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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仔细看过之后摇头道:“没,我们僧人都穿颜色淡的衣服,衣服上纽扣的颜色大多和衣服相同。”方丈这么说着,众人朝方丈身上看了看,发现果然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确定这纽扣是贼人杀那和尚的时候留下的了,而因为这一枚纽扣,这个七星庙里传说的闹鬼事件终于可以澄清了。
走出柴房的时候,花郎说道:“既然纽扣不是你们七星庙里和尚的,柴房又无外人进,那这纽扣必然是贼人的了,所以你们说的什么闹鬼,都不过是一个人的把戏罢了。”
方丈郎的话,又看到刚才的纽扣,顿时醍醐灌顶,道:“想来是如此了,可这凶手是谁,包大人花公子,你们可一定要将凶手抓出来啊,不然我这七星庙,唉,该如何继续下去。”
包拯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凶手绳之以法的。”
再次来到庙堂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而这里的和尚已经把寺庙以及过道检查了许多遍,可是仍旧没有发现慧圆的踪迹亦或者是尸体,这个时候,花郎眉头微皱,望着那前来禀报的慧明问道:“任何地方都搜查过了?”
慧明有些犹豫,道:“方丈的房间并未搜查!”
听了慧明的话,包拯连忙望向方丈,道:“方丈大师可让搜查?”
方丈诚惶诚恐,道:“怎能不让,请!”
方丈一人独占一庭院,不过并不是很大,总共也才两间房,一间放佛经,一间则是卧室,他们进了方丈的房间之后,只觉里面佛光普照,素雅之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宁静来。
卧房里有张床,两张棉被整齐的叠放着,床头有一方桌,上面方丈茶具,与床对立的地方有一大箱子,里面放着四季衣物,以及一些被敲坏的木鱼,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再无其他东西了,花郎看完之后,淡笑道:“方丈大师可真是清苦啊!”
方丈双手合十,又一句阿弥陀佛,道:“出家人讲究清修,尘世间的富贵名利于我等只是浮云,贫僧没有佛祖那般舍生喂虎的机会,也就只有青灯相伴,清修一世了。”
方丈的话里有一个佛祖舍生喂虎的典故,花郎听了之后暗笑,觉得这个方丈可真是个迂腐之人,那佛祖舍生喂虎能够修成正果,可你这般清修,只不过是苦了自己而已,不过这些话说不得,花郎只强压在了心里。
而后,花郎他们便无心跟方丈说废话,他们把方丈的卧室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藏尸体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连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随后,他们又去了另外一间房,那间房与方丈的卧室相对,里面放的一排排的经书,花郎他们从头看到尾,把房间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可是和在卧室的结果一样,什么都没有。
在花郎他们这般搜查的时候,方丈在一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念着,好像是有人动了他的经书,是罪过一般。
第440章 鹧鸪天
第440章鹧鸪天。
从方丈的庭院离开之后,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现如今他们可是把每个地方都搜查遍了的,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的踪迹。
正午的钟声敲响了,秋日的阳光在这个时候显得**了一些,又好像是因为他们在山上,离太远近了一些。
那些寻了半天的和尚都去食堂吃饭去了,包拯和花郎等人则在佛堂门前踌躇,他们对这里的事情不解,他们要等张龙赵虎的消息。
他们在那里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张龙赵虎他们终于带着人马赶了来,他们大概带来了一二十人,而且把在侦探社看家的温风也带了来,温风见到花郎之后,有些激动的说道:“花大哥一一夜未归,温风担心,就去了州州衙。”
温风说话仍旧是有些不流利的,特别是一些不常用的词,花郎明白之后,笑了笑,然后对张龙赵虎他们问道:“山下可有什么发现?”
赵虎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在山下找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连个尸体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个时候,花郎继续问道:“那调查慕容青以及常寿他们的事情办的如何?”
赵虎点点头:“都调查了,那常寿的确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里,是这里的猎户,家里有一老母,那慕容青家境不错,在端州城颇有房产。”
见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可疑的,花郎也就陷入了沉思,因为他觉得,凶手一定是寺庙里的人,那么他杀了人之后,会把尸体藏在什么地方呢?
如果不藏,是不是会毁尸灭迹呢,一把火给烧了,亦或者剁碎和其他东西混合到一起?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把尸体放到厨房的锅地下不停的少,是完全可以烧成一堆灰尘的,而与其他东西混合在一起,则更是有可能,花郎对包拯了解,在他当开封府尹的时候办过一个乌盆案,那个案子就是有谋财害命,然后把尸体混进乌盆里的,当然,现在的包拯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端州知州,离乌盆案还有些时候,只是这可以说明,凶手这样处理尸体,把尸体变成其他东西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在花郎想案子的时候,张龙对阴无错他们几人说道:“如今端州城内,都在传唱花大哥的鹧鸪天呢!”
阴无错就算对诗词不甚了解,可也进过私塾,所以知道鹧鸪天是词牌名,只是他不曾记得花郎做过这样的词,于是问道:“鹧鸪天?”
张龙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昨天重阳节花大哥在菊花山庄的词会上作的那首。”
昨天花郎作的词阴无错只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记忆里不是很好,所以只记住了第一句九日悲秋不到心,可后面的他都给忘记了,于是问道:“端州城的人都怎么传唱的?”
张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阴大哥莫要取笑我了,我一个粗人,那里会唱什么歌,连词都没有记住,只听端州的歌姬唱了。”
那词公孙策却是记得的,于是吟道:
九日悲秋不到心。凤城歌管有新音。凤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黄花笑靥深。
初见雁,已闻砧。绮罗丛里胜登临。须教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滟滟金。
众人听公孙策吟完,觉得这词的确不错,只是总感觉那里怪怪的,这个时候,花婉儿说道:“这词好像和重阳节不怎么切题吧!”
听了花婉儿这话,温梦连忙问道:“那里不切题了,这些的不也是重阳吗?”
花婉儿笑了笑,道:“温姐姐,这写的的确是重阳没错了,只是重阳节大家赏菊花,登高怀古,遍插茱萸,这都是有些悲伤情调的,可我哥这首鹧鸪天呢,却说柳叶落了愁眉淡了,菊花开了笑靥深了,把一众歌舞酒宴写的甚是欢快,那里有这样的重阳节嘛。”
婉儿的这些话之后,温梦也觉得这首鹧鸪天有些不着调,重阳节怎么能写这种歌舞享乐的词嘛,她忍不住有些失落起来,本以为花郎会写一首惊艳的词让那些书生瞧瞧,可惜又写了一首不切题的词。
这个这般想着,温梦又觉得那里不对劲,既然这首鹧鸪天不切题,那么那些歌姬又为何吟唱呢,难不成只要是花郎他写的,那些青楼女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温梦的脸色越发的有些难看了,因为她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压力,花郎这么优秀,喜欢他的女子一定有很多吧!
公孙策在一旁婉儿的话之后,笑着摇摇头,道:“你只看了这首词的表面,没有深入的分析啊!”
花婉儿不解,道:“师父,这首词写的不就是重阳节欢乐吗?”
公孙策微微笑了笑,道:“花兄弟何等聪明,又岂会在重阳节作这种取乐的词,他不过是借这首词来讽刺那些个写词取乐,又搏面子的士子书生罢了,就以第一句九月悲秋不到心来说,为何这些人到了九月却没有一点悲秋入住心中呢,因为这些士子都在想着靠重阳节这样的日子博取一些名声,名利所趋,谁还有心悲秋怀古呢?”
如今这首鹧鸪天被公孙策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而恍然大悟之后,对花郎在词方面的造诣也就更加的钦佩了。
众人这边说的话花郎都是听得的,只是虽然听得,却并未做任何辩解,这首鹧鸪天是晏几道所写,当时重阳,奸相蔡京派人请晏几道填写新词,晏几道应允,一蹴而就,全词不见一点悲秋之色,实则是对蔡京的莫大讽刺,重阳节别人悲秋,那是因为生活有不如意,可蔡京位极人臣那里会有不如意,那悲秋又怎会入得他心?
拿这首词来讽刺那些个追逐名声的书生士子,也是很恰当不过的,而且晏几道虽然离这个年代比较近,可毕竟还差个几十年,花郎拿来当成自己的,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
想到这里,又听到阴无错等人的话,花郎忍不住淡淡笑了笑。
第441章 有言相告
第441章有言相告。
却说众人在佛堂前面思索事情的时候,常寿从佛堂里面走了出来,一众衙役见他想接近包拯,于是立马戒备起来。
不过那常寿在离包拯他们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且很有礼的做了请示。
包拯见此,让人将他带了来。
常寿来到包拯跟前之后,欲言又止,包拯眉头微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本大人?”
常寿点点头,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包大人,可我有害怕”
常寿的话还未说完,包拯道:“但说无妨。”
常寿得了这话,多少显得轻松了一些,于是说道:“其实我来七星庙并不是为了给母亲还愿,而是另有目的。”
众人听得这话,顿时一惊,包拯更是连忙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常寿显得踌躇起来,道:“我来这里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有一天晚上我在山下打猎,突然看到山上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所以我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听了常寿的话之后,花郎觉得有几点疑问,于是连忙问道:“你在晚上出来打猎?”
常寿点点头:“晚上有些动物都呆在窝里,我只要找到窝就能够把他们全部抓住,比白天用弓箭射要方便的多。”
花郎颔首,继续问道:“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常寿连连点头,眼神之中有一点小惊恐,可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些佛堂里的和尚全部走了出来,好像是要在佛堂门外诵经,常寿见此,便闭口不言了,好像他也觉得把那些和尚香客都弄失踪的贼人就在这些和尚里面,虽然不知道是谁,可如今他却不能够再说了,不能让这些和尚知道他的目的,更不能让这些和尚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那些和尚出来之后,常寿突然改变了话题,问道:“包大人,不知我可否回家一趟,老母亲身体不好,我这一天多不曾回家,怕她一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常寿的这个请求让包拯有些为难,如今七星庙里的案子未破,这常寿虽然刚刚给他们说了实话,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如此一来,又怎能放他离开?
可若不放他走,这常寿说的也是实情,他家老母就只一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更糟?
就在包拯犹豫不决的时候,花郎在包拯耳边说了一番话,听了花,包拯突然轻松下来,于是对常寿说道:“好,现在你就回去吧。”
常寿见包拯同意让自己离开,顿时有些喜形于色,于是匆忙下了山。
就在常寿下山后不久,慕容青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包大人,那常寿可以回家,想来我也可以下山了吧?”
包拯摇摇头,道:“暂时不行,他回家是因为家里有老母亲要伺候,想你慕容公子颇有家资,照顾母亲这种事情,应该不用你吧?”
慕容青连连笑道:“包大人说过了,在下父母早亡,孑然一身,那里有这等牵挂,既然包大人不让小人离开,小人就再多待些时日也罢。”
慕容青说完之后进了寺庙,而这个时候,花郎对两名衙役说道:“你们下山去跟踪常寿,要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部在你们的眼皮子地下。”
两人明白之后,悄然下了山。
外边和尚诵经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吵,包拯他们几人绕过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包拯望着花郎问道:“那常寿看到的白影,会不会就是那个认为是鬼的和尚看到的白影?”
花郎点点头:“有这种可能,只是那常寿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这些和尚给打搅了。”
“会不会是他来这里好几次,调查出了什么?”温梦突然有些兴奋的问道。
对于这个,花郎觉得不大可能,常寿只是一个猎户罢了,就算对此事很好奇,可那些官差都调查不出什么,他只在这里住了几个晚上,就调查出什么来了?
再者,若他真的调查出了什么,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