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七日,客氏被押往浣衣局打死。随后,客魏两家子孙人等皆被斩首。
思宗在翦除客魏集团的斗争中大获全胜,为大明帝国清除了最大的隐患,显示了他不可低估的行政才能。
魏忠贤除掉了,但把持朝政的魏党羽翼其势力仍然庞大。当时,内阁、六部,各院寺首脑都是魏的死党,身居要职者都与魏忠贤有瓜葛。杨所修、杨维垣、安伸、贾继春等人以弹劾魏忠贤的功臣自居,上窜下跳,他们的目的就是保护同党,使思宗不再追究他们,从而达到维护现状、继续压抑东林党人的目的。
思宗深知,魏忠贤如果没有朝廷中这些寡廉鲜耻之徒的帮助是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危害的。思宗当然不会放过这些奸侫之徒,让他们继续把持朝政。十一月份,他下令逮捕了魏忠贤的主要爪牙“五虎”和“五彪”,交法司议罪。从十二月到崇祯元年五月,朱由检亲自主持选拔了4批共132个给事中、御史。这些新进言官除个别人依附魏忠贤,此外,皆是与魏党无关联之人。他们以清除魏党为己任,言路渐趋清明,思宗因此了解到更多的真实情况。对被魏忠贤害死、削夺的官员,该平反的平反,该起用的起用。
但思宗这时也犯了一个大错。原来,袁崇焕出关后,整顿兵马,修缮城池,使山海关一线的防务稳定下来,金帝皇太极一看在山海关无机可趁,决定从别处入关,一者骚扰内地,再者找机会设计除掉袁崇焕,去掉这一危险对手。
崇祯二年十月,秋高马肥之时。后金10数万精兵分道由龙井关、大安口入犯,连下遵化等名城。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回师救援,全军覆没。正在宁远的袁崇焕闻警兼程回救,屯于通州。但金兵绕开袁崇焕,直扑北京。
面对气势汹汹的金兵,京师守卫益显薄弱,思宗心中忐忑不安。待闻袁崇焕率师赶来才放下了颗悬着的心。他任命大将满桂为武经略,总理各镇援兵、保卫京师。满桂与袁崇焕分屯于安定门和广渠门,打败了敌人的数次进攻。思宗为此召见了袁崇焕,他向袁崇焕表示慰劳,并解下自己的貂裘赐给他,袁部下将领皆得到赏赐。袁崇焕向思宗表示一定要尽快赶走敌人。十一月底,东便门之战,袁崇焕大破金兵,自己的兵力也损失过半,又因补给不及时,袁兵疲劳已极,要求入城稍做休整。就在这时,情况突变,思宗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
皇太极曾在北京城下俘获两个太监,他让营中广泛宣传与袁督师有约在先,袁督师让路让我们来打北京。故意让两个太监听到,然后放了他们。太监回到宫内便把这个消息报告了思宗。本来思宗对袁已心中有气,倡言5年复辽击贩金兵,现在辽东未复却把金兵引到了家门口,听太监一说,心中不免起疑,袁是不是与金真有勾结?思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在十二月一日召对时逮捕了袁崇焕,袁部在城外遂大溃,后为孙承宗收抚。孙承宗接替袁崇焕的职务。十二月中旬满桂战死,孙承宗督率各镇援兵力战克敌,解了京师之围。后金兵在畿内大肆抢掠,到次年四五月间,金兵才退出关外。
后金兵退走后,思宗愈感袁崇焕有负他的厚望,怒气难消,于是下令将袁崇焕凌迟处死,从而自毁了长城。
二、镇压起义损兵折将
明末农民起义军自天启中期大规模爆发后,规模越来越大。在袁崇焕出关抗御清兵,边防形势好转后,崇祯任命洪承畴任三边总督,加紧了对农民军的镇压,陕西义军王嘉胤、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等部在明军的压力下先后离开了陕西,东渡黄河、进入山西。山西饥民群起响应,全省震动。洪承畴迅速派悍将曹文诏、马科、曹变蛟等人统兵追入山西。起义军闻讯东越太行进入畿辅平原地带,所向披靡,直接威胁到京师的安全。为解畿南之危,明廷调集大军3万余人,在崇祯六年(公元1633年)冬天,将义军包围在豫北。为了摆脱困境,起义军诈降明廷,使明军停止了进攻。待十月底,黄河结冰,义军遂出其不意溃围而出,南渡黄河进入中原,分道直扑安徽、湖广、四川。农民起义从局部问题变成了明廷的心腹之患。
怎么对付这种形势,思宗一筹莫展。大臣们提出,农民军之所以没有被消灭于畿南就是因为事权不一,明军各自为战、步调不一致,各怀观望,不肯用命。建议朝廷设立总督,统一指挥。思宗同意这个意见。可是,这个总督让谁当呢?洪承畴这时已调防辽东肩负边防重任,“未可轻易”。过了数月,有人推荐了延绥巡抚陈奇瑜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军务,总办剿灭义军军事。
崇祯七年(公元1634年),陈奇瑜集中各路明军在湖北打了几个胜仗,将义军赶回陕西。义军在向陕西退却的路上误入汉中栈道险区,被明军包围在车厢峡,进入死地。义军又采用伪降手段,派人以重金贿赂陈奇瑜手下将领,陈奇瑜认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服义军,主张招抚,得到思宗批准。义军走出死地后,立刻又砍杀官军重举义旗。思宗羞恼成怒,下令将陈奇瑜下狱治罪,调洪承畴接任五省总督。崇祯七年底义军返回河南,次年正月打下朱元璋的老家凤阳,掘了朱家的祖坟。
凤阳失陷的消息传到北京,思宗在群臣面前痛哭流涕。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苍天,对不起祖宗。一连几天,他布衣角带避殿办公以表示自己的痛苦,亲赴太庙,祭告祖宗,同时发布《罪己诏》引咎认罪。但思宗不甘心失败,他严令吏兵二部追查凤阳失陷的原因,凤阳巡抚杨一鹏被逮捕处死,一大批有责任官员被遣戍。随之,又调发拼凑了7万官兵,拨军费100多万两,限洪承畴6个月之内荡平义军。
洪承畴在皇上的催督下提兵入河南。义军避开明军又回到陕西,消灭了明军艾万年、柳国镇部。李自成在真宁消灭了明军精锐曹文诏部。高迎祥等则继续在中原活动。为了应付这种局面,思宗又起用卢象升总督直隶、河南、山东、四川、湖广等处军务,与洪承畴一个西北,一个东南,分区剿灭义军。到崇祯九年正月,六个月期限将过,东南、西北两路皆无捷报。思宗一面给洪、卢二人施加压力,一面下达大赦令,表示赦免起义农民,企图分化瓦解农民军。
崇祯九年五月,卢象升会合洪承畴在周至地区击败高迎祥所部,生俘了高迎祥。明军乘胜收降了张妙手、蝎子块等部。李自成也在明军追击下离开陕西进入宁夏、甘肃。一时间,出现了天下将平的征兆。可是,好景不长,只不过几个月时间,李自成又死灰复燃,领兵从甘肃直扑四川,烽烟再起。张献忠、罗汝才复又驰聘于中原,天下骚乱如故。
崇祯十年三月,思宗起用宣大总督杨嗣昌为兵部尚书,委他负责内外军政。对于剿灭农民起义,杨嗣昌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战略。由总督和总理分别统兵,各负其责。总督由洪承畴担任,总理则是杨嗣昌推荐的两广总督熊文灿,嗣昌居中调度。整饬兵马,期以三月消灭全国农民起义。
增兵就要增饷,根据杨嗣昌的计划,增兵12万,增饷280万两。280万出自何方,当然还是百姓。想到再次加派,思宗不禁大费踌躇。正在这时,有一个在京考选的知县在召对时慷慨陈词,说百姓之困,皆由吏之不廉,不在于加派与否。守令只要廉,再加一些也无妨,这个知县深知思宗最恨贪污,最急兵饷,因此投思宗所好,以求大用,思宗果然龙心大悦,认为此人来自地方,知地方弊病,他说加派无妨,可见加派还是可行的。过了几天,思宗便发下诏令,说:“不集兵无以平寇,不增饷无以养兵,着勉从廷议,暂累吾民一年。”这就是剿饷的加派。崇祯十二年,杨嗣昌又以兵弱不可用,请增练边兵以成劲旅,于是又加练饷,剿饷练饷总共1000万两,加上辽饷,加派达170余万两。远远超过正赋之数,民间由此私自呼崇祯为“重征”。这更给燎原的农民起义火上浇油。
本来明军在首辅杨嗣昌的调动下,崇祯十一年在剿灭农民军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在江淮地区,总理熊文灿招降了张献忠,小股农民军投诚者颇多。西北方面,总督洪承畴、陕西巡抚孙传庭穷追猛打李自成。在十一年底将李自成部荡平,李自成逃进了深山。
但在重重加征之下,人民水深火热无法生存,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五月,张献忠不得不再叛于谷城,一时诸降明农民军皆云起响应,攻城掠地,天下又趋大乱。
思宗无将可派万般无奈,只好对杨嗣昌寄予厚望,让他亲临前线督师,以遏制农民起义军的燎原之势。
杨嗣昌到达军中,在襄阳建起大本营,积蓄粮草兵杖,整顿士卒,誓师扑灭张献忠。杨的“剿贼”实际上是“赶贼”。他想把张献忠赶到四川去,然后封闭四川加以围攻,因此他督军跟在张献忠屁股后面鼓噪,却不积极进攻。四川的军队又被杨嗣昌调了出来,张献忠乘虚入川,连下重庆等几十个州县,思宗急令嗣昌跟踪剿灭。待嗣昌赶到四川,张献忠却虚晃一枪返头又折回湖广,直奔襄阳。就在这个时候,李自成在陕西复起,率领18骑出现在河南,饥民从者如流,旬日众至10万。崇祯十四年正月李自成打下洛阳,杀思宗亲叔福王,其子由崧逃往江淮。思宗刚得到洛阳失陷之报,张献忠又已攻下襄阳,活捉了襄王。张献忠端起一杯酒对襄王说:“请亲王痛快地喝下这杯酒。我要借殿下的人头杀掉杨嗣昌。”遂杀襄王,一个月中间连失两个亲藩。洛阳福王聚敛金银无数,襄阳杨嗣昌积蓄的军马兵仗又全被农民军缴获。时谓“洛阳国帑,襄阳军资”全归了张李。杨嗣昌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思宗不会饶过他,与其被诛于西市,不如自裁,遂在军中服毒自尽。崇祯十四年九月,明原兵部尚书、陕西总督付宗龙在与李自成起义军作战中又兵败被杀于顶城,明军精锐人马损失净尽,河南的州县也几乎全部被农民军攻占。到崇祯十五年二月,继任的陕督汪乔年也被李自成打败杀死。这时张献忠起义军攻占了湖广四川绝大部分地区。在辽东方面,洪承畴13万大军在朝廷一味催战下又陷入清军重围,到崇祯十六年二月,坚持一年的明军全军覆灭,明王朝山海关外军事要地尽失,清军又将兵锋指向关内。
大厦将倾。崇祯十六年春,李自成在襄阳建立了他的政权,准备加紧夺取全国政权。同年,张献忠在武昌建立了大西政权。接着挥师挺进四川,崇祯十六年九月,潼关之战,孙传庭兵败身死,思宗手中最后一支生力军也丢掉了。李自成又乘胜夺取西安,建立大顺国,据有了明王朝的半壁江山。
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李自成誓师伐明,亲率40万大军渡河东征,直扑北京。面对天下的四分五裂,李自成的猛烈进攻,思宗已经无能为力了。
三、回天无术上吊煤山
严重的内忧外患把思宗搞得焦头烂额,精疲力竭。眼看着满朝文武结党营私,全不以帝国的命运为重,他非常苦闷。自崇祯十五年后,宫中人等都感到思宗的性格越来越多疑、乖僻、暴躁、易怒,常常表现出不可控制的神经质,他快要支持不住了。皇冠给别人带来的是权势、荣誉、享乐,而给他带来的却是痛苦和劳碌。
思宗自奉节俭,由于国家财政困难,他多次减少皇室的开支。皇帝和后妃的衣服本来是穿一次就要换,后宫库内堆积如山的箱子里盛的就是历代帝后的衣物。思宗觉得这样太浪费,他自己带头穿经过浆洗的旧衣。周皇后有时还亲自动手洗衣。为他讲课的大臣曾看到过他衬衣袖口磨烂,吊着线头。宫中旧有的金银器皿皆摒而不用,也不再制造新的,到最后,许多金银制品都拿到银作局化掉充饷了。思宗当政17年,宫中没有进行过任何营建,节省了大量经费。他有时晚上看奏章到深夜,肚子饿了就让太监拿几个零钱去买点宵夜。宫中原有的大批宫女,思宗亦大批遣出宫去。
思宗的勤政超过任何帝王,工作起来不分昼夜。平时,白天在文华殿批阅章奏,接见群臣,晚上在乾清宫看奏章,军情紧急时他连续几昼夜不休息。
思宗没有特殊的嗜好,吃穿用住概不讲究,狗马声色统不沾身。他登基之后,有天晚上在文华殿批奏章,忽然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随之觉得血液沸腾,阳兴思春。他觉得奇怪,仔细搜索殿内,最后发现一个小太监坐在大殿角落里,香味是从他手中的那柱香中发出的。经过盘问,才知道这是宫中旧规,那香是特殊秘方配制的。由检感叹父兄皆为此香所误,立斥内侍毁掉秘方,再也不许制造使用。思宗的嫔妃很少,这与历代君王夺天下女儿以自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