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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个个支离的片断,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对了,我在哪儿?我的飞矢呢?高鹏听到外面很吵闹,很多人的声音,杂七杂八的好像在谈论飞机,听到有人说:“哦,这就是飞矢啊。”高鹏拔下输液的针头,猛地一起身,只觉头“嗡”的一下,就像缺氧一片空白,连忙用手撑床,闭上双目缓了一缓。
高鹏艰难地来到窗前,看见了自己的飞矢。飞矢的机头架在一辆野战吉普上,十几个陆军士兵站在机身上炫耀。尽管战机伤痕累累,但在高鹏心中是神圣的,谁也不许碰!看着他们站在机身上,就像用脚踩着自己的脸,高鹏大为不悦地拉开窗户,冲他们喊着:“你们都给我下来!给我下来!”嗓子灼痛,嘶哑的声音他们根本听不见。
浑蛋!愤怒的高鹏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楼下,冲着他们大声喊叫。有几个士兵看到了他,但没人理会。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好像飞矢是他们的战利品一样。高鹏觉得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伤害自己的感情和自尊,每一步移动都在践踏神圣的飞翔之翼,就好像他们在用最肮脏的字眼咒骂着、用皮鞋底踩自己的脸!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频频向他袭来。
杂种!高鹏的身体无法抑制地抖了一下,漆黑的瞳孔好像被针刺了一般收缩着,迸射出混合着悲哀与愤怒的神色,拳头因充斥血液而变得通红,忍无可忍,握拳的手伸向了怀中,一把银色手枪举向了天空,食指扣动,砰!砰!砰!子弹划破天空,惊动了所有人。全场鸦雀无声,只听到高鹏一个人低吼:
“杂种!滚开我的飞机!”
一个为首的大个子跳下飞机,接着其他人也都跟着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把高鹏团团围住,“孙子,你丫骂谁呢?”
“要不看你身上有伤,我早大嘴巴抽你了!”
“操!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是我们哥几个把你拉回来的,要不你现在还在路边晒着呢!”
“战斗机就了不起?我日,现在还不是一堆废铜烂铁!老子上你的飞机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信任与约束,“满天星”的一战成名(18)
高鹏逞强道:“我是海军飞行员,那是我的飞机!”
谁知却招来如雷般的嘲笑,“海军了不起啊?听说你们海军飞行员都特有个性,开着飞机泡妞,很浪漫啊!哈哈哈”
“哦,这么没有纪律,应该去军训,怎么能上前线,怪不得被人家打下来!”
“打侵略者,靠海军是没有用的,归根结底还是我们陆军的活!”
“对,打击侵略者还要靠陆军!”
“就是!哈”
真不敢想,他们就是我的战友吗?高鹏看着一张张狰狞的嘴脸,逼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再也受不了了,猛地举起了枪,双眼喷射着不可理喻的疯狂:“滚!”
“呦嗬,你还敢开枪!”大个子一把揪住了高鹏脖领子,“就你这熊样还上前线,怪不得我们的城市被炸!简直给WM国军人丢脸!”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
大个子从旁边同伴的手中拿过报纸,展开在高鹏眼前。“电网遭袭,全城瘫痪!”八个黑体大字占据了整个头版位置。高鹏顿感受到了强烈刺激,心中的羞辱感就像被用镜头放大了,用音响加强了,全部摊在自己面前。
“回家去吧!告诉你,WM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早该换我们陆军了!”火上浇油般的羞辱还没停止。
高鹏愤怒地摔开他的手,双眼充斥着反抗的冲动:“没错!WM国不缺人,但缺能人!有本事你下海给我杀几个侵略者瞧瞧!”
“你他妈的,我看就是欠收拾”
“嘿,军长来了!”一个声音喊住了正要动手的大个子。
只见一辆野战吉普在大门口刹住了车,众人观望,一位中年少将军官走下车。那些与高鹏争斗的士兵像装上了弹簧一样,自动缩了回去。
军长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表情严峻地打量着这些士兵,冷冽的目光像两把刀,刺得士兵们缩小了一半。向医院的人了解一下情况,来到了高鹏面前,举起右手放在帽檐下,一个标准的军礼:“飞行员同志,这些是我的士兵,我是他们的军长,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
高鹏一时不知所措了,慌忙地回礼,刚才的怒气好像有所减退。
“你是哪个部队的?”
“我是远洋舰队的飞行员,昨晚与卓普恩海军作战,我的战机被击伤,不得已迫降在这里。”
是海军的飞行员,又看了高鹏手中的报纸,军长的脸更为严肃,锋芒毕露的目光里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悲痛、感动、敬意与泪花,低沉的声音就像从胸腔深处挤压出的强烈情感:“作为一名军人,我应该与你们并肩作战,共卫家园,可是远离陆地的战场让我们无能为力。21世纪是海洋的世纪,是海军的世纪,眼前的这场战争,关系到了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复兴,还有所有人和他们后代的命运,辛苦你们了!拜托你们了!”说着,缓缓地举起手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以一名陆军军官的身份向与敌作战的海军将士们致敬。
高鹏觉得身体里面仿佛有着无法言喻的悲苦感觉弥漫开来,用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已无法完全掩饰住哽咽声,肩膀忍不住颤动了几下,牙咬嘴唇扭曲着,极力不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军长说:“我会和你的部队联系,你安心在这里养病,你的飞机我会找空军的人帮你修好,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高鹏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一个毫不讲理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嚷嚷开了:“去他妈的,我不管谁,你们得赔我车!”
几个士兵没拦住,一名矮胖的男子挺着像孕妇一样的肚子,头顶半秃,脸上横肉嘟着,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子,直奔他们而来。原来,高鹏降落的地点不是什么机场跑道,而是一条高速公路。那辆充当前起落架的车子,就是这个矮胖子的宾利豪华轿车。与飞矢碰撞,车体已经严重变形,而他和那个瘦子也不同程度挂了彩。之前有人劝他:算了,既然开这种名车,也不缺这几个钱,况且还有保险公司呢。可是他不干,非要在大家都烦心的时候讨个什么说法。
“这车是我从车展上花天价买的!我不管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撞坏了我的车就要赔!还耽误了我与外商谈判,你们要赔偿一切损失!”看到了将星也毫不收敛,好像全天下的理都被他一个人占了。
“你的车子被征用了!”军长的眼睛看都不看他,与警卫员说了点什么,警卫员走了。
“什么?”富商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你没有权力这么做,这是我的私人财产!”
“这是战争时期,我当然有权力!”
眼镜瘦子狐假虎威地说:“嘿!嘿!说话客气点!知道他是谁吗?福布斯富豪榜的风云人物!我们是纳税人!是我们在给你们发军饷!是我们在给你们造枪造炮!没有我们的钱你们能干什么?有本事继续小米加步枪啊!”
信任与约束,“满天星”的一战成名(19)
“哼”军长的冷笑带着极度蔑视,“富豪榜上风光无限,为什么纳税榜上看不到名字?要不然,WM海军也不会只有一艘航空母舰!”军长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再一次冲击着高鹏的泪腺。
“你懂不懂?懂不懂?投资证券是免税的!”眼镜瘦子很是不服气。
“甭跟他说那么多,告诉我你们的番号,部队的人我又不是不认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军长不理他,转过身对高鹏说:“好了,你安心休养,一切事都由我来处理。”说完,又冲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心领神会,来富商前,说:“如果你不服,可以投诉,记住我们的番号:WM陆军第X集团军!”
一个普普通通的番号令高鹏和富商同吃一惊,X军?
军长上车走了,眼镜瘦子冲着车子大叫:“什么X军?操他妈的就是一堆臭狗屎!”
“啪”的一声,眼镜瘦子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富商把火气全撒了出来:“浑蛋!我姥爷就X军的!”想起了姥爷临终前对他说的:摸口袋的时候,别忘了摸摸良心。
“是是是”眼镜瘦子捂着脸,心说:真他妈倒霉。
这时,一辆大吊车与一辆载满士兵的卡车驶了过来。工兵排奉命过来处理停靠在医院的飞矢,而富商也不再自讨没趣,灰溜溜地叫车走人。大个子用异样的眼光又瞅了一眼高鹏,也带着他的人走了。
护士叫高鹏回去,但高鹏不走,直到装有飞矢战机的载重卡车离开视线。回到病房,高鹏忽然有了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的冲动。两眼紧紧盯着护士值班室的电话,但周围都是人,病人、护士、医生川流不息,没办法,只好想别的办法。护士来换药,让高鹏找到了机会。用一下午时间跟护士套瓷,快吃晚饭的时候,终于把护士的手机借到了手。
一个人躲进厕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高妈妈此刻正在看电视,关注前线的战况。现在,国内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天气预报了,出门也看不到任何路标,但是新闻里只有好消息,而完全没有WM海军的伤亡数字,这更让人牵挂亲人的安危。忽然,电话铃响了。
“喂,喂怎么不说话,喂”母亲的声音柔和平静,就像明媚的阳光传过来。
“妈!妈!是我!我被击落了!哇”听到母亲的声音,高鹏就像一个瞬间被击垮的孩子,但在下一刻却见到了可以依靠的臂膀,强忍的眼泪宣泄,哭出满腔委屈。
“儿啊,你怎么了”突然听到儿子在大哭,高妈妈的心咯噔一下,怦怦怦地跳快了。儿子的每一声哭号都揪痛着她的心脏,儿子的每一声哽咽都刺激着她的神经,就像扯断了肝肠,着急地问:“儿啊,你伤着哪了?”
“妈,我没事。”哭出来了,心情觉得舒畅了好多。打完电话,擦干了泪,洗了把脸,可从厕所出来却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围攻他的那几个X军的人堵在门口,为首的大个子手里还提着酒瓶,凶样就像来拼命的。
“你们要干嘛?”高鹏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小饭馆里,传来豪爽的一声吼:“来,干!”
酒杯碰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便是喉节滚动发出的“咕咚咕咚”吞咽声。高鹏吃惯了米酒,喝起白的,一时不适应,呛得连声咳嗽。
“来,吃块肉!”
高鹏看大个子吃起肉来,大刀阔斧,食欲非常旺盛的样子,跟自己的食性完全一样,不喜欢吃麻烦啰唆的东西,喜欢吃红烧肉,大块大块的,大口大口的,丰厚富足,一嚼到底,让人看起来就有食欲。
原来,大个子是X军特务连尖刀排排长,今天早晨巡逻时,正碰上高鹏迫降在高速公路上。是他们把高鹏抬了出来,送进了医院。又用部队的吉普替换宾利车,把飞矢弄了回来。
大个子觉得当兵的不上前线算啥当兵的,和平时期就算了,可现在战斗打得那么激烈心里憋得慌,不痛快,躁得很,这才有与高鹏对峙的那一幕。这回找高鹏不是来拼命的,而是让他讲讲在前线是怎么杀侵略者的,也让自己过过瘾。
酒,成了他们最好的沟通工具,但医生护士不让高鹏喝酒,医院说话也不方便,干脆出来找了一间小餐馆。
大家都是兵,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推让,一碰杯说干就干。高鹏讲起空战绘声绘色,大个子他们听得入神,到了高潮,整个心都悬起来,高鹏这时再一亮底牌,比喝酒还痛快!大个子激动地一拍大腿:“嘿,他妈的,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当海军!”
这是高鹏听到的最舒心的一句话,一举酒杯:“来,为海军干杯!”
“好,为海军!”
“干!”
同样是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却响起在卓普恩空军的庆功会上。
信任与约束,“满天星”的一战成名(20)
迪马斯抿了一口杯里的香槟,对卡曼说:“表现不错,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僵硬。”
卡曼懒洋洋的脸上,带着若隐若现含嘲带讽的笑:“如果你一年不飞,你也会僵硬。”
“嗯,这是什么?”迪马斯发现了卡曼胸前的护身符,可是手还没碰到,就被卡曼弹开了:“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这是你女儿送的?”
“对呀。”
“一个小玩意儿,管用吗?”
“不要嫌它小,它会赋予你某种神奇的力量,保护你的身体,捍卫你的健康与幸福。这又是女儿亲手送给我的,意义更非同寻常。”捧起护身符,卡曼眼中是少有的认真,仿佛又见到了女儿天真的笑脸。
迪马斯则漫不经心地一笑:“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