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连奎接过金条,“嗯!我也只能去试试了。黄老板现在也算是富可敌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瞧得上你这三瓜两枣。”。
“还有。还有,我回头就送过来。”杨正雄忙不迭的应承着。
“好了!既然你是我的门人,我就先给你暂时垫付着,回头用了多少,你给补足就是了。”陆连奎手一摆,大度地说: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门生了,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但是话说在前面,我会尽最大努力去给你平了这桩事体,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
“那是自然。”杨正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看杨正雄出门后,陆连奎笑了笑,用手掂了掂金条,锁在柜子里。
眼看三天期限将至,杨正雄却没有等来陆连奎的消息,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找到陆连奎,向他询问事情进展。陆连奎正准备出门,一见杨正雄,就说:黄老板收了我五十根金条,答应去找龙邵文说和了!但我等到现在,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不,我正准备去找他讨个说法,你来的正好,就随我一同去吧!
杨正雄大惊,“五十根金条?这黄麻皮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正雄啊!话也不能这么说。”陆连奎让杨正雄坐下,“如果五十根金条真能买回你的一条命,倒也不算贵,你说是不是?”
“好!陆爷,这些金条全都算在我头上。”杨正雄咬着牙。
“嗯!想开就好!对了正雄,我准备娶阿和为第五房姨太太。在西江路看对一套宅子,那儿的地价你也知道,可不便宜呢!这眼看就要付款了,钱却都给你垫付了,你手头如果方便的话,就先还我。”
谁都知道阿和是个天生的尤物,陆连奎对她迷恋至深,现在他另筑新巢金屋藏娇是再自然不过。杨正雄自然也相信。“带来了!带来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绸布包,“这里是十根,我家里还有二十根,现钱就这么多了,余下的十根等我卖几处产业,回头再给陆爷送来。”
“嗯!也行吧!谁让你是我的门生了。”陆连奎接了金条,笑着说:其实也不见得非要金条不可,银洋和烟土都能顶了现钱。嗯!那就回头再说……走吧!随我去见黄老板,他收了咱们五十条黄鱼,总不能连个响动都没有。”
“好!”杨正雄答应了一声,正要向门外走,却见陆连奎面沉如水,脸阴的厉害,心中一转念间,已经明白了陆连奎的意思,忙说:陆爷!要不我就别跟着去了,省得惹黄老板不高兴。
陆连奎犹豫了一下,“也行,你正好得空,回家把金条取上,下午送到中央饭店去,在那里等我的消息。”
“好好!我这就回去取。”杨正雄忙不迭地答应了。临了他依旧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陆爷,晚上可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陆连奎不耐烦的一摆手,“好了!好了!我记得了,你自己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事,却把我也给牵连进来,害的我又贴人、又贴钱地替你四处跑腿,低声下气的求人,可烦也烦死了。”
“是!是!我回头定有重谢。”杨正雄陪着笑,退着出了房门。
杨正雄走后,陆连奎打开保险柜,放进去五根金条,把余下的五根依旧用红绸包了,喊来汽车夫,“走吧!去黄家花园。”
……黄金荣自退休后,间或就来黄家花园小住一段,只要他在这里,通常都会呼朋唤友地来此娱乐娱乐。娱乐的手段依旧是他几十年都乐此不疲的挖花。黄金荣花钱虽小气,但有一处例外,凡是往来黄家花园的朋友,他天天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从来不计成本,因此只要黄金荣在黄家花园,门口就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陆连奎到的时候,黄金荣正在牌桌上玩儿的兴起。在座及围观的几人,还是恒久不变的老面孔,金廷荪、范回春、杨顺铨、朱金芳、蔡鸿声、马掌生等。这天还多了一个郑阿塔,郑阿塔官名郑松林,绰号“塌鼻头”,是上海有名的金子大王,家中的黄金以吨记数,素喜豪赌,张啸林一八一赌窟没关门的时候,他是那里的常客。前些年因遭到青帮的敲诈,走黄金荣的门路摆平了事端,就此成为黄公馆的常客。此刻黄金荣的牌搭子就是雷打不动的金廷荪,范回春,以及“塌鼻头”郑阿塔。其余的人则有的在一旁闲聊,有的在旁观战。。。)
(。 )
610 两面(下)
黄金荣见陆连奎来了,抬头打个招呼,便又兴致勃勃地玩儿了起来。
“黄老板!”陆连奎喊了一声。
“唔!”黄金荣抬起头,“什么事体?”
陆连奎把头低到黄金荣耳边,“有一桩事体,非要你出面不可。”
“掌生,你来替手。”黄金荣喊马掌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招呼陆连奎来到小客厅。
陆连奎拿出红绸包着的五根金条,在手中掂的叮当响后,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孝敬黄老板的。”
“呵呵!”黄金荣脸上的麻子颤抖了几下,“你现在气场大的很,孝敬我?说吧!你刚才说什么事体要我出面?”
“有一桩小事,龙邵文想要杨正雄的命,还请黄老板出面跟龙邵文打个招呼!”陆连奎故作轻松地说。
“闹到要人命了还是小事一桩?龙邵文平常从不这样。这其中一定有说法是不是?”
“不过是因为一些小事体,杨正雄在收购龙邵文从前老东家鸿源茂瓷器店的时候,逼死了那里从前的老板张通祥,龙邵文这就不依不饶地非要让杨正雄抵命,我觉得他太有点大题小做了,照我看,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勒索杨正雄几个钱……”陆连奎把金条向黄金荣身前推了推,“杨正雄也不甘心受他们勒索,他说这钱宁可孝敬了黄老板,也不愿意让龙邵文他们敲诈去了,所以还请黄老板出面给摆摆讲茶。”
“呵呵!”黄金荣脸上的麻坑又颤动了一下。“龙邵文勒索杨正雄?呵呵!哈哈!”黄金荣大笑起来,“这话换在十年前,我是真信,可现在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信。龙邵文即便勒索钱财,也不会去勒索杨正雄啊!他能有几个家底儿?浑身上下掏干净了,也不过是五六十根金条的家当,龙邵文能瞧得上?连奎啊!这金条你还是收回去吧!”他说着话,把金条推还给了陆连奎。
“黄老板!你不会是怕龙邵文不给你面子回了你吧!”陆连奎半开玩笑地说。
“触他娘!你在将老子的军!”黄金荣把金条抓手里一掂,“你告诉杨正雄,保命最少二十根,少一根都不行!”
“行!我替正雄答应你了。”陆连奎一口应承。又说:黄老板!那你抓紧给龙邵文打电话吧!若是打得晚了,我怕事情有了变故。
黄金荣点点头,喊鲁锦臣去给龙邵文打电话……
陆连奎出了黄家花园,随即赶往中央饭店。杨正雄正等着他!他得意地笑了笑,嘴里骂了句:黄麻皮,老王八,连你手中那五根金条明天都得乖乖还我,还惦记什么二十根!真是做梦……
……龙邵文接到鲁锦臣打来的电话。说是黄老板找他,龙邵文在电话中问什么事儿,鲁锦臣说他不知道,但还是给龙邵文透漏了一点儿。说是陆连奎找黄老板说了会儿话之后,黄老板就让他打电话了……龙邵文一琢磨。估计是与杨正雄的事情有关,心底盘算了一番后。先是给叶生秋挂了个电话,又磨蹭地让蔺华堂准备了礼物,看了看时间,才叫罗洪超备了车,不紧不慢地去了黄家花园……
“黄老板,好久不见。”龙邵文一见黄金荣就热情的了不得。
“最近这几年,你待在上海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就算回来也不来我这里,就是想找你玩玩挖花也难呢!”黄金荣颇为抱怨地说。
“我这不是才回来就碰到一桩恼人的事嘛!”龙邵文当下就咬牙切齿地把杨正雄逼死张通祥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他又对黄金荣说:张通祥对我有一半的救命之恩!我要是不替张通祥报这个仇,那我今后可就再没脸见人了,黄老板你说是不是?
黄金荣见自己还没张口,龙邵文就已经把自己的嘴给堵死了。当下打个哈哈,“我找你来,也是因为这件事体,照理说杨正雄这般做法,的确是该死,可他托陆连奎上门求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这样,你给我一个面子,只要留下他的命,其他的我也管不了了。”
“黄老板,你怎地不早说,我一共给了杨正雄三天的期限,就在我接到鲁锦臣电话之前,正好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刻,杨正雄拿不出来赔我的钱,只好像张通祥那样上吊了。”
“这!这……”黄金荣一拍腿,“这下倒让陆连奎说中了!”
“怎么?陆连奎说了什么?”
“唉!也没什么,死就死了吧!触他娘,他死了倒干净,却害得老子塌台,陆连奎这王八蛋,好像是故意这么干的。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巧这时候掐着点来,他什么意思!”黄金荣若有所思……
听黄金荣这样说,龙邵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赶忙向黄金荣告辞,“黄老板!我突然想起一桩紧急的事情,必须马上回去,回头再来看你吧!”他也不等黄金荣说话,就冲出黄家花园,上车对罗洪超说:万顺堂,快!
原来龙邵文听黄金荣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上了陆连奎的当……陆连奎来找黄金荣出面说和,本就是一个陷阱。他应该能猜得到自己一接到黄金荣打来的电话,就能猜出是什么事,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在见到黄金荣之前让叶生秋提前对杨正雄下手。所以他肯定在就在杨正雄家里埋伏好了巡捕,一旦叶生秋派去的人对杨正雄下手,巡捕立刻就冲出来抓人。陆连奎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万顺堂及叶生秋作案的线索及证据,也许就是自己这不经考虑的一个电话,就会把叶生秋置于危险境地。如果一旦让陆连奎找到了叶生秋杀人作案的证据,他一定会带着洋人去万顺堂抓捕叶生秋。然后对他进行起诉,到时即便叶生秋能够全身而退,免于处罚,那万顺堂这块不倒的照牌也就算是砸了。换而言之。就算叶生秋派去的人发现了危险,没有对杨正雄下手,那万顺堂堂主叶生秋,及他龙邵文的面子也就此而堕光,因为他们曾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给杨正雄设定了一个最后期限,如果到时候杨正雄既没赔钱,也没上吊,那他龙邵文与叶生秋一样的是塌台掉价。此事若经杨正雄或是陆连奎这些人广为宣传,不但龙邵文从此没脸见人,那万顺堂的招牌,也一样是必砸无疑。更何况龙邵文已经在黄金荣面前说杨正雄已经上吊了。如果杨正雄没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黄金荣交代了。到时候陆连奎一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在黄金荣面前编排龙邵文的不是……一念及此,龙邵文心中“阿弥陀佛”的念了一声,暗骂了陆连奎一通。
龙邵文赶到万顺堂时。叶生正在佛堂看,他看龙邵文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就问:阿文,什么事情这样慌张?
“杨正雄怎样了?”龙邵文直接问。
“他上吊了吧!”叶生秋表情平静。
“在处理杨正雄的过程中没遇到麻烦?”
叶生秋摇摇头。“是杨忍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现在还没得到消息。”他看龙邵文急躁地在佛堂中走来走去。就说:人的一切烦恼和痛苦都源自于精神,尤其与内心和感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问龙邵文。“你知道如何调整与掌控这颗心呢?”
龙邵文见叶生秋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题来,当下迷茫地问:你说如何调整与掌控?
叶生秋突然笑了一下,“人的精神依附于消灭了,那烦恼与痛苦就没了依着点。”
龙邵文怔了怔,“难道你说的是别人的精神!而不是自己的?”
叶生秋严肃地点点头,“我的精神从来都依附于被消灭之人的的消亡而逐渐解脱。”
龙邵文琢磨了一下,觉得叶生秋说的过于生涩难懂,既然搞不明白,他也就不再想了。
又等了没多久,杨忍回来了。他与叶生秋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脸上也变的麻木而没有笑容,但见到龙邵文,他还是笑了,“龙先生,上次在鄱阳湖分别后,就再也没见到你们,后来听说你们跑去疆快活了,什么时候还去?也带我一起去耍耍吧!”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先说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龙邵文有点焦急地问。
“很顺利啊!”杨忍似乎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又说:我听罗洪超说大漠风光与咱们这里完全不一样,那里到处都是黄沙漫漫,时而刮起大风,就算走在对面,相互都看不见呢!
“嗯!有没有碰到巡捕房的人?”龙邵文又问。
“碰到了,是陆连奎的人,大概有十多个吧!生秋爷早估计到了,让我顺便把他们全处理了……对了龙先生,在新疆是不是多数的时候都骑马!乘车的时候很少?罗洪超、黄鑫进他们现在的马术可都很不错呢!”杨忍说起杀了十多个人时那种轻松而又不在意的态度,如同每天