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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铜矿、金矿,谁还顾得上铁矿。”梁明唏嘘不已,早知道这菲律宾多金、铜,不想随便挑一个就能撞上。“还有没?”
“再就是拉瓦格的地域图了,上边标标点点的,有不少土著的聚集地。”书记官皱了皱眉头,那地图他瞅了老半天可就是看不懂,只得照布宣科。“拉瓦格北部六十至八十里处有一个西班牙据点,布尔戈斯;东北一百五十里开外有一据点,克拉韦里亚。南部有洋夷的一个大型据点,维甘,距离在一百二十里至一百五十里。”
“维甘”,这个地方梁明还是有印象的,他记得在澳门买到的海图上标的就有这个,是吕宋岛西岸最大的城市,整个菲律宾也就马尼拉能胜过它。
十二章 起端
ps:再有三两章就要…………
地方是到了,但接下的生活则是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有了宋和芳等拉瓦格商绅的捐赠,梁明完全可以安安稳稳的等到农忙时节,在这一段期间内他们唯一需要动手的就是建造自己的住处。
拉瓦格虽是吕宋岛西北部最大的城市,但也仅有万余居民,清理了当地的土著,撵空了西班牙人,拉瓦格余下的住所也只有一片小小的地方。要想安置下五千六百余户三万七千多百姓只能再筑新城,地点就放在拉瓦格西北的港口地带。
拉瓦格空阔的市政大厅上,梁明列坐上位,柴坤、柳风、何亚东、张建科、赖明金、王权、李勾、梵伟等人分坐左右,三四十位头领到也撑得起场面。
对于眼下的情况梁明早有准备,早在起事之前就盘算了个大概,“我部百姓共五千六百七十三户,甲等一百一十七户,乙等三百七十七户,丙等五百四十四户,丁等四千六百三十五户。特级户三百一十九家,一级户一千四百二十九家,二级户三千一百零七家,三级户九百八十家,四级户一百三十三家,五级户二十六家。”
梁明看了一下坐下众人,除了柴坤等起事之际就已上是头领的外,余下的如梵伟、杨垒、莫官扶等人都是一脸的糊涂,就是蔡德利、蔡德福、夏雄飞、陈阿大等由岛上提拔出的头领也是混乎不清。
“这甲等之家就是书香功名之人;乙等即为医师大夫、各府衙的师爷还有一些账房先生、武师等等;丙等是铁匠、木匠等有一技之长的人家;丁等嘛,剩下的农家就是。”对于能拉来如此多的“人才”梁明还是很得意的,“其后的特级户就是大秋岛上的班底和一些战死沙场的将士遗属,一级则是自愿跟随我军或是家有从军者;二级依附我军心向我军的人家,三级即是招集而来的,四、五级便是心怀清廷之家。”
说到这梁明还是有些郁闷,连清水教义军都有一些武生(走武举之路的)、文案跟随,自己这轰轰烈烈席卷三府的“汉军”竟无一人投效,真是怪事。
“五级户系数迁往城中居住,涉及枪炮铸造和火药的五百二十六户另设营地,余下四级人家以五户为组,设组长;二组为甲,设甲长;五甲为保,设保长;二保为营,设营长。五营为区,设区长。一营百户,立一寨,其中须有书香之家二户,郎中一户,账房一户,裁缝一户,武师一户。甲、保、营、区四级署长需记录在案,保长及其以上者任命需以通报。每保除保长外,还需巡丁二人;一营除一营长外,设钱粮官一人,由本营账房者充任,设戎长一人,有本营武师充任,下属六名巡丁,校书员一人;每区除区长外,设钱粮官一人,属员四人;书记官一人,属员四人;法官一人,属员四人;警长一人,属员十人;设药堂一座,由本地五户郎中任职,再寻派大夫或医生一人为主。(注:等级:医师——医生——大夫——郎中)皆有将军府任命。”
这一大段让坐下的众头领晕了半天,掰了下手指算了半天,够细的。不过这点这是开头,下面的才是重要的,真的很重要,因为它改变了中华三千年以来的赖以渊源流传、生生不息的源头。它的出现或许只是梁明的一厢情愿,只是他心中的一份愿念,它可能只是历史上的一缕云烟,但它确实存在着。
“每一区设学堂一座,由本区的十户甲等之家挑选五人任先生,教授国学,学堂主事由将军府另派,教授算术;命所有十二周年以下者,五周岁以上者幼童无论男女皆入学堂,无须费用,有将军府补。十二至十五周岁者无论男女皆入夜学,每日酉时过半开学直至戌时,先生由余下五家中抽取三人………………”
“至于阵亡将士。若有遗属则每月补助银元二块。粮一担。布五尺。维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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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刚刚平静下地拉瓦格再次热闹了起来。大清早。王权便率着由五艘双篷艍船。八艘趕缯船。一艘大海船组成地船队搭载着夏雄飞所部五百人倚着海岸驶向了布尔戈斯。片刻后李勾就率领由6勇一营和6战营一三四队(杨垒、吴清林、颜六)组成地剿灭部队向东而去。他们要在最短地时间内将拉瓦格周边地大小二十多个土著部落斩杀干净。
更大喧闹来自于营区地划分。两个月来让同船地一些人家都已经极为熟悉了。甚至一些举人、秀才都同本船地百姓打成了一片。而七家童生作为最低级地甲等之家都已经识相地放下了自己地架子。如今突然而来地营区划分。让不少交情不错地人家被迫分开。一时间黑压压地港口宿营地喧哗震天。
而隐藏在这种普遍分离之情下地是多数甲等之家地懊恼。在梁明击退陈奎地江南水师后。一些头脑灵活地就已经生出了想法。这一部分人或是真地被同船地百姓熏染了。或是有心脱离自己原先地“位子”。七家童生、二十二家秀才。和六家举人都已经在这两个月间“转变”了自己地位子。而那些本就是书香门第或是乡土士绅之家出身地功名之徒则大多保持着自己地矜持。现在轮到他们后悔了。因为各区地书记官都是出自那些被他们称为“变节”之徒地“小人”。甚至还有二人做到了区长地位子。余下地也都进了将军府。或为书记。或为文案。而他们这些“守节之臣”。只能取证校书员这个芝麻大地小官。因为他们认为去学堂当先生更丢人。虽然当先生地粮饷更多。他们也想去争法官或是钱粮地位子。但很明显那些账房先生和刑名、钱粮师爷比他们更适合。被群“俗人”压在头上。这些举人、秀才自然很不甘心。可面对生活得逼迫容不得他们保持自己地清高。因为梁明施行地政策是——按劳分配。不干活你就只能考着每月固定地口粮过活。那种“悲惨”地日子可不是他们这些习惯了富足生活得读书人所能忍受地。
十三章 生活(一)
不远万里来到完全陌生的南洋,就是梁明自己心里都没底,更不要说这三万多百姓了,一路走来何止是提心吊胆啊!
现在一切都好了,那飘悠悠的感觉再也不用体会了,脚踏实地就是最好的感觉。 /
在船队南下前,他们这些人家的衣食住行都是梁明包办的,到了拉瓦格自然也是如此。依旧有些不舍一路艰难行来的同伴,不过对于他们而言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距离也不远打腿不就到了。
三万七千余百姓被梁明如同插花一般完全打乱了上船时的编制,常常是一个营寨中仅有五六家是熟识的,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融合属下的百姓,这就是梁明的想法。
担着自己的行李,拉着家中的亲人,百姓们一家一户的汇入已经划定好的地盘,今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虽然现在这里不过是空荡荡的原野,但他们会用辛勤的劳动改变这里的一切。
丙区三营,营长叫刘大山。他家是乙等特级户,老爷子是登州船厂的老师傅,跟张建科一起上的大秋岛,他的二弟在攻打蓬莱时受了重伤被人废了条胳膊,这一家子可谓是梁明手下的坚定拥护者。
刘大山三十出头了,人老实、热心,但没学到他老爹的手艺活,在大秋岛时就是掏闷劲的人。如今到了拉瓦格,营区一划分,空出了那么多的位子,挑选人手就只能求个可靠,至于能力那就只有等以后有条件了再说。刘大山能坐上营长的位子,说白了也是出身使然。在这点上跟隔海相望的大清朝八旗贵族真的没什么区别,差的就是治下人口的多寡。
刘大山在大秋岛上待了两三年,大字认得一箩筐,可解读告示的活依然是做不了,现在给丙三营百户百姓念告示的是入选丙区学堂的高建海,宁海人,举人的功名,家中田产颇多,也是高门大户。如今却只能在学堂混口饭吃。
“五户为组,设组长;二组为甲,设甲长;五甲为保,设保长;二保为营,设营长。五营为区,设区长。一营百户,立一寨,其中须有书香之家二户,郎中一户,账房一户,裁缝一户,武师一户。……………………………设药堂一座,由本地五户郎中任职,再寻派大夫或医生一人为主,皆有将军府任命。………………………………每一区设学堂一座,由本区的十户甲等之家挑选五人任先生;命所有十二周年以下者,五周岁以上者幼童无论男女皆入学堂,无须费用,有将军府补。十二至十五周岁者无论男女皆入夜学,每日酉时过半开学直至戌时,先生由余下五家中抽取三人………………各组组长由本组推选,若是无法决定由本营营长指定…………”
“每户百姓每月皆有口粮,无论每月:男女16周年以上者口粮六斗(7o斤左右),布三尺;12-16周年者,粮三斗,布二尺;6-12周年者,粮二斗,布一尺;6岁下者,粮二斗。”
“特级户每月补助银元一块、粮一担、布五尺;一级户每月补助粮八斗、布三尺。两者免税五年。”
“区中药堂所出无须费用。若有病患者可去;区中学堂无须花销。所有年限中者必去。违令者父母鞭挞三十。扣除三个月口粮。”
“每户农耕者此两月间需学会水稻植种。南洋无有旱地以种麦。此后皆改植稻米。每营各有老农二人。各家各户必虔心用学。”
“此法。一年内不变。今年开垦之地。所有出产之物统归百姓所有。三年内不收赋税。”
“港口船厂之工。每月银元二块。粮五斗;各营区巡丁。每月粮饷银元二块、无口粮;属员。每月粮饷银元二块。粮三斗;营钱粮官、戎长、校书员。每月粮饷银元二块。粮五斗。布三尺;区钱粮官、法官、书记官、警长。每月粮饷银元三块、粮八斗、布五尺;各组组长每月补粮五斗;甲长补粮五斗、布三尺;保长每月补银元一块、粮五斗、布五尺;营长每月粮饷银元三块、粮八斗、布五尺;区长每月粮饷银元五块、粮一担、布一丈。”
“各学堂先生。每月粮饷银元三块、粮一担、布一丈;夜学先生。每月补银元一块、粮五斗、布三尺;药堂郎中。每月粮饷银元三块、粮一担、布一丈。”
高建海总算提起了一丝心劲。至少自己地粮饷要比那个芝麻大地校书员高上不少。就是营长不也压在自己下头吗?对于地位一下子被拔到同自己一个高度地郎中。高建海已经没意见了。在船上熬了两个月地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医师大夫地“重要”。在现在这样地“蛮夷之地”。一个大夫远比一个书生重要。
“下面是军队的招募告示,大家都听仔细了。”接过刘大山递来的杯子,高建海十分客气的同这个营长笑了笑,虽然俗话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可他高建海更看重的是这个营长的家世,那可是这地方最硬的牌子。再说了,这刘大山对自己这四等人家依旧笑脸相待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自己可不是给脸不要脸的人。
“6勇:小卒,每月粮饷银元一块,粮五斗,布三尺;一个月后晋士卒,每月粮饷银元二块,粮五斗,布三尺。其后士兵,每月粮饷银元二块,粮八斗,布五尺。
6勇此次招募五百人。”
“水师:水丁,每月粮饷银元二块;一个月后晋水手,每月粮饷银元二块,粮八斗,布五尺;水兵,每月粮饷银元三块,粮三斗,布五尺。
水师此次招募三百人。”
“至于阵亡将士,若有遗属则每月补助银元二块,粮一担,布五尺,维持五年。免除赋税五年,之后减三成。”
这个募兵告示彻底颠覆了高建海的思维,此刻他切实体会到了梁明同历史上的各类枭雄的不同之处,他对百姓很好,但他不在乎所谓的正统、忠义,就像王伦也打出个“朱明”的旗号,但梁明仅仅是挑起了一个“汉”字。“以财物、利好动人,置忠义于旁地。自古以来未所闻。”
高建海的喃喃自语早已淹没在丙三营百余户百姓的欢笑中,这样的条件还愁什么,眼前就是通天大道啊!
十四章 生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