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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刀锋:剖解影响中国历史的11个关键人物-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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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之所为,很大程度上出于严重的心理变态与人格分裂。 

从一个食不果腹的放牛娃,一跃而为主宰天下生杀大权的“天子”,这一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是一个破落的贵族,他时常回味、陶醉着的,肯定是往昔那耀眼的荣华与富贵;而对朱元璋来说,虽然当了皇帝,他时常忆念与咀嚼着的,却是过去的贫穷与落魄。尽管不堪回首,可它们总是不由自主、不依不饶、不期而至地闯入他的睡梦与心头。而只要想到过去的贫穷、屈辱与痛苦,他的心中就会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愤怒,当然还有自卑。至尊与自卑是一对相依相随、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有愤怒就要发泄、要报复,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为所欲为地杀掉任何碍眼之人;有自卑就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他有着至高无上的世俗地位、实际权力,他渴望在任何方面至高无上,更希望在人们眼里、心中至高无上。 

他恨一切达官贵人,更恨他们的作威作福,因此他首先拿获得既得利益的新贵们“开刀”。 

他恨那些贪污腐化、欺压百姓的官僚,贪赃六十两银钱以上的就要枭首示众,并处以剥皮之刑。各府州县衙门左首的土地庙,就是剥皮刑场,人称皮场庙。而贪官总像韭菜般割了一茬又一茬,急得朱元璋直跺脚:“我欲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暮犯!今后犯赃的,不分轻重都杀了。” 

他恨地主富农,对田主刘德的无情无义仍然记忆犹新。他将江南一带的地主迁往凤阳,又徙天下富户于南京。这些地主、富户一旦离开原来的地盘,也就丧失了过去的地位与经济优势,对他们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朱元璋强迫天下第一富户沈万三捐献家财修筑南京城墙的三分之一,后来又找了一个岔子,说他出钱犒赏皇帝的军队居心不良,将其家产全部没收,然后充军云南。 

他恨天下文人,因为他们比曾经是大老粗的朱元璋强似百倍,他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不能允许有人超过自己。过去,要征服天下,需要文人,他对他们极为尊崇、礼待,还盖了礼贤馆作为贤士的住处。当然,他也从他们身上获益多多,并受到儒家较深的影响。没有文人的支持帮助,不说打天下,就是那样的念头,他也难以自发地产生;而坐了天下之后,文人就不可爱了,一个个都变得酸溜溜的了。与老百姓相比,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最不好统治,有时口服了,心里却在反感、大骂。因此,在大杀功臣的同时,他对天下文人、儒士也祭起了屠刀。他毒死刘基;贬抑宋濂,最后死于流放途中;人称四杰的明初吴中诗人杨基、张羽、徐贲、高启没有一个善终……他还大兴文字狱,弄出了有名的“南北榜案”…… 

朱元璋虽然个子高大,但长相并不怎么英俊。他很自卑,就想通过画像来弥补。他找了不少画工,可他们却无法揣摩朱元璋的心意,一个个照实画来,结果都不能过关,当然也就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出宫。后来一个画家吸取教训,将汉高祖刘邦与朱元璋两人的相貌糅在一起,画得面庞丰满,端庄威严,这下才得到了他的首肯与赏识。没想到这位画家还冒死偷偷地画了一幅带出宫外,后人由此才知道他的真正容颜:额骨隆起,眉毛倒竖,鼻子上翘,下颚突出,脸上麻斑点点。 

他常说自己“朕本淮右布衣”、“起自田亩”之类的话语,表面看是承认事实,是一种谦虚的表现,实则是变态的自尊,无非炫耀自己空手起家,本事高强。当然,别人若是提及他的出身与贫寒,他可是万万不依的。 

他当过和尚,最忌讳别人说“光”谈“亮”;他靠红巾农民军起家,常被元朝统治者骂为贼子,对“贼”、“盗”也就格外敏感。凡是犯忌的,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处以死刑。除个人禁忌外,他还规定了不少臣民应该遵守的普遍禁忌。 

就刑罚的野蛮程度而言,朱元璋也超过了上的任何一位帝王。刑罚有凌迟、枭首、诛族、刷洗、秤竿、抽肠、剥皮,有黥刺、劓、阉割、挑膝盖、锡蛇游等种种名目的非刑。还有一种专门慑服公卿、处罚大臣的廷杖制度,官僚大臣随时都有可能在殿上的大庭广众之中遭受杖责,朱元璋侄儿大都督朱文正、工部尚书薛祥等都被杖死。作为一种传统,有明一代,廷杖常被滥用。 

在朱元璋当政的三十一年中,据他自己的著述《大诰》、《大诰续编》、《大诰三编》、《大诰武臣》等书统计,所列凌迟、枭示、诛族的案子有几千起;而弃市(即杀头)的则高达一万多件。 

与严酷刑罚“配套”对应的,便是庞大的特务网络——检校与锦衣卫。 

检校是朱元璋专门设置的特务人员,以察听所有在京大小官吏的不法行为为职责,街头巷尾的风闻之事,也在获取之列。说到底,检校是一种专门告发别人阴私的勾当,他们的足迹无处不到,直接对皇帝负责,没有其他中间环节。朱元璋便根据他们的汇报决定官员的惩罚,弄得大臣们人人自危,日夜提心吊胆。就连朱元璋本人也说道:“有这几个人(指检校头目),譬如人家养了恶犬,则人怕。” 

检校只能执行察听、侦伺之类的事务,并无扣押处罚犯人之权。朱元璋犹嫌不足,又特别设立一个具有法庭与监狱的正式机构——锦衣卫。 

锦衣卫与皇朝的府、部、院没有隶属关系,它超越于一切机构之上,由皇帝直接主管。朱元璋对此相当倚重,将全国所有政治重犯交它审理判处。此后,明朝历代皇帝都将它作为自己的耳目爪牙,职权也就日益扩大。 

生活在明朝的所有臣民,不仅没有人格、自由可言,就连半点隐私,也在检校、锦衣卫的监视与掌握之中。 

由朱元璋的害怕政权不稳、怀疑功臣篡逆、血腥报复大肆屠杀、极度自尊心理变态、人格分裂不能自拔为起点,必然建立起一个仅对他个人负责的特务监视网络,网络收集的全是一些“噩讯”更加导致他的暴怒,暴怒下的惩罚机制与惩罚手段将变得更加酷烈。这一恶性循环如滚雪球般地越滚越大,使得中国古代的封建集权统治与残暴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狭隘变态的农民皇帝 七
 
就有关史料而言,朱元璋的“口碑”历来却并不怎么坏。除了他推翻蒙古元朝功臣被人称颂外,还在于他复兴了中原传统,并恢复了一度被元朝中断了的科举制度。 

朱元璋小时没有上学念书,对此,他在《资世通训序》中写道:“朕在幼年,家贫亲老,无钱求师学习,兄弟力耕于田亩之中。更入佛门以致圣人、贤人之道,一概无知,几乎毁了一生。”在浮萍般的化缘漂泊生涯中,才懂得读书的重要。回皇觉寺后,开始发奋念书。此后在戎马倥偬的岁月里,也不曾间断。占领理学中心婺州之后,他招揽十三名儒士讲解经史。慢慢地,他就能够亲笔写些命令告示之类的语体文。后来,还能写诗作赋,注解经书。他亲手制作的《御制皇陵碑》,全篇用韵,写得如泣如诉,相当感人。在《御制文集》中,存有他创作的一百多首诗歌,也写得粗放豪迈,透着一股磅礴的帝王气概。比如《咏菊花》: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再如一首云游诗: 

天为帐幕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夜间不敢长伸腿,恐把山河一脚穿。 

朱元璋受儒家理学影响非常深刻,如果说宋朝是理学的理论形成与成熟期,那么明朝则是理学的深入与实践期,他将儒家理学渗入中国生活的方方面面。 

因建立在农耕文明基础之上的儒学体系难以被蒙古游牧民族所理解,加之地域辽阔的蒙古帝国除本土与儒家外,所选择的还有吐蕃喇叭教、中亚伊斯兰、欧洲基督教等,所以元代建立后,对儒学采取拒斥的态度,废除了自隋朝开始的科举制。汉人为此而悲痛欲绝,读书人也没了晋升出头的机会,对元朝自然恨之入骨。朱元璋对儒士的重用、对儒学的复兴、对科举的恢复无疑是汉人及民族的一道福音,特别是那些文人学士,更将他视为拯救衰世的“救星”,对他大唱赞歌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朱元璋却继承了元朝的“家产制国家”政权体制,将宋朝的“开明专制”、“为与士大夫治天下”的传统抛得一干二净,以暴力治天下,以威猛制民众,“果于戮辱,视士大夫若仆隶”。黄宗羲曾经论述道:“夫古今之变,至秦而一尽,至元而又一尽。经此二尽之后,古圣王之所恻隐爱人而经营者荡然无具。” 

即使恢复后的科举制,也非前代可比。朱元璋将他纳入一条狭窄的轨道,将天下读书人的才华束缚成一条随意舞弄的绳索。科举考试的内容以四书五经的文句命题,解释要以朱熹的注为依据,文章格式规定为八股文,即每篇文章必须包括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天下文人为了猎取功名,只埋头于四书五经、孔孟之道、程朱理学,只写空洞的八股文,对、时事、人生一无所知,“与之交谈,两目瞠然视,舌木强不能对”。培养了一大批被人视为书呆子的蠢材,造成了人才的空前浪费,严重阻碍了科学的发展。 

朱元璋由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严格而言,刘邦不属正统农民)跃上龙椅,这在中国上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这也是自陈胜、吴广以来每一位农民起义者梦寐以求的理想,“上天”终于通过朱元璋这一人物得以实现。农民——在当时占中国总人口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中国农民,全都眼巴巴地望着朱元璋这颗闪光夺目的救星,对他寄予了无限的企盼与希望。 

朱元璋同样感到了自己肩头的重任与使命,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也似乎没有让那些处于最底层的农民兄弟失望。 

朱元璋是中国农民的典型代表,他最了解农民的疾苦。在他身上,既凝聚着农民俭朴勤奋、吃苦耐劳的优点,也汇积了农民那根深蒂固的缺点。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中国农民那无时不在、无所不在的“农民意识”。 

就个人而言,朱元璋登上龙椅,已达到了个体生命所能达到的峰巅,但是,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可以触摸的目标与理想——那就是建立一个平等俭朴、富足安乐的农业。 

据《明太祖实录》所载,朱元璋曾经说过:“四民之中,农民最劳最苦。春天鸡一叫就起床,赶牛下田耕种。插下秧子,得除草,得施肥,大太阳里晒得汗水直流,劳碌得不成人样。好容易等到收割了,完粮纳税之后,剩不了多少。万一碰上水旱虫蝗灾荒,全家着急,毫无办法。可是国家的赋税全是农民出的,当差作工也是农民分内的事,要使国家富强,必得让农民安居乐业,才有可能。” 

他将农业视为立国之本,采取了历代统治者一以贯之的重农抑商政策,他扼杀了宋末兴起的资本主义萌芽——十分微弱的商品经济。他认为农民是世上最为高贵的职业,在他眼里,似乎只有亲自参加农业劳动,过一种艰苦朴素的生活才算符合道德。 

为了对全国民众加以控制管理,征收赋税,建立有效的统治秩序,他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户籍制度,实行人口普查,核实民数,被西方统计史学家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人口普查记录。户籍制度建立后,他将农民严格地限制在田垄之中。“农业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互知焉。”并以此推而广之,把全国所有军民的活动限制在百里之内。超出这一范围,就得向地方官请领路引,即相当于现在的通行证或身份证。如果违反,必须擒拿送官。将广大民众局限于固定的地盘,所谓“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其结果是变得更加封闭,如一潭死水般没有半点生机。 

朱元璋还将儒家的教化政策落实到基层。他很讲究实际,并不指望人人都成尧舜,却要求普通百姓不犯上作难、不滋扰官府。他发布了六句明白易懂的圣谕:“孝顺父母,尊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勿作非为。”规定由各里甲老人每天摇铃高声朗诵。还发布教民榜文、《御制大诰》等,不时“训导”,要求人民趋善避恶。朱元璋出身农民,最了解农民,他知道农民不懂什么“之乎者也”之类诘屈聱牙的文言文,就尽量将这类文告写得通俗易懂,或是将有关法典翻译成大白话,叫做“直解”。与以威猛治官相反,朱元璋对农民似乎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而是以教化为主,刑罚为辅。 

他提倡节俭勤劳,讨厌游手好闲之辈,对赌博更是深恶痛绝。他治贪无路,治赌却成效显著。他在南京城内建了一座“逍遥楼”,将赌徒送入其中,让他们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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