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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前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大全第二卷)主编:[英]阿诺德·托因比-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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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取来代替的抵制希特勒的政策。因此,工党直到最后依然不愿意参加在张伯伦的领导下的联合内阁来分担政府的责任。这转过来又决定了张伯伦绝不可能做到动员全国所有的生命、工作和财富来作出全国最大的努力(即使假定他本来是希望如此的),象艾登在1939年3月15日所要求的那样,象丘吉尔在1940年6月到对日作战胜利日那五年多的日子里,由于得到工党毫无保留的支持而事实上成功地做到的那样。由于未能争取到工党的信任和支持而受到的限制,使得张伯伦的行动软弱无力,这反过来又使施加那些限制的不信任感持续不断和日益加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英国政治机体中未能得到和解的这一分裂状态,严重地伤害了英国人民,这时他们正献身于一项拼死的事业,谋求在那最后关头使他们在有效的政治和军事力量方面能够和纳粹德国相抗衡。在张伯伦于1939年3月17日改变政策后,英国的各种议论存在着持久的分歧和混乱,这可以从下院的辩论中看到,特别是那些关于同苏联商谈两国采取一致行动的问题的辩论。对于这个问题,工党、自由党和保守党内的反对派全部提出了一个既有决定性意义又是无可辩驳的论点。张伯伦为了遏制希特勒的侵略,除非能使两个西欧大国争取到另一个大国作为盟国,他势必要把英国置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因为当时张伯伦及其同僚不能指望同美国结盟,苏联就成了他们所能看到的唯一可能的主要盟国。但是看到有同苏联结盟的需要是一回事,而设法排除障碍来实现它又是一回事。反对派在批评政府方面是有弱点的,这就是它们并未正视这些困难。苏联政府提出的两项条件(从俄国人的观点来说,两者都是合理的)是:英国应当对在西欧开辟那个后来被称为“第二战场”的行动作出巨大贡献;以及英国和法国应当52让苏联自由行动,抢在德国之先去占领横亘在苏联和德国之间的那些小国。苏联政府不愿意接受西欧列强的那些条件而被束缚住手脚,根据这些条件苏联就可能要承受一场欧洲陆上战争的全部压力,这样也就可能迫使红军在俄国土地上等候德国的进攻,而不是走出去,在波罗的海国家、波兰和罗马尼亚境内迎击它。英国的工党和自由党反对派这时还不愿以举国一致的努力来进行重整军备;我们可以推测,如果张帕伦获得同苏联的结盟,而付出的代价是让苏联政府自由行动,在违反东欧国家的意志的情况下去干预它们,那么整个反对派,包括保守党的一翼在内,将会提出抗议,即使这种干预可以被证明是一种必要的手段,能够有效地威慑、抢先阻止或抵抗德国在这个地区的进一步侵略。要领会下院的辩论,就必须牢记这些考虑,因为这些因素在暴露政府政策的不得人心方面,比揭示反对派批评中的缺陷方面更为显著。在由于张伯伦3月15日的演说而引起的下院辩论中,当然只能指望从他的反对派口里发出一连串这样的声明:这位首相的个人品格和任期是走向全国团结的主要障碍。更加意味深长的是,在这位首相于3月17日在怕明翰作了正式打消前言的演说,接着又于3月31日在下院发表了英国已向波兰提供保证这一轰动全国的声明之后,4月3日在下院竟然还是有不信任的发言,不仅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爵士强烈地宣称不信任,而且阿瑟·格林伍德也在具有政治家风度的和建设性的演说(这场辩论就是由他这篇演说开始的)中宣布了这一点。格林伍德和克里普斯于3月19日和艾德礼于24日在外地各处发表的演说中都再次坚持表明了同样的情绪。在张伯伦担任首相的最后十五个月里,他在矛盾的心情下使得那些将成为他的支持者的人和势不两立的反对者都感到沮丧的新发生的事件中,有两起是在1939年3月17日向希特勒发出警告到同月31日发表当时已是既成事实的英国向波兰提供保证这一声明之间的两个星期内发生的。这两起事件中的头一件是国内政治上的一个插曲。为了实施艾登于3月15日提出的团结与行动的号召,艾登本人和丘吉尔,连同议会内支持首相的其他三十二人(其中除三人外都是保守党成员),于3月28日在下院提出一项题为“应付当前危险的举国一致的努力”的提案,以支持“最近由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概括说明的那项外交政策的强有力的执行”。他们要求,“为了这一任务,应当在尽可能广泛的基础上组织一个民族政府,这一政府应被赋予调动全国的工业、财富和人力的充分权力,以便这个国家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年作出最大限度的军事努力”。因此在3月29日,议会中至少另有一百七十七位支持首相的人提出一项对立的动议,宣称“本院肯定它对首相的完全信任,反对在此危急时刻破坏本院和全国对首相及政府的信任的任何企图”。在4月3日的辩论过后,保守党少数派的动议撤回了,这一次保守党两翼相对力量的最新较量,对反对党工党来说,也是有同样的意义的。同一时期内的第二个事件是在军备竞赛这个领域年发生的。20日的《泰晤士报》发表了亚历山大·罗杰爵士19日的一封信,信中说,即使在首相17日的“伟大演说”之后,“人们还是留下了不安的感觉,感到演说、照会和抗议都无济干事,为了阻止德国统治者毫无阻碍地推行其强权政治的政策,必须做一些事情出来”。作者提出一项切实可行的对抗措施,即所有民主国家都应停止同德国进行贸易,这封信在报刊上引起了赞成和反对两方面的热烈的通信和讨论,表明它已惹起一个头等重要的问题。赞成亚历山大·罗杰爵士建议的事例,是在3月28日的54《金融新闻》上以题为“为何帮助德国武装”的社论发表的。但是这个建议30日在下院遭到首相的冷遇。来自东沃尔弗汉普顿的议员杰弗里·曼德询问首相,他是否“认为同自治领和友好国家一道立即采取行动,以制止它们所拥有的、对德国重整军备十分重要的物资进入德国,并在这里制定必要的立法,是可取的”。张伯伦先生的回答只是:“不,先生。”当1939年4月3日下院辩论英国对波兰提供保证这个问题时,格林伍德、辛克莱、丘吉尔、劳合乔治、艾登、普赖斯和道尔顿等人都相继指出英国自身目前处境的极其危险可虑,并指出扩大英法波这一结合体,把苏联和其他大国也包括进去的迫切性;丘吉尔和劳合乔治对于形成这种舆论所作的贡献,更是特别令人难忘。停留在这儿不动(丘吉尔说)而对波兰提供保证就等于停留在战壕两面炮火夹击之下的无人地带而得不到任何一方的庇护。这就是为什么在我看来,首相在星期五宣布的并且今天他又加以解释和强调的那项通告,成为我们历史上的一块里程碑。我们现在必须前进,直到取得一项结论为止。既然已开始创建一个伟大的联盟以反对侵略,我们就经受不起失败。如果我们失败,我们就要遭遇极大的危险。如果我们失败,我们就要被贬低并且要陷于孤立。这已成为生死攸关的问题。……最糟糕的蠢事,没有人提议我们应该去干这蠢事,那就是向同苏联的任何自然的合作关系泼冷水,把它赶掉,而苏联为了它自身的切身利益,则认为有必要提供这种合作。劳合乔治强调指出地理军事局势的政治含意:我们有波兰军队。这支军队也许只有德国军队的一半大。波兰人是勇敢的人民。……但是西班牙的战争和中国的战争已经表明,任何英勇,任何训练,都不能抵御由猛烈的空袭支持的势不可当的炮火。……波兰军队的装备不55能和德国军队的相比。……如果我们去打而没有俄国的援助,我们就是往陷阶里走。它是唯一能派军队到达那儿的国家。……我不能理解,为何在使我们自己承担这一艰巨的事业之前,我们不预先取得俄国的支持。……撇开这个,我们就是从事一场可怕的赌博,一场极为危险的赌博。有俄国在一起,你就有了势不可当的部队,这是德国的劣势军队所不能抵挡的。我以最热切的心情呼吁政府立即采取措施。如果未能使俄国参与这项事业的原因是由于波兰人的某种感情,也就是他们不愿意俄国人到那里去,那就由我们来宣布条件,除非波兰人准备接受这唯一能使我们成功地帮助他们的条件,一切后果就必须由他们承担。由于首相在1939年4月7日就意大利占领阿尔巴尼亚一事发表了一项声明,接着他又宣称,如果希腊或罗马尼亚遭到攻击,英国将立即拿起武器去援助它们,英俄关系的问题就再一次于4月13日在下院的辩论中提了出来。在发出这一新警告和承担这一新义务时,张伯伦对意大利仍然是用非常克制的语调讲话。他讲得很清楚,他是不会去废除1938年4月16日缔结的英意协定的。在结束语中他又说,“因此,让我们不要失去耐心”;这时他被“俄国又怎么样?”的叫喊声所打断。为了回答这种叫喊,他在事先准备好并且正在照此宣读的演说打字稿中插入了临时添加的一段话:我希望尊敬的议员们不要认为,如果在今天下午我的发言里没有提到俄国,那就意味着我们未同该国的代表保持密切的接触。我们有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要去完成。我们不仅必须考虑我们所希望的事,而且还必须考虑其他民族也愿意去做的事。我请求本院相信,没有任何偏见,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意识形态观念,我们正在竭尽全力谋求集结那些仍然支持和平并且愿意抵抗侵略的力量,以便我们的努力能够取得成功。在随后的辩论中,辛克莱、韦奇伍德和道尔顿都指出,如果不加追问,那么首相就会坐下来不提苏联,道尔顿还说,“他终于提到这个问题是由于本院这一侧不得不用打断其讲话的方法硬逼他讲出来,这几乎就象一位牙医生拔牙一样。”这几个人和其他发言者——艾德礼、艾登、黑登·格斯特、弗农·巴特利特和赖利——一致要求有一个英—法—苏三国的联盟,作为建立一个新的集体安全体系必不可少的和迫切需要的基础。道尔顿提到了那个由于波兰和罗马尼亚害怕俄国而产生的问题,并建议这一问题可在苏联、英国和法国之间建立的联盟机构内加以解决。艾登接过了丘吉尔在4月3日提出的观点:“半途而废显然就是自杀。到那时我们将两头落空。”道尔顿向正要结束辩论的西蒙提出一个具体问题:“政府对于这样一个三国联盟在原则上有什么反对吗?如果没有,那为什么政府让时间流逝而不提出这一建议;或者政府是否将告诉我们,它已提出过这一建议,但被俄国人拒绝了?”当西蒙发言时,道尔顿不得不再次提出他的问题来打断西蒙的话,从而得到这样的回答:“虽然我不能说那个特定的建议已提出过,这位尊敬的先生和本院可以认为,政府对于任何这种建议在原则上是不会加以反对的。”1939年4月3日和13日在下院如此强有力地一再被提出来的这些需要考虑的事,对于3月15日到30日之间的内阁议事似乎没有发生过影响,或者至少未发生过压倒的和决定性的影响。在3月15日结束辩论的时候,西蒙回答了反对党议席上提出的要求英国行动的建议,他曾三度明确反对这样的意见,即让“其他国家的政府来决定是否”英国的人民“应当卷入战争”,保证“本国抽象地并在对情况茫无所知时参加一场可怕的现代战争”,和因此“使我们自己的外交政策的运用听命于其他民族的明智或不智”。然而内阁(西蒙是一位阁员)在3月30日正好是这样做了。它在东欧承担了义务,而在这一地区上面,英国传统上害怕介入欧洲大陆纠纷的心理恰好是迄今为止表现得最为厉害;而内阁选作接受英国这一史无前例的保证的东欧国家又是波兰,它的“不智”自从它于1919年复兴以来就一直是明显的,而且正象劳57合—乔治所指出的,如果发生德国进攻波兰,那么英国在物质上是无力加以援助的,除非苏联也是抗击德国侵略同盟的一个成员。辛克莱于4月3日指出,西蒙3月15日提出的方针同政府30日的行动有不一致的地方,在此之前,首相本人在这同一次辩论中也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而其措词之强调则几乎是无以复加的:在这方面,象星期五我代表英王陛下政府所做的那样(即3月31日,在下院),离开我们传统的观念是如此之远,以致在英国政策中构成了一个如此重大的不祥之兆,因此我认为可以有把握他说,当要写历史书籍时,它将占有自己的一章。……在我们的外交政策的过程中,它的确构成了一个新的点——我要说是一个新的时代。自从张伯伦于1939年3月17日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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