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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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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抬举,并引以为荣,秋季时,即要孝敬鸦片若干两。在鸦片收获季节,藏区的土司、袍哥大爷、乡保人员纷纷下乡,以少许酒肉糖果“转乡送礼”,向农民勒索,每份礼一般需要谢烟十两。仅此一项,整个懋功地区乡民便要为此付出鸦片烟数万两。任江峰卡车上拉的这些纸烟糖果,就是秋收打转“转乡送礼”用的。

车行三日,沿途的杜鹃花丛逐渐稀疏。再绕过一座高山,龙邵文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他看到了草原上舞动着的经幡和白塔,知道来了藏区。此处沼泽遍地,不熟悉路的人到此恐怕寸步难行,幸亏任江峰车队中有人熟知此路,带着车队绕来绕去,避开沼泽。又走了整整两天,才到达懋功地区的别思满屯。

龙邵文放眼所见都是白色建筑,白色房屋,白色墙壁,白塔,包括田野中间都放置着白色石头。一片洁白,就笑着对任江峰说:到处都是白色,房子也盖成白色,看着像是在办丧事。

任江峰说:藏民族是个崇尚白色的民族,他们对白色的偏爱几乎达到了崇拜的地步,在雪域高原广袤的蓝天下,白色被认为是最吉祥、最纯洁的颜色,献给神灵的哈达是白色的,被视为圣物的右旋海螺也是白色的,甚至在田野中间也放置这白色的石头。他们用甚至用“我的心是白色的”来表达自己的诚实无欺。他们这么喜欢白色,盖这些白色的房子是一点也不稀奇了。

“嗯!”龙邵文点着头,“白色的心总比黑心强,咱们跑这么远来收烟膏,要是碰到黑心鬼,可就惨了。”

任江峰让车队停下,带龙邵文去见藏人土司头领班曾扎打……班曾扎打五十多岁,穿一件宽松的麻布衬衫,他在这个地区,有着帝王般的尊严,他说的话,在这里就是律法,他要做的事,只要动动嘴唇就可办到。在这偏僻的藏区,还从没有人对他的权威提出任何质疑。长期的养尊处优及独享无上的权力,使他面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但他见了任江峰,却显得无比的尊敬与客气。他用藏区最高的礼仪欢迎了任江峰一行,恭敬地请他们进入到自己的庄园,庄园极大,亭宇重重叠叠,显得古朴典雅,而庄园四周的碉楼,则又给人一种庄重肃杀的感觉。

进了客堂,班曾扎打那漂亮的小农奴,为远方来的贵客端上了酥油茶,班曾扎打则亲自为龙邵文献了哈达。任江峰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与班曾扎打简单寒暄后,就直奔主题。班曾扎打说:今年阳光充足,罂粟花期比往年提前半月,再过一月就可收割。

任江峰想想说:要等罂粟籽完全成熟再收割怕有意外,同往年一样,分片提前收割吧!他又说:每次抢割罂粟前,心里总不是很踏实,咱们这就去看看烟田,估量一下今年的收益。

在班曾扎打的引领下,任江峰、龙邵文来到罂粟田。这是龙邵文第一次见到罂粟花开,不由得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一簇簇粉白、鲜红、嫩黄的罂粟花开得正盛,一望无际的罂粟花,在阳光下恣意绽放,嫣红姹紫,绚烂似锦,美丽异常。而任江峰对这样的景致却视而不见,他考虑的是烟田的产量,他说:瞧这样子,每亩怎么也能有一万朵罂粟花,产量能达到一百三十斤。

班曾扎打肯定说:能,罂粟结籽时我就估算过,整个懋功地区的熟烟膏产量,不下百万两,这么大的量,收货时,可从种植户手中,拿到比往年低的收购价格。”

龙邵文问:罂粟花开后多久可以割浆?

任江峰观察了了一下罂粟籽说:瞧这样子,再有二十多天就能割浆了。浆割的晚了,收成就有可能降低。割浆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摘回去后再割浆,这样安全性高,但产量、质量都低。还有一种是直接就在罂粟田里割,这样可增加产量,但是难度高,需要雇佣专门的刀儿匠。

班曾扎打说:采摘割浆都是麻烦活儿……他指着一望无际的罂粟田又说:干这活就像采摘棉花一样。一亩地最少要上四个人采摘,在半人高的罂粟丛间,采籽人只需要把罂粟果实采摘下来,然后装袋就行了。至于割浆要另行雇手巧之人来干,两项工作同时进行,可防止外来烟帮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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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 藏边收烟(下)

 227 藏边收烟(下)

虽然离采摘罂粟还有些日子,可龙邵文在此并不寂寞,川西北风景极美,班曾扎打派出向导,日日领着龙邵文、付伟堂、蔺华堂三人四处游玩,原始生态环境所造就的迷人高原风光,让龙邵文流连忘返……晶莹的雪山、碧色的草甸、缤纷的森林,这些自然风景比之城市中则另有一番不同感受。  与此同时,任江峰却带了人手四处下乡打转送礼。

龙邵文日日在外逍遥,二十多天转眼即过。这日黄昏,龙邵文回到班曾扎打庄园时,任江峰与班曾扎打正在做收割前最后的准备,分派人手去烟田做最后的看护。见龙邵文回来,任江峰笑着说:明日就要采籽了,过不了几天,咱们就可以回去。

龙邵文脸带遗憾地笑着,“这么快?我还没有玩儿够!”

任江峰面色凝重,“一旦割了浆,在此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惦记着咱们手中的货,因此等鸦片膏一熬出来,咱们马上就得走。”

龙邵文点点头。

眼看天色渐黑,班曾扎打已备好酒席,藏菜分“红食”与“白食”两类。“红”是指肉,“白”是指奶。此时天已渐热,酒席主要以白食为主,满桌洁白的奶制品,间或有牛羊肉之类的红食,佐以青稞酒,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几人酒喝了不少,眼看最后一道牦牛骨髓高汤炖菜已经端上,龙邵文正抄起汤勺尝鲜,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个班曾扎打的手下,他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土司老爷,葛长庚带着外来烟帮,已经开始在烟田抢割了,与咱们的人交了火。

任江峰把筷子一扔,腾地站起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二话不说,离席直奔烟田而去。龙邵文见状,也放下汤勺,跟在了任江峰身后。

二人赶到的时候,交战双方已经在烟田开打了,两伙人势均力敌,在烟田中往来争逐,只把龙邵文看的心疼,“这打来打去,只可惜糟蹋了这许多罂粟籽了。”

任江峰望着交战双方的事态说:可惜归可惜,但这一损失在所难免,年年如此。

龙邵文大骂,“*,今年就消灭了葛长庚这个外来烟帮。”说着话,他枪已抄在手中,想冲上去参战。

任江峰一把将他拽住,“兄弟,子弹可不长眼睛,用不着涉险,咱们只管收烟膏,这被抢的损失算不到咱们头上,交给班曾扎打处理吧!”说话间,班曾扎打已带了大批人手赶了过来,直接就冲着烟帮杀了过去。双方激战一会儿,葛长庚带的外来烟帮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散。  战后班曾扎打统计损失,伤了六个人,三亩烟田的罂粟籽被抢割,损失在可控范围内。

龙邵文说:外来烟帮年年来此骚扰,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班曾扎打说:我约葛长庚谈过几次,他们开出的条件太高,总也谈不拢,没办法,只好手底下见真章,拼个你死我活吧!

龙邵文点头想: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谈拢,当年老子在码头抢烟土,潮州帮数次派人来同老子谈判,老子开出的条件,他们就不答应……他说:我看可以这样解决,你可以收编了葛长庚的烟帮,让他们由抢土改为护土,凡是再出现罂粟田被抢这样的事情,由葛长庚包赔损失,这样一来你既省心又省费用,只需要拿出一部分利润来付给葛长庚就好了。

班曾扎打想了想觉得可行,连夜找人联系葛长庚,约他商议此事。

葛长庚多年抢收罂粟,虽然也可以搞些零钱花,但近几年藏区土司把烟田看护得越来越紧,抢割罂粟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了。这次他抢割了三亩罂粟田,所得烟膏不足三百斤,却为此折损了七名兄弟,还死了一人,除去给这几名受伤的兄弟看病及抚恤死者家属之外,留到他手里的钱也没有多少。此时班曾扎打派人来邀他前去谈判,葛长庚便一口应允。二人连夜就达成共识,以后班曾扎打只管负责督促农户种植,而葛长庚的烟帮负责烟田的保卫,直到罂粟籽入库。卖烟土的收成,除了应该付给种植户的那一部分外,利润三七拆账。葛长庚虽拿小头,可这样却大大降低了抢割罂粟带来的风险。

没有了抢土烟帮的威胁,班曾扎打与任江峰一夜睡得极为安稳。第二天一早,他们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天气好,把采摘的过程省去,直接雇佣“刀儿匠”下烟田割浆,以增加产量。

刀儿匠是鸦片收获时节出现的一种短工,他们以熟练的割浆技术,游走于各大烟田之间,来赚取较高的劳动报酬。

龙邵文性质勃勃地随着任江峰来到烟田,看刀儿匠割浆。割取大烟绝对是个细致的手艺活儿,需用三刃刀在大烟的蒴果上划上刀口,让白色的汁液流出、凝固,然后收集起来。其具体操作程序是:头一天午后开刀放浆,第二天清早收浆。收完后,再在另一块地里开刀放浆,依次作下去。一块烟田放完浆二三天后,又可以开刀放浆。一般的大烟可以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放浆时间。放浆开刀水平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大烟的收成,因此割烟收浆都极讲究,刀儿匠必须技术熟练,割烟的人要心灵手巧,三刃刀割得恰到好处,好割手一般能连割三刀,三刀后就再不出烟浆。先一天下午烟桃被割后,即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与空气接触逐渐变成黑褐色,第二天早上再用薄刃小骨刀刮取下来,装入罐内,成为生烟土。干燥后装入大碗内,用黄裱纸盖好存放。

龙邵文看着几十名心灵手巧的刀儿匠在烟田中忙碌,看着乳白色的浆液从罂粟果流出。知道这一切都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不禁大为兴奋。任江峰的想法与他相同,他说:等到明天浆液干了变成褐色,再用特制的弯刀刮下来,这样就得到了生鸦片,此时的生鸦片转手卖出,就等同于白花花的银子。若是将鸦片生浆熬制成熟膏后,价格便暴涨。是鸦片生浆价格的数倍都不止。

龙邵文面带微笑,暗想:这些鸦片要是都能顺利运到上海,想不发财都难。他问:鸦片熬成熟浆会折损多少?”

任江峰说:如果是云土,一两生鸦片可得八钱熟膏,川土杂质、水分略多于云土、贵土,得七钱熟膏就已经了不得了。

龙邵文想了想说:要能熬制出一种价钱高,好运输的熟膏就好了。不然这么多的鸦片想要全部外运出去,沿途麻烦可不小。

任江峰说:这种东西不是没有,生浆熬成熟膏后,还可以继续提纯,最后得到一种叫海x因的白色粉末,听说这种东西一经吸食,其效应快如闪电。整个身体会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如闪电一般。吸食者很长时间都会沉浸在半麻醉状态,除了快感外,身体的其他感觉荡然无存。哪怕是被人割了一刀,都不会觉得疼痛,但心醉神迷过后,此人就再无他念,只会对这种白色粉末感兴趣,一心只想着再次吸食……

龙邵文听了不禁骇然,惊问: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任江峰点点头,“海x因就好运输了,价格也特别高,拉到上海每两可卖百八十大洋,只是继续提纯需要很高的工艺,这样的技术咱们没有掌握,因此只能熬成鸦片膏出售,听说英国人、德国人、东洋人现在都掌握了提纯海x因的技术,你回上海以后留意打听一下,谁要是有这方面的手段,可以把他邀请到四川,咱们投资开设一家这样的工厂。

龙邵文点头记下。

第二天一早,收浆开始,刀匠却比第一天还要紧张,只因这些烟浆若不立刻收回煎熬,时间耽误的越久,品质就下降的越快,到时候价钱就上不去。刀匠在烟田中往来疾走,不停的忙乎,不但没时间吃饭拉屎,就连撒尿也是边干活边撒,到了中午吃饭时,被特许前来贩卖食物的小贩负责给他们喂饭,把面饼夹着肉块分切成数块,一块一块地往刀匠嘴里塞去,刀匠也不正眼瞧他们,手底下依旧干着活儿,只管张嘴就可以,吃饱了也不用付钱,只用刀子割些烟浆,敲在小贩递上来的洋铁罐里,算作是饭钱。

见龙邵文瞧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任江峰笑着说:抢割太紧张,因此用烟膏换取喂饭就成了惯例。

龙邵文笑着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们一个喂的飞快,一个吃的飞快,怎地没见一次咬到手?

任江峰听后哈哈大笑。

收回的烟浆迅疾下锅煎熬,先大火沸煮,再小火慢炖,只一晚上,收上来的生鸦片烟就制成了熬鸦片熟膏,搅拌晾凉后,放入阴凉干燥处存放。再二十天,所有烟田都已收割完毕,班曾扎打已将鸦片熟膏贰百斤一担捆绑的整整齐齐。任江峰清点数量后付款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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