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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日本参谋部决定将第6、第18、第114师团及国崎支队编成第10军,调来支援淞沪方面的日军作战。11月5日,日军集结军舰80艘,于杭州湾之金山卫、全公亭、金丝娘桥等处强行登陆。守军奋力抗击,但寡不敌众,悉数被歼;上海战区急调浦东之62师、79师、预备11师分途阻击,亦被击溃。随后,登陆之敌兵分两路向北驰进,一路由全公亭向新仓进攻,一路由漕泾镇及金丝娘桥向张堰袭来。淞沪全线震动,我80万大军已陷入退路被截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整编第74师——“蒋家御林军” 51师的战绩上《申报》头版头条(8)
11月8日,第三战区(此时上海战区已改为第三战区)长官部下达转移命令,决定跳出敌之包围,抽调兵力拱卫首都南京。
一发炮弹不偏不倚正打在吴济光的面门上,174旅旅长的脑袋顿时化成一团肉浆,涂在了他捍卫的碉堡四壁上!
遵照陈诚的指令,74军的第174旅受命断后,掩护左翼军的撤退。
11月8日,冬雨绵绵,冰凉的雨丝如同穿过官兵心头的根根丝线,沉郁、痛苦且无法言说,一股悲凉与伤感重重地压在每位官兵的头上。2个多月来,无人不生切齿仇恨,无人不抱必死之决心,无人不怀胜利之希望,现在呢?昔日的战友没了,往日的豪情没了,可战争还得继续打下去,而且是被敌寇追着打下去,这份无奈和耻辱谁能排解?
几十万人拥挤在沪宁公路上向西撤退,沪宁公路也就成了泥泞公路。
174旅的防守区位是吴城镇、福山镇(简称吴福线)的既设阵地。早在1935年,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为保卫首都,先后模仿法国马其诺防线的式样,在吴、福及锡(无锡)、澄(江阴)等地构筑了两条国防工事线,投巨资修造了钢骨水泥碉堡、掩体和战壕,174旅现在就是去守吴福线的。
旅长吴济光骑马穿着雨衣,大多数战士戴着斗笠,背着枪,默默地走着。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人开口说话,道路两旁挤挤挨挨的是挑着家什、背着行囊的逃乱难民。
人多路窄,部队行进很慢。进入吴福线时,天色将晚,战士们一边埋锅做饭,一边忙着收拾轻重武器,准备进入那些修好的掩体。只是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当大家兴冲冲地走近这些碉堡、机枪射击台时,众人个个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似的,叫骂不止。原来,掩体的钥匙均在当地保长、甲长手里,现在他们逃难去了,不见踪影,所以官兵们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些用钢板制作的铁门!
不远处的炮声已清晰可闻,这些既设工事既然发挥不了作用,吴济光一脸愤怒,只好命令战士们在碉堡、掩体周围现挖散兵壕,聊补于无。
许多散兵壕刚挖了一半,敌人的追兵就到了跟前。
日本人打开成百辆摩托车的车灯,为他们的坦克和步兵照路。或许是得“胜”忘形吧,其步兵一改往日作战的老套路,竟然甩开坦克的掩护,在车灯的照耀下,如同一群蝗虫,跳跃着,嚎叫着,直扑我阵地而来。
吴济光高举着那把德造盒子炮,怒睁的双眼放出猫眼一样的蓝光。“打!”随着他那声撕破夜空的长啸,几千条火舌就像除夕的焰火,星星点点,成串成行,朝那些直冲而来的敌人飞去。
追击174旅的敌人先头部队是第18师团的步兵第23旅团,旅团长上野龟甫少将是一个自日俄战争(1904年)时期就在中国作战的老军国主义分子。他深知中国军队弱点之所在,因而特别信奉“两军相遇勇者胜”的道理,以为所有的中国军队都会在他的武士刀下不寒而栗,一触即溃。杭州湾登陆以来的情况也确实大致如此,但今晚他明显打错了算盘。
中国人的阻击显然让上野龟甫吃了苦头,他不敢冒然强攻,只好命令所部就地架起机枪与我对射起来,他的坦克则排在身后“嗵嗵嗵嗵!”地给以炮火支援。
由于是殿后作战,装备以轻武器为主,174旅的8门迫击炮全部转给了兄弟部队,所留下的除了一些轻重机枪外,其余都是手枪、步枪。这样,日军的炮火占据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174旅的伤亡越来越大,376团团长负伤,378团团长牺牲。坚持到后半夜,吴济光一咬牙,部队便朝锡澄线撤去。
整编第74师——“蒋家御林军” 51师的战绩上《申报》头版头条(9)
日本人还是刚才的那副模样,步兵们甩开坦克,蜂拥着朝不久前中国人占据的阵地奔去,他们跳着、叫着、吹呼着,碉堡上、掩体内都是他们欢腾的身影。
也正应验了“乐极生悲”这句老话。就在胜利者全身心地庆祝胜利的时候,一棵大树的密叶深处忽然传来清脆的轻机枪声,日本人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了一大片,欢乐之声一下子变成了抱头嚎叫,更令其恼火的是,他们的千百支步枪、机枪竟没法扑灭那树上的怒火!
“调铁甲车来!调铁甲车来!”上野龟甫气急败坏,哆嗦着命令道。
4辆坦克一字排在距离大树200来米远的地方,几声炮声过后,树干被拦腰轰断,树冠被炸成齑粉,树上无名英雄也化作一道闪光随风飘然而逝!也许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他姓甚名谁,永远不可能知道他是否还有同伴战友。
吴济光率部退到锡澄线的时候,上野龟甫也跟踪而至。这一次他学乖了一些,一接上仗就用坦克猛轰我方阵地。我军阵地是几座相连的高地上,吴济光的指挥所设在一座水泥碉堡里,眼见部队在敌人炮火下作无谓的牺牲,吴济光考虑再三,决定率领一连战士留下来掩护大家转移。
敌人的炮火开始集中朝碉堡及其附近的高地轰来,吴济光并不急于还击,他端着轻机枪守在射击孔里,他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报仇的最佳时刻!
炮击过后,上野龟甫发起了冲锋。
眼看进入了机枪的有效射程,吴济光带头扣响了板机。随着轻机枪的有节奏的吼声,那座钢骨碉堡前铺满了鬼子的尸体。、
上野的进攻被打了下去,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死一般的沉寂。
远远地,鬼子架起了平射炮,这是一种专门对付机枪的步兵炮。吴济光从射击孔里看得真切,他刚想缩回身子,一发炮弹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面门上,吴济光旅长的脑袋顿时化成一团肉浆涂在了他捍卫的碉堡四壁上!
锡澄线再也守不住了,174旅的余部只得经无锡、丹阳、句容向南京退却。朔风冽冽,细雨淅淅,这一路残兵败将相互搀扶着,彼此鼓励着,艰难地在泥泞中向西跋涉。
整编第74师——“蒋家御林军” 南京撤退,王耀武泪洒江心(1)
中国女战俘被日本人当作盾牌推上了神来峰
11月20日,国民政府宣布迁都重庆,同时任命唐生智为南京卫戍司令,组织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负责指挥保卫南京的战事。
按照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给74军下达的防守任务,51师被部署在淳化镇,58师负责防守牛首山。这两处要地之间地势开阔,是日军机械化部队从东南方向经江宁到南京的必由之路。
王耀武率部到达淳化镇之后,各旅、团即按照划定的作战区域陆续进入了已建成的国防工事。在王耀武眼里,淞沪会战之所以失利,很重要的原因是工事不牢,那些取沙土而临时挖成的工事往往不堪一击,极大地增加了部队的伤亡,到会战后期,一些士兵干脆将战友和敌人的尸体拖来做胸墙,以抵挡枪弹的袭击。现在有了这么一些钢骨水泥掩体,王耀武认为,51师是可以大干一场、出口怨气的。
但当他刚刚倒在行军床上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151旅旅长周志道即在电话里骂道:“妈拉个巴子!修的什么鸟工事,要么被土埋着,要么门被锁着,要么枪眼做得比城墙的垛口还大,掩护他娘个屁呀!敌人一炮打来,不正好要了人的命!听说还是德国顾问指导建造的,国防部的人真他娘饭桶一堆!哪有这样做事的!”
王耀武对手下的两个旅长是了如指掌的,李天霞喜欢邀功献媚,净捡好听的给你说。周志道则直肠子脾气看不惯就喜欢骂,你不喜欢他也说。就性情而言,他更欣赏没有城府的周志道,因为从周志道那里,他更能了解到真实情况,是睛是雨都写在周志道的脸上。
听周志道这么一说,王耀武感到事态严重。来不及细想,他立马到151旅的阵地察看了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年前这里构筑的国防工事勉强可以利用者仅为十之一二!看来,事不宜迟,只能另起炉灶,加紧抢修了。
“饭桶!”王耀武临走的时候,也气愤愤地骂了一句。
12月2日,敌第6师团经句容往淳化镇开来,其先头部队距51师前沿阵地仅30华里。
这是一支由日本南九州海盗的后裔训练而成的军队,海上的风浪与险恶养成了他们祖先的野性与强悍,这种强悍使他们藐视弱小,轻视他人,使他们把搏击与抗争视作人生的取乐之源,而这种原始的野性倘使与战争的血腥结合起来,则挑起他们杀戮本能的是那些放下武器的战俘与悚然待毙的平民!
从穿上皇军军服的那一天起,第6师团士兵的骨子里就流淌着他们祖先的这种血脉。
12月3日拂晓,第6师团的先头部队向51师的天井山阵地发起了进攻,张灵甫所在的305团首当其冲,令人感到有点意外的是,日本人抛开了坦克,想直接依靠步兵把305团赶出阵地,冲进淳化镇。
指挥进攻的是步兵第11旅团旅团长坂井德太郎少将,这个长着满脸横肉的南九州人,在士官学校读书时就有“黑熊”之名,魁梧、健壮而野蛮,他曾在柔道训练课上将与其有隙的同学拦腰掰成对折!
坂井喜欢赤手空拳地单打独干,所以在战斗中他热衷于步兵的冲锋陷阵,而不大希望借助飞机、坦克的援助。他要动用这些重武器,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
他总认为依凭先进武器取得的胜利算不得是武士的胜利,真正的赢家,他只相信他手中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和他的士兵手中那些昭和造的步、机枪,加上武士的勇毅果敢,他认为那样得来的胜利,才是酣畅淋漓、完全彻底的胜利!这就是他今天为什么没有使用坦克、飞机助攻的缘故。
整编第74师——“蒋家御林军” 南京撤退,王耀武泪洒江心(2)
站在天井山的主峰上,张灵甫端着望远镜,仔细搜寻着每一股日军的动态,上海之战没有打好,让他窝了一肚皮的窝囊气。如果说那时候作战除了人和之外别无优势的话,那么这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向着我们,还打败仗怎么说得过去!他渴望着做将军,做元帅,而做将军,当元帅的无不是凭军功累积而成的,如果这样一败再败,还奢谈什么将军、元帅的梦想!张灵甫决定要在这里显一显手段!
“嗖!”就在张灵甫盘算着怎样对付日本人的时候,迎面来的一颗子弹将他的帽子打飞在地,帽顶中间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好险!张灵甫捡起帽子摸了摸脑袋,朝身边惊呆了的参谋、卫兵做了个鬼脸,继续注视着日军的行动。
“啪啪啪”左翼妙高山阵地上枪声像爆豆似响起,接着右翼神来峰阵地也响起了阵雨穿林似的枪声,整个天井山周围枪声、喊声、杀声响成一片。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营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团座,团座,敌人占领妙高山了!”张灵甫心里格登了一下,妙高山山高坡陡,原有工事多能利用,怎么一会儿说丢说丢了?他抽出盒子炮,打开扳机就朝左翼方向冲去,一班卫兵也随他跟了上去。
守妙高山的是1营的2连和3连,由于这两个连连长有矛盾,交接部位留下了个大空裆,致使一股敌人乘隙而入,一下子摸到了两连的背后,两连因此匆忙丢了阵地,张灵甫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在半路上正碰上3连连长敝着胸襟,带着100多个部下一边放枪,一边没命地朝天井山跑来!
妈的,这不是把敌人往天井山主阵地上引吗?张灵甫本是个张飞脾气,这时候一股无名之火蓦地从他心头腾起,他一把抓住三连连长的衣领,吼道:“妈的,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老子毙了你!”说罢,他的枪管已经顶住了这位连长的脑门。
日本人的偷袭已让这位连长屁滚尿流,张灵甫的怒吼更让他魂魄出窍,张口无言!好半天,他才哆嗦道:“团、团座,我知错,我马上带人把他夺回来!”
执照国民党的军队连坐法,此时的张灵甫是完全可以处置这位连长和他的营长的,这与他一年前枪杀妻子大不一样,但考虑到战时用人,他松开了手,命令这位连长带领部队收回阵地。
午后时分,当通讯兵告诉张灵甫妙高山已夺回、3连长和其部下大多战死的消息时,张灵甫正在察看地图。他竖起大拇指说道:“好!阵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