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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开泰也不抬头,随意冒出一句:二人也可对赌呀!不过汪公子既然不敢,那就算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钱贴身装了,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又打个哈乞。
汪莘函把冷开泰恨的牙根直痒,嘟囔着冒出一句,“对赌就对赌,难道谁怕你不成?”
这下轮到冷开泰吃惊了,他捂着装钱的口袋,“我早说过困了,今天不玩了,改天有机会吧!”
“哼!赢钱就跑的是龟儿子。”
冷开泰闻言,脸上挂不住了,“赌就赌,我坐庄,你押吧!”他嘴上虽这样说,却仍旧站直着身子,也不坐下。似乎只是嘴上不肯退缩,而心中早已怯场。
“既然二人对赌,那还分什么庄家闲家。”汪莘函对蔺华堂说:麻烦你给摇盅,我与他赌。他伸出食中二指,挑衅般招呼冷开泰,“来呀!坐下继续呀!”
冷开泰脸色大变,缓缓地坐到桌旁,手却一个劲儿的哆嗦个不停。也不向外掏金怀表了,只转而问鲁履安,“鲁先生,这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吧……”
汪莘函见状,断定冷开泰绝没有胆子同自己对赌,不由得来了气势,他眼睛一瞪,把金条向桌上扔下,“一把见输赢。摇盅吧!”
付伟堂赞道,“汪公子好大的气场,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豪赌局,今天可算是开了眼。汪公子是真人不露相啊!如此豪赌,我在旁边看见了都心跳,更别说自己上去顽了,没想到在这船舱上,居然见到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一边摇头,嘴里一边啧啧低赞,“从前只听说川地卧虎藏龙,还一直不信,今天见了汪公子,才终于信了,这卧虎藏龙四字,真是当之无愧……”
270 诱赌(三)
270 诱赌(三)
冷开泰用求助的眼神望着龙邵文,意思是想请他说句话来圆场,好结束赌局。龙邵文咳嗽一声,讨饶般地看着汪莘函,带着笑说,“眼看船就要到武汉了,我看不如就此收手如何?大家在一起玩儿的时候多了,来日方长吧,再说,不论谁输了,今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汪公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又何必把钱扔在这里……”
若是别人说话,汪莘函定会借坡下驴,可他因唐嫣的缘故,对龙邵文极为不满,又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自己输定了一般,只想,“就算你向着姓冷的说话,也不能用言语挤兑老子……”当下他狠着心,只把头一摇,也不理龙邵文,说一句,“好啊!不玩可以,赢了就跑,龟儿子不如。”
冷开泰怒极,把金怀表向桌上一放,“哪个是龟儿子了?蔺华堂,摇盅。”
蔺华堂看一眼汪莘函,似是征询意见。汪莘函已成骑虎之势,此时断无退缩的道理,点头表示同意……
蔺华堂摇了盅,放在一边。用手摆了个请押的手势。
冷开泰看了汪莘函一眼,“汪公子先请吧!省得一会儿输了说我占你便宜。”
汪莘函犹豫了一下,心想:连出了七手小,按几率,怎么也要出大了。”当下把金条押了大。
冷开泰“哼!”一声,把怀表押了小,说:揭盅!
蔺华堂揭了盅,在场之人全部哗然,又是个汪莘函见状,心疼金条,他忽地一下站起,“怎么手手出小,不对,怕是有鬼!”
蔺华堂憋红着脸,“你在说我作弊吗?这可是冤枉人了,我是摇完盅后,放在一边,大小由你自选,你输了怎能怪我?”他又愤恨地看着汪莘函,“输不起就不要玩儿,哪有你这样的人,输了就说别人作弊。”
汪莘函想想也对,刚才蔺华堂的确是摇盅后放在一边,而且是自己先选的押大,的确是赖不到他身上,他心里埋怨自己运气不佳,嘴上却依旧的生气地表示不服,“连出,哪有这样的道理?”
付伟堂在一旁说:汪公子,我说句公道话,你的豪气干云我是很佩服的,但你还是玩儿的太少了,想当年我在赌场玩儿押大小,亲眼看见过连出过十三手小……
冷开泰更是嘴上不饶人,“汪公子,愿赌服输,别输了钱就埋怨这个埋怨那个,像个娘们似的。”他收了金条站起,“好了!这下能睡会儿了吧!”
“睡个鸟!”汪莘函又从身上掏出一根金条,“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还押大,但要由我来摇盅。”
冷开泰无奈地笑笑说:你还没完了啊!说好一局定输赢,对不起,我可不陪你了。
“妈的,赢了就跑,龟儿子不如。”汪莘函心疼金条,话语中已经开始不留丝毫情面。
“,谁怕了你。”冷开泰一把抢过骰盅,递给汪莘函,“这次你如果再输了,可不要纠缠个不停。”
汪莘函“哼!”一声,接过骰盅,双手捧着摇了几下,放下说: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次你先押!”
冷开泰看着汪莘函,“你都说这次依旧押大了,我要是押大赢了,怕你说我占了你便宜。”他发着狠,“我还押小,输了我认了,开吧!”
汪莘函揭盅的手突然抖了起来,他是真怕再开出一个小来。蔺华堂说:揭啊!瞧你的胆子,你不揭我替你揭。说着话,慢慢伸手把盅揭开,这下众人更是哗然,果真又开了个小出来。
汪莘函颓然坐倒,两根金条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却在瞬间就交到了别人的手中,这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龙邵文看着汪莘函,又劝他,“汪公子,真的不要玩儿了,眼看船要靠岸,你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冷开泰则笑着刺激他,“你就是不劝他,他也不玩儿了,汪公子总是摆出一副有钱人的样子,其实却是个穷鬼。哈哈!我估计这两根金条,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他又对汪莘函说:汪公子,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骰子的点数可是你自己摇出来的。哼!你不会冤枉别人作弊了吧!冷开泰抓着两根金条,伸到嘴里咬了一口,脸上那无法抑制的笑容似乎能将金条融化,“呵呵!十足真金,十足真金,这下可发财了呀!各位,船靠岸后,咱们挑一个大馆子,我冷某人请客,吃什么诸位随便点……”
汪莘函跳起来,指着冷开泰,“你不要自鸣得意,有赌不为输,你等着,我再去取条子。”
汪莘函跑回舱房,踉跄地捧了一只锦盒回来,重重地放在桌上打开,众人向锦盒中一看,里面还摞着七八根金条的样子,都相视一笑,均想:汪莘函这下连老本都掏出来了,看来是不准备过了!
“来!咱们再来!赢钱就跑的是龟儿子。”汪莘函瞪着通红的双眼,朝冷开泰咆哮一句。
冷开泰看见金条,言语中突然客气了许多,“不好意思汪公子,没想到你还是个有钱人,刚才言语中多有冒犯,请您不要见怪。”
见了冷开泰这幅嘴脸,汪莘函暗想: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这个冷开泰见钱眼开,就是一个势利小人。他怒道:谁要你假惺惺地说这许多废话,赌还是不赌,你给个话,你要是不敢赌,就把赢我的金条还我……”
……唐嫣本在鲁履安给她和赵莹莹安排的舱房里说话,突然听到汪莘函在外面吵吵着,似是在同什么人吵架。唐嫣皱了眉,想:汪莘函就如同一条疯狗,可别又干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她起身出来,进入大舱,见汪莘函正瞪着眼,红着脸在同冷开泰争执什么,唐嫣更是对他不耻,“汪莘函从来都装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今天却本性毕露,连个骂街的泼妇都不如。”
冷开泰瞥见唐嫣来了,就说:汪公子,不是我不敢!兄弟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又不是烂赌鬼,应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啊!不能输了钱,就总纠缠着要翻本,搞的面红耳赤的伤了和气,这样可不好啊!要不这样,汪公子既然不依不饶一定要赌,干脆我把赢了的钱再还给你好了,也免得咱们之间因为点小钱伤和气,搞得今后不好见面……他虽这样说,却是把金条抓的劳劳的,一点也没有还给汪莘函的意思。
汪莘函岂能不知冷开泰的用意,心底更恼,当即叫喊着,“妈的,输了我认,谁要你还?我只问你,你敢不敢接着再赌?”
271 诱赌(四)
唐嫣听到这里,对汪莘函更是鄙视,“我从前一直错看了他,原来他不但是个烟鬼,还是个赌鬼。i ”她眼见冷开泰被汪莘函逼得无法……只听冷开泰无奈地说:那你继续摇骰子吧!我依旧买小就是了,直到我把赢你的,再输给你,这下总行了吧!
汪莘函“哗哗哗哗”地使劲儿摇着骰盅,放下,正要伸手去揭,冷开泰说:等下,你手气太差,我来开盅。
汪莘函把手拿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开泰的手哆哆嗦嗦地去揭盅,手伸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骂自己的手,“呸!瞧这没出息的样子,哆嗦了半天却伸不出去。他说:蔺华堂,还是你来替我吧!
蔺华堂笑着说:好!他伸手揭了盅。又是个
冷开泰大喜,把汪莘函面前的金条收到了自己的身边。汪莘函见了,额头冒汗,头脑一阵晕眩,不管不顾地说:我就不信了,再来。
龙邵文在一旁看了暗笑,“冷开泰天生就是个好戏子,分寸拿捏得十足到位。”他突然心中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嫣看到蔺华堂替冷开泰揭盅,顿时心中雪亮。她走到龙邵文身边,低声说:龙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龙邵文“嗯!”一声,随着唐嫣走到了外面。唐嫣说:龙先生,我知道汪莘函屡次对您不恭,可是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吧!我好歹与他同学一场,不想看他太落魄。
龙邵文明白唐嫣已经看出了点儿什么,就说:我刚才一直在劝汪公子不要玩儿了。可他就是不听。
唐嫣笑了一下,柔声说:龙先生,我知道您有办法的,不是吗?
龙邵文在唐嫣脸上捏了一把,笑笑说:我去试试看吧!但赌徒的心态不能以常人揣度,我从前见过不少赌徒,输的把裤子都送去了当铺,害得回家都要光着屁股遭人耻笑,可还是一门心思地想着赌,这个汪莘函,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啊!
龙邵文进去的时候,汪莘函又输了两根金条。他已经彻底红了眼。龙邵文对蔺华堂使了个眼色。蔺华堂说:算了汪公子,您今天的手气太差,不如先玩儿到这里!
汪莘函像是条受伤的狗,抓着手中剩余的几根金条,有进气没出气地狂吠着,“不能算了,老子还有条子,就不信了,怎么也要出大了!”
冷开泰淡淡地说:好啊!既然这样,那就一把定输赢,各安天命如何?
汪莘函早已失去了理智,骂道:妈的,就一把定输赢。
龙邵文说:你们两个若是同意,我来摇盅揭盅,就这一手!输赢都认了吧!照龙邵文的意思,他摇完盅后,便先看一眼,如果是大,就揭盅,让汪莘函捞回本去,如果是小,也说是大,接着把骰盅摇一下,也能算作是汪莘函赢,设局套汪莘函的主意是他出的,既然他不想把汪莘函赶尽杀绝,冷开泰自不会有异议。
刚才唐嫣请龙邵文出去,冷开泰看在眼里,大概猜出来唐嫣是求龙邵文放汪莘函一马。此时龙邵文一提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明白含义,表态说:好啊!就请龙先生主持公正。
汪莘函一拍桌子,“他又不赌,凭什么要来决定老子的命运,不行!老子信不过他姓龙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来摇盅,再输了也甘心。”
龙邵文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唐嫣,摇了摇头,露出一脸的无奈。唐嫣柔声说:汪公子,我给你们做裁判,你总能信得过吧!”
汪莘函紧紧地捂着骰盅,“你早已同姓龙的钻进一个被窝,我信不过他,一样信不过你,妈的,滚一边去,老子今天的晦气,全是你这个贱人给带来的。”
唐嫣见汪莘函粗暴无礼,出语伤人,再不想理他,背转过了身子,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冷开泰脸上带着得意地笑,“既然这样,汪公子快请摇吧!只抱着骰盅有什么用,关键是能摇出大才行。”
汪莘函手抖着摇了盅,刚要放下,又觉得不行,捧起来又重摇一遍。才终于把骰盅放在桌上,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揭盅,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现在反悔不玩儿了,料想也没人逼迫于他,至少能保住手中的几根金条;如果孤注一掷揭了盅,当然也有翻本的可能,但此时,他心中却突然冒出一丝不安,那是一种可以料到结局而凶多吉少的不安,可骰子已经摇出,如同世间千万心怀侥幸的赌徒一样,不看一眼,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万一……
蔺华堂看看龙邵文,龙邵文恼汪莘函对唐嫣无礼,阴着脸点点头。蔺华堂冷笑一声,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骰子已经落定,生死各安天命。他飞快地伸出手,缓缓地揭了盅。在场众人看了,纷纷摇头,无不叹息,不用说,自然又是汪莘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