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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告诉店伙说,让客人拿了首饰走吧!于是那一对夫妻,便安安稳稳走出首饰店。哪知第二天出店去收款,忽见那家宝恒记钱庄,已关门大吉,里面只剩几件租来的红木家具,向二房东一打听,说钱庄昨夜已经搬走,不知搬去了什么地方。出店知道上了当,回来报告了掌柜的,掌柜的一听就急了,赶紧打电话问钱业公会,说并没有这家钱庄。掌柜的慌忙报告巡捕房,我这才接了案子,四下派出包探侦查。”
龙邵文听完半天无语,心中把汪莘函痛骂了能有一百多遍,过了很长一会儿,他才问:陆督察长是怎么查到了我这里?
陆连奎笑了一下,黑脸泛光,略显得意,“这案子屡见不鲜,他们是团伙儿犯案,我让人看死了假钱庄的那几件红木家具,我想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不可能不要,果不出我所料,那几件红木家具是那帮骗子花钱租来的,当红木家具租期满的时候,家具店前来搬家具,我就问他们是谁租的,家具店说是你龙公馆,我想这一定是栽赃陷害,我怕陷害你的人是你身边的人,就派人在你公馆附近做了一些保卫工作,这才发现今天来你公馆的那名客人,与诈骗宝泰祥首饰店的嫌疑人很像,我手下的兄弟回去向我报告了,我才冒昧地登门向您询问一下情况。”
听陆连奎说完,龙邵文才知道自己早被捕房的人给监视起来了,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最可恨的是汪莘函居然敢给自己栽赃,打着龙公馆的名义去租家具,把捕房的人给勾引过来,自己私密的事情极多,真要是被陆连奎给抓了什么把柄,倒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龙邵文又气又恨,直接表态说:陆督察长请回,这件案子若真是今天来我这里的客人犯下的,我一定亲手送他归案。
陆连奎听后抱抱拳,“有龙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既如此,我也不打扰了,回去等候您的消息去了。”
陆连奎走后,龙邵文把负责公馆安全保卫工作的白俄卫队长别列夫斯基叫进来臭骂了一顿:也看不住,倒让中央捕房的包探把老子的门给盯上了,你们现在就给老子全部滚蛋!老子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他*是废物……
别列夫斯基听龙邵文赶他们走,只吓得脸色发白,忙解释说:龙邵文,我们一直都是尽心尽责的,不敢出一丝差错,哪知中央捕房的这些包探狡猾的很,他们也不露面,就把咱们的公馆盯梢了,龙邵文,求求您,别赶我们走,我们要是出了您的门,都活不下去了呀!
“少跟老子来这套,你说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该接受什么惩罚!”龙邵文对别列夫斯基直呼他的名字倒也不觉得违忤,这个白俄鬼从开始的时候,就是直呼其名,龙邵文知道洋人管父母有时都直呼其名,再加上他素来把别列夫斯基当兄弟对待,因此也颇能接受他们的这种习惯。
别列夫斯基委屈地说:只要你不赶我们走,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
龙邵文骂完人后,火气稍微消了点,他摆摆手,“妈的,这次就原谅你们了,但从今天开始,老子如果再发现被人盯了梢,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趁早收拾铺盖卷滚蛋,别等老子赶你们走。”
别列夫斯基同他讲条件,“龙邵文,这只限在公馆里,您在外面被盯梢,可不关我们的事了,可不能把帐算也到我们的头上。”
龙邵文听后又好笑,又可气,“*,你们洋鬼子一个个狡猾得很,这种时候都不忘了跟老子把帐算的这么清楚,好!外面出了事不算在你们头上,但这次公馆出事的帐,老子是一定会跟你算清楚的。”
别列夫斯基忙问:你准备怎么跟我们算账?
“老子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你现在就带上人,把门口的小商小贩都给老子赶走了。”
“赶走小商小贩干什么?他们卖的臭豆干、茴香豆,不是您的最爱嘛!”
龙邵文骂道:妈的,你是不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什么事情都要老子亲自教你?你下去先想清楚了,想不清楚老子先扣了你这个月的薪水再说,滚吧!
别列夫斯基赶紧滚到了门外。
龙邵文恨的直骂:妈的,洋鬼子个个都是滑头,只会往里划拉,从来不往外划拉,老子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倒跟老子算起帐来,惹怒了老子,把你们都赶走了,上街喝西北风去吧!
别列夫斯基没过多久就进来了,高兴地对龙邵文说:龙邵文,你想扣我的薪水可没借口了,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让我赶走门口的小商小贩了。
龙邵文听后气得反而笑了,“没想到你变得聪明了,你给老子说说,要是说的不对,现在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上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洋鬼子。”
别列夫斯基弓着身说:中央捕房派来的包探一定是化妆成了小商小贩,偷偷地躲在门口监视咱们呢!龙邵文,我说对了吧!
龙邵文笑骂,“你*,脑子倒是不笨,就是反应慢了点,说对了,滚吧!赶紧去给老子把他们清理了!”
别列夫斯基没多大功夫又进来了,高兴地说:龙邵文,不用清理了,小商小贩都没了。
龙邵文听后想:这自然是陆连奎让他们撤了,妈的,算你陆连奎棋高一着,处处算计在老子之前,咱们走着瞧,早晚让你栽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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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捉汪(上)
383捉汪(上)
事情既然是汪莘函引发的,龙邵文当即就差黄鑫进带了几名兄弟去抓汪莘函。哪知黄鑫进这一走却到晚上才回来,回来后对龙邵文说:龙先生,汪莘函不见了。
龙邵文也不太吃惊,只问:他不在学校?
“不在,我等了他很长时间,也不见他回去,怕您等的着急,就安排了两名兄弟住在了他的宿舍里,只要他一露面,马上就把他抓了带回来。”
龙邵文骂道:他*汪莘函,一定是闻到什么味儿躲起来了。你安排的这一招瓮中捉鳖未必管用,这样,明天你再去告诉生秋爷,鼎发爷他们几个,让他们也都撒开人手,满上海地去找这个汪莘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老子找回来。
龙邵文这次是真的气坏了,这许多年来,还从没人敢架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惹出事端,然后再把黑锅扣在他的头上。他生了半天的闷气,突然想起汪莘函有可能还同唐嫣联系,正好有几天没见到唐嫣了,正好过去看看她……
唐嫣已经休息了,听说龙邵文来了,忙穿了衣服从宿舍出来,龙邵文笑着说:不让你住宿舍,你不听,我见你一面不知道有多麻烦。
唐嫣说:同学们都住在学校里,相互探讨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也方便,你这么晚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啊!就是来看看你。”
唐嫣摇头,“不对,你来看我,不应该是这摸样,你瞧你的脸色,倒像是我欠了你的钱。”
龙邵文摸摸脸,“有点累!对了,你最近见过汪莘函没有?”
“见过啊!不久前还见了。”
“他找你干什么?”
“他说来上海后一直蒙你关照,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让我陪他去选几件首饰,说是要送给你。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陪着他去宝泰祥买了几件首饰……怎么?他没给你送去吗?”
龙邵文更是苦笑,“原来唐嫣也被龟儿子给利用了,真他*。”他脑中突然闪出陆连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哎呦!陆连奎一定知道陪龟儿子选首饰的是老子的准夫人,他却故意不说破,妈的,怕是没安着好心”龙邵文心中一懔,“你知道汪莘函在什么地方?
“买完首饰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答案不在龙邵文的意料之外,汪莘函既然利用完了唐嫣,当然不敢再与她联系。
唐嫣从龙邵文的表情中似乎读出了一点儿什么,她问:汪莘函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我好久不见他,随便问问。”龙邵文不愿把汪莘函诈骗首饰的事情说出来,免得让她跟着担惊受怕。“哦!他买了几件首饰?花了多少钱?”他有点儿不放心陆连奎的话,想再与唐嫣核实一遍。
唐嫣想了想说:六七件吧!共花了一万多呢!这是汪莘函从重庆带来的所有积蓄了。
龙邵文“哦!”一声,想:汪莘函的所有积蓄,在船上就被冷开泰给骗走了,他哪里还有钱!这一定是龟儿子骗唐嫣的……他也不说破,只叹口气,说:让汪公子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唐嫣,你要是见了他赶紧通知我,他送我这么贵重的物件儿,我好歹也要补偿他点儿什么!他一个学生,这么大手大脚地把钱都花了,往后可怎么办!
唐嫣说:花了也好,也省得把钱化作大烟冒了,这下他没钱了,想不戒烟都不行了。
“这是他对你说的?”
唐嫣点点头,“汪莘函说了,手边只要没钱,就能痛下决心把鸦片彻底戒了。
龙邵文都有点佩服汪莘函了,“龟儿子信口胡诌的本事倒不小,只几句话就把唐嫣给糊弄了。就他那么大的烟瘾也想戒烟?*,非戒死他不可……”他还有些不死心,“你知道汪莘函平日里都同什么人来往吗?”
“你到底是来看我了,还是来找汪莘函?”唐嫣见龙邵文一直向自己打听汪莘函,有些不高兴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
唐嫣白了龙邵文一眼,“我也很少见他,不知道他平常都跟什么人来往。”
龙邵文笑了一下,俯首在唐嫣耳边说了一句话,唐嫣的脸立刻就红了,忙说不行、不行。
龙邵文双臂向前一抱,把她抱在怀中,一脸坏笑,“什么不行,走吧!”说着话,拉着唐嫣就要上车。
唐嫣挣脱开龙邵文,帮他整了整长衫,柔声说:今天真的不行,你知道的。
龙邵文一拍脑门,“哦!知道了。”
……此后连过了三天,龙邵文撒开了无数的人手去找汪莘函,却连汪莘函的一丝影子都没见到。龙邵文有点儿着急了,再找不到汪莘函,陆连奎若是再次上门跟他要人,他非得塌台不可。就在他着急上火的时候,蔺华堂进来报告:龙升俱乐部里有人知道汪莘函的下落。
“谁?”
“赵芳艳!”
“她怎么会知道?”
“汪莘函是赵芳艳的相好,前几天汪莘函去找过赵芳艳,送了赵芳艳一副钻环,赵芳艳戴出来炫耀时,被她的姐妹看到了,我这才得到消息。”
“*,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这龟儿子,原来他躲在了咱们眼皮子底下,给咱们来个灯下黑。”龙邵文拍桌子大怒,“能进龙升俱乐部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巨贾,没老子的点头,汪莘函是怎么混进去的?妈的,你打电话,把刘经理给老子喊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蔺华堂提醒他,“龙先生,您不记得了?汪莘函能自由进出咱们的龙升俱乐部,还是您亲自答应他的。”
“嗯!想起来了!”龙邵文说:那你没问赵芳艳,她知不知道汪莘函现在住什么地方?”
“问了,她说汪莘函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咱们的俱乐部里,但是今天一早却出去了,说是先去办什么事,晚上再去大西楼会朋友。”
“他能办什么事,无非是寻了目标,又去诈骗。走!现在就去大西楼,老子非得亲自捉了他不可。”
大西楼在南市,距龙升俱乐部只一箭之遥,因为只对付一个汪莘函,龙邵文也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前去捉人,当下轻车从简,只带了蔺华堂与黄鑫进二人。进了大西楼,蔺华堂简单地点了几个菜,就坐在这里等着汪莘函主动撞上门来。
临近傍晚时,大西楼的食客逐渐多了,龙邵文知道汪莘函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对蔺华堂与黄鑫进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站起身,在大西楼门口的一个僻静处藏起来观察,防止汪莘函万一看到龙邵文在里面,没等进门就偷偷溜掉。
龙邵文一个人在里面又等了良久,也不见汪莘函,正发闷时,忽听邻桌一个衣着光鲜、年轻俊朗男子对他的同伴说:听说没有?前段时间汪莘函搞了一个富户人家的小妾,那小妾出手就给了他一票钻石手饰,能有一万多块呢!你说这家伙悬不悬乎!
“真的呀!瞧不出汪莘函这瘾君子,倒还有些本事。你不会是诓我吧!”
“当然是真的,我怎会诓你。他今天约我来,就是想出手一些首饰给我!”
“怪不得你拉我同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具体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衣着光鲜的男子说:十天前,我见汪莘函忽然阔气起来,身上的衣衫也换了,花钱的手笔也大了,还经常出入龙升俱乐部。我就问他:你可是打牌赢了么?他说:不是,我新近结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妾,她资助我的。我说:你倒是色星高照了。他对我笑笑说:那小妾可是有钱人,手里着实有点儿货色,光是钻石首饰,也值个好几万。我不相信他。他就从兜里摸出一只钻戒,两只钻环说:这两只钻环怎么也值五千吧!你要是有钱,我三千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