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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胡说!”
陈辉龙闻言一激灵,从床上滚下地来。
连日的行军把他累得够呛,爆炸也没能吵醒他,直到被手下亲兵唤醒,他才从梦乡里转出来。
地上跪的亲兵此时已快要哭出来,泪眼汪汪的大喊:“大人!千真万确!小的不敢胡说!那伙胶贼先锋已经围住了城中谯楼和县衙,正在大肆搜捕所有穿官服和勇服的人!”
“你们这些饭桶!好端端的城门!怎么会说破就破了?”陈辉龙抢过衣服,一边大喘气一边往身上套,他气的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大人!多说无益!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此地吧!”地下的亲兵壮着胆子劝道。
陈辉龙急得满头大汗,不再多说,赶紧套上衣甲,提刀冲进前院,看到自己贴身亲兵都在,顿时心下稍安。
院外不停地传来枪声和喊杀之声,把陈辉龙听得是心惊肉跳。
陈辉龙把心一横,抽出佩刀高举过头,对聚集在此的二十来个手下亲兵喊:“儿郎们!今天咱们要大开杀戒啦!啊呀呀!!!!随我齐出杀胶贼啊!!!!!”
说罢他就带头向着县衙外冲了出去。
胡广亭已经冲到谯楼后的县衙门口,指挥部队包围了此处。
由于他对姜山县的布局并不太熟悉,所以心中有些急躁。
当他看见一群群清兵提着刀枪、鸟铳、抬枪不断的从县衙西边各个巷子里涌上城内大街,口中高喊杀贼时,气的骂道:“给我杀!全杀了!活的抓不到,抓个死的也好!”
胡广亭并不在乎误杀,一大清早的听见城破这样大的动静还敢往街上跑的绝非善类。
教导连的战士们经过进攻即墨县城和前天的胶西野战,已经稍稍习惯了鲜血和死亡,并不能算是新兵了,在胡广平下令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对冲上街头的清兵进行开枪射杀,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对人开枪时一点都不犹豫,很难想象,他们以前还是一群穷的走投无路的农民。
随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清脆震耳的啪啪作响,街头的清军不断倒在血泊中,满街都是呻吟和哀嚎。活着的清军见发现情况不妙,慌乱腿软中立刻表现出各种丑态,靠的近的立马扔下刀枪跪地求饶,离的远的拔腿就跑,想要逃回自己本来驻扎睡觉的地方。
这时,罗齐仁的二连也冲进城内,爬上城墙沿着城头进行着扫荡清理,俘虏了无数在城头上呼呼大睡的清兵。
陈辉龙披甲带刀,终于从县衙大门冲了出来,他打定主意,突围后从城北逃走。
胡广亭这时已在县衙门口架设好了机枪,他生怕县衙大门打开后,里面出现的是一群鸟铳、抬枪的枪口,这么近的距离,鬼知道会死谁?
当看见大门打开,没等胡广亭开口,他手下机枪手却突然慌乱了。毕竟看见的是一群持刀暴徒,那雪亮亮的刀片子,任谁见了都要心慌意乱的。
“突突突突突……”
机枪手下意识的就开了枪,对着冲出的陈辉龙和他的持刀亲兵扣下了扳机。
霎时间,“革命”机枪的7。62毫米全威力弹好像不要钱一样的对着县衙大门就扫射了过去,等胡广亭反应过来,发现冲出来的是清军大官时,情况已经无法挽救,陈辉龙和他的二十几名亲兵被近距离开火的机枪打得稀烂,内脏、血浆、脑浆、碎肉、骨渣……喷溅了一地。县衙大门也打烂了,门边的砖墙被打得碎裂,不堪修补。
机枪手见这一地血肉,当时没忍住,立刻就吐了起来。
胡广亭皱着眉道:“怎么还吐?前天没吐够吗?好好的一个大官被你打烂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副射手一边拍着主射手的背,一边苦着脸向着胡广亭道:“连长,这大官是主席要抓的吗?这死了的……还能算吗?”
胡广亭烦躁道:“这我哪知道!先把死人拖出来吧!
一排长,你带人进去搜!把剩下的人全都押出来,不老实的就地正法!”
第145章 风掣红旗大地翻(一)
145风掣红旗大地翻(一)
由于陈辉龙麻痹大意,对姚梵的进攻毫无防备,导致姜山县被一举攻破,清晨的姜山县城处处可闻枪声。
文登守备营守备袁鸿宾驻扎在城东,听得手下报告南城门失守,胶贼已经冲入城内,并围住了县衙和谯楼,袁鸿宾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满城的枪声已经让他失去了作战的勇气,慌乱之下他决定立刻逃走。
作为统兵将领他心里很清楚被叛军抓住的清军的下场,一般来说面对农民起义,只要官兵据城坚守,那帮缺少攻城器械的农民军十有**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口,只能望着高高的城墙和守军兴叹,过大城而不入,转而掠夺附近的村庄和大户。可要是一旦城破……太平军和捻军的手段袁鸿宾以前不是没见过,那接下来一定是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兵过如洗啊!
袁鸿宾毫不迟疑,带上他所能召集的所有军士,就近向着东门逃窜,开门就走,丝毫不管登州总兵官陈辉龙的死活,。
可他才出了东门就遇上了三营的埋伏,刘进宝的三营一连、二连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可算是等来了!给我瞄准了打!”三营一连长邓远翎激动下令。
一连的枪声顿时噼啪的响起,百米远处刚出城门的清军立刻就躺下一片,余者慌不择路,沿着城墙猪突逃窜。如果他们趴下隐蔽还好些,沿着城墙奔跑,那就仿佛是个活动靶,立刻又被打死一片。
看见面前的清军炸了窝,三营二连长王光兴一边高呼“同志们!杀啊!!杀啊!!!”一边就带着手下三个排的战士散开冲向敌军围追堵截,边跑边射击,生怕放走了对方。
邓远翎一看这个架势,哪里肯吃亏,连忙叫一连停止原地射击,也追击上去包抄合围。
袁鸿宾听到四面炒豆子一般的爆响,知道中了埋伏,走投无路中决定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此地。
可还没等他率军奋战,因为骑在马上目标过大,一颗罪恶的子弹飞来打中他的身躯,把他从马上生生掀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清军的士兵很快就发现,即使是手拿藤牌的刀盾兵,也无法抵挡这伙胶贼那犀利的子弹,那子弹打在藤牌上仿佛毫无阻滞,击碎一片木屑后,毫不停留地钻入人的身躯,将藤牌后的人重重打倒在地。
原地防守的清军全都惊呆了,阵型吓得刺猬一样聚拢成一团,再见到骑在马上的袁鸿宾被打死,便索性全部跪在地上,高举刀枪口喊愿降。
这场埋伏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三营一连二连不损一兵一卒便将逃出东门的文登守备营打得死伤遍地,其余悉数被俘虏。
打扫战场的王光兴走上前来用脚踢了踢袁鸿宾的脑袋,见没反应,便又用刺刀扎了一下,那尸体一动不动,显然是死透了。
“真不禁打。”王光兴淡淡地撂下一句话,便俯下身来在尸体上掏摸战利品。
“同志们记住!一切缴获要归公!”王光兴一边把袁鸿宾怀里的银子银票掏出来一边喊。
几乎与此同时,城西驻扎的烟台守备营守备赖近士,他像是与袁鸿宾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也明智的选择了弃城而逃,只是他选择的是靠近他驻扎的西城门。
姜山县西门埋伏的是周第四的四营,见到赖近士出来后自然不与他客气,呼啦啦地围上来一阵乱枪,把烟台守备营的逃兵打死打伤了一片,俘虏了大部,活捉了赖近士。
驻守在城北的是陈辉龙本标两个营,他们没有开北门而逃。
大约是因为陈辉龙被打死的缘故,封建军队在失去主将指挥后立刻陷入呆呆的混乱,在盲目冲击了几次大街之后,已经留下了满地被打死的尸体,好些被打伤的清兵捂着伤口痛苦的打滚,爬行在街上,从身下拖出一条血道。
在发现反抗无望之后,又听见胶贼大喊缴枪不杀,于是清兵一股股的走出来,陆续地向冲进城内的李海牛一营投降。
九点不到,秋阳已将大地上的晨雾驱散的无影无踪,姚梵带着李君的预备队和桂八的跑一连进了城。
“主席,这下恐怕能俘虏清军一千多人!这么多人可怎么办?”李海牛有些犹豫。
按照俘虏政策办,派一个连把他们押回即墨,和之前的清军骑兵俘虏一样,进行为期两个月的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让他们尽快把青岛到即墨的公路修建完成。一个月期满之后,尊重他们的个人意愿,愿走的就让他们走。
李海牛道:“明白。”
答应之后李海牛又悄声道:“主席,如今登州的兵力被我们一扫而空,咱们何不趁机拿下整个登州?”
姚梵道:“拿下来管不好,还不如不拿,眼下咱们的首要目标,还是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只有把清军一支支全打垮了,我们才能安心地抢州占县,在此之前,我们绝不要把兵力浪费在驻守城池上面。”
李海牛连连点头:“主席英明。”
随即他又悄声道:“主席,既然咱们不打算占姜山县,不如把这里扫一遍。我看此处房屋颇好,大户殷实,多有女眷,不如让战士们敞开了杀个痛快,以嘉士气,把那些女人全带回即墨,分给没成亲的战士当老婆。”
姚梵见他说得不堪,连忙喝止:“打住!打住!海牛,我得要再提醒你一遍,咱们革命军队不是土匪,以前你在捻军见过的那一套,在革命军队里全部行不通。”
李海牛被姚梵批评之后讪讪地道:“主席,我也是看战士们训练太辛苦才这样说的,现在没成亲的战士们看到那些成过亲的同志家眷,一个个眼睛就发亮,我怕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自从咱们起事之后,四里八乡再也没有人家敢把姑娘许给咱们姚家庄的人了。”
姚梵也很为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手下的战士们都是正当年的汉子,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在战场上,到死都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或许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再等一等!等打完了这一仗!我一定让战士们都娶上媳妇!”姚梵咬着牙狠狠道。
李海牛听了姚凡的许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猜不透姚梵在这场大战之后将要怎么给战士们全都找上媳妇。
第146章 风掣红旗大地翻(二)
146风掣红旗大地翻(二)
李君在细细操检了县衙之后跑来汇报姚梵:“主席,从姜山县的府库中抄出白银七千多两,县令家中抄出白银三万一千多两,其他黄金、珠翠、玉器、首饰足有五大箱,我估摸着,一箱怎么也值个几万两!另外在县衙的粮仓还有20万斤的存粮。”
姚梵干脆地道:“张榜告示,通知全城,姜山县令吴翰林是个贪官,立即予以公开枪绝,对其所有财产一律罚没充公。
另外你再拿出银子来全城采买猪肉,给战士们加餐,吃完饭后全军休整洗脚,今晚安排一个连担任警戒,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进攻平度州!”
“是!”
李军刚走,李海牛就问:“主席,打平度我们走哪条路?要过大沽河,只有走莱西和胶西两路有桥,其他全是渡口。”
姚梵坚定的回答:“按照既定计划,走移风店渡口,那里河道窄,今年大旱,加上现在是枯水期,河面宽度大约十米,水深一米,运气好的话,涉水也能过。”
于是姜山县城内全军造饭,一时间炊烟袅袅,肉香扑鼻。
夺取江山县之战,又是一个全军毫无伤亡的战役,只有一个战士因为跑得太急把脚给崴了,其余人都毫发无伤,这支革命军队现在已经士气爆棚。
“嘿!大伙知道吗?主席说了,打完这一仗,人人都有媳妇!”
“嗨!小五,你听谁说的?”
“李营长说的还能有假?”
“哪个李营长?”
“一营长。”
“乖乖!就咱现如今的日子,要是再能娶上一房媳妇,那可真快活了。”
“可不是吗?跟着主席闹革命,大米白面可劲的吃,天天菜里都能见荤,这样的好日子上哪找!”
“再给俺来一碗,今天的肉真太香了!”
“废话,还有肉不香的?”
吃完饭后,全军开始烧热水,战士们脱下鞋袜开始泡脚。
姚梵和所有连排级军官们聚集在江山县衙,反复商讨着今天的经验和接下来的平度战役。
“今天各部队打得都相当好,没有出现任何伤亡,这一点是要表扬的。”姚梵道。
“尤其是今天打突击的一营教导连胡广亭部,作为先锋敢打敢拼,非常值得嘉奖!而且在上次军事会议刚刚部署新战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