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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来啦,这么晚了怎敢劳动叔父,恕侄女儿身子倦怠,不便起床行礼,青鸾,快些沏茶。”
“桐儿莫起身来,是受了风寒么?”安化王踏步上前来,隔着薄纱盯着床上的郡主,说着关切的话语,脸上却殊无关切之意。、
青鸾生恐被看出破绽,毕竟床上的隆起显得略大了些,有心去看,显得显眼的很,忙道:“请王爷落座用茶。郡主有些发烧,晚间喝了一碗姜汤,今晚捂了被子睡一觉便会haode,婢子给郡主加了几床棉被呢。”
安化王回转身来点头道:“那就好,明日上元节,病在床上可没什么好玩的。”
“侄女儿感谢叔父的关心,也不是什么大病,keneng是天气太过寒冷之故,一不小心就着凉了。”
“嗯,也有keneng是昨夜府中进了贼人,闹腾的府中人都受了惊吓,叔父无能,咱们王府居然会发生这等事,也是意想不到。”安化王呵呵而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伸手端茶来喝。
安化王有意提及贼人入府之事,平安郡主保持缄默,不愿在此事上接话,但站在一旁的青鸾忽然神情紧张起来,因为顺着安化王伸出去的手,她忽然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两杯残茶,这是宋楠晚间藏匿好李老八之后回来时喝的茶水,另一杯是郡主睡前喝的茶,自己居然忘了收拾了。这屋子里只有郡主一人住着,若是被发现两杯残茶,恐立刻便要引起怀疑。
青鸾急的身上冒汗,缓缓靠近桌子,想用衣袖遮挡住两个茶杯,站在朱寘鐇身侧的护卫叶保义朝他瞪眼,伸手阻止青鸾的靠近,另一名护卫叶保仁也警惕的看着青鸾。
“哎呦。”青鸾忽然惊叫一声,身子一个趔趄撞在桌边,登时将桌上的茶盅茶壶撞的翻翻滚滚,放在桌上的一杯沏haode热茶也一下子翻倒,朱寘鐇吓了一跳,身子站起躲避,叶保义和叶保仁几乎同时弹起身子护在朱寘鐇身侧,热茶翻转满桌淋漓,朱寘鐇身上却是一滴也没有,尽数倾在护在身前的叶保义的身上。
青鸾爬起身来,额上鲜血淋漓,半边肩膀上还冒着热气,显然热茶也泼到了她的身上。
“青鸾,你怎地这般冒失。叔父没事吧,青鸾还不赶紧道歉。”床上的平安郡主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青鸾失礼若是被朱寘鐇责罚那可不妙,自己身边贴心的人可就那么几个了。
“婢子该死,婢子该死,王爷您没烫着吧,婢子袢到凳子脚了。”青鸾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口中连连告罪。
安化王从惊吓中了过来,皱眉道:“怎地这么不小心,你这毛手毛脚如何伺候人?”
“婢子该死,婢子这便收拾。”青鸾起身来拿起布巾将桌面上倾覆的茶盅一股脑儿陇进渣斗中,将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又赶紧替朱寘鐇新沏了一杯热茶。
朱寘鐇这回不再坐在案边,看着青鸾道:“你便是叫青鸾么?”
“婢子是青鸾。”青鸾身子抖了一下道。
“你是贴身伺候桐儿的婢女,但本王听说郡主房里有个婢女叫春花的,怎么不见她人影?”
青鸾一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朱寘鐇脸上带着冷笑道:“本王问你话呢。”
平安郡主忙道:“叔父,是有个春花,不过今日她家中youshi,我打发她回家去了。”
“哦?这么巧?本王怎么从没见过这个叫春花的婢子呢?”
“叔父事务繁忙,岂会在意到一个婢子的存在,不知叔父寻春花有何事么?”
“事儿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听说你房里根本就没有春花这个人,但昨晚王府拿贼的时候却又确确实实的出现了这个人,听说还替你打了卫士副统领汪兴仁,打得他面目肿胀,牙齿脱落是么?”朱寘鐇冷声问道。
“叔父是怪我惩治府中恶奴是么?这汪兴仁擅闯我卧房查什么贼人,我乃庆王府郡主,一个奴才能如此无礼么?打他还是轻的,若父王在世,此人恐要被砍了脑袋,我庆王府中何时奴婢对主子变得如此不敬了?”
平安郡主身子有些发抖,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害怕。宋楠心中暗暗点头,郡主很聪明,朱寘鐇问的是春花这个婢女是谁,郡主却转换话题将矛盾扯到汪兴仁该不该打的事情上,想避重就轻的逃避追问;想法是haode,只可惜朱寘鐇几句话间已经表明了目的,定会不停的追问下去。
“桐儿莫激动,汪兴仁自然是该打的,叔父不但不会怪你,而且我还要追加惩罚,这汪兴仁胆大妄为之极,我打算砍了他的脑袋,你看如何?”
“那倒也不必,他也毕竟是为了拿贼,我也已经惩罚了他,此事倒也无需弄得不可收拾。”
“好,好,桐儿宅心仁厚的很,跟你父的性子很像;不过本王要问的是这个叫春花的婢女,能否叫她出来见见本王呢?”
“叔父,我说了,春花家中youshi,今天一早便出府了。”
“哦?她家在何处?”
“叔父为何对一名婢女这般的感兴趣,她的家可不在宁夏,她是成都府人,原是我夫家仆役之女,我们在夫家认识的,前几日她来到这里寻到了我,说全家在成都府没有生计,于是我便收留了她做我的贴身婢女;前几日便说好了,让她早些回去接了父母一起来宁夏镇,今日一早她回成都府去便是为了此事。”
“哈哈哈。”朱寘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浑身肥肉乱抖,眼泪都要下来了。
“桐儿这个故事编的很圆满啊,成都府你的夫家奴婢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找你收容她,然后你收容了她,还让她接了父母来同住,呵呵,好啊好啊,仆役有义,主人有恩,好个有恩义的故事。”
平安郡主静静道:“难道不行么?这世间有情有义有恩的人多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薄情寡义一切为了自己的。”
朱寘鐇冷笑点头道:“说的好,恩义情怀正是世人的追求,谁不想身边的人有情有义,只可惜这世间这样的事情凤毛麟角;而且我zhidao,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个叫春花的人压根就不存在,你西楼之中有几个婢女婆子都是有名有姓的,根本就没这个春花。”
平安郡主道:“原来叔父不仅管着大事,连这等事情也关心的。”
“我可没空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为何贼人入府的当晚,你的房中凭空多了个叫春花的婢女,而现在这个春花又凭空消失了。”
“原来叔父竟然是有着这样的怀疑,罢了,叔父怎么说都有理,只是这件事我根本不屑回应,叔父连我都怀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您若认为侄女儿行为有何不妥,大可拿了侄女儿去见官便是。”
“我的好侄女儿倒是个伶牙俐齿之人,这时候了你还抵赖,本王可不是要来怀疑你,而是你自己编的瞎话太离谱,来人,带王婆子赵婆子上来问话。”
门外卫士一个推搡,两名围着围裙穿着普通衣裙的婆子踉跄着进来了,见到安化王赶紧跪倒磕头道:“见过王爷。”
安化王看也没看她们一眼,眼睛盯着帐内的平安郡主道:“你们两个如实回答,这西楼中是不是有个叫春花的婢女。”
两名婆子偷看了帐幕内的郡主一眼,颤声道:“没没这个人,老奴们在西楼伺候了十几年,从没有个叫春花的婢女,倒是有个叫夏花的
朱寘鐇捋须笑问道:“哪个叫夏花?”
满脸鸡皮褶皱的王婆子有些扭捏的道:“是是老奴的闺名。”
朱寘鐇哈哈大笑,指着她道:“你叫夏花,哈哈哈,你哪一点像是朵花儿?这名字居然是你的名字,哎。”
王婆子满脸通红道:“老奴年轻时候也是有姿色的,王爷”
“你们确定西楼中没有叫春花的婢女?”安化王哪有闲工夫听她啰嗦,打断她的话问道。
“绝对没有。”两名婆子信誓旦旦。
“桐儿,你可听清楚了?这是你西楼中的人,可不是叔父我硬是不相信你的故事,这个叫春花的是什么人,你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第四九五章 爆发
第四九五章爆发
宋楠能感觉到怀中女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安化王既然已经查出这春花是子虚乌有之人,平安郡主想来也是无法应对这个局面了,也难怪她紧张恐惧。
宋楠悄悄将手伸向身侧,上床时从腰间抽出的双火铳就摆在背后,也许要派上用场了,宋楠是绝不会愿意束手就擒的,最好的结果是能够突然袭击制住安化王,最坏的结果是轰杀他们之后,自己也要朝自己的脸蛋上来那么一枪;便是死了,也不能教人认出身份来,免得拖累家人。
火铳入手,宋楠轻轻的移动身体,准备慢慢的上好弹药,突然间一只小手覆上了自己的手背,宋楠从发丝的间隙看去,平安郡主依旧面朝外边,但纤细柔软的手指却在自己手背上划来划去。
“不可!”这是平安郡主在宋楠手背上写的两个小字。
就听平安郡主吁了口气,开口道:“原来今日叔父来此不是来看望我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真是我的好叔父;父王临终之时托付您照顾弟弟和我,叔父照顾的还真是周到。”
朱寘鐇冷冷道:“你是在怪叔父对你们姐弟照顾不够么?庆王府上上下下多少事情,你父去世时府中监守自盗,乱成一团,本王放下自己的府中之事应你父之请来替你们打理,照顾这王府上上下下,你难道还不该感恩么?”
平安郡主轻笑一声道:“感恩,是啊,奴家该感恩才是,奴家该感谢叔父将我庆王府中的人一个个看管的如同囚犯一般;还要感谢叔父用我庆王府的食邑收入养了数千卫士;奴家还要感谢叔父将父王任命的府中管事侍卫一概更换成你的人。堂堂庆定王爷在叔父面前如同奴婢一般被呵斥,奴家居住的观雪楼叔父说一句搬离,奴家便立刻搬走让给别人居住。奴家还应该感谢叔父纵容恶奴胆大包天闯入庆王府郡主的闺房之中造次,还应该感谢叔父在奴家的西楼中安插了众多的眼线;这些都是奴家该感谢叔父的,叔父!奴家谢谢你了!”
房内房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愕的如木偶般的呆立,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会从温柔娴静的平安郡主口中说出来,平安郡主平日给人的印象是万事于己无干,对一切不闻不问,对安化王爷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却没想到今日居然说出这般话来。
宋楠也很震惊,看来自己的判断大致不差,平安郡主内心中对安化王鸠占鹊巢已经压抑了很久,但今日此时竟然如此爆发了出来,却不知是祸是福。
朱寘鐇脸色铁青目光阴冷,低喝道:“朱凤桐,我的好侄女儿,第四九五章爆发
原来你对叔父如此怨恨,很好很好!本王为延续庆王府声望尊严而做的努力和心血,被你只言片语便抹杀干净,本王痛心之极。罢了!本王也不跟你置气,是你父王请我来的,可不是本王要来管你庆王府之事。受人之托成人之事,我只权你父之托,他人如何看法,却不在本王考虑之内。现在本王怀疑你房中窝藏的那名叫春花的女子便是入王府不轨的贼人,其他的事咱们以后再算账,你必须先交出此人,若属实,你也将受到惩罚。”
平安郡主静静道:“叔父!春花之事我已说的清楚明白,她就是我前几日收留的成都府的一名旧相识,你凭了两个婆子之言便来怀疑我,真是好没道理。”
“婆子之言便是证言,她们言明西楼之中并无春花这个人,你却来抵赖。”
“笑话,我堂堂庆王府郡主,在街上遇见旧日仆役带她回府救济,倒要来先通知两个下人么?叔父是不是认为凤桐行动言语都需要向下人们禀报,然后由他们去禀报你得知?真是天大的笑话。”
“狡辩是无用的,今日任你伶牙俐齿,也需给我交出贼人,否则本王可不客气,本王虽是你们的叔父,但也不能任由你窝藏贼人,行有损庆王府之事。”
“叔父既然如此说,奴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奴家今日不妨将话跟叔父说明白。这里是我大明庆王府,庆王府中的庆定王才是皇上加封父王指定的主人。本郡主乃是庆王府的郡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来诬陷损害的。父王临终之时确实曾托付叔父对我姐弟看顾,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庆定王已然是十多岁的少年,我也不是五年前那个出嫁丧父的不经事的少女。叔父该明白,庆阳安化郡王府才是您的府邸,而非是这里,难不成叔父要以父王托付之名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若叔父真的这么打算的,那你便不是奉我父王之命来照顾我们,而是另有打算。”
“大胆!放肆,放肆,放肆!”朱寘鐇气的快要跳起来,手指着平安郡主道:“你好无礼,你竟敢如此跟我说话,目无尊长,言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