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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会有出入。
安顿好陈果夫后,张啸林把龙邵文拉到一边笑骂道:妈个x的,老子的赌场开张这么久,你也不来一次,现在老子这里热闹了,你倒跑来了,你*从来不知道雪中送炭,这锦上添花的事情,倒从来拉不下你。
龙邵文也笑骂道:妈个x的,老子刚从南京回来就赶过来了,你还说老子不来给你捧场?你看看、你看看,老子连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都给你拽来了,还不算给你面子?
张啸林大方地说:快往进请吧!今天你的赌资老子包了,妈个x的,先给你换上两万的筹码,小来来地玩儿几手吧……
坐在家中的杜月笙眼瞅着这一切仿佛跟自己再没了什么关系,生怕长此下去,往昔的那些朋友都与自己生疏了。恰逢此时孔祥熙从南京来沪,想拉拢各方大员再次迎蒋复职,要求杜月笙领着去一趟举国闻名的一八一号赌窟,领略一下那里的无限风光以及阔绰的场面,杜月笙在无可推脱之下,半推半就地领着他去了。
张啸林见前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请不来的杜月笙突然不请自到,主动登门,脸上虽显得欢喜无限,心底却冷笑不止,“妈个x的,你怎么不摆臭架子了?哦!看老子这里红火了,又想过来凑热闹拉关系了!呸!老子现在不稀罕!”
对张啸林的想法,杜月笙心知肚明,但形势如此,也由不得他了,他本以为蒋介石与以往的旧军阀不同,上台以后定然要整肃吏治,一改官场的陈习,取缔不法的黄赌毒,现在看来,蒋介石根本就是与那些旧军阀是一丘之貉,他手下的那些高官无不吃喝嫖赌,声色犬马,自己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混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什么政治经济、历史地理也不再学了,只将书本一扔,又回复了往日征歌逐舞、留恋花间的旧生活。本来已经准备逐步收手的烟土生意又被他重新捡了起来。
张啸林看在眼里,乐在心中,“妈个x的,你杜月笙不是不想发财吗?这又是在干什么?老子早就劝过你要趁着这股东风大把地往怀中搂票子,你不听,现在自己倒醒悟了。”
杜月笙知道张啸林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与自己同荣辱、共进退的兄弟了,面子上虽然对他客客气气,但心底却与他怎么也热乎不起来,即便嘴上还叫着“啸林哥”,但这“啸林哥”叫的却是那样苦涩与虚假……
381 诈骗宝泰祥(上)
381 诈骗宝泰祥(上)
那天送走陈果夫,龙邵文回到公馆才下车,就见汪莘函从客堂向外走,脸上喜滋滋的,龙邵文看了一怔,心想:我已经告诉了蔺华堂,这几天不接待任何客人!他怎么就从里面出来了?妈的,怕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汪莘函也见到了龙邵文的车,忙快走几步过来,点头哈腰说:龙先生,您回来了!
龙邵文点点头,换做笑脸,“你已经好久没来老子这里报告的情况了,说说,最近他们都有什么动向?”
汪莘函赔着笑,“没什么动向,上海这次的大动作,把他们都吓跑了,没跑的也都藏了起来,不敢再公开出来活动。”
龙邵文脸色一变,“*,没情况报告!你跑来老子这里做什么?”
汪莘函讨好地说:我是来给您送礼的。
“呵呵!”龙邵文干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有心,你要送老子什么?拿出来看看!”
“不过是一件小首饰。”汪莘函谄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他打开锦盒,从中取出一只钻镯,递给龙邵文,“我本想送给唐嫣,又怕您说我与您的女人走的太近,故而送到您这里,你愿意留就留着,不愿意留着,就送给唐嫣,可不要说是我送的,就当是您送的……”
龙邵文接过钻镯儿看了一眼,度量,“这只镯儿若是真的,怎么也值个三千块,龟儿子随便出手就送给了老子,莫非他发了横财?”他狐疑地打量着汪莘函,才发现他今天的衣着无比光鲜,平日不离身的那件青布大褂已弃之不穿,却换了一袭湖蓝色丝质长衫,足下一双皮鞋锃亮无比,想来也不是便宜货……“*,这小子果真是发了横财,不然只这件长衫,就足够让这龟儿子破产好几回了。”
龙邵文拿着钻镯在掌中用力摩擦了一下,确定是真货,他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来上海不过两年,就已经闯出了一片天地,不只衣着光鲜,出手也大方,倒像是老子带出来的人。行了,既然你对老子一片孝心,老子就收了你的礼物……”他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又问,“张容和李士群最近干什么去了?不会被抓到枫林桥了吧……”上次在龙升俱乐部,张容答应与他配合后,龙邵文就把他放了回去,也没为难他。而李士群被交到芮庆荣的行动队后,由季云卿出面给保了出来,也没吃什么苦头。他此时突然想起好几个月没了这二人的消息,才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他们隐藏的都挺好,没有被抓,张容同别的一样,已经转入到地下工作。不过他好像不太信任我,也不怎么同我联系。”汪莘函幸灾乐祸地笑一声,“李士群却不知去了哪里厮混,染了一身的杨梅大疮,治好之后便去了苏联,听他说是接受什么特科训练,具体的他也不说,我也不大清楚。”
听说李士群去苏联接受特科训练,龙邵文马上想起了顾顺章,就问:顾顺章现在怎么样?
汪莘函说:他那级别的领导,我根本就见不到。
龙邵文点点头,“好了,没什么事情了!让华堂给你包些烟土,你带回去吃吧!”
“不用!不用。”汪莘函摆着手,“我手中还有不少存货,等吃完了再来向您讨要。我这就告辞了,龙先生再见。”
龙邵文见汪莘函居然不要自己送的烟土,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儿,心中大为奇怪,“难道这小子戒烟了?不可能啊!瞧他的气色,也不像是戒了烟的样子啊!哦!是了,这小子是有了来钱的道儿了,不然就他的那点儿收入,只吸鸦片都不够用,还给老子送什么首饰……”他笑着说:看来汪公子最近可没少发财!
汪莘函听后脸色一变,忙说:哪里!哪里!不算发财,就是找了个工作,挣了几个小钱
龙邵文“哦!”了一声,想:妈的,这小子一定没干好事儿,不然变什么脸……
汪莘函才走不久,蔺华堂进来说:龙先生,中央捕房的督察长陆连奎来了!
龙邵文听了,站起身迎到了外面,把陆连奎接了进来,笑着说:陆督察长,你可是稀客!
陆连奎笑着说:今天正好路过龙先生的公馆,想起好久也没来了,这路过再不进来可就不合适了,所以也没有提前预约,冒昧了。
龙邵文一脸的不高兴,“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我的大门随时都对你敞开着,什么时候想进来还不由得你?哪有什么预约不预约的,快请!快请……”
……进到客堂中,陆连奎喝了一口刚泡好的茶,似是无意地问:龙先生刚刚见过什么客人吗?
龙邵文是什么人,一听他这问话,就知道陆连奎肯定不是碰巧路过才登自己的门,他想,“他今天怕是专程来找老子了。”于是点点头,“见过啊!是上海美专的一个学生,以前同我有些交情。”
陆连奎点头说:这就对了……
龙邵文见陆连奎没了下文,似乎在等着自己询问,他心中冷笑,“妈的,你这是猪鼻子插大葱,跑到老子面前装的哪门子象。”他也不问,只拿起茶杯喝茶,等着陆连奎的下文……
果真陆连奎沉不住说:龙先生,捕房经过连日侦破,怀疑刚才从您公馆中走出去的那个人与一桩诈骗案有关,我今天来,就是问问您的意思,这人要是同您的交情不深,我可就先抓人了。
龙邵文“哼!”一声,满腹的不高兴,“你*,你从来也不登老子的门,登门却是找老子的晦气,汪莘函即便真的犯了诈骗案,他也是老子从四川带回来的,真要是处置他,也轮不到你陆连奎,看来你今天纯粹是来塌老子的台。”他不动声色,淡淡问: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案子?
陆连奎把手中茶杯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根据包探侦破的结果,他有可能就是诈骗‘宝泰祥’首饰的案犯。”
听到“首饰”二字,龙邵文心中一激灵,嘴上却依旧淡淡地,“哦!宝泰祥都被骗走了什么物件?”
“两对钻戒,一副钻环,一只钻镯儿,另有银饰若干,加起来超过了一万多块。”
听得被骗的赃物里面有“钻镯”,龙邵文马上就明白了,“怪不得龟儿子出手这么大方,*,原来他干上了诈骗。怕是龟儿子知道了事情败露,才把火引到老子的头上,想让老子给他扛着,妈的,龟儿子可不简单,居然连老子他也敢坑。”可当着陆连奎的面儿,龙邵文决不能让汪莘函塌了自己的台,这事儿如果认了,汪莘函固然要坐牢,他龙邵文也得跟着堕了名声,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就会指着他的脊梁骨议论:听说诈骗首饰小贼就是龙公馆里的人……他龙邵文又岂能丢得起这个人?
龙邵文换了笑脸,好奇地说:具体是怎么个事体!
陆连奎说:据宝泰祥的案主说,前几天他们的首饰店里去了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男人相貌英俊,穿一袭湖蓝长衫,女人打扮得非常时髦,穿着像是一个大家小姐,长相也非常漂亮,两人的年龄都在二十多岁上下,像是夫妻俩……
龙邵文皱眉想:这男子无疑就是汪莘函了,可这个女子又是谁……他问陆连奎“那女人是什么来头?”
陆连奎看了一眼龙邵文,似笑非笑着说:现在还不知道,那女人只露过一次面,就再也没人见过,不过只要抓到了这个男人,一审,就知道女人是谁了。
“嗯!后来呢!”
“……两人进去后,男子在首饰柜台里捡了两对钻戒,一副钻环,一只钻镯,交给宝泰祥的伙计,说是这几件东西他们要了,让给包了。伙计算了帐,总共是一万零一百二十元。说是二十元抹了,给上一万零一百元就好。男子说:不用,算出来多少就付多少,当即摸出一百二十块现洋,以及一张万元的宝恒记钱庄的即期庄票递给了伙计……”
龙邵文听到这里,“哼”一声,心说,“*,八成是要玩儿倒脱靴,汪莘函这龟儿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难道他也入了我青帮,拜了老头子?只不过这手法在上海早已屡见不鲜,宝恒泰的伙计应该不会轻易上当。”他虽这样想,却不说破,只看着陆连奎,听他下文……
“……店伙一看即期庄票,知道靠得住,但还是怕他们耍滑头,就防了他们一手。一面请他们到会客间小坐喝茶,一面托‘出店’(旧时在商家担任接送货物等杂务工作的员工)到宝恒记钱庄辩验支款,‘出店’好容易才在天津路的一条弄堂里找到宝恒记钱庄的牌子,当下递上庄票,要求支款,谁知站在柜上看报的伙计看了一眼出店,却是理也不理,不接庄票,也不回话。出店急着说:快些请你们照付。我还急着支款回去呢!岂知伙计只管看报,还是不理。出店急了,说:快些快些。伙计一听就怒了:你要快怎不昨天来?你又不是头生(第一次)。出店不服,当即与他争吵。两人争吵好久,里边走出帐房先生,问是怎么回事儿?出店就把刚才的情况同他说了,帐房先生一听就怒了,把伙计好一顿骂,骂得那个伙计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账房先生又让伙计去给出店赔礼道歉,伙计不情愿地蹭到了出店身边,慢吞吞地赔了礼……”
382 诈骗宝泰祥(下)
382诈骗宝泰祥(下)
陆连奎说到这里,对龙邵文说:龙先生,我不厌其烦地讲这些细节,咱们都是青帮中人,想必你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吧!
龙邵文点头,“这账房与伙计无非是在磨蹭时间。”
陆连奎冷笑了一声,“可惜出店不是青帮中人,等伙计给他陪完礼后,他要求支付庄票,账房笑嘻嘻指着钟说:不好意思了,你瞧这时间,已经是四点过几分了,付款时间已过,庄规四点以后,明日照付,明日上午请你来收款就是。出店不依,说:你们这里这么背静,我找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三点多了,他又跟我争吵了半天,这延误的时间应该算你们的,你就通融一下。帐房先生说:你在这里空争也是没用,我们会计主任一过四点就走,那是一分钟也不肯多待,装钱的铁箱没有钥匙,通融不来。你不相信,我打个书柬图章给你,承认这张票子明天可以付现。出店见对方肯盖收讫章,就说,这样也好……账房就把庄票给他盖了个图章,说,这下放心了吧!出店拿着已经收讫了的庄票交回给公司里帐房说:票根已照过,明日好收现,因为今天已过四点钟。帐房先生一看有宝恒记钱庄书柬图章,放下心,告诉店伙说,让客人拿了首饰走吧!于是那一对夫妻,便安安稳稳走出首饰店。哪知第二天出店去收款,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