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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给你兄弟登记,这是要去东北做工,天寒地冻的,这么点小孩能怎么照顾。”年青的伙计不住地向他们解释。虽然说是去东北做苦力,大家本能地从内心就感到恐惧,但每月十个大洋外加一袋白面,对这些失去了生计的难民们有着莫大的诱惑。
“怎么回事?”见到这边登记的队伍有些sāo动,姚宏祈走过来问道。
“姚掌柜,这几个年青人非要带上那个小孩。”那伙计连忙站起来回答。
姚宏祈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一眼,他们四周还站了十五、六个流民,目光中露出关切之意,看样子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逃难的同乡。两个青年人身后站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少年,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带着乞求和渴望的神sè一直看着他。
姚宏祈吧了一口气,那少年的模样让他想到自己前清时到口外谋生时的情形,不由叹了口气,对那伙计吩咐道:“把他们都留下吧,不够岁数的孩子到了东北后留在总号做学徒,尽量安置在城里。”
景州运河码头,封国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这挤到鸿泰布庄负责招工登记的案台前,去国外做工的人群就在这里集合,然后坐船去天津。
“先生,我叫封国梁,吴家营的,保人是吴来顺,麻烦您老给登记一下。”
“吴来顺……,哦,这有你的名字,在这里摁个手印。”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的,长得很象当铺里的朝奉的先生拿过一份名册,只翻了一页就找出了封国梁的名字,指着名字的下方让他按了手印。
办完手续,封国梁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到码头旁开始乘船,不时看到有送行的父母、妻儿在码头上痛哭流涕,好似诀别。
此去遥远的黑龙江,相隔数千里,到处都是苦寒的不毛之地,究竟大家还能不能再活着回到家乡,谁的心里也没底。
封国梁是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的。
他家里七、八口人,但只有三亩多薄地,根本不能养活全家人糊口。作为家中的长子,他从十三、四岁起,就开始跟着本地的大车帮开始跑天津,赶大车十分辛苦,但每月只能挣到两、三个大洋,也仅仅能维持自己的生计而已。
听说到东北做工能领到五块大洋和一袋白面的安家费后,封国良扔下赶车的长鞭,二话没说就报了名,又央求一个同乡为自己做了保。最少这些安家费能让父母和弟妹们在半年内不至于挨饿。
黑龙江在遥远的北方,这一点封国梁在跑天津时听人说过,只知道那里有很多老毛子,具体是什么样,他可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那么些人能在那生活,他自信也能在那活下去。
为了生存,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背井离乡,内心似乎还有些期待能够有一天也能发笔洋财,也象那些有钱的商人一样衣锦还乡。
封国良一行人在天津呆了两天,就登上了一辆专门往东北运送劳工的火车,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十几节车厢里,坐一千五百多名劳工,有些人兴奋地望着车外的景sè,也有些人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边防军第一师很轻易地就攻下了呼伦淖尔,在追击叛军的途中,将叛军首领胜福和车和扎活捉,第一旅旅长蒋承越竟然下令将胜福和车和扎两人及家眷男女老少二百六十余口全部屠杀殆尽,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他要杀人立威。
此事一经曝光,国内舆论哗然,一致在声讨“蒋屠夫”。
“nǎi-nǎi-的!这是老子下的命令,这就是叛国者的下场,谁要不信就试试,老子照样还是杀光你全家,屠光你全族!妈了个巴子的!”林铄在护犊子,面对一帮记者说的还振振有词,好象理直气壮。
宋小濂在一旁听着不住摇头,满嘴粗话,简直是斯文扫地,刚才还认为此人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杀人恶魔,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十二、镇守东南
蒙地战事紧要,林铄却被袁世凯召回了běi jing。 /
原因是民党准备起兵反袁。
对于民党占多数的国会,林铄也素无好感,不论何事,总要反对一下,好象不如此就不足以体现他们的存在似的。
南方革命的省份如今乱糟糟搅成了一团,那些所谓的“革命者”在得到权力后迅速腐化堕落,贪墨受贿,勒索工商,比前清的官员更要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这让老百姓们居然怀念起大清国时的安宁来。
“花钱的人多,挣钱的人少。闹事的人多,做事的人少。一心争权夺利者多,真正为国为民者少。”这是林铄对那些所谓的“革命党人”的总体印象。
林铄现在也有些分身乏术,江南那些所谓的革m党们在争权夺利,正是上下其手,从中得利的大好时机,而在xin jiāng方面,俄军侵入塔尔巴河台占领了整个阿拉湖地区,另派一个团进入到阿尔泰地方,强行侵占了承化寺,与布伦托海的西北民团和xin jiāng方面都督杨增新派出的两营步队在额尔齐斯河两岸南北对峙。
这边山河破碎,边防告急,国内却连连出事。
先是有白朗起事,挟裹流民横扫豫、皖、鄂、陕、甘,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土地荒芜,工商凋蔽。
人患有时比天灾还要严重。
五省由此产生的难民就达数百万。
面对越发壮大的白朗军,袁世凯不禁感慨自己一手打造的北洋军是越来越不顶事,这种状况让他感到恐惧和无能为力。
“攘外必须安内!”林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1913年3月,民党理事长宋教仁遇剌身亡,十分诡异的是,此案迅速告破,租界巡捕房搜查出的材料多数牵连到国务总理赵秉钧。
巡捕房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逮捕了策划人应桂馨,其后又在其住所抓获了此案的凶犯武士英。另外,从应的住宅搜出的材料证明应与赵秉钧的秘书洪述祖多有联系。
以孙文为首的民党把矛头直指袁世凯,大有不把对手拉下马来誓不罢休的劲头。
凭心而论,宋案迷雾重重,林铄有理由相信此事多半出自陈其美的手笔。
首先报案人王阿发在到巡捕房报案后就离奇消失,连巡捕房要发的二百元奖金也不要。
其二,凶手武英士第四天就在陈其美的地盘租界巡捕房内被人谋害,使得此案再无进展。
其三,民党为争权夺利把枪口指向自己同志早有传统,从陶葆骏、许雪秋到陶成章,无一不是死在这些“同志们”的手上。
其四,从后世解秘的档案看到,当初许多扣袁世凯屎盆子的暗杀事件最终都是出自孙文指使,比如著名记者黄远庸和汤化龙被暗杀案。
后来的蒋公深得他把兄陈其美的亲传,做出类似的事情已经数不胜数。
退一步讲,宋教仁就真是赵秉钧给做掉的,也碍不着老袁多少事。
袁世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况且民党本来就不是讲理的人。
前年杀吴禄贞,去年杀张振武,今年又是宋教仁。
你说是应桂馨,他说是洪述祖,我说确是袁世凯。
黄兴所送的挽联指名道姓直指袁世凯,意思是你赶快辞职。
袁世凯愤懑难平,结果是:袁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用嘴说不过你们,老子干脆动手!
袁世凯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向民党动手,他在找动武的由头,民党投其所好,李烈钧湖口誓师,举兵讨袁!
老袁一看乐了,立马宣布:解散民党,出兵平乱。
要说人欠真没办法,没有足够的实力却要主动招惹对手纯粹是没事找抽。
不到一月,各路“义军”均被北洋军给扑灭。民党这些“领袖”跑路早已经跑出了经验,自同盟会成立,坑害自己的“同志”在前面流血牺牲的事就没少干,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得,大伙东京聚齐,正好开会。
黑龙会的平山周直埋怨:“你们怎么那么笨啊,连个军阀割据都搞不成!”
内田良平连忙打圆场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努力捣乱,中国不能和平统一,你们发展了,我们ri本人还吃谁去。要钱、要枪炮都没问题,实在不行就出动皇军去帮你们。”
林铄在东北筹划着开荒种地,巩固边防,而且在国外大肆采购机器设备和囤积战略物资,没空搭理国内这些烂事。
老袁却不让他安生,拍了个电报把他招到běi jing。
“我老觉得南方还是不太安生,你还是回福建老家帮我看着点,搞好安定团结。”
林铄瞪眼看着老袁,一言不发:我一西北镇边使,民国勋一位的上将军降级去当福建督军?没犯什么错误吧。
老袁马上安慰他:“东南巡阅使兼福建督军,兼管闽浙……算了,连江西李纯那小子也归你,三个省总算行了吧?!”
这条件还差不多,林铄马上换成一副笑脸:“大总统有命,小婿不辞犬马之劳。”
“要去南边,最少带一个师过去。”袁世凯倒是很重视武力。
林铄本想说用不着,咱那边有人,话到嘴边成了:“行,那我就从西北带一个师过去。”别让老丈人起了疑心不是。
赣宁一役,林铄的手下由于站在袁世凯一边所以在江南获益不少,嫡系李之梁成了皖南镇守使,手上的军队成了安徽陆军第三师,庄翼掌握的安徽第二师控制了省城安庆。在江西,蒋承渝成了赣南巡阅使,李云龙成了湘西镇守使,林镕、沈刚和李汉铭联手趁这个机会将民党干将许崇智排挤出福建,把福建的军权牢牢抓在了手上。
1913年9月,林铄带着西北边防第三师在海军的运输下赴福州上任。他现在主要的jing力都用在了经商方面。
还有一点,欧战明年就会爆发,就是再不快点这发财的机会就赶不上了。
林铄拿出他的历年积蓄,并把手上所有的产业都抵押给了外国银行团,总价值超过五亿美元的机械设备以及钢材、铝锭、铜板和镍、铬、钨等稀有重金属源源不断从世界各地运回国内,上海、南通、芜湖、厦门、天津、宁波、福州、秦皇岛,凡是有外轮靠泊的码头,都堆满了林铄从世界各地购入的各种设备和原材料。
一大批想跟着他发财的商家和北洋官僚也被拉下水,大家上亿元白花花的银元投进去,轰轰烈烈,动静倒是不小,就是见不着回头钱,全都心疼得呲牙咧嘴。
林铄被德国人请到上海参加军舰上的绶衔仪式,他现在可算是德国人眼中的红人,他的实业贷款有三分之一是来自德国银行团,而且近一半的机械设备也订自德国。
林铄只要求最迟在明年5月底以前必须交货,在林铄庞大的订单刺激下德国人的钢铁产量竟然神奇地提高了六分之一。
在上海给谁绶衔?德国远东舰队司令,再过上几个月很快就会名扬世界的德国海军名将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这老头由少将晋升了海军中将。
林铄到了上海,他主要是为了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杰作,施佩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装甲舰,也许再过几个月就再也见不着了。
他带着一个照像师在船上不停拍照,让老施佩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间谍,命令自己的儿子汉斯时刻不离身地盯着。
多么漂亮的军舰,线条简洁优美,秉承德国人一惯的传统――注重防护,但愿它的命运也会改变一些,克虏伯254毫米的主炮从xing能上来说并不比阿姆斯特朗305毫米舰炮差多少,至少这艘不幸的战舰现在不会在英国人的“无敌”号面前只有光挨打没有还手的份。
林铄偷着乐,内心犹如海燕在面对着大海:欧战啊,请你来得更猛烈些吧!
冯国璋专门跑到上海的林家花园来找林铄,“安华兄,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发大财的消息,可别忘了老哥哥我。”
“没什么吧?你哪听说的?”林铄心生jing觉,你老人家的年岁都可以做我大叔,却一口一个老兄叫着,必定有所图。
“那还用听说么?这各地的港口内都堆满了你的货,你从国外买那么多机器和铜铁堆在港口要干嘛?”
“我觉着那些玩意可能会涨价,做回霸盘,不行啊?”
“照啊,就是这事!”冯国璋一拍大腿,“这回怎么也得捎上老哥,老哥我打小家中是穷惯了的,怎么做生意,你得教教我。”说罢从身上掏出一包银票,“这里总共是50万,是老哥哥我多年攒下的一点辛苦钱,你拿去作生意,算我入一小股。”
林铄眯着眼看着冯国璋,没想到这家伙外表看起来老实忠厚,捞起钱来也是个狠角sè。
不过他根本没有推脱,有钱大家赚,何乐而不为,何况这样还能把老冯也一同拉下水。
在蒙地,俄军两个步兵团三千多人进驻库伦“维持秩序”,中俄之间大有爆发战争的危险。在俄国人的干涉下,陆徵祥与沙俄谈判后商定《中俄协定》草案,民国zhong yāngzhèng fu以现有的实际控制区与库伦实现停战,俄国承认蒙古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