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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两人一躺一坐,沈万三奇怪的是,两人刚才做了什么,弄得如此狼狈。他心急如火已经没有兴趣加以询问。
“郭,郭公子,你起来说话。”沈万三语无伦次。
一转眼贤婿变为郭公子,沈佳面带不愉:“爹……!”
“外面有人带兵把沈府包围,点名要郭公子出去。”沈万三面带歉意的说:“咱沈家是居家良民,惹不起官府的人,请郭公子成全。”
俺好歹也是金陵主帅,谁敢带兵前来找俺的晦气。郭晓聪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就要往外走。
“情况不明,郭哥暂时别出去。”沈佳拦住郭晓聪,扭头问父亲:“带兵的人是谁?他为何单要郭哥出去说话?”
“领兵主将是你的干爹胡惟庸。”沈万三长叹一声,“你干爹如果不是看在咱两家关系的份上,早进来抓人了。”
胡惟庸,不是明朝那个鼎鼎大名的奸臣吗。今日倒是要好好会会。郭晓聪安慰沈佳:“郭哥有吴王的金鈚令箭在手,看谁敢动俺。”
“谁敢动你,俺胡某就敢动你!”书房外一个人一摇三晃走了进来,文官服饰,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会笑看着郭晓聪。
“干爹……”
“胡大人……”
郭晓聪一脸不屑道:“如果本帅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胡惟庸吧?”
郭晓聪直呼其名,胡惟庸脸上肌肉抽动片刻,觉得郭晓聪是马上要死的人了,不值得与他计较,干笑一声:“你绑架胡大海,抢来他的金鈚令箭,竟还敢在本大人面前大言不惭!”
东窗事发,这个念头瞬间闪过郭晓聪的脑海,向胡惟庸看了一眼,据听说他一直在外监造城砖,怎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第三十四章 得便宜卖乖
胡惟庸面南站好,从一名书办手中接过锦匣打开:“吴王谕令……”
沈万三已被告知胡惟庸此次的任务是什么。提起袍脚跪了下去,身边沈佳知道事情的轻重,不敢再胡闹,随着父亲一起跪下。
别说是一位大奸臣,即使胡大海那样为郭晓聪敬佩的大英雄,郭晓聪也未曾给他下跪过。双手抱着肩膀,像是没有听到胡惟庸的话。
胡惟庸向他瞅了瞅:“郭晓聪,你小小一介草民,犯上作乱不算,现在竟敢对吴王大不敬,是不是活够了?”
事已至此,怕事也不行了,索性把事情惹得更大一些,只有把事情惹得更大,或许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胡惟庸,你无凭无据为何要说我犯上作乱?如果没有老子,金陵城早他娘落入张士诚之手,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对老子指手画脚吗?要说犯上作乱之人,本帅看应该是你。”郭晓聪扭头向外:“来人,把胡惟庸给本帅拿下。”
胡惟庸唐突进入沈府,并没来得及把任务通告郭晓聪的亲军护卫。这些淡出鸟来的肚子,面对丰盛的酒菜,哪里还会客气,等到此时,所有军士全都酩酊大醉了。
听说滁州来人要抓郭大帅,众军士从酒宴上蜂拥而起,都拥在门前。听到郭晓聪的招呼,失去控制的大脑已难辨是非,胡惟庸是一位文职官员,这些军士没人认得,千户拔出腰刀:“蓝将军出兵之前再三交代,郭大帅掉根头发,也是咱们的罪,现在有人犯上作乱要抓他,咱们能让吗?”
酒壮怂人胆,何况这些整日在刀尖上过日子的明军官兵。齐声呼唤着冲入书房,把胡惟庸围在正中。
每年胡惟庸都会从沈府得到大量的贿赂,所以才会认沈佳为干女儿。为照顾沈万三的面子,把带来的军士都留在府门外,只带进一名书办。数十把雪亮的腰刀一起对准他,吓得腿肚子转筋,一直退到墙根,退无可退才站住。
“大胆,本大人是受吴王差遣前来缉拿反叛郭晓聪,你们袒护郭晓聪,眼里还有吴王吗?”
郭晓聪怕他把众军士说动了心,掏出金鈚令箭高高举起:“俺是吴王钦命的金陵主帅,吴王要拿俺,必须先把金鈚令箭收回,你们问问吴王有没这方面的谕令。”
亲军千户推开众人,往前凑了凑:“郭大帅说的有道理,你把吴王谕令交俺看看。”
朱元璋不清楚金鈚令箭已落入郭晓聪之手,只是要将郭晓聪逮捕斩首,谕令中哪里会有这方面的内容。谕令是胡惟庸手中唯一的尚方宝剑,一旦将它交出,再没有可以压制郭晓聪的东西了。
“胡友贵,你没有护送蓝玉到俺府上喝过酒?没有要同俺认本家?俺是吴王驾前堂堂的太常卿,没有吴王的命令,俺敢随便抓人?”胡惟庸认出他是蓝玉的亲兵千户。
经过一番折腾,胡友贵脑海中几乎能烧起一把火,眼前的胡惟庸身影乱晃,眼里只认得可以带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的郭大帅。
“你,你真是胡惟庸?”胡友贵走三步退两步,晃晃荡荡脚下有些不稳。
终于还是认出自己了。胡惟庸有些小激动:“俺确是胡惟庸,是奉吴王差遣前来缉拿郭晓聪的。”
“俺看你不像是胡惟庸。”胡友贵指着胡惟庸的鼻子。
“俺不是胡惟庸,你说俺是谁?”跟酒鬼明辨是非就像与疯子对话,胡惟庸却清楚,今日说服不了胡友贵,就别想把郭晓聪抓捕归案。
从罗本口中得知,郭晓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抓他不过是手到擒来,没想到事情这么难弄。
胡惟庸暗自思索着办法,对面的胡友贵终于站稳身形,猛的前冲:“郭大帅是保卫金陵城的功臣,你却要抓他,俺看你不叫胡惟庸,应该叫糊涂蛋!”
胡友贵手中握刀,气势汹汹扑过来,胡惟庸下意识的把手往前一递,胡友贵趁机把谕令抢到手中,返身寻找郭晓聪,要将谕令交给他。
朱元璋货真价实的手谕,接到自己手中,不认账是不行的。郭晓聪一声不吭退入人群之中。
刚才一冲用力过猛,胡友贵头昏眼花更厉害,脚下不稳摔到地上。把怨气全部撒在手中的谕令,三两把扯碎:“假的,假的……俺撕了它,撕了它……”
一名小小的千户胆敢扯碎吴王的手谕。沈万三暗自长叹,此人休矣!
胡惟庸却没有沈万三想得那么多,脸都吓黄了。不管什么理由,吴王手谕没有宣读就被撕,自己难逃干系。
郭晓聪冲出人群到了胡友贵近前,弯腰捡起一块碎纸片:“俺认得吴王墨迹,让俺看看。”扫了两眼,大惊失色道:“真是吴王的手谕!胡大人,胡友贵是喝醉酒的人,你怎么敢把谕令交给他……”
“郭晓聪,你别在本大人面前卖乖。”胡惟庸失去抓捕郭晓聪的凭据,脸色铁青道,“你指使胡友贵撕了吴王手谕,自以为可以逃脱一死吗。”
“胡惟庸,你少血口喷人,手谕明明是你主动送到胡友贵手上的,怎么变成俺指使的了?”郭晓聪瞧着那位书办:“书办大人,您距离近看得最为真切,俺说的对不对?”
书办是奉朱元璋差遣前来监斩郭晓聪,不是胡惟庸的部下。不愿替他袒护。“郭,郭将军说的是实情,只是吴王手谕确实要……”
郭晓聪急忙拦住他的话头,转身面向众军士:“诸位兄弟都看清听清了,胡惟庸要栽赃陷害郭某,竟不惜以下三滥的手腕毁去吴王手谕。真实内容咱们任谁都没见过,仅凭他一句话,就能定郭某的罪吗。”
胡惟庸贪婪成性,篡改吴王谕令他还没有这份胆。沈万三对胡惟庸深信不疑,却更佩服郭晓聪的机敏过人。但糊弄胡惟庸容易,仅凭这些小聪明,想在朱元璋面前过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佳儿是绝不能再嫁郭晓聪了,沈万三仍为他捏着一把汗
第三十五章 不是草根变傻根
胡惟庸失去抓捕郭晓聪的唯一依据,心有不甘,在从滁州出发之前,他就想到郭晓聪已经夺取兵权,抓捕他肯定不易,整整带来一棚兵马二千明军。
沈府内郭晓聪手下不过区区数十人,只要自己能够出得沈府,领进来百二百人,就有希望对郭晓聪霸王硬上弓。
“刘书办,既然吴王手谕被撕了,咱们待在金陵无益,还是早些回滁州吧。”胡惟庸向刘书办递了一个眼色,企图挤过人群走向房门。
郭晓聪已经得到讯息沈府被围,胡惟庸这些心思哪能瞒得了他,自己怕担干系,不能亲自动手,转身看到李保儿,只见他站在众人之后,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热闹。
草根出身的李保儿现在变成了傻根。现场唯一可以惹出祸端而又不要承担责任的,却只能是他。郭晓聪大喝一声:“保儿!”
“啊?!”李保儿酒量浅不敢多喝,肉吃得过多有些肉醉,好久才反应过来干爹是在叫他。郭晓聪指着胡惟庸:“保儿,你都看到了,胡惟庸撕毁你舅舅的手谕,纯粹是大逆不道,你要将他拿下。”
胡惟庸锦袍玉带,器宇轩昂,与粗天扯地的胡大海相比,他才更像当大官的。李保儿出身卑微,平日见了甲长里长,已是诚惶诚恐赶紧回避,何况是胡惟庸这种大官。
“不就是撕破一张纸吗,干爹何必抓他。”按李保儿的心思,跟着干爹混吃混喝了几天,已经心满意足,惹了当官的没好处,最好不要惹。
这小子看到他不行了,要重新站队?要是保儿也不跟自己一条心,自己真就变成孤家寡人一个,死都找不到地方。
不能让李保儿反水,必须将他紧紧抓在手中。郭晓聪走到他近前,一把将他紧紧抓住:“保儿,你知道吗,这位胡惟庸是你舅舅手下最大的奸臣,不把他做掉,你舅舅的江山会坐不稳的。”
李保儿打量胡惟庸,尖脑壳三角眼,确实不像忠臣的长相,迟疑道:“干爹,这位大老爷真的是俺舅舅的部下?”
保儿呀,你真的太傻了,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一些!郭晓聪指着即将挤出人群的胡惟庸:“不信你可以问问啊!”
李保儿双膀晃动,众军士被挤得东倒西歪,还未看得明白,李保儿已经挡住胡惟庸的去路。
胡惟庸一门心思逃出沈府搬救兵,郭晓聪二人的谈话一句也未听到。突然被人挡住去路,先是一惊,看到对方不过是个孩子,把眼一瞪:“你是沈府的人吗,赶紧让开!”
受到呵斥,李保儿不由哆嗦一下,回头看了郭晓聪一眼,受到他目光的鼓励,学着郭晓聪平日的样子,双手抱拳:“请问胡大老爷,你真的是俺重八舅舅的部下?”
当今之世,除掉死敌元朝,哪还有敢如此称呼吴王的人。
这小子非傻即愣。看他穿戴华贵齐整,十有八九是沈万三哪个小妾所生。
胡惟庸把脑袋扭向沈万三,口气极为严肃:“沈员外,孩子不懂事就该让他在后院呆着,怎可在大庭广众面前胡说八道,一旦传入吴王耳朵,你的脑袋还想保嘛!”
胡惟庸误会了,沈万三刚想向他解释,被李保儿抢了过去:“虽说这是俺姥爷的家,二干娘还未嫁给俺干爹,保儿是不能去内院的。”
书房内外一阵哄堂大笑。沈佳面红耳赤,恶狠狠瞪着李保儿:“再胡说八道,俺把你的舌头割掉。”李保儿极为认真的说:“ 二干娘,您别吓唬俺。您经常说要打干爹的屁股,俺也没见你真打一下。”
哄笑声更大。郭晓聪也被臊得下不来台。回想两日来与李保儿相处的经历,他忽然意识到,保儿是在装疯卖傻。
大智若愚,大傻实聪。书房内外剑拔弩张,太需要人插科打诨将气氛搅合一下了。
“原来这真是个傻子。”胡惟庸突然想到,还是干正事要紧。双手伸出想把李保儿推开,他的动作引起李保儿的误会,以为他是要向自己动手。李保儿有的是蛮力,左手抓住胡惟庸的手腕,右手卡住脖子,顺势摔在地上。“你敢对俺动手,一定不是舅舅的部下。”
在场众人,胡惟庸的官最大,被一名傻小子摔得嘴啃泥,面子实在挂不住。不能跟傻子计较,双眼泛白瞪着沈万三:“你……你纵容外孙羞辱本大人,胡某跟你没完……”
俗语“民不跟官斗”,何况胡惟庸还掌握着沈府天大的秘密。沈万三向李保儿作揖行礼:“请李公子手下留情,把胡大人放开。”
“姥爷,您向俺行如此大的礼,不是折杀孙儿嘛!”李保儿铁定要将姥爷的称号送给沈万三,沈万三真怕他手下用力将胡惟庸掐死,只得含糊答应:“好保儿,听俺的话把胡大人放开。”
“既然姥爷说了,俺不敢不听您老人家的。”李保儿放开胡惟庸。刚才脖子被卡,胡惟庸差点憋死,好久也未缓过劲来。
任何事情都必须掌握好火候,火候掌握不好,弄巧成拙将来难以收场。郭晓聪走到胡惟庸近前:“胡大人,你别以为李公子是在跟你胡说八道,在下告诉你一句实话,他确是吴王的亲外甥。”
李保儿装傻称愣,胡惟庸并未看出端倪,吴王英明神武,仅剩下的亲人只有侄儿朱定国,也是聪明过人,哪里会有这样傻帽外甥。
胡惟庸在此身单势孤,怕吃大亏,模棱两可道:“李公子是不是吴王外甥,带到吴王面前一认便知,你们随本官前往滁州一趟如何?”
别说去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