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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他。他在酒馆里请我们几个朋友吃饭,结果我们去的时候,哭丧着脸,说自己得罪了父亲的朋友。求我来探探口风,要是一个不好,就打算去乡下躲上几个月。没想到,兄台早就忘记了。”说起这件事,蔡宕还是觉得挺好笑的,不由再次失笑道。
“跟他说道歉就不必了。以后出门少摆那种恶霸的阵势就行了。”刘封摆了摆手道。
“兄台放心,这次你可是把他吓得不轻,估计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放肆了。”蔡宕拱了拱手,笑道。
蔡宕为人所托前来道歉,但是对象却连这事儿都不记得了。本来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但是蔡宕却不是一般的机灵,他开始打量起了刘封。并且眼神越来越亮了。
只见刘封长相英武,气势逼人。又因为刚才出手招揽了伊籍,身上的自信几乎透体而出了。上述种种融合在一起,倒也是形成了一股特殊的魅力。
“公子还有其他事?”刘封也算是经历大风大浪了,但却还是被蔡宕这诡秘的目光打量的有些起鸡皮疙瘩,不由举拳道。
“咳,没事,没事。兄台你继续,继续哈。”蔡宕立刻惊醒了过来,轻咳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道。
说着,再次向刘封拱了拱手,起脚走了出去。
被蔡宕这么一打岔,刘封也没什么心思再想如何攻克庞统的事情了。又觉得身上有股汗臭味。
不由朝着门外道:“来人,带我去房间。还有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外的仆人应声道。
偏厅不远处的一条过道上,蔡宕脚步轻快的走着。脸上闪着诡异的笑容,“嘿嘿,父亲真是老奸巨猾。明明放出风声说,我姐姐的婚事,还没定下。结果,在府上藏了这么一个家伙。”
说着,蔡宕眼中冒着细细的光芒道:“打死我也不信,这个人不是我内定的姐夫。”
“不过话说回来,父亲的眼光还真不差。那个叫寇爽的,看他身形挺拔,魁梧。皮肤微微散发着古铜色,肯定是的武人。可以说是浑身上下锐利逼人。比那些花拳绣腿强多了。嗯,嗯。不错,不错。”
蔡瑁的长女蔡妲渐渐长大,不管是容貌,以及家世又都是荆襄一流的。自然是无数人盯着。
蔡瑁也曾经放出话去,说女儿的婚事还没定下。但其实蔡宕是有些怀疑,父亲是有了决断的,那就是刘表的少子刘琮。
毕竟,蔡氏已经够庞大了。如果蔡瑁再选一个世家不凡的女婿。只会增加刘表的猜忌,于家族发展不利。
反而把女儿嫁给刘琮,更有利于与刘表靠近。但是蔡宕现在却觉得,蔡瑁藏在家中的这个人才是自己的姐夫。
刘封当然不知道,蔡宕这个小鬼脑子里会有这么多八卦。他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之后,就躺在床上睡下了。
这日,天上下着阴雨。
襄阳城外的一条大道上,十余个骑士簇拥着一辆马车在道路上飞奔,因为道路上一些小石头,而使得马车不时的出现了种种的险情。
但是马车上的主人,却并没有在意。这是不停的催促着车夫,快点赶路。
这马车上的主人是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面相不俗,身姿挺拔。再看其身上的衣服,头上带着的高冠,按理说应该是个一方有名的大人物。
但是这个大人物现在脸上冒着汗,眼神闪着错愕,惊愕,以及些许的恐惧。要知道现在才刚刚开春,天气还有些寒。
这种天气下冒着冷汗,可见此人心中存了何等的压力了。
费观当然有会冒冷汗了,他接到费广的传信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差事,带着长子费骠一起连夜赶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的数月间,刘封就从一条任人欺压的爬虫,到了现在这种能张狂到欺压刘表的大龙。
要知道他当初把女儿嫁给刘封的原因,确实是贪图聘礼。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与刘备结亲的念头。
大家都说刘备是人中之龙,费观看着蔡氏如此庞大的势力,当然眼热,心中一动觉得把女儿嫁给刘封也未尝不是一种投资。
而且还可以赚取大量的聘礼,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情况也是朝着预期发展的,刘封的表现更是令人欣喜,带兵剿灭了不少水贼,听说在新野这股势力当中,有了不小的威望。
那时候费观心中窃喜着呢,这要是刘备有朝一日真能一飞冲天,那么刘封这个继子也是水涨船高啊。
但是窃喜来的快,打击来的更快。
没多久就传出刘备有了亲子的消息,很快又传出刘封与甘氏有染的消息。费观作为一个官场上打滚了大半辈子的人物,立刻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当机立断,把原本准备嫁过去的嫡女,改成了庶女。以图蒙混过关,一边切断与刘封的关系,一边也好让嫡女费舒可以再嫁人。
当时做决定的时候,费观没有一丝后悔。情况也是按照他预想的发展,没多久就传出刘封杀了唐送,出走新野的消息。
但是打死费观也没想到,刘封出走新野的同时,设下诡计,让他女儿坐实了刘夫人之名。
费观当然气得发抖,你一条再也翻身不了的臭咸鱼居然也想染指我费氏嫡女。跟一个臭乞丐染指公主有什么区别。
费观一气之下,就派出了外管事,给了刘封几条出路。最坏的打算,就是联合水贼,黄射一起把刘封给弄死在洞庭湖。
计划很好,以五千水军对付刘封数百兵丁,实力差距这么多大。按理说刘封应该死定了。
但结果,刘封反而借着这个几乎翻身,杀黄射,占领夏口,射杀黄祖。锦衣渡江,不费一兵一卒,就退走了文聘一万大军,坐实了江夏太守的名声。
种种惊变,跟闪电似的。快的令人炫目。
那时候,费观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刘封有如此出息,把嫡女嫁过去也没什么啊。
但说实在的,虽然后悔,但是费观却并没有太在意。
刘封一介武夫,占领江夏,而且与刘表交恶,注定不能有太大的发展。虽然两家有仇,但是费氏的产业大部分都在江陵一代,与刘封牛马不相及。
算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庄康道。
但是少子费广带来的消息,却是让费观真正的感到后悔了,无比的后悔啊。
这小子占领江夏,坐拥了一个郡。一二万兵马。这还不算,还勾搭上了蔡氏这个庞然大物。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要是早知今日,当初别说是把嫡女嫁过去了,就算是嫡庶女一起嫁过去费观也心甘情愿啊。
嫡女做正妻,庶女做妾。姐妹齐上阵,笼络刘封啊。
但可惜,现在费观已经没有再改变的机会了,反而不能亲近刘封。还要遭受到莫大的威胁。
嫡女变成庶女。这是个人耻辱。用诡计联系黄射,水贼一起攻打刘封,这是生死大仇。
想想自己造下的孽,费观的脑门上就不停的流下汗水。
因为费观很清楚费氏与蔡氏的差距,不仅是实力上,还有盟友上。以及刘表的宠信程度上,费氏都与蔡氏差了一大截,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要是蔡氏真下了狠心对付费氏,不用蔡氏自己动手,无数巴结蔡氏的大小士族就会齐齐上阵,把费氏撕成碎片。然后翘起尾巴,准备邀功。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要想真正认识一个人靠传言是不行的,一定要观其人,听其言,看其行。莫要被满世界的传言给晃花了眼睛。看准了,看好了,再决定投资一个人。”
“我听传闻把宝压在刘备身上这是第一错误。把宝压在刘备身上后,却没有的观察过刘封,只听传言,就认为刘封是条咸鱼,永世不得翻身。这是第二条错误。”
这些年真是太顺了。把父亲交代下来的经验都抛在了脑后。真是该死啊。费观的脸上哭,苦,后悔等情绪如同走马观灯似的,不停的转换。
到最后,费观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眼看襄阳城越来越近,费观心中的压力陡增,几乎要压垮了他。若是能自杀谢罪,他就自杀谢罪算了。
但问题是不能自杀啊,这家里还有一大帮人。家人不算,还有数百个族人。这他要是不处理好这件事,就自杀了。
族中必定大乱,面对蔡氏的压力,就连苟且偷生的余地也没有了。
“真是作孽啊。”堂堂荆州从事,一方大员。此刻费观的脸上却是哭丧着脸,全无往日的威风。
第一百六十二章后悔死了
“父亲,襄阳到了。 怎么办?”策马在马车附近的费骠大声问道。
“先回府邸。准备一下,既然亲自上门赔罪,总不能失了礼仪。”费观不假思索道。
骠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只是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费观是没有见过刘封,但是他却曾经带人去新野,与甘氏商议婚事。见过刘封一面,当时也没看出刘封现如今会有这等机遇。
如果说费观后悔自己没有看到刘封,就妄下决断,认为咸鱼不能翻身,那么他就是有眼无珠了。
父子俩怀着两种后悔,同样的心情快马回到了襄阳城内的费府。
费观回襄阳这么大的事情,立刻让费府上下鸡飞狗跳。
费观入府邸后,立刻命侍女准备热水,他与费骠都要沐浴更衣。费观夫人,次子,少子费广以及费舒则闻讯在大厅等候。
“这怎么了,怎么连讯息都没有就突然回来了?”费夫人也就是费舒,费骠,费广的亲母,她疑惑道。
不知道真相的如费观的庶出次子费常一脸的疑惑。知道情况的费广则一脸的惨白,眼中藏着惊惧。
费舒则是俏脸含冷,冷笑不已。
“舒儿你知道情况?”费夫人见费舒面含冷笑,不由问道。语态温柔,费夫人是襄阳出名的贵妇,以性格温柔著称。没有费观,费骠,费广等人的势利。
费舒心中很是敬重她。
闻言,倒也稍稍的收敛了脸上的冷笑,只是语气还是不怎么好,淡声道:“大难临头了,当然惊慌了。”
看着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但却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女儿。费夫人觉得头疼不已。
不过她心中倒也不怎么责怪女儿,要是她被父亲当做赚钱的工具,随便就能卖给人家。她也生气啊。
费夫人无奈,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费广。费广脸上的异样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母亲您就别多问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有风声传出去,我们家就真的有血光之灾了。”费广一脸的苦笑道。
刘封乃是刘表的眼中钉,而蔡氏居然与刘封关系匪浅。这件事情只有费氏知道,如果传出去,蔡氏肯定会大举报复费氏,到时候想挽救也没得挽救了。
费夫人见少子这么说,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母亲不必担心,有父亲在,费氏不会有事的。”费舒看着心软,轻声劝说道。
“是,是。还有你父亲在呢。”费夫人就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连连点头道。费观虽然势利,但是钻营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费氏在他这一代,势力可是涨了不少。
大厅内,一个个人神色紧绷,就连那不知情的庶出次子费常也很是惴惴。凝重的气氛,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
当费观与费骠沐浴完毕,穿戴整齐的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家人们一脸的死人相。
只是费观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当然也不会责骂家人。只是心里后悔丛生,这一步错,步步错。
看着夫人,长子,庶出次子,少子,女儿的脸色,费观心中苦笑道,若是用我这条命,换回家宅平安,就算是一场胜利了。
心中决议以下,费观眼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骠儿,你去准备一万金。等一下要还给人家。”
“一万金这么多?”费骠一惊,失声道。
“金子虽然好,但也要有命享受啊。”费观以为是儿子吝啬,脸上一沉,怒声道。
“不是。”见费观生气了,费骠有些惊慌,连忙摆手道。随即,又急促道:“不是这样的。只是父亲您说把钱放在仓库里都是守财奴的做法,只要把钱花出去才能钱生钱。所以我们家的钱财,始终都是不多的。到是有大量的田宅,粮食,店铺。”
费观是个贪财的人,这毋庸置疑。但是费观的敛财手段更加高超,他掌管费氏以后,钱财缩水了无数,但是田宅,店铺以及粮食都,势力都暴增。
费观闻言心里一阵为难,这要把田宅卖了,换取金子去赔罪也没什么。但是一时间上哪里去买家啊。
就算是找到买家,你匆忙出手,对方肯定打压价钱。要亏本不少的。
心中一阵肉痛,费观觉得向甘氏所要三千金聘礼是这一辈子做的最惨淡的生意。
只是在命面前,费观还是咬了咬牙,道:“卖,贱卖了。尽快凑足一万金。不对,先凑足一万五千金。”
费观忽然觉得一万金不保险,先凑足一万五才算安全一些。这时代不兴盛古董,费氏也没有什么家传的宝物,要不然费观肯定献上。
骠听了命令后,立刻下去办事了。费观是出了名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