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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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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21年5月21日,这报纸应该是最近几天的报纸,也就是说现在可能还不到6月这里是北平,而自己是在”

    “还我东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就在这时突然几声呐喊打断了管明棠的思绪,接着就看到一张张白色的纸片,在天空中飘散着,几个年青人在洒出传单的时候,又喊了几句口号。

    “打倒反动派!打到东北去!”

    好嘛!在管明棠为这喊声感到惊讶的时候,那几个年青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街道两侧的巷道里,尽管对这些传单没什么兴趣,但管明棠还是从地上拾起一张传单。

    “反对对日妥协!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收复东三省!”

    哟嗬,传说中的进步青年啊!

    瞧着手中的传单上那名《为反对国民党不抵抗政策告民众书》的内容,再看着那些青年的背影,管明棠的心下不由的嘀咕一声,随手便将手中的的《告民众书》揉成一团扔到街上,对于这个《告民众书》上的内容,他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相比于此,他更感兴趣的却是另一件事,自己应该怎么回去,怎么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

    天色慢慢暗下来之后,在1932年的北平街头漫步了六七个钟头,两顿没吃、而且相当于一天一夜没睡觉,早就又困又饿已经快撑不住的管明棠,终于在尝试了几个小时后,放弃了回到未来的念头。

    饿!

    前所未有饥饿!

    困!

    从来就没这么困过!

    累!

    真他娘的累!

    “典当行!”

    看到街口中的那间悬着“当”字牌的典当行,双眼几乎冒出光来,那光就像是恶狼似的光芒。整整一天甚至连口水都没喝过的他,更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早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要不去当个东西,弄顿饭吃?

    心下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人便朝当铺走了过去,可没走两步,却又停下了。

    当铺可自己又能当什么东西?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穿越过来,自己身上可以用身无长物来形容,有什么可当的,身上这件瞧起来像是苦力穿的写着“NJ”的T恤?

    牛仔裤?

    皮凉鞋?

    感觉着双肩的重量,左肩背着笔记本电脑、右肩背着投影机,两个黑包交叉背于身上,这是先前为了爬上七楼,不对,是六楼楼顶才斜挎着背在身上。

    当投影机或者电脑?

    这玩意能当着钱吗?

    终于,一番思索后,管明棠看到了自己的手腕,眼前便是一亮,曾几何时,在无数网络小说中,这玩意可都是主人公的第一桶金,无数指点春秋、谈笑河山的人物,可不都是靠着这玩意发了家致了富,抱了美人不说最后甚至还得了国家!不是成了一代人杰,便宜是成一代枭雄!

    “你这脑子,竟然忘了手上还有这么一神器!”

    自嘲一声,望着典当行迈出了坚定不移的步伐。

    快步走到半人高柜台前,从手腕上取下手表,这块手表只是地边摊上的货色,还是读大学那会,21岁生日前几个损友对份子在淘宝上买的地摊货,虽说已经戴了近三年,可也满新的,可这不锈钢的表带,不锈钢的表身,闪亮闪亮的,再加上那精美的缕空表身,看起来,那绝对的嗯,是个宝贝。

    “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一见到有人进来,头戴瓜皮帽的廖成克便眼帘一抬,看清站在柜台前的客人模样,是个年青人,那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圈青黑的,这时客人已经把一块手表放到柜台上。

    “我想当掉这块手表!”

    听到是当手表,廖成克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在看到那块手表的瞬间,廖成克的双眼便猛的一放光,那手表与他过去接触过的手表截然不同,透过那手表镜面,从指针下方的缕空处可以清楚的看到运转的表芯,虽说是双眼放光,可是他却是不露神色的随手拿起那手表,似故做模样看了几眼,然后又拿着手表贴在耳边听了数息,随后又仔细观察着手中的这手表,那缕空的处更是雕刻有精美的雕花,而随着表针的走动,缕空下方齿轮的转动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块手表,虽说牌子不显是杂牌表,可做工到还成,廖成克在心估算出手表的价值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人。

    这人眼圈发黑、面色苍白、全没精气,瞧那模样,若是再瘦点,准是瘾上来的大烟鬼。

    “这位先生,您确定要当这块手表?”

    “没错,要不我来这干嘛!”

    早就饿的没一丝气力管明棠没有一丝犹豫,不卖这块手表,身无分文的自己在这个时代怎么生活,怎么弄清楚那个银碟的用处。再这么饿下去,没准过两天,这1932年的北平城的大街上就会多一具尸体。再则,没准凭着这块表自己还能像小说中的主人公一般

    就在管明棠浮想联翩之时,廖成克已将手表放入柜合,同时纷咐主柜写当票。

    “缕花破洋表一块,当为死当,死当不赎,当款十元现洋”

    “什么?什么”

    听着那“当款十元现洋”,管明棠立即从那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来,没,没弄错吧,十块大洋!

    怎么会这么低。

    “等等”

    想着那小说中的李富贵、陈默然以及一个个在小说中穿越来穿越去的前赴后继的主人公们,不是万两白银,就是数万大洋的当价,怎么到了自己这,同样的宝贝,竟然只值十块钱。

    “什么,十块钱,你,你”

    一时激动,管明棠甚至都忘了饿,更别说如何说话了。

    “别,少爷,瞧您,缓口气儿!”

    廖成克面上堆着笑,瞧着那脸色变幻不定的年青人,便知自己这当价,他是受不了,于是便将手表推至柜边。

    “您这缕花洋表,虽说缕花确实少见,可这牌子显是杂牌的,这料子,也就是不锈白钢的料子,您瞧那柜里,瑞士金表,表圈上还有嵌了圈南非钻,就那表,也不过就当了六十块现大洋!您这白钢表,便是洋行里的瑞士货、德国货,还是名牌货,顶破天也就三十来块钱罢子。”

    三言两语的,廖成克把手表的行情解了个通透,最后又冲着管明棠陪着笑说道。

    “您别说,若是您这表没这巧细了的缕花,至多,也就是五块钱,那也是顶破了天的价儿!”

第三章 哀叹今时机遇生
    十块钱能干什么?  在饭馆里等着小二将面条送上来的时候,管明棠的脑海中却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十块钱!  这是现在自己的全部家当!  丢他老母  曾几何时,在小说中,一个个穿越者,无不是靠着堪称神器的——手表,捞取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从此主人公便飞黄腾达了,他们中弱者跃为巨富,家财亿万、妻妾如云,强者窃国之权柄,王霸之气纵体而出,名臣甘心俯首,美女争纷投怀,而他们之中,无论是强者亦或是弱者,都和自己如此的相似,他们的都是靠着手表完成的初期的财富积蓄,而后,才有了而后的一切。  而反观自己呢?  同样的“神器”竟然只卖了十块大洋,而在当铺、钟表行内,款式相近的手表摆满了柜台,这丢他娘的三零年代!  恨恨的于心间骂了这么一句,管明棠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先前那个问题,十块钱可以干什么?  十块钱可以干什么呢?  朝周围的饭桌看去,在这个时代的北平,三四人小聚,有酒有菜、有荤有素,也就是一块大洋,一碗面条也就七个铜板,一块大洋能换220枚铜板,这意味着,如果仅只是吃面条的话,一块大洋够自己吃三十碗饭条,还能搭上几个烧饼。  这意味着,仅只是吃的话,自己一个人,可能需要三个月,才能吃完这十块大洋,可人在这个时代,需要解决的不仅只有吃的问题,还需要解决住与衣,如此一来,这十块大洋可就不够花了。  考黄埔军校?  混个一代名将做做?  似乎现在黄埔军校已经变成中央军校了,自己也不可能与蒋先云、胡连、邱清泉、陈庚这样的名将做同学了,甚至于自己也许还没成名将,就成炮灰了。  发明个玻璃、水泥?  似乎就连这小饭馆的地也是水泥,窗户上也嵌着玻璃,这可是二十世纪三零年代!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恐怕莫过于此了,苦思冥想近一个小时,在那碗不知小二什么时候端上来的面条早已经凉透后,管明棠却痛苦的发现,在这个时代,似乎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准确的来说,对于一个大学时就读于社会学专业的人来说,想在这个时代“声名雀起”,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经过两次工业革命长达一百余年的发明创造之后,人类史上该发明的东西,此时,早就被人发明了,至于还未发明的东西,那更不是管明棠所能发明创造出来的。  “让你上大学时不学好!”  又一次,管明棠痛恨起了后世极具特色的文理分科来,若非想着文科女生多,现代光棍多,自己又岂会报美女多的文科,若是学理科的话,没准现在坐在这的就是中国的爱因斯坦。  嗯,这年头相对论也写出来了!  哎  “小二,给我来两个小菜,弄壶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弄壶酒喝吧!  酒是烧喉的二锅头,与后世二锅头不同,这个时代的二锅头虽说廉价,但绝不会添加各种添加剂,更不会用酒精勾兑。  半壶酒进了肚,苦着脸,望着那街外的繁华,又一次,管明棠生出了浓浓的无力感,这个时代,甚至还不如  “哎”  却是一声长叹,那突地一声长叹中,似乎有着道不尽的辛酸,说不尽的苦水,有的只是那又浓又厚的辛酸。  “哎”  又是一声长叹,这长叹似乎换了个人,今个不知怎么了,天涯沦落人都聚到了这地方。  听着那声堪比自己的长叹,管明棠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旁桌上,却是做着两个穿着青布袍的中年人在那喝着闷酒,这两人看起来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两人一个胖,一个瘦,胖者如弥乐一般,若是展颜乐呵着,看起来就是一尽是福相之人,而瘦者却又是一副尖嘴之相,小鼻小眼的再配上一副老鼠须,却是显出了几分奸相来。  两人虽是相貌不同,可这会两人却像是兄弟两似的,任谁看到都会如此以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两人面上的愁容忧色,那面上的愁苦之状再配上不时的唉叹之声,不定遭到什么打击来着,可再瞧两人那打扮,显然是殷实之家,即是如此,又有什么好愁的?  “末臣兄,您叹什么气啊?”  倒杯酒,孙开泰眯着那老鼠眼儿瞧着杨末臣。  “在这北平城里头,除了四大戏楼,也就数您那阳平楼了,这知名的班子有几个没在您那唱过戏、搭过台儿,上个月,您可是请了”  “嘿,我的开泰老弟,你觉着这从外请来的戏班子,能唱响这北平的戏不?能救得了我那开德楼嘛?”  说话的功夫,杨末臣脸上的肥肉抖动着,若是笑起来,不定会让人觉得多乐和,可这愁容满面的样子摆在那团脸上,却是显得有几分怪异,甚至让人生出想笑之感来。  “正乙祠有梅兰芳在那撑着台柱子,湖广会馆、阳平会馆、安徽会馆,也都有自己的班子,你瞧着,现如今那,咱们这些个小戏楼子,让他们给挤兑的,愁啊!我那”  伸出一把手来,杨末臣却是苦笑着。  “三天没出戏了!”  “你那才三天,我那都五天了,现在我连闭楼的心思都有了”  凑着耳朵听着那两人的谈话,管明棠总算是弄明白了原因,原来是两个被挤兑揭不开锅的戏楼老板。  梅兰芳,若不然,自己也听一场戏?  戏?  你有那个钱吗?能听得起吗?  自嘲着,倒空酒壶,管明棠端起了最后一杯酒,突地,却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现在我都寻思着把我那戏楼改成电影院得了,至少”  端着酒杯的手置到嘴前,悬于半空,杯虽近嘴,但却未喝下去。  电影!  旁桌传来的两字,只让管明棠眼前一亮,手也不由的按着放在桌上的那两个黑包,心下不由激动起来,电脑、投影机这这根本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啊!  “电影院?这改电影院又岂是好改的,那电影院里黑糊隆冬的,连地也是一台一台的,咱们那”  喝完杯中的酒,就在孙开泰为同为难兄难弟的杨末臣倒杯酒时,耳边却是响起一句话来。  “两位先生好!”  茫然的抬起头,眯着醉眼,孙开泰、杨末臣两人看到一个年青人站在桌边,那人朝他们抱拳作个礼。  虽说并不认识这个年青人,可先前他们俩进店时,却注意到了这个年青人,原因无它,只是因为他那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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