,然后踱着方步,郑重其事的将苻勇捧着的一尊铜雁交付给了陈清。
苻勇是苻宏的弟弟,不过由于没有什么军国才能,一直管的是宗族内部的事情,但是这个人比较善良老实,从来不参与斗争,所以在苻家内部,威望很高。如今让他主持这个,对他来说也算实至名归。
贽礼是指拜见时赠送父母的礼物,而女婿以雁为贽礼,是表示今后对新娘要诚信和尊重。
只是段业接到了之后,却微微有些蛋疼,这个礼仪,他当然是知道的,贵族们结婚,这一遭肯定是必须要走的。
问题是,这大雁却是要交给父母啊!可是苻坚如今据说和痴呆儿没有什么区别,自己要教给他……这怎么想都别扭。而且,谁都知道,苻坚自从躲进幕后,已经两年没人见过他了,想也知道不可能说教给他。
那么交给苻宏?这个从礼仪上,倒是也说得过去,毕竟长兄如父么,父亲不在,兄长代理,那也可以。
但是眼尖的段业,早就发现苻宏并没有上来接礼的意思啊!而且,自己进门之前,安海早就暗示自己,今天大殿之上,将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自己做好准备。
安海如此郑重其事说的事情,段业当然是不敢怠慢的,只是,时间紧迫,段业的人就算再怎么厉害,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查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海突然朗声道:“太上天王驾到!”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谁都知道,太上天王指的,就是苻坚!
可是苻坚已经两年没有露面了,难道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吗?
段业心跳也是陡然加快了!
其实,对于苻坚这个人,段业从心底是很钦佩的,他是历史上少见的具有人格魅力的君王,他善良豁达,他宽宏大量,他雄才大略,他几乎要统一天下。
虽然他失败了,但是各种美好的溢美之词,其实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苻坚和张氏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了丹墀,而群臣也齐声高呼,声振寰宇!
段业跟随着所有人一起跪下,山呼万岁!
这个时候,段业心里虽然依然有不情愿,但是不情愿也是历次一来,最少的一次。毕竟,跪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传奇一样的苻坚!
这个时候,段业甚至还在想,这该不是苻坚同学耐不住寂寞,又想玩个复出吧!毕竟,他的威望和地位摆在那里,如果他登高一呼,大秦帝国还是他的!
远远看去,苻坚一身的玄色龙袍,在一个美艳至极的妇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的步履并不是那么有力。但是,不愧是多年的君王,他朝那里一站,就自然有那么一股让人忍不住心生膜拜的气势。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子之气吧!
“今天,宝儿要出嫁了。”苻坚走到了自己曾经坐过20年的宝座前,苻宏早就站起来让位了。
苻坚摸了摸那熟悉的宝座,笑了笑,道:“朕……不,我今天来,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宏儿。”
苻宏忙道:“是,父王。”
“你给宝儿找的女婿,就是段业?”苻坚淡淡问道。
“是。”苻宏点头。
“段业!”苻宝直接喊道。
“微臣在!”段业小跑到丹墀前面。
苻坚看着段业,段业也并没有躲闪他锐利的目光,而是勇敢地和他对视。
苻坚老了,这是段业的第一感受。
虽然他出门前,很明显进行了一定的化妆,但是他还是老了,头发胡子已经全部白了,脸上皱纹也很多。英雄迟暮,大概就是这样吧。
“你很不错。”苻坚点点头,“宝儿嫁给你,不亏。”
段业嘴上连连自谦,心中却是腹诽,固然自己也很喜欢宝儿,可是自己这么伟大,多几个女人也是正常的嘛,说起来宝儿还是占便宜了。
“你女人很多?”苻坚却像很正常的老丈人一样,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呃……”段业有些尴尬,这个谁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怎么还公开的问了出来。
“多就多吧!”苻坚很大度的挥挥手,“只要你对宝儿好,就好。”
“是!”段业心里马上就像吃了蜜一样,这个老丈人,可真是上道。
苻坚点点头,道:“那么,继续吧。”
说罢,苻坚居然亲自走下了丹墀,准备受礼。
在权翼的指点下,段业的捧起铜雁,徐步走到了微笑不语的苻坚面前,然后双膝跪下,将大雁高举过头,交予了苻坚,正色道:“段业此生定与宝儿白头到老、生死与共!。”
第一百六十一章 婚礼(2)
其实老实说,段业这个时候,是忘词了……因为现在,他真的很紧张,本来他是因为是见苻宏的,可是到了最后时刻,人家才给了他个惊喜,见得居然是早就退隐的苻坚。
措手不及之下,早早想好的台词早就被段业忘了,憋了半天也就这么两句。
苻坚却并不责怪,他微笑的接过铜雁,然后朗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段业当然知道,这是诗经里的一首,是婚礼时候岳父祝福女婿必须要念的。但是,看着苻坚满脸真诚的念着这首自己都能倒背如流的诗,段业心里颇为温暖。
这一刻,苻坚只是一个父亲。
接下来的,沃盥礼,合卺礼,都是行礼如仪,这个时候,段业完全是按照他们的说法来摆布,就像机器人一样,因为这些事情,都不是重点,段业只需要照着做就好。
重点在于,苻宝终于出来了!
有人说,出嫁的女人最美丽,这真的是不假!
今天的苻宝,退下了平时的劲装,换上了所谓的凤冠霞帔。但见她头戴双凤翊冠,冠缨络垂旒,身着玉带蟒袍,下有百花裥裙,脚踩大红绣鞋,看起来真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段业心中,却有着短暂的迷茫。
这个女人,真的就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了吗?
是的,自己走完了这个年代所有娶妻的程序,接受了大家的祝福和礼品。现在,她就算自己合法的妻子。除非自己休妻,不然,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
而这个时候,苻宝虽然紧张,但是依然含情脉脉的看着段业,此一刻,心中除了他,再无其他。
段业笑了,他走上前去,和苻宝对视一眼,然后二人互相交换酒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见了对方。
一杯酒入肚,从此结同心!
然后当然是要连续拜天地,高堂,对拜,不过很快,苻勇和另一个看起来很秀气的女子,共同走至二人身后,割下一缕秀发,随后缠绕在一块儿置于一锦囊之中,表示结发。直到此刻,行礼算是彻底结束。
这就标志着段业真的和这个女人,成为夫妻。
仪式结束了,但是,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酒当然是要喝的,菜也是要吃的,牛,更是要吹得,段业如今当然成为了焦点,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很多公子哥心里对他也极为不爽,毕竟,如果不是他,这驸马的位子,怎么也是自己的啊。
反正今儿灌段业的酒,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因此段业当然是陷入了车轮战。不过今天段业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对于酒来说,是来者不拒。
今天段业是新郎,不过苻坚和苻宏在,所以段业也坐不了最尊贵的位置。但是虽然这样,段业还是连连给大家敬酒,气氛非常热烈。
但是,事情都是惹出来的。
车骑将军龙且,现在就非常之郁闷。
本来三年前,他是最年轻的羽林将军,年轻英俊,武功非凡,又是名门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那个时候,就有传言,说他很可能会和苻宝公主联姻。
只是很快,苻宝就和慕容家据说订亲了,龙且也就死心了,因为他作为苻坚身边的人,很清楚苻坚那时候对慕容垂有多么的宠爱。
慕容垂是一个打了败仗的投降将领。可是他享受的待遇,却是比打了无数胜仗的邓羌吕光还要好。
虽然以龙且的聪明,肯定知道,苻坚这是千金买马骨。但是,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不爽,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很快,龙且就得到一个好消息,就是淝水之战之后,慕容家反了,聚集在长安的慕容家族甚至扯旗造反,想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
虽然因为镇压及时,他们没有得逞,但是起码,想再联姻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公主该能嫁给自己了吧?毕竟自己如今他们也是非常看重的。
可是很快,龙且在面对姚苌的一次战斗中逃跑了!愤怒的苻宏本来想杀了他,但是后来考虑到用人之际,也就留了一条命,但是就算不杀,嫁苻宝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消沉的龙且经常就以酒度日,直到今天,他来参加苻宝的婚礼。
苻宝终于嫁了,却嫁了另外一个人,嫁给了一个自己根本就看不起的人!一个汉人!
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如今已经是既成事实了,连太上天王都出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心情烦闷,就只好喝酒了。
正好,对面的镇南将军魏东举杯,道:“龙将军,我敬你。”
要说,事情就是很巧,龙且恰好就和这个魏东一直不和,因为这个魏东的老爹当初就和自己的老爹关系不好。
不过,宴会之上,大家多少也得给面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人家都敬酒了不是?
可是,让大家都傻眼的一幕发生了!
龙且膝盖挪了挪,朝右边挪了半尺,然后举杯,道:“不敢当敬!满饮此杯!”
说完,龙且脖子一扬,就这么把酒喝了!
魏东当时脸色就变了!而很多看到这一幕的,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包括刚才还在和权翼说话的段业。
其实龙且这一出,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行为!
如今是传统的婚礼,按照规矩,大家都是跪坐,底下都有席子,所谓席地而坐就是这样。主人坐在正中,主要的地方叫主席,其他的人分成两列排在旁边叫列席。如果是主人来或者重要的贵宾来给咱们敬酒,要避席,避席就是离开这个席位,避席,要离开这个席位,然后退下来说,不敢当。
之前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虽然是麻烦了一些,但是有来有往,反正都是官场混的人,讲究些这个事儿,也没有什么坏处。
但是龙且这搞的,可是半避了!半避,本来是辈分或者地位相差很大的人,长辈面对晚辈敬酒时候,不必做全套。但是谁都知道,龙且和魏东算是一辈的人,龙且这样,可就等于是公然的侮辱魏东!
第一百六十二章 婚礼(3)
犯事儿,其实都讲究个对等。
诸如龙且这样的人,本质上根本就是一粗人,怎么可能对那些个繁文缛节感兴趣呢?
可是,既然大家都这样,他们也不嫌麻烦,鞋子都脱了,挪几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你给人家避席,不给我,那就是看不起我,就是不给我面子!
人活着,不缺吃穿女人,那么就争一个面子!
你不给我面子!我就跟你玩命!
因此就有了争吵。
有了争吵,也就有了火气。
段业要的就是火气。
男人毕竟是男人,也不是某个江南地方的男人,没有功夫一直吵,说几句场面话之后,一定马上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一沉不住气,就要动手。
还是龙且忍不住,这毕竟是大殿,不是妓院,毕竟太上天王和天王都在,他不能太造次,但是,把酒泼人家一脸,还是不过分吧?
他觉得不过分,所以他就做了。
段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当魏东满脸是酒,错愕的看着众人时候,段业冷哼一声,道:“龙将军好大的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