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缺少帐篷锅灶等必要设施,兵马露宿,吃的是干粮,喝的是冷水,手下遭罪不轻。但天明时传来宋楠和张仑火拼的消息,徐光祚却立刻选择了率兵来捡便宜;宋楠和张仑火拼是徐光祚最愿意看到的情形,现在显然他们两个都只是消耗了一下对方,并没有出局六成兵马直接被判负淘汰,这更是徐光祚愿意看到的。
如果他们有了消耗而并没到被淘汰的局面,那么对徐光祚来说是最有利的,他可以将他们任何一个直接送出局,之后补充兵力之后再送另一个人出局;这便是规则允许的漏洞。
当看到奋武营的时候,徐光祚下意识的便要下令进攻,但很快他又看到了坠在奋武营之后的神枢营兵马,徐光祚想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不禁哈哈大笑;亲卫副将上前,就像戏文中主角身边的哼哈二将负责衬托主角装逼的言行一样凑趣的问道:“督爷因何发笑?”
徐光祚装模作样半晌道:“妹夫撵着大舅子跑,外人却没人管,这事你们见过么?”
“没见过,我等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些猫腻呢,没想到还真的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这下好了,咱们可以看戏了。”
“说的是,下令全军戒备,等着看戏;明显宋楠追了张仑几条街,这个便宜让宋楠去占吧,老夫便不掺合了。反正他们打起来了,老夫也不能插手。”
“督爷所言极是,我们也帮不上忙,就算能帮,咱们也不会帮不是么?”
三只兵马在北郊大校场的西北角落遥遥相对,谁都知道,今日肯定有一只兵马要被送出局了。一直关注着消息的正德和众文武大臣得到消息之后迅速从校场中部的大本营赶来,在远处的高台上朝这边眺望。
夕阳西下,天地间一片金黄,短暂的静谧之后,宋楠所帅的神枢营中号角长鸣,那是发动进攻的迹象。张仑脸色铁青,恼火的看着神枢营兵马越来越近的身影,无奈命手下兵马准备迎战。
然而,宋楠行军的方向却是朝着西南而去,堪堪和奋武营在里许之外擦身而过,正当张仑觉得错愕不已的时候,猛见神枢营兵马加快了步伐,恶狠狠的朝另一边的徐光祚的亲卫营扑了过去。
“啊?”张仑惊得张大嘴巴,原来宋楠竟然是要攻击徐光祚的亲卫营,一瞬间张仑心中的恼火消失的无影无踪,毕竟还是自己人,怎会让徐光祚坐收渔利。
徐光祚本施施然命兵马休息看戏,猛见斜刺里神枢营直奔自己杀来惊得大骂:“这小贼好生的阴毒,接战,接战。”
亲卫营兵马一阵忙乱,好容易布好阵型时,弓箭手刚刚开始到位拉弓射箭,神枢营便已经在数十步开外了。弓箭手们只来得及放出一轮箭,神枢营的士兵却似乎早就有了训练一般,用没什么用的左胳膊挡箭,被射中之后最多被判不能用左臂,却不会被判出局;仓促射出的这轮箭支只让神枢营出局了十几人,下一刻他们便已经呐喊着冲到了面前。
“三三之阵,三二之阵,一一之阵,莫忘了老子教你们的玩意儿。”江彬一马当先,拖着木制大刀想个唱戏的关公一般,口中大声喝道。
没人明白江彬在说什么,但神枢营的士兵像是被施了魔咒,迅速三三两两的集合在一起,枪兵刀兵剑兵盾兵组成一个个战斗小组,互补短长,相互掩护,交战的一瞬间,高下立判。
“出局!”
“出局!”
“出局!”
“”
评判官的叫声不绝,团营亲卫营兵马就像是一群小孩跟一群壮汉打架,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在怪异的组合阵型之下,就算是想砍中一人也难以奏效。
江彬的大木刀像是玩具一般在手里挥舞,力道又大,咔擦一声,一刀砍在一名将领的头盔上,刀头断裂飞上半空。手里握着的变成了棍子。江彬骂了一句,手中的棍子一顿乱扫,没有了刀头上可以送人出局的黑色粉末布囊,他再也不能送任何一人出局了,但这样一来对手更是糟糕,打的筋断骨折也没法子出局,受到罪反倒更大些。
徐光祚手中握着两柄木锏,舞动起来也是虎虎生风,但毕竟年岁不饶人,弄走了三名神枢营士兵之后,他也只能站着喘息的像个破风箱。战斗进行的几位迅速,双方交接的不到半个时辰时间,评判官便举起了马背上的铜锣敲响。
“停手停手,团营亲卫营出局三百零六人,已超过六成之数,按照规则,出局六成者做战败论,我宣布,团营亲卫营淘汰!”
神枢营官兵一阵欢腾高呼,徐光祚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从腰间拔出令旗掷于地上转身便走。
宋楠高声叫道:“徐老公爷请留步。”
徐光祚转过身来满眼怒火的看着宋楠道:“怎样?”
忽见宋楠手上提着把涂满黑灰的木刀上前来,心中猛地一惊,后脊背寒毛倒竖,他猛然想起宋楠的怪癖来。
第六三七章 一挑二
宋楠当然不会公然在徐光祚的脸上画叉,侯爷们跟自己是同级别的,某种程度上说他们还不如自己,所以放肆羞辱他们一番无干紧要;但要是对国公爷无礼,便给人以不守轮序犯上之嫌了。
“徐老公爷莫要担心,宋某只是想提醒一下咱们之间的赌注罢了,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百万赌注哟。”
徐光祚冷笑道:“你便胜了么?莫忘了还有个奋武营呢,难道张公爷会主动落败不成?”
宋楠摆手道:“你也莫要那这样的话来激将我,我知道你们私下里定以为我和张公爷之间有什么默契,那些人未免小看我和张公爷了;今日若非你赶来凑热闹,我本是要攻击奋武营的,回头再去收拾你的兵马,偏偏你要凑上来看热闹。”
徐光祚木然道:“你胜了,说什么都好,老夫告辞了。”
宋楠道:“你不能走。”
徐光祚怒道:“你待怎样?莫非胜了我,我倒要听你号令不成?”
宋楠摇头道:“我只是要请你留下来做个见证,免得你们事后说嘴,说我和张公爷之间有什么默契,你在一旁看好了,我的神枢营即刻发动攻击,胜了之后你的一百万两银子可别忘了送到我府上。”
徐光祚愕然道:“即刻进攻?你和我火拼一场,损失人手一百多,按照规则可以休整半日补足兵马才是。”
宋楠哈哈笑道:“我可等不及了,荒山野岭的耗着也没意思,评判官大人,规则上难道不许别人连续进攻么?”
跟随神枢营行动的评判官皱眉道:“倒是没有这一条,不过宋侯爷你确定连续作战?那样一来你的兵马可无法补偿,若是战败的话,可不能拿这个当理由。”
宋楠呵呵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大小也是个侯爷,说出的话难道还会反悔不成?烦请通知一下张公爷,我可要进攻了。”
徐光祚也很想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在他看来,宋楠这是过于狂妄,奋武营乃是团营第一精锐,张仑手中调教的这只兵马是团营中公认的最强军,如果张仑不放水的话,宋楠必输无疑。徐光祚自然不希望宋楠赢,除了那一百万两银子的原因,更因为奋武营是团营之一,无论如何,奋武营胜利了也是自己的胜利,所以徐光祚带着兵马退出里许之外,寻了个好的角度密切关注。
双方的评判官相互间做了沟通,对宋楠的要求两人不敢擅专,于是派人快马赶到数里之外正德等人观战之处禀报;在等待命令的这段时间里,张仑急匆匆赶来见宋楠,神情中颇有怒色。
“宋楠,你这是羞辱我,拿残兵跟我对阵,你瞧不起我么?告诉你,我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宋楠笑道:“大舅哥,你莫要太敏感了,我可不是在羞辱你。我这么做一来是想早些结束这大比武,七八天时间,你不想妻儿,我可想我的三个儿子和宝贝闺女了。二来,我这么做也是处于公平的考虑,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你奋武营虽然有四百五十多人手,但从昨晚到现在,你的兵马可没怎么休息;我虽然只有三百八十余人,但胜在精力充沛。你刚才也看见了,徐光祚的兵马在我的手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声,我这三百八十多人绝对能跟你的四百多兵马抗衡。”
张仑面色稍霁,半晌道:“我是不会让你的,既然你说这是公平的决战,那我们便使出全力,谁也别让着谁。”
宋楠呵呵笑道:“大舅哥,这就是一场公平的决战;胜负其实面子都有光,你败了也能拿个第二名,挺不错的成绩了。”
张仑翻翻白眼道:“干什么便是我败了?不能你败了么?”
宋楠大笑道:“那是不可能的。”
对宋楠的连续作战的请求,众文武官员们都觉得宋楠这是有些草率了,不少人想到这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自然而然心里想:这场比试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二人之间本就是走走过场,休整不休整倒也无关紧要。看来宋楠的态度是无所谓输赢,这举动摆明是要将大比武的冠军送给张仑了。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大多数人表示同意宋楠的请求,他们大多是为了来看宋楠和徐光祚做最后的争夺来的,那是关乎百万赌注和团营声誉的一场战斗。而现在这两只兵马之间的争夺,似乎没有那么精彩了,宋楠要提前结束,那也是众人心中所想。
来回折腾了顿饭时间,夕阳已经挂在了西方的地平线上,秋天的傍晚天黑的很快,从现在到天黑大概只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双方要是不能在这半个时辰内解决战斗,天黑之后那便难以继续了。
“皇上有旨,准宋大人所请。”回禀的评判官士兵话音刚落,席地而坐的神枢营兵马便在江彬粗豪的嗓门中纷纷蹦了起来。
宋楠高举手中黑漆漆的木刀叫道:“兄弟们,最后一战,誓多冠军,平日练得学的,你们可都记在心里么?”
“记得!”众士兵大吼。
“平日所教的战阵武技你们可记得么?”
“记得!”
“好,两军交锋勇者胜,眼下拼的便是谁最勇敢,谁的取胜意志更强烈,本候只能告诉你们,本侯不愿当第二,我神枢营也不能当第二,我们要当第一,所以你们知道怎么做了么?”
“侯爷放心,誓争第一。”群情激奋吼声如雷。
宋楠满意的点点头,对江彬许泰笑道:“两位兄弟,交给你们了。”
江彬和许泰躬身应诺,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三百八十余名士兵分成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开始朝数百步外的奋武营冲去,一时间呐喊声响彻大地,惊得远处夕阳下的草丛中几只不知名的雀儿飞天而起,直冲云霄。
张仑的奋武营严阵以待,指挥同知王青高声下令道:“弓箭手准备,进入射程即刻射击。”
张仑皱眉道:“干什么要射箭?”
王青愕然道:“远程先射他们一轮这是常理啊。”
张仑摆手道:“不准放箭,神枢营没弓箭么?他们为何不用而选择直接冲锋?我们倒要拿弓箭来射,没的被他们笑掉大牙。全军听令立刻冲锋,狭路相逢勇者胜,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杀呀!”
张仑手握巨大的木剑像只矫健的猛虎冲了出去,王青和众士兵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片刻后立刻发出整天介的吼声冲了出去。
盏茶时间不到,两股兵马便如两排浊浪对拍在一起,噗噗乓乓沉闷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木刀木剑交击之声不亚于真刀真。枪碰撞,反倒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悚感。木刀砍在身体上虽然看似没什么伤害,但一样的疼痛入骨,要是敲打在骨头上,比刀砍了也好受不了多少,有人开始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数十名评判官和士兵忙的快要吐血:“出局出局,自觉遵守规则,若被击中要害故作不知的,会被取消资格。”
“你,你,还有你,出局。”
“喂干什么打我,瞎了眼么?我是评判官,住手,你他娘的还打,哎呦。”
几十名评判官夹杂在其中根本无法左右局势,他们根本搞不明白为何这两只兵马之间一见面便打的如此激烈火爆,不少评判士兵和官员也被攻击受伤,评判无法进行下去,于是评判人员当机立断,立刻全部撤出战场,让他们自由发挥打个痛快;总之最后谁的人还站在场地上,谁便是胜利者。
无评判人员的干预之下,胜负的标准便只有一个衡量标准,那便是谁能最后完全的打倒对方的兵马,让他们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前几场攻防战中奋武营证明了他们的强悍;他们甚至和同样以强悍著称的宣府中卫进行面对面的肉搏,并且战而胜之。
然以阴谋诡计取胜的神枢营则给人一种胜的并不酣畅淋漓,也并不令人信服的感觉;两者之间的正面肉搏看上去似乎毫无悬念,这是所有旁观者的想法。但是神枢营的表现却让他们眼珠子滚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