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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惹是生非,凌雄都没责备过他,且经常领着他去上门给某些官员、大财主赔礼道歉。
以凌雄昔日的辉煌,能做到这一点,为了他,不时忍辱负重,可见凌雄上多么疼爱凌南天啊!
忽然间,林依依告诉凌南天:他另有亲爹!
这个事实,凌南天如何一下接受得了?
不过,他接受不了归接受不了。
亲娘痛哭,他还是要尽做儿的孝心,赶紧擦干泪水,劝慰娘亲。
“天儿,不是娘有意瞒着你,也不是娘偷汉生下你。实在是,娘有难言之隐,娘亲瞒你二十年,情非得已呀。试想,这种事情,让凌雄知道了,他会放过咱娘儿俩吗?他还会疼你吗?他还会给你荣华富贵吗?他还会送你出国留学吗?你能有今天的辉煌吗?”林依依痛哭一阵,抹抹泪水,转过身,抬起头来。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凌南天,解释她心头的苦衷,又反问凌南天几句。
“娘……那……又是为何?是那个男人强迫你……”凌南天闻言,更是诧异,又感觉很难为情。
但是,他也结结巴巴地启齿问林依依。
因为他的心也有点好奇。
“不!他是娘的前夫,又岂会强迫于我?娘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象你与冯云一样。只是娘亲命苦,唉……二十年前……”林依依也不再难为情了,事到如今,想想凌雄亦已死,凌家实际上已散,唯自己娘儿俩,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于是,她咬咬银牙,缓缓地向凌南天讲述了二十年前的一段很心酸很痛苦的往事……
山东济南西南部的大峰山,景色宜人,漫山滴翠。
大峰山下,住着林家村。
林依依就是出生于林家村族长林长青的家里。
她的母亲戴玉芳,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林长青虽然是族长,但从不欺负族人,反而领着一村男女老少,以种茶贩茶为生。
他只娶妻戴玉芳一人,没有纳妾,夫妻恩爱。
林长青生下林德德与林依依之后,视一双儿女为掌上明珠,待林氏兄姐稍稍长大,他便送一双儿女上私塾。
私塾里有位小才林伯仲,出身贫寒,但是,他长相标致,聪明伶俐,学业很好,心地也很善良,常常助人为乐。
林依依很佩服他,尤其是羡慕他吟风弄月时的风采。
小时候,她是佩服他,常常与他在一起玩。
渐渐地,两人长大了,她也就爱上了林伯仲。
那时候,辛亥革命已爆发多年,社会却是动荡不安。
林伯仲当然也无秀才、举人可考了。
他长大之后,便也断了学业,随林家村的人,一起上山种茶,下山贩茶。
林长青夫妇知道爱女的心思,也不嫌林伯仲贫寒,便纳林伯仲为上门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林依依的哥哥林德德偷偷地跑去从军了,听说是参加了革命,之后便没了音讯。
林德德是生是死,至今无人知晓。
林长青也想在自己百年之后,有个好女婿来为自己披麻戴孝,每年的清明节,也有个男陪着林依依来给自己上坟。
新婚夫妇,自然恩爱。
一日,两人上山茶。
大峰山的名泉幽谷,潺潺流水,在林依依与林伯仲牵手的脚下,一一而过。
两人边采茶,边嘻嘻哈哈,快乐无比。
黄昏日落,红霞似火。
林氏夫妇各提一篮茶,随乡民们一起下山。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可当他们走至山脚的时候,忽然由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惊心的马蹄声,似乎不止一匹马。
“不好了,马贼来了……快跑呀!”有经验的乡民,一听便知咋回事,纷纷呼喊,纷纷快跑,东跑西散。
“别乱跑,上山,快上山!唯有上山,才能避难!”林伯仲很聪明,赶紧指挥乡民上山,他还把林依依推了推。
“啊呀……”便在他推开林依依的时候,那帮马贼疾冲而至,为首之人一刀挥下,林伯仲惨叫一声,脖被抹了一刀,侧倒于山边的草丛。
鲜血登时染红了花草。
从军篇 马兰非亲妹
“伯仲……呜呼……伯仲……”林依依不顾危险,转身猛地扑向林伯仲,扑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捂着他的咽喉。
她眼望林伯仲的惨状,不由失声而泣,痛不欲生,悲愤异常,心疼如绞。
她捂着林伯仲的咽喉,却捂不住他断喉溅喷的血。
霎时间,她便被林伯仲的鲜血,染红了花裙。
林伯仲咽喉已断,张张嘴,已不能说话。
但是,瞬息之间,他却用尽全力,又推翻了林依依。
因为他翻着白眼、即将合目的时候,朦朦胧胧地看到那名马贼首领,又挥刀劈向林依依。
“咔嚓……”那名马贼首领再度挥刀下劈,没劈到林依依,却将林伯仲拦腰劈断。
林伯仲断骨碎骨之声,极其剌耳。
他咽喉已破,无声惨死,却蓦睁眼,死不瞑目。
“伯仲……伯仲……呜呜呜……”林依依翻身侧滚,眼望林伯仲尸分两半,不由心伤欲裂,眼前发黑,差点晕厥。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一阵腹疼,裤脚有血滑流。
她急急捂住了腹部,止住了哭声。
她的腹内,有她刚刚怀上的她与林伯仲的骨血。
这点骨血,便是后来的凌南天。
“哈哈哈……美人来的呀?哈哈哈……好!老不杀你,老纳你为妾,给你荣华富贵,补偿你的兄弟之死。”马贼首领色色地瞟了一眼仰天而躺的、俏脸苍白如雪的林依依,一阵大笑。
他误以为惨死的林伯仲是林依依的亲兄弟,所以,他承诺补偿林依依以荣华富贵。
他飞跃下马,一把抱起发晕泛黑的林依依,又飞奔上马,策马而去。
他的马队也便不再残杀乡民,策马随他扬尘而去。
这名马贼首领便是凌雄。
凌雄被林依依的美貌迷住了。
他抱着林依依,看她裤脚有血,以为她擦伤了或是刚才他杀林伯仲的时候,她碰到石头碰伤了。
凌雄便赶紧策马进城,在济南城找来一名郎,给林依依止血看病。
当然,他不便停留于室内。
他还算是尊重郎的。
林依依便相机低声告诉郎,千万要保住她腹的胎儿,千万别将她的伤情告诉凌雄。
她机智地恐吓郎,如果郎泄露她腹部的胎儿受伤,凌雄一定会杀害郎全家灭口。
那郎吓得要死,慌忙把脉,并给林依依熬药,保住了她的胎儿。
凌雄没有为难郎,也没有为难林依依,待林依依病一好,便纳林依依为妾,带她上了梁山,也带走了那名郎。
那名郎,便是后来凌家的御用大夫贺郎。
凌雄水泊梁山,占山为王。
凌雄长得高大威猛,相貌堂堂,虽然凶残,却是豪爽。
新婚之夜,他也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起床,他又要匆匆忙忙地率部下山打仗,因醉酒度新婚之夜,他也想不起来昨夜是否与林依依做那事。
炮声轰隆,他更顾不上验证林依依臀下是否有血迹?
所以,他一直没留意林依依是怀有身孕嫁与他的,也无感觉到林依依与他并不是初夜。
后来,林依依便顺利生下了凌南天。
所以,马兰确非凌南天的亲妹妹。
冯毅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助凌雄始终稳坐梁山的头把交把,也无军阀可以攻克这处要塞。
后来军阀混战,各路军阀都上梁山拉拢凌雄。
凌雄后来便投了西北军。
连年东征西战,他成了西北军的一名悍将,且占据了古城,长达十年之久。
无人可以撼动其地位,也无人能强抢古城这个兵家必争之地,凌雄让林依依、凌南天在古城过了十年的幸福生活。
或许凌南天在娘胎的时候,就知道生父惨死于养父之手,而养父又那么疼他。
这是一种天生的爱恨交织,情仇纠葛。
所以,凌南天的眼睛,于华贵之总是有那么一丝忧郁。
林依依的心一直是很疼的,想过死,却又舍不得死,因为她腹有她与林伯仲的爱情结晶。
她想过逃。
可是,她的身前跟后,都是凌雄派来保卫、也是看管她的卫队。
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终日以泪洗脸,常常深夜痛哭。
她怀念林伯仲,怀念她与前夫的恩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吟风弄月的快乐岁月。
为了讨林依依欢心,富贵后的凌雄常常送金银珠宝给林依依,甚至将很多存款都转到她的名下。
为了让林依依欢笑,凌雄还派卫队护送林依依回家省亲,护送林依依回家的自然是凌雄的亲信副官冯毅,后来又换成了路洋。
林依依初次回到大峰山下的林家村,却不敢去拜祭林伯仲之墓,生怕被冯毅或路洋发现林伯仲是她的前夫,到头来害了她的爱凌南天。
她的父母林长青、戴玉芳都因伤心儿失踪、女婿惨死、爱女生死不明而变得白发苍苍。
双亲各自的双眼都几乎哭瞎了。
幸好,往常林伯仲从不欺负乡民。
当林氏夫妇年迈无依之时,是乡民们供养着他们俩人。
但是,林伯仲的父母因为伤心爱惨逝,没多久便因伤心过度,也病逝了。
林依依风光归来,怀抱婴孩,也带回了很多粮食、一捆捆的银元,让林氏老夫妇惊骇无比,也让当地村民震撼无比。
很多人在林依依的背后指指点点,骂她犯贱,骂她害死了林伯仲,指责她是一脸的克夫相。
林依依看着苍老的父母,听着那些指指点点的话语,又想到连林伯仲父母临终前的面也没见上,不由伤心欲绝,悲愤交加,难过异常,真想一死了之。
可是,当林依依看着怀的凌南天那双忧郁的眼睛时,她又便狠下心来,决定从此留在凌家。
从军篇 漫长的二十年屈辱史
林依依虽然怀抱年幼爱,留在了凌家,相伴凌雄,继续做他的小妾。
但是,她的心已经死了,已经系在林伯仲的坟墓里了。
每天晚上,她躺在凌雄身旁,便似一只木偶一样,任由凌雄搂抱亲吻揉抚,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是,她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倾城倾国。
她纵然没有任何反应,在凌雄的眼,一样也是千种风情,万般妩媚,迷人愉悦。
没有快乐,没有娇吟。
她只是瞪着眼睛,仰望着天花板,任由凌雄骑在她身上折腾。
每次完事了,凌雄就呼呼大睡。
而她却只能合上眼睛,默默流泪到天明。
等凌雄起床走了,她才能安心入睡。
林依依如此忍辱负重,忍辱偷生,忍气吞声,忍忍忍忍!
她只是为她的爱而活着。
她只盼望凌南天能够快点健康、快乐地成长。
那时的林依依,是常常这样想的:等凌南天长大了,就让凌南天找凌雄报仇,杀了凌雄全家,以报林伯仲惨死之仇,让凌雄一家来给林伯仲陪葬。
她那时候还年轻,想法还很天真。
于是,林依依主动向凌雄请求,让武功高强、枪法如神、智勇双全的冯毅教凌南天习练武打枪。
她盼望凌南天长大之后,武艺高强,枪法如神,一拳就能击毙凌雄,一枪就可以了结凌雄的性命。
林依依有让凌南天成才的这样的想法,可把凌雄高兴得不得了。
当父亲的,谁不想自己的儿长大之后能有个出息呀?而凌南天又长得俊雅标致,性格也很调皮很好动。
作为凌雄最小的儿,凌雄自然视凌南天为掌上明珠。
每次凌雄打完仗回家,或是处理完公事回家,都先趴在地上,让凌南天当马骑。
或是,他抱着凌南天又亲又抛的,甚是亲热。
为了凌南天的成长。
为让凌南天成为武双全之人,凌雄同意林依依的请示求,竟让满身伤痕的冯毅辞去副官之职,专陪侍凌南天,也顺便教教凌霸天、凌向天,并让冯氏父女长住于凌家。
凌雄如此疼爱凌南天,父俩人当然亲热异常。
以至于,小小的凌南天,每次听到府门外有马蹄声响或是汽车声响,便飞奔出府,去迎接他的父亲归来。
他投怀送抱,揽着凌雄的脖,或者骑在凌雄的肩膀上。
这一切,让林依依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她与林伯仲的儿,却与仇人亲热,那份疼痛,常常让林依依撕心裂肺般痛苦。
可是,她也想到:这又有什么办法?凌南天不知道凌雄非他的生父,凌雄也不知道凌南天非他的亲生儿。
如果硬生生扩散凌雄与凌南天的父关系,势必会引起凌雄的怀疑,导致林依依及凌南天迎来杀身之祸。
林依依的心头又多了一份痛苦,一份悔恨。
可是,她没办法,对于凌南天与凌雄的亲热,她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的。
慢慢地,凌家居住稳定下来。
凌南天也渐渐长大,凌雄对林依依的管制,也松了很多。
一心想为官、想久霸古城的凌雄也迷上了相学、佛学、道学,经常请些僧人、道士、相士到府来给他算命、卜卦,给他指点迷津。
凌雄请来那么多的僧人、道士、相术为他服务,无非是希望自己能有更好的前途,能拥有更多的地盘。
林依依顺其自然,也找机会拜佛,以求安心。
每当她心烦的时候,每当她想念林伯仲而欲哭的时候,她就念经拜佛,以平静她伤痕累累的心。
所以,她不理凌家府事业,也不争权夺利,只求爱凌南天平安、健康、快乐。
对于凌雄每次送她金银珠宝,她全都笑纳。
她天真地想以此来补偿她被纳为凌雄之妾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