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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
毛利秀就十分尴尬。
当他在王天邪、暴力超龄伪萝莉织田信子的面前发了一通脾气，负手离去返回自己的客房后，织田家就没再找他说过哪怕一句话。
虽然那些下人每天依时送饭菜给他，也没有任何人限制他的自由，但整座安土城中的织田家家老、重臣，却仿佛都视他而不见。
没有人问过他的来意，也没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归去，甚至如果他想现在就离开安土城返回安艺国也没有人会阻止。
这下子毛利秀就傻眼了。
我毛利家明明坐拥关西十国的呀！我毛利家明明也是这个战国乱世中的庞然大物呀！这样的一个超级大家族举族投降，怎么织田家竟然会如此对待呢？
这个问题充斥在毛利秀就的心中已经接近一个月了。
毛利秀就很郁闷甚至郁闷到不止一次兴起了就此离开安土城返回安艺国的念头。
不过，早在他的父亲毛利辉元吩咐他前来请降时，就已经交代他了一个令他无法抗拒的事实。
“本族应满足于所拥有的一切，并且放弃以冒险方式进行领地扩张，否则必将招致灭族大祸。因此，向织田家请降，不仅仅是迫于无奈之下的必须做法，更是绝不容有失的事情。”
“这也是你的爷爷，我毛利家的灵魂最为重视的最后一件事。”
就是这三句话，令毛利秀就即便对于织田家再怎么不满，再怎么负手离去返回客房，也不敢就此离开安土城的缘故。
尤其是第三句话。
毛利秀就知道自己曾爷爷毛利元就，现在就隐居在安艺国出云郡附近那座尅篮械暮械骸�
既然是有着诸如“谋将”、“谋神”、“知将”、“西国第一智将”的称号的曾爷爷发话了，毛利秀就即便心里面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照做。
对于织田家出阵远江国救援长筱城这件事，被王天邪、织田信子故意不理不睬搁在安土城二之丸客房的毛利秀就自然是知道的。
甚至就连王天邪打了一场胜仗，将甲斐国武田胜赖的一万七千军阵歼灭了一万五千多人这件事，毛利秀就也十分清楚。
这下子他就更加坐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到自家曾爷爷到底为什么宁愿将自家的地盘割让予织田家，也要降服于对方了。
奈何的是，王天邪回到安土城已经两个星期了。但织田家却仿佛早就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织田信子撒了欢地在城下町、大阪湾进行着修建的工程，王天邪则天天跟柴田胜家商议纪伊国的防御工事，以及未来的建设发展。
对，就是跟柴田胜家。
和王天邪前后脚回到安土城的，还有作为总大将攻打纪伊国的柴田胜家，以及一众织田家将领。
纪伊国被柴田胜家用十五万军阵，毫无悬念地攻打了下来。
新一任杂贺孙市战死，至于本愿寺教如则在方仁天皇的调停下，独自隐居在纪伊国的一座寺庙中。过起了与世无争的退隐生活。
至于他手下残余的那些一向宗坊主，则按照方仁天皇的命令，交由柴田胜家自行处理。
柴田胜家的做法很暴力，后果倒是不算太严重。
他将一向宗残余的这些坊主全部斩杀，身体虽然草草掩埋了，但首级却经过了石灰保存整理后，放在了本愿寺教如退隐的寺院正殿中美其言为让本愿寺教如引以为鉴。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心里面开始有些着急的毛利秀就，终于忍不住想要跑到森兰丸面前。向对方提出面见织田信子和王天邪的请求。
怎料，就在他刚走进安土城本丸范围。森兰丸就向着他迎面而来。
“兰丸殿下，在下正准备找你有事相求。”看到左手轻抚在腰间大太刀上，右手随着步伐摇摆的森兰丸，毛利秀就连忙躬身行礼说。
“秀就大人，正巧，在下同样要来找你呢。”森兰丸听了毛利秀就的话后。笑嘻嘻地回答。
嗯？要见我？这莫非那位公主殿下和那只恶鬼终于要见我了吗？听到森兰丸的话，毛利秀就突然喜出望外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森兰丸下一句话，令毛利秀就心里终于放了下来的大石头，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秀就大人。有一位自称来自安艺国毛利家的家老刚刚抵达安土城，在下正奉命找你一同去迎接呢！”森兰丸笑着对毛利秀就说。
这下子毛利秀就再次傻眼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一名自己家的家臣前来安土城，这意味着什么他如果再想不出来，那就真的算是愧对自己那位号称“谋将”、“谋神”、“知将”、“西国第一智将”的曾爷爷了。
很快，他就在城下町见到了身为安艺国金明山城城主的天野隆重。
“隆重，你怎么来了？”毛利秀就看到天野隆重的身影后惊讶地问。
“少主，家主大殿派我前来辅佐少主，并向少主询问事情的进展。”天野隆重向毛利秀就躬身行礼并回答。
他的话令毛利秀就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实在是他来到安土城也已经近两个月了，但问题是，除了得知了织田家的条件外，其他事情一概没有商议过。
“少主！家主大殿对于眼下这件事情，表示十分担忧、急迫，特命在下前来叮嘱。”天野隆重继续说着。
天野隆重说得一点都不夸张，毛利辉元此刻的确十分焦急。
柴田胜家的十五万军阵将纪伊国纳入了织田家的版图，王天邪攻破武田胜赖的军阵，导致甲斐国损失惨重。
这两件事情都刺激得毛利辉元几乎每一个晚上都心胸烦躁、无法入睡。
没办法，猴子羽柴秀吉在丹波国的计策，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在毛利辉元看来，恐怕两个月后的新年庆典一过，织田军就要来到自己的近邻了。
在听完了毛利元就的那番教诲后，毛利辉元对于投降织田家可是彻底的下了决心，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在这个战国乱世中，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吃香得多。
在毛利辉元看来，如果毛利家可以趁猴子羽柴秀吉攻陷丹波国之前，将手中关西十国下上，那对于织田家来说绝对会是件锦上添花的大功。
但相反，万一被猴子羽柴秀吉攻陷了丹波国，跟自己开打以后才向织田家请降的话，那可就要比锦上添花更加惨烈了。
尤其是现在这一刻，那个织田王天邪的织田鬼军、柴田胜家的十五万“集团军”可都已经腾出了手，他的关西十国可说是即将面临最大的危机。（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徒弟？
天野隆重的一番话，可是将毛利秀就吓了一跳，心里面五脊六兽的很是不舒服。
他当然知道自家老爸对于降服织田家的急迫，尤其这还是自家曾爷爷的命令。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织田家竟然会如此对待他。
刚元服没多久从未上过战场的他，只看到了织田家在狮子大开口，却并没有像自家老爸、曾爷爷两人那样看到来自于未来的危机。
即便已经在织田家闲居了接近两个月，他的心里面依然单纯的认为毛利家向织田家请降是织田家赚了天大便宜。
诚然王天邪和暴力超龄伪萝莉织田信子叫他会客房仔细考虑、考虑，但看样子毛利秀就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出些什么来。
“少主，不知道你和织田家这一个多两个月的时间里谈得怎样了？”天野隆重一边拉着毛利秀就跟在森兰丸的身后走向安土城天守阁，一边低声询问。
他的话，令毛利秀就原本就羞红了的脸，开始向酱红色进发。
“织田家要我们交出伯耆、备中、备前、播磨四国，只保留丰前国延伸至出云国、备后国边境封地，伯耆、备中两国以东则由织田家自行管理”毛利秀就红着脸轻声回答天野隆重。
“嗯，这个条件虽然苛刻了些，但并非不能接受”天野隆重听了毛利秀就的话后，点了点头说起来。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毛利秀就打断了。毛利秀就万万想不到，天野隆重竟然会觉得织田家开出的条件能够接受。
“少主，话不是这么说。我毛利一族跟本之地在安艺，只要织田家不直接与我们近邻。那一切都好说。眼下织田家既然留给我们备后、出云两国作为缓冲，那么再诚意上是足够的。”天野隆重听了毛利秀就的反对后，微笑着向对方解释。
毛利辉元早在他出发前往安土城时，就提醒过他毛利秀就的眼光恐怕无法看的像他们这么长远。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家主毛利辉元担心的事情果然成真了。否则的话，毛利秀就不可能用了这么长时间。仍然一丝音讯都没有传回来。
“少主，当然了，一会与织田家的谈判，我们自然不能够表露出接受的模样，现在可是轮到我们讨价还价的时候了。”天野隆重继续对毛利秀就解释起来。
“隆重，那么织田家另一个条件呢织田家更要求我们遵守织田家的税收制度、兵农分离制度等等一系列内政上的变动。话说，这兵农分离制度是什么？”毛利秀就总算是接受了天野隆重的开导，开始说起另一个问题。
“税收制度”这四个字毛利秀就这个毛利家未来继承人当然知道，但是。王天邪口中的“兵农分离制”对他来讲就是个新鲜词了。
当然了，这五个字对于天野隆重同样十分新鲜，新鲜到毛利秀就问他之前他从未听闻过。
“肃静！”
就在天野隆重打算回答毛利秀就的话时，森兰丸突然插嘴了。
倒不是说身为织田信子近卫旗本头的森兰丸不希望他们聊天，而是三人此刻已经来到了天守阁的大玄关。
王天邪和织田信子接见天野隆重和毛利秀就的地方，依然是上次的那间会客室。
“你就是毛利家首席家老天野隆重？”织田信子先是看了眼跪坐在自己对面的毛利秀就，随后若有所思地问。
“是！在下天野隆重，见过织田大殿、天邪殿下。”天野隆重正坐在铺了榻榻米的地板上。上半身躬身行礼。
“天野隆重，你的来意想必和秀就公子一样。那么。我织田家的条件依然不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王天邪突然插嘴问。
天野隆重听了王天邪的话后，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地一炸。他从未见过谈判时第一句话就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的情况。
曾经跟王天邪讨价还价一番的冰山大猫御姐李华梅，对于王天邪这样的说话风格可是深有体会。
这只冰山大猫更曾经用“交易十分愉快，但过程绝对不愉快”这样的话来形容与王天邪之间的谈判。
天野隆重此刻就恰恰体验着十分不愉快的过程。
王天邪不仅没有在“毛利家只保留丰前国延伸至出云国、备后国边境封地”这个条件上松一丝口，更开始说起丹波国最新战事情报。明摆着现在是你毛利家来求我的高姿态。
这下子天野隆重也有些傻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毛利秀就会就此拂袖而去了。王天邪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刺激着他的底线，不断地触摸着他的逆鳞。
王天邪的确是在刺激天野隆重，不。与其说刺激，应该说是在刺探天野隆重的底线。
所谓的谈判，说白了其实跟老百姓在菜市场买菜没太大的区别，一方把价格提得老高，另一方则从一开始就把价格砍掉一大半，然后咱们再慢慢计较。
毫无疑问，王天邪的高姿态令天野隆重不得不有种对方在等着看看自己到底会怎样砍价的错觉。
织田信子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王天邪和天野隆重之间就织田家与毛利家之间的领地、税收、内政、律法、务农等一系列内政事项逐一进行你来我往的交锋。
直到这一刻，坐在天野隆重身旁的毛利秀就才终于有一种这个“世界原来如此之大，自己原来如此渺小”的感觉。
原来这才叫做谈判呀他终于知道自己前阵子到底错得有多厉害了。
“信子大殿，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王天邪和天野隆重互相磨嘴皮子磨了两个多时辰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作为织田信子近卫旗本头的森兰丸，跪在拉门外大声向织田信子、王天邪禀告。
织田信子和王天邪反回寝室沐浴更衣去了，至于傻了眼的毛利秀就、天野隆重，两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唯有无可奈何地跟在森兰丸的身后，向午宴的大殿走去。
“天野大人，这位是我织田家第一勇猛之士柴田胜家殿下；这位是天邪殿下的家臣兼徒弟竹中半兵卫；这位是”
森兰丸带着毛利秀就、天野隆重来到会场之后，向天业隆重介绍起在座的一众织田家家老、重臣。
柴田胜家看着毛利秀就和天野隆重，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嗜血的目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