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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突然想到一成,心中突然一突,刚才春兰言道,一只虎的那些兄弟说跟着吕世干哪里都能去得,这就不好了。
那一只虎本来就有点野心,同时对这次过天星做了指挥不满,如果这话再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大大的加深了他的戒心,如果两家联军出现内部戒心,那的确不是个好兆头,这事呆会回去的时候得和过天星赵大海等说道说道,用什么办法弥补一下。
于是,吕世小声的试探道:“那你哥哥是个什么意思?”
春兰没有想到这些,一听吕世这么问就叽叽喳喳的学说道:“我那哥哥也是个血性汉子,当时回营的时候,很是约束了兄弟,言说将来大干一场呢。”言语到此还颇为为自己又一个血性上进的哥哥骄傲。
吕世就只有在心中苦笑了,看来一只虎对卧牛山已经有了成见了,这事情得抓紧解决啊。
春兰见吕世笑着不答自己,就没话找话道:“要说这竞赛,其实我们一只虎军还真就没法跟你卧牛山军相比,你看看,你的军营,严整扎实,早早的就想到战事要牵连,所以救都挖了地窝子,兄弟们也睡的安稳,看看我们那边,一战破城,结果大家就都跑城里享乐去了,城外也不留下人马戒备,这要是官军偷袭,保管一战成功。”
吕世也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就转身背着手面对自己的大营远眺。
现在天已经亮了,自己的营地里已经有键妇出出入入,正在提水生火,为兄弟们准备早饭,那袅袅的炊烟已经慢慢升起,如轻纱薄雾般笼罩了营地上空,有早起的兄弟已经走出地窝子,就在自己的范围内开始活动身子,然后叫起贪睡的兄弟出来,整理起被褥武器,慢慢的整个大营开始热闹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有了生命。
“其实哥哥要是不太争强好胜,多向学生学习学习,说不得我们的山寨也能快速的成为卧牛山一样的强军。”
吕世点点头,但也知道这个不可能的,自己倒是想教,但那一只虎肯学吗?
看看天亮,远处已经有人对着这里指指点点,当时春兰羞涩的往树后躲,然后小声的道:“我也回营地了,还有伤员要照顾的。”但话是这么说,人却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走,吕世上前笑着道:“好了,春兰,你也回去躺一会,伤员自有别人照料,可别累坏了身子。”
春兰虽然不愿,但还是听了吕世贴心的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吕世望着她俏丽的背影,一时间竟然看的痴了,就连在远处草丛中站起的朱铁兄弟们来到身边都没发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盟主决断
大堂上,不沾泥大盟主闹了个灰头土脸,满心愤恨的甩袖进了后堂。
县令一跑,这县衙后堂自然而然的成了盟主驻跸之地。
刚刚进来的时候,看着那县令后堂就有了不愿意挪动脚窝的意思了,雕梁画栋,软玉熏香,花床锦被,还有几个被县尊抛弃的侍妾,或燕瘦或环肥,在那里蹲首静待,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但是现在看上去这些都是绝对不顺眼,看着那几个原先县尊的侍妾,都有拿刀子劈了他的心思。
跟在后面的大黑子见了大当家的脸色,赶紧上前一步,黑着脸大声的将这些可怜人赶走,不要真的在大当家盛怒的时候丢了性命。
等不沾泥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到榻上,拿起床头茶碗想喝口水,结果却见是个空碗,当时大怒,就要发作,大黑子忙上前接过来,寻了茶壶窠给倒上,这时候,不沾泥倒没了喝茶的兴致。
“你说,这都是什么东西,战斗中畏缩退后,但在分肥时候却是不甘人后,这些人哪里是个人物?”
“是是是,大当家的说的是,其实原本这个盟军便是松散,也没有真正的纪律约束,不过是大家见到有利可图便来凑个热闹,其实主力还不是过天星还有咱们?”
不沾泥喝了口水,把茶碗放下,就不说话。
大黑子见不沾泥消气,再次小声道:“其实一些财物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拿些出去收买些人心也不是不可以的。”看看不沾泥阴晴不定的脸,又小心翼翼的道:“那个吕世说的满有道理,现在我们强敌环视,同时我们这次也算捅了个天大的篓子,正需要我们一起进退,应付即将到来的官军的报复反扑啊。”
不沾泥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还没有真的就想在这米脂过上日子,自己也知道,这个会盟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哪里还真的是团结一心对抗官军?占据州府?自己还没那个实力呢。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到手的金山银山怎么能平白舍去?这可都是自己将来壮大山寨实力的基础啊,等壮大了实力,那说不得就有可能攻下一地守住一方,那以后——。
转个身,抚摸着那县令华美的被褥,小声的问道:“你说,那一只虎等就这样善罢甘休吗?”
大老黑闻言,想都不想道:“不能。”
“我也是这么想,那一只虎本来自视甚高,根本就不服哪个,更是年轻气胜贪婪无比,张家堡走水一事就有蹊跷,我在暗地里也找人查访了一回,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当家的英明,若当时咱们有所表示,那大家就做不成这样的大事了。”
“但这次,他一只虎再次露出贪婪的本色,不但出力不多,保存了实力,而且还不知道知足,竟然不依不饶的还想要城东之地,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大老黑就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不沾泥的下文。
不沾泥也把这大老黑当做绝对的心腹,其父亲就是自己父亲的亲兵,算起来也算是家生子,有什么私密之事也不隐瞒,同时这大老黑也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有一点二心。
“你对吕世怎么看?”不沾泥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大老黑张了张嘴,又闭上,想了一会道:“吕世其人,有无敌智慧,却又菩萨心肠,所以深孚众望人心,做事又事事谋划精细,占尽先机,如果假以时日,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我随他督战西城,更是见识了他诸般手段,也有慷慨赴死之心,深得喽啰爱戴,更何况遇见那过天星这个直性货,对那吕世无条件的信任,这样,那卧牛山将会是一个大好的前景。”
但看看不沾泥的脸色,把话锋直转道:“但是,这可能对于我们来说却不一定是个好事。”
不沾泥点头,对大老黑的分析判断表示了赞同:“乱世将起,各地将要群雄分起,我们恰逢其会,本来要想有番作为,现在的情况是,要么发展壮大成为一地豪杰,要么就是碌碌无为随波逐流,成为别人的马前卒,就是想过个安稳的日子,你也要有自保的实力,否则也会被实力强大者吞并。因此上我们要不遗余力的增强实力,同时也要尽可能的分拆别人的势力,不要让他们形成对我们的威胁,哪怕是未来可能的都不行。”
这个大老黑也相当明白,也就不再说什么。
其实跟随吕世等在西城一战,对吕世为人处世大是佩服,在内心虽然也知道他将来必是自己山寨的一大强敌,但是从良知感性上又不想对付那样一个处处为兄弟考量的好人,于是只好沉默。
“不过,大当家的,一只虎那些腌臜东西,真的就能在明天拿了钱粮回山吗?”
“你说呢?”不沾泥斜着眼睛看着大黑子。这小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好像十分粗鲁,其实却是心细如发的主,要不也不可能将山寨二当家的位置给他。
“我看未必,想那跋扈自傲的小子,怎么能吃了这个亏而无动于衷?”
“你说的对。”不沾泥点点头道,“今日大堂之上,若是没有吕世那个多事的,一只虎定然冲动的发难,说不得当场就是一场刀兵。”
大老黑可惜的道:“可惜,那小子还是冲动的不够啊,如果当场起了刀兵,正和了我们的心愿,那大堂之上可几乎都是我们的人,剩下的也都做壁上观,正可以当场做了那些反对我们的头领,正好趁着当时,快刀斩乱麻,那样我们既不分出粮草,又能收拢那些杆子手下的喽啰,真是一举两得啊。”
“是啊,当时我正要再激一激他,让那莽撞小子先动手,那样我们就占了道义,又在官军反应过来之前,解决了他们,但这个时候却跳出来个吕世,搅合了我们的好事。真真气死人啊。”
“吕世一出,那就不同了,那过天星我看现在已经是唯吕世马首是瞻,那都做到言听计从了,如果我们打起来,那吕世处在大局考虑一定在期间搀和,那结果就不一定如何了。”
“所以我便忍下了这口气,那莽撞小子可能也想到了这些,也就退了一步,但我看,那小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大当家说的是,那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呢?”其实大老黑知道那一只虎的主意算盘,但这事你得让大当家的说出来,要不就有了逾越之嫌,徒增上位者戒心,这也是在匪窝里从小长大看的受的历练出来的。
“嘿嘿嘿,还不是见事不利,便先退一步做下步准备打算?同时也想着在天亮的时候,先分得了钱粮,然后再和我们翻脸的把戏?哼哼,他的算盘打的到好,只是他忒也的小瞧了天下英雄。”
不沾泥说道这里,然后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思考了一阵之后,站住,转身面对大老黑道:“你现在就去召集兄弟,收拾刀枪,做好准备,同时,你派出语言便给的兄弟,不,你亲自走一趟,到那几个和咱们贴心的杆子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将他们拉到我们的船上,不管明日那一只虎做什么样的安排,我们都要先下手为强,做了那个东西。”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由阴沉沉的道:“小小毛孩子,就要在老子的手中玩花样,你还嫩了点。”
“大当家的说的对,与其让人占先,不若我们主动。明天就叫那小子鸡飞蛋打,没了下场。”大黑子赞同的一拍手,但转眼试探着道:‘只是那吕世还有下山虎等该如何处分?”
“这倒是一个难题,那下山虎和盖叫天,这次我们也没亏待了他,钱粮无算,也分给了他们膏腴富庶之地,想来不应该帮着那一只虎,因为只要一只虎得了利,那就得大家从新划分区域,到那时候,可就是在他们手中掏食,我想这不是他们所愿意见到的。”
“我想也是。在利益面前,哪个愿意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就是一小块也不会愿意。”
“但这事不可大意,我一会亲自去盖叫天和下山虎那里,不言明此事,但也点明这期间关窍,让他们知道,我主要针对的是他一只虎,与其他人没有任何想干,我想他们要是知道我的想法,在明天行事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明哲保身。”
“大当家的辛苦。”大黑子小小的拍下马屁,但转眼想到一个大问题。“那过天星吕世等如何处理?”
这一说倒叫人头疼。
大黑子突然道:“大当家的,那吕世的人马现在都扎营在西城之外,正在全力救助伤员,我们是不是——”
不沾泥闻听眼前一亮,两手一拍大喜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怎么说?”
“你去联系其他几个杆子之后,马上叫老三,在我们手中选精干得力者一千,在天明之时,抢占城门,给我关门落锁,将吕世大队挡在城外,同时也断了一只虎等的退路,做那瓮中捉鳖,让那些腌臜东西,要么去死,要么投降。”
“妙,高,大当家的这一招真可谓绝户计啊。”大黑子再次赞叹一番,然后小声道:“现在城里就剩下吕世的兄弟赵大海,和他带领的一百五十骑兵治安西城,这赵大海一旦被关在城里却有点不妥。”
这是个隐患,吕世性子虽然柔弱,但是及重亲情兄弟,就为了两个毛孩子都能做了这些算计,不惜自己也以身犯险,可想其心,真要是他的兄弟赵大海有了一差二错,这倒是个麻烦,那吕世过天星一定拼命的救援,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黑子略想了一下,突然道:“赵大海与我有并肩战斗之缘,其人又及其好酒,我不如摆下酒宴,灌醉了他,然后将他绑了,送上城头,然后与吕世等言明我等不予为敌之意,有赵大海在手,想来那吕世投鼠忌器也绝对不敢插手此间事情。”
“好,好,妙,妙。”此事就这么办。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也是谋算
一只虎当时冲动,在大堂上会和了几个没有得到好处的杆子,就要向不沾泥这个分配不公平的盟主发难,但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吕世跳了出来,阻止了一场眼看就要发生的火并。
这时候吕世一番侃侃而谈一只虎倒是没听进去,但是这一打断,却让一只虎发热的脑袋冷却了下来,当时不由一阵后怕。
环视左右,就自己和一个带来的兄弟,还有其他几个不得地的盟友,也不过是十几个人,再看看那不沾泥,不但得到他早就拉拢了的杆子做帮手,同时在大堂内外警戒的,几乎全是不沾泥的亲信,真要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