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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爆炸掀动的尘土,倒掩了巨坑。
“砰……轰……嘶哑……啊啊啊啊……”
凌南天武功较好,看到手榴弹飞来,便抢过猴手的铁枪,握枪一敲,敲得一枚手榴弹倒飞跌于马队之间,反炸得几匹战马倒跌而下,骑兵血溅肉甩。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冲啊……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千马奔腾,千人呐喊。
喊杀声震天巨响。
敌军骑兵冲来,溅起尘土飞扬。
轰轰隆隆的炮火声,硝烟弥漫,迷蒙夜空。
“猴,跟着我上马,你策马,我杀敌,手榴弹给我。”凌南天看到敌军马队冲来,已知躲不过去了,便大声对猴道了一声,旋即举枪一捅。
“嘶哑……”一匹狂奔而来的战马,腹部被捅,前蹄扬起,马身后翻,马上的骑兵摔得头破血流。
“砰砰……啊呀……”
猴灵捷地一跃而起,握着“盒炮”就开枪,打死了一名迎面而来的骑兵,自己跳跃上马,勒缰掉转马头。
凌南天也随之一跃而起,双足一点,跨在猴身后,左手搂着一捆手榴弹,右手握着铁枪。
数颗弹从他俩身旁掠过,惊险之极。
从军篇 骑兵擂战
数十骑兵,瞬间向围向凌南天及猴。
数十柄长马刀,狠挥狠砍狠削而来。
凌南天手铁枪右扫,磕飞了右侧的十几柄长马刀。
他左手将一捆手榴弹放在自己的腹部前,身体靠紧猴的背部,将一捆手榴弹夹紧其间。
他将粗重的那杆铁枪交予左手,一挥一敲又斜砸而下。
犀利的枪尖,随凌南天手臂一挥,划过数人的咽喉。
凌南天又握枪一敲,敲碎了一骑兵的马头,再斜砸而下,砸断了两名骑兵的大腿,便跃马而过。
猴单手握缰,单手握着“盒炮”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猴扣动板机,数枪连发,迎面而来的数名骑兵,纷纷弹落马,倒堕马下,被身后的骑兵纵马掠来,踏成肉泥。
“一营的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二营,准备马队冲锋。三营,扔手榴弹,做好准备,掩护三少爷撤退。”
便在此时,仍伏于山边的铁牛身后,传来了贺喜的号令声。刚才,铁牛怎么没感觉到?
那是因为铁牛全神贯注,要射击那些开枪朝凌南天射击的敌军骑兵。而贺喜的骑兵,是牵马而来,马蒙眼,马脚掌用布包住了铁蹄。
接着,贺喜一个营的骑兵,纷纷上马,策马扬刀,冒着枪林弹雨,杀向敌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喜所部一营的士兵,虽然端的是步枪,可是近四百条枪一起开火,威力也不可小视。
四百颗弹激溅而出,也打得对方骑兵倒下一大片,对方的步兵倒下一大片。
这个营的士兵的步枪第一颗弹打完,二营的骑兵旋即冲锋,扬刀而出。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敌军士兵越来越多,回身杀向凌南天等人,机枪、步枪,一起射击,打不到有炮弹坑作掩体的洪武等人,但是,能打倒贺喜的骑兵。
刹那间,枪林弹雨,人惨叫,马惨嘶。
贺喜所部,急于营救凌南天等人,倒下了一大片。
战马奔腾,铁蹄声碎。
官兵呼喝,战马狂嘶。
双方很快就掠马近战。
刀风呼呼,相互碰撞,“当当”作响。
马来刀往,惨烈撕拼。
血水横洒,血肉横飞,极其惨烈。
马队近战,双方将士,都不敢开枪了,都怕误伤自己人。
火光冲天,天地通明,夜空下一片血红。
“轰轰轰轰轰……弟兄们,今夜攻破徐州,冲啊!”
但是,城下的敌军炮兵,仍然重炮轰炸城墙。
徐州城内也有重炮,可是炮火不及城外敌军的多。
城头上的守兵也经不起敌军炮火的狂轰乱炸,纷纷倒在炮声,倒在血泊里。
残墙裂隙,城门倒塌。
吊桥的铁索也断了,自动倒下来。
护河城瞬间作废。
徐州西门两侧,都被轰塌了,都被打开了缺口。
“弟兄们,冲啊!破徐州城,就在今夜!杀!”蔡河看到这仗乱打乱的,随即发起冲锋。
他扬枪一举,副师长郭朝阳亲自领一个团,冲向徐州城墙坍塌处。
凌南天单手握着那杆又长又粗的铁枪冲锋,分开两边的骑兵的长马刀,蓦然靠后,右手抓起腹下的那捆手榴弹。
其一枚手榴弹的盖早就拧开。
他用牙齿含着导火线一拉,便将这捆手榴弹朝其一门重炮扔去。
猴机灵,在凌南天扔出一捆手榴弹的时候,便掉转马头就跑。
双方马队乱对乱地撕拼,谁也不好开枪射击,倒给了凌南天这个扔一大捆手榴弹并趁机逃跑的机会。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咔嚓咔嚓……嚓嚓咔嚓咔嚓……”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南天这捆手榴弹扔出去,砸在不远处的一箱炮弹上,手榴弹炸开,也引爆了一大箱炮弹。
炮弹随之爆炸,掀动惊天巨浪,连燃引爆数门重炮。
天地间轰轰隆隆,犹如五雷轰顶,天公滑落人间。
无数人的耳膜被轰炸声震裂,从此失聪。
无数人被炮弹弹片击,不少人全身洞孔,浑身血水激溅,惨然而倒。
炮弹炸响,掀起冲天巨浪。
稍近重炮二十米内的敌军士兵,无不惨死,无不被掀起半空,再倒跌而下。
血光闪闪,血水横溅,血肉横飞,血雾弥漫。
战况极其惨烈悲壮。
敌军的二十门重炮就此损毁,或被炸上半空,或是散架,或是铁片纷飞,或是炮管擂人。
徐州西门城外,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残尸乱飞,血雨如洒。
惨叫声此起彼伏。
“砰……啊呀……”蔡河握枪高喊,下令冲锋之时,铁牛摸爬而来,扬枪就是一弹,正蔡河后脑。
罪恶的弹竟从他后脑透入,穿前额而出。
蔡河一声惨叫,在轰轰隆隆的爆炸声微乎其弱,无人可以听见,他扑倒在地上。
“蔡师长……不好了,蔡师长枪了……”蔡河的警卫员急急围向蔡河,有人扶起蔡河,发现蔡河惨死,慌乱高喊。
敌军马队士兵,本能地纷纷回头。
他们稍一分神,凌南天已掠马而过。
铁牛跃身而起,端枪捅翻一名敌军骑兵,便飞身跃马,策马就跑。
凌南天也趁机飞身离马,跃到另一匹空马上,身伏马鞍,策马急逃。
“弟兄们,抢马,撤!”还在一只巨坑里不时开枪扫射的洪武见状,急喝一声,也抢马而逃。
他所部机枪手,只有七人逃生,战死四人。
从军篇 惨烈的白刃战
“弟兄们,边打边撤!不要恋战!”山边的贺喜见状,急喊一声,跃身而出,身落在一匹空马上,伸手拔刀。
贺喜曾是金万胜警卫团手下的骑兵连连长,武功高强,枪法神奇,艺高胆大。
他反手一刀,将侧旁一名骑兵砍于马下,便纵马而逃。
“咔嚓……啊呀……”
侧旁的敌军士兵,由左肩至右勒,被贺喜一刀削开,惨叫一声,尸分两半,从马背上各倒一边,堕落马下。
血水柱溅,很是残忍。
然而,双方骑兵擂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将士们在阵地上杀血眼的时候,是不会顾对方痛苦,心里想的便是一味歼敌,杀人越多就越是快活。
“手榴弹……扔!”伏于山边的二营士兵放过凌南天、洪武、贺喜等人,便端枪射击。
三营近四百人,则是同扔手榴弹。
399枚手榴弹同时扔出,落地的时候,自然有近有远,但是,轰炸的效果绝不亚几门重炮的威力。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州外围西面的敌军,连同枪械炮火,惨叫而倒,轰然而散,连锁反应,登时死伤数百人。
数十门重炮在手榴弹的轰炸化为灰烬。
这个效果恐怕是凌南天之前没有计算到的,也是凌霸天、邹永昌没有预料到的。
血雨飘洒,血肉横飞。
无数人的耳朵,在惊心动魄的轰炸声,从此失灵,再也听不见了。
恶战造成负伤残疾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惨。
军阀内战,带给双方官兵及黎民百姓的是一样的无数的苦难,堪比天灾人祸,并不输于外敌入侵。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撕破了夜空。
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掠过了夜空,久久不绝于耳。
“弟兄们,援军来了,冲啊!”徐州守将邹永昌在残墙处观战,借残墙作掩体,闪躲往来弹雨,看到城外敌军大乱,便趁机挥枪呐喊。
其实,他内心是知道今晚有人助战的,也知道这是小股部队的夜袭战,因为他不时与凌霸天有密码电报往来,他与凌霸天之间,是相互了解的。
所以,邹永昌才能坚守徐州城到现在。
如果,他不知道刘义早派凌霸天潜伏于山林,他可能早就弃城而逃了。
因为他所部将士战死不下万人了。
多么惨重的伤亡数据啊!
他手下的师长、旅长、团长,大多数都战死了,所以,他才亲自上阵指挥的。
“弟兄们,杀出城外去!委员长派兵来救咱们哪!冲啊!”副总指挥廖东里将枪一扔,拔刀而出,领头冲出残墙。
城内的国军,早就憋了一肚火气,被困多天,被围多时,热血男儿,如此憋气。
此时,他们有了泄气的对象,哪能不冲锋陷阵的?
他们纷纷弃枪,握抡大刀,紧跟着廖东里冲出残墙,越过吊桥,杀向敌军阵营。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北军副师长郭朝阳此时还不知蔡河已死,他也率部冲锋而来,见状先是开枪射击,近敌之时,也纷纷弃枪拔刀。
西北军与国军双方近身肉搏,于徐州城下展开了白刃战。密集的步枪上的剌刀,在火光亮晃晃的,分外耀眼。
也有的官兵弃枪握着大刀对决。
刀枪相碰作响,还不时伴有稀稀疏疏的枪声。
在双方的白刃战,双方的部分士兵,不时有人开枪对射或是打黑枪。
血肉开花,残颅横甩,残臂乱飞,残腿乱弹。
白刃战之惨烈远胜于枪战、炮战。
枪战之,一枪击去,弹者惨死,只是瞬间之事。
炮战之,官兵被炮弹轰炸而死,一点痛楚的感觉也没有,便已骨散血溅了。
而白刃战若然没被砍死,只是被砍伤,那就惨了,流血、断臂、缺胳膊肘儿少腿,不仅全身疼痛难受,而且终生残疾,生不如死。
西北军骑兵团长钟必成、宗盛、马鞍山等人,本是率部狂追凌南天、洪武、贺喜、铁牛、猴等人的。
可是,他们狂追一会,耳听徐州城下的喊声杀、兵器碰撞声、惨叫声,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便又纷纷勒马往回看,均是心里滴沽纳闷。
“团长,是白刃战,城内的敌军冲杀出来了。咱们怎么办?追不追叛军马彪的骑兵团?”有士兵勒马停下后,立足于马鞍上,惊问宗盛,又指指徐州城下的火光。
“嗯!是白刃战。娘的,徐州守军,胆也真大。在这种情况下,也敢出来擂战!好!有种!老喜欢这样的鸟兵!”宗盛也赶紧立足于马鞍上,惊骇地应了一声,骂了一句。
但是,对于是否回奔徐州城下助战,他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
他双足立于马鞍上,回身望向徐州城,看到火光确实是双方将士再握刀端枪撕拼,血水不时闪溅,战况非常惨烈。
“什么?刚才来闹事的,是古城那个马彪的骑兵团?哎呀,我想起来了,他们穿的军衣是与咱们的一样的,娘的,刚才老打晕了头啊!不错,那是石友三所部的兵马。马彪投靠石友三了?马彪不是在古城吗?凌雄……哎呀,凌雄都死了一个月了。哎呀,老晕了,真晕了。这鸟仗打的,都老打晕了。”副团长葛河海听出了端倪,急问那士兵一声。
从军篇 巾帼须眉勇参战
葛河海拍拍脑袋,胡言乱语了几句,象是自问,也象是在自答,思绪很混乱,语无伦次。
“不错!听说马彪害死凌雄之后,已投奔石友三,只是不知石友三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现在在干什么?他怎么会派兵来袭扰咱们呢?娘的,本来咱们很快就可以攻陷徐州的了,马彪这么一闹,徐州就更难打了。得马上向徐总指挥、冯将军告石友三一状才行。老估摸着,石友三想掏乱咱们一番,然后由他来打徐州,好抢现成的肉吃。”副团长诸明亮应了一声,骂了石友三与马彪几句,胡乱分析一通,却是闹不清怎么回事。
“涂副官,你策马回去,马上将石友三部队骚扰咱们打徐州的情况,报告徐总指挥。娘的,徐总指挥一定会请冯将军问罪石友三这个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的。其他弟兄,随我追马彪的残部去。娘的,老要活捉马彪,问个明白,讨个公道。”宗盛闻言,便喝令副官涂有才过来,吩咐他几句,又策马追向凌南天。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